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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打篮球第九十五天

打篮球也有恶周期吗? 如日川 4106 2024-04-27 19:26:35

“……小弥?”森鸥外声音骤然变调。

他睁大眼睛, 呆滞地看着眼前充满陌生的少年。

对方身上还是那套自己选的毛茸茸猫咪睡衣,之前白鸟弥穿上的时候宛如一只任性可爱的家养猫,会翻肚皮还会期待别人摸脑袋, 他还拍了照片发给死对头炫耀。

可是此刻, 眼前这个气质大变的白鸟弥却像是寻觅食物路过的高傲野猫, 或者更加危险的雪豹,随时可能亮出爪子,露出危险的利齿。

那些微上扬的语调, 就像是发现食物时的激动。

这难道就是小弥之前说的闹脾气?

森鸥外不动声色地召唤出自己的异能力爱丽丝。

他并不确定这个状态的白鸟弥是否具有攻击型, 不过他早已做好预案, 现在只需要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就行。

“饿了吗?早饭已经准备好咯,快下来吃吧。”森鸥外尽可能放柔语气安抚对方, 态度如常, “小弥今天心情不好吗?真是吓了我一跳。昨晚有点降温,是空调温度不够吗?”

身穿奶金色小洋裙的爱丽丝将厨房保温柜里的碗筷取出来,一切就像平时一样,是个温馨平常的早晨。

白鸟弥站在阶梯上没有动, 他好似没有听到森鸥外的话语, 没有给予任何答复。

然而他金属般的竖瞳却紧紧盯着爱丽丝, 神情不悦。

“我的。”他像警告一样开口,声音带着丝丝冷气。

他刚表现出敌意, 森鸥外就预感不妙,立刻收回爱丽丝。

白鸟弥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 不满地说:“你送了她小裙子。”

给自己的异能体买小裙子,这是森鸥外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

过去白鸟弥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 还送了他不少换装娃娃。

森鸥外诧异, 一时间没想到他为什么看到爱丽丝会不满。

平常期的白鸟弥的确没什么意见, 可是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是恶周期状态的白鸟弥。

和去年相比,此刻的他其实还带有一些理智。

不过这些理智的作用仅限于告诉他食物在哪里,并不能主导他现在行为。

“你是我的父亲,你的礼物都应该给我。”

他的语气并不像以前一样充满活力,控诉起来像是不动声色的威胁,又带着暗暗的委屈,让人无可奈何。

我、的。

你是我一个人的父亲。

你是我的食材,你怎么能把礼物送给别人。

在贪婪加持的恶周期中,他平时一些寻常的欲望也被放大。

比如,占有欲。

即便是森鸥外送给使魔的礼物,在他眼中也变得扎眼起来。

“可那是小裙子……小弥想穿吗?”森鸥外感觉隐隐感觉到,眼前的小弥虽然危险,但并非同自己想象的那样失去理智无差别攻击。

他还多了几分兴致,咧开被爱丽丝称之为“变态”的笑容,循循善诱:“小弥要是喜欢,我也可以送给小弥哦。”

白鸟弥冷眼望着他:“吃。”

恶周期只是暴躁点,又不是傻了,白鸟弥才不会中计。

无论是怎样的礼物,对他而言最大的意义就是被他吃掉。

“哦……”森鸥外遗憾,“小弥快来吃早饭吧。”

饿肚子的白鸟弥坐到餐桌旁开始吃早饭,森鸥外对他现在这个状态有太多的未知,目光始终注视着他。

白鸟弥吃下早饭,拧起眉,甩来一道嫌弃的目光,轻嗤一声:“父亲?差劲。”

父亲的心意就这?

就这?

吃不饱的白鸟弥把嫌弃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带着嘲弄,轻蔑地看着他。

仅有的理智知道森鸥外的心意不多,可是尝过之后他还是极度失望。

森鸥外表情微僵,尽管平时小弥也会嫌弃,但已经习以为常了,很少会说出来。

白鸟弥舔掉嘴角的酱汁,撑在桌子上俯身凑过来,金属般冰冷的眼睛盯着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更喜欢我一点?你不是我的父亲吗?”

森鸥外哑声。

没有得到回应,白鸟弥愈发不满,抬起他的脸,手向下滑,卡住他的脖子,没有用力,只是以这样的姿势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

“你怎么才会更喜欢我呢?”他语气变得愈发危险起来,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冷不丁问,“你最喜欢的是港口Mafia?”

森鸥外瞳孔一缩,

在刚才爱丽丝的事情上,他当然感受到了白鸟弥这种状态下的占有欲。

占有欲强盛又失控的白鸟弥,不知道会对港口Mafia做出什么事。

森鸥外的危机感再次响起,他连忙出声:“小弥,中也君有礼物让我转交给你哦。”

既然知道礼物中的心意能白鸟弥充能,森鸥外当然存了不少,以备不时之需。

身为父亲却要拿别人的礼物来喂,森鸥外也感到了自己地失格。

白鸟弥显然还知道中原中也的礼物意味着什么,收回手,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敲着盘子等他上菜。

他面无表情,声音可怜巴巴地说:“我饿了。”

森鸥外赶紧拿出存货,看着像个怪物一样进餐的白鸟弥,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并不觉得白鸟弥刚才是想伤害他,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意,但和平时相比,今天的白鸟弥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他试探性问:“小弥刚才提到港口Mafia是想做什么吗?”

白鸟弥正像吃面条一样吃着礼物的包装丝带,中原中也的礼物令他感到满意,此时心情还算不错,进餐期间抬眼看过来,露出一个小恶魔般恶劣又恼人的笑容:“不告诉你。”

森鸥外继续问:“你想伤害港口Mafia吗?”

白鸟弥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疑惑,看来是没有伤害组织的意思。

森鸥外想了想,尽管自己受到了一点点恐吓,但是和中原中也以及魏尔伦失控后的杀伤力相比,他的小弥真可爱!

他只是肚子饿了而已!

他还是在意自己这个老父亲的!

关于白鸟弥这个状态,森鸥外还想再了解一下。

“小弥今天心情不好,那就请假不去学校了怎么样?”

今天是周五,下周一再去学校待拿到成绩单就放寒假了,请两天假就行,都不用休学。

“不要。”白鸟弥十分抗拒。

他记得学校里有很多提供美味心意的人类,他要去。

森鸥外又劝了几句,还是拗不过他,只能到时候让下属盯紧点,以免出什么事。

吃完早饭换完衣服,白鸟弥再次下来,正看到太宰治走进门。

白鸟弥瞥向森鸥外。

森鸥外让有着无效化异能的太宰治过来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早在叫出爱丽丝的时候他就已经秘密通知太宰治赶过来了。

“我稍后要和太宰君一起去谈生意,叫他来接我了。”

太