甜品的香气是很霸道的，更何况姜菱的一居室又没有很大，以至于那味道慢悠悠地往卧室飘了不少，躺下以后都能闻到空气中那香甜的气味。

灯已经关上了，室内一片漆黑。

“很晚了，睡觉吧。”姜菱打了个哈欠，熬到现在真的困了。

姜菱的床宽两米，也没比季持矜的床小多少，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人的身位，一切都很安静，仿佛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这还是季持矜第一次在姜菱的家里留宿，当然了，她一共也才来两次。

床软硬适中，枕头也有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

季持矜却不太困，但她还是附和了一句：“晚安。”

“晚安。”

姜菱闭上眼，努力不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季持矜的身上。

而季持矜却脑袋一偏，直直地看向姜菱，哪怕什么也没看见，可也正因为是这样她才可以这样光明正大不用担心自己的眼神被察觉被发现。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注定”那样，她跟姜菱也注定走不到最后。

有的人在感情上是遇到了对的人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争取，她以前觉得金钱都不是什么问题，直到她知道了自己是性单恋者，才明白足够的能力也不只是指金钱。

现阶段她对姜菱的心动根本抑制不住，姜菱会知道吗？

她不知道。

她只希望自己表现得不要太明显，这样等到翻过今年就可以了。

季持矜脑子里的想法冒出来了很多，她疲惫地盖上眼睫，也努力让自己进入到睡眠状态。

睡是睡着了，她却做了个不切实际的梦。

梦里她不再是性单恋者，姜菱回应了她的喜欢，她们的关系延续，没有出现所谓的“分手”的剧情，她们一起甜蜜地完成了剩下的那49件小事。

这场梦很长，长到她睡醒以后恍惚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果真是日有所思。

姜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了，人没在卧室，外面也没什么动静。

季持矜摸过手机才看见姜菱在九点的时候发了微信过来，说冰箱里有牛奶，可以就着面包当早餐，而她店里那边接了个单子，今天要去店里忙，不过下午会忙完，到时候再去公寓里找她。

季持矜看着消息，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撩了撩，吐出一口浊气，半晌，指尖才点了几个字母，回了个：【好。】

姜菱确实接了个大单，是京城那边来的一个旅行团，人数大概三十来个，领队在网上看见了“将灵”做的视频，就一直期待着来店里亲口尝一下，但眼下她们一行人要去旅行，只能在网上订购甜品，要求是下午两点钟前送到酒店就好，这样她们下午好出门去逛。

陈又雨跟着李女士去乡下的老家转悠去了，人没在城里，再加上季持矜这边还有“任务”，她就得尽快完成，主要是那两个甜点师傅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几天单子实在是太多了，有些忙不过来，基本上这三十多份的甜点都得由她来负责。

花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到了一点，姜菱才将一切都做好了，货也都送了出去，只不过代价是她还没来得吃午饭，饿得肚子在抗议，她先是回到休息室喝点水吃了块面包补充能量，这才喘过气来。

微信里的消息不少，有来自陈又雨的关心和问候，更多的是来自跟季持矜那几个朋友的群聊的。

那几个人嗨到了早上六点才回酒店，现在才睡醒，在商量着吃什么，而且后面又进来了一个没见过的人，名字叫许书窈，有的人就很诧异了，因为这人还是被季持矜给拉进来的。

樊一瑾：【你俩和好了？】

钟颜：【没看错吧我！！！】

季持矜：【朋友之间哪儿有隔夜仇，我已经跟她和解了。】

于云溪：【我靠……许书窈，你痔疮好了吗？】

刚进来的许书窈：【不提痔疮不行吗？】

秋欣淼：【哈哈哈哈哈。】

秋欣淼：【大家记得提肛啊，预防痔疮，还要多喝水，不然下一个割痔疮的就是你@所有人】

姜菱的脑子动了动，自然就能猜到这个许书窈是季持矜前阵子被苦恼的事情的主人公了，也就是说许书窈是季持矜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但她好像也没什么想法，比较平静。

过了会儿，许书窈在群里点名了她：【小姜呢？在忙吗？怎么没看见她出来呢？】

先回答的是季持矜：【不是谁都有国庆假期的，小姜今天很忙，大概要晚上才能结束，你们下午来找我吧，就在我公寓里一起看恐怖电影算了，不想出门去挤了。】

【好啊。】

【来了。】

姜菱咽下嘴里的面包，又收到了季持矜单独发给她的消息。

季持矜：【你忙完了先回家好好休息啦，我给你预留了时间。】

【好。】

季持矜又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嗯？】姜菱有些疑惑。

【你帮了我太多，我想送你礼物。】

【不用。】

【举手之劳。】

两个人现在都有些客气，这不是个好的方向。

姜菱一瞬间反应过来，她跟季持矜越来越客气，越来越小心翼翼，也就越危险，她们还是该继续保持之前的相处就好。

现在这样不行。

于是不等季持矜回复，姜菱又补了一句：【既然季小姐都这样问了，那我得认真想想。】

季持矜：【今晚继续当姜小姐的床/伴怎么样？】

看着季持矜的回复，姜菱也不禁松了口气，嘴角也扬起了一些：【好啊。】

没多久，送给旅行团的甜点都送到了，领队那边联系了过来，表示一切都很好，姜菱这才从店里离开，先回了自己的家里，冰箱里放的蜂蜜脆底小面包还剩了四个，其他的十几个都被季持矜给装走了。

这是昨晚就说好的，要给那些朋友分两个。

姜菱拿了牛奶喝点，就把冰箱关上自己点了外卖，果真如季持矜说的那样，她好好地休息了一下午，这才趁着晚饭前去了季持矜的公寓。

公寓的窗帘拉上，室内比较暗，而电视机上正在投影看一部恐怖片，大家都坐在沙发上抓着抱着或者薄毯，一脸的害怕。

姜菱输入密码开门的动静不大，却把她们都给吓了一跳，等到看了眼姜菱又再回看电视机的时候，里面正好出现女鬼的脸，几个女生一起“啊啊啊”地尖叫起来，包括季持矜在内。

姜菱换了鞋迅速过去到季持矜的身后将她的眼睛给蒙住了，季持矜的手往上抬，抓着她的手指，轻声问：“女鬼走了吗？”

“还没。”

其他几个人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樊一瑾埋着头，正在暗骂：“草，我真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就长了年龄和体重是吧？以前就害怕一起看鬼片，现在都这么大了，还在害怕。”

在最右边坐着的许书窈也蒙着自己的眼睛，跟着道：“没办法，这些年都很少看了，现在乍看还不知道剧情，谁不害怕啊？”

其他人都点点头。

姜菱捏了捏季持矜的手，又蹲下来，凑到季持矜的耳边，声音低低的：“我看过。”她说，“现在女鬼走了，还不会出来，拿下来吧，等到要出来之前我再提前跟你说？”

“好。”

季持矜松开手，脑袋微微偏了偏，姜菱又走到她的旁边跟她挤在单人小沙发上，两个人的手又牵了起来。

其余几人也再次看起了电影，姜菱的目光扫了眼许书窈，目光跟对方的刚好对上，她们俩都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才又把视线放回到电视上。

这部电影是这两年很火的一部鬼片，讲的是主角不信世界上有鬼，然后带着小伙伴们去一家有名的鬼村探险，结果这里真的太诡异了，还有人小伙伴陆续死亡，剧情紧凑，衔接得也不错，而且氛围也到位，所以一上映就广受鬼片爱好者的喜欢。

姜菱不是鬼片爱好者，但陈又雨是，之前拖着她还带着李女士去电影院看的，吓到的人只有李女士，出来的时候追着陈又雨打。

对于影片的内容，姜菱还记得很多。

在过了十来分钟以后，就即将推来这部电影的一个小高潮，姜菱提前转过脑袋，凑近了季持矜的耳朵，低声道：“在那个红色的盒子被抛起来以后，女鬼就会出现。”她顿了顿，“我等下挠你掌心，倒数三下，你就闭眼。”

季持矜点点头，一脸的严肃。

姜菱看着画面，銥譁跟着剧情挠了挠季持矜的掌心三下，后者很快就将自己的眼睛给闭上了，同时响起的还有其他几个人的尖叫声：“啊啊啊！！！妈妈啊！！！”

叫声此起彼伏，还有人骂脏话。

姜菱看着这幅画面就觉得很好笑，唇角都翘了起来，她把自己的脑袋一偏，又觉得跟季持矜之间看起来不够甜蜜，干脆把自己的左手给抬了起来，蒙住了季持矜的眼。

季持矜的睫毛又长又翘，不是很卷，一眨眼就在扇着她的掌心，让她的掌心有些痒。

“不然她们等下就知道我看过了。”姜菱压低了声音，“得演一下。”

季持矜也控制着音量：“我知道。”

这群人真的又菜又爱看，刚刚的尖叫平复了以后，又都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电视机，这也是这部电影的成功之处，虽然是没变套路的鬼片，但也能让人继续看下去。

跟之前一样，只需要姜菱挠季持矜的掌心，季持矜就会闭上眼睛，但季持矜还是会跟着“啊啊啊”地叫，像是真的看见了可怕的画面一样。

姜菱的唇角不止一次往上扬。

别的不说，季持矜的演技很拙劣，但很可爱。

等到了最后电影放完，几个人才松了口气，季持矜跟姜菱对视了一眼，狡黠地笑了起来。

姜菱不露痕迹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吃过晚饭了吗？”

“没呢，大家说看完电影再去吃。”

“行。”

季持矜招呼起来，但大家都受到了刺激，纷纷表示害怕出门撞到鬼，尤其是影片里那个女鬼就整死了电梯里的人，让她们都有些后怕。

许书窈站出来：“我说你们别太胆小，再不吃饭就真的成饿死鬼了。”

姜菱点点头：“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中餐厅。”

今天秋欣淼也来了，她闻言眼睛亮了起来：“是那家吗？”

她报了个店名。

“对。”姜菱点头。

许书窈在云城也待了这么几年，也是知道的，不过她的眉头皱了皱：“这家店的菜真的很好吃，但今晚过去估计要排队。”

“老板是我朋友，我已经跟她联系过了。”姜菱口吻柔和。

“走吧。”季持矜又拉过姜菱的手，“反正我不做饿死鬼。”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夜色正好，一路散步到了饭店，姜菱报了手机尾号，服务员就领着她们到了包间，姜菱的安排很妥帖，点的都是店里的招牌菜，十多道，一边吃一边聊到九点才结束。

主角不再是姜菱，除了她以外的这些人都是大学时期的好朋友，纷纷聊起了以前的事情。

于云溪最是不解：“不过窈窈你跟持矜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吵架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告诉我们了吧。”

“就是吵架了啊。”许书窈慵懒地喝着饮料，“我爸妈当时想让我回云城工作，我说我不想，持矜来给我出主意，结果我在气头上，把她给说了一顿，所以我们俩就因为这个事情闹掰了。”

姜菱默默听着。

许书窈则是在给她们过去的断开找别的理由，起码不会伤害到季持矜的隐私。

“竟然是因为这样。”

“能理解吧，有时候就是会因为一个很小的点而再也不来往。”

季持矜没吭声，她喝了些啤酒，脸上有点红，她支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姜菱的侧脸，眉头挑了挑，又招过姜菱说悄悄话：“今晚睡你那里还是睡我那里？”

“都行。”

两人说悄悄话的行径被发现了，于云溪拍了拍桌子：“持矜，小姜，你俩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什么安排？”姜菱将背挺直。

季持矜也望了过去，兴许是喝了酒，她的眼里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看上去更迷人了。

“小姜明天还忙吗？不忙的话晚上玩游戏啊。”钟颜道。

姜菱眨了眨眼，跟季持矜对视了一眼，仍然不知道她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是很正常的游戏啦。”

“但玩输了要脱衣服，直到只有内衣裤这样子。”

不等姜菱讲话，季持矜出声了：“你们就是想看我身上有没有草莓印是吧？哼哼。”

作者有话说：

临时嘬（不是

熹妃回宫失败，大姨妈来了腰疼，不能久坐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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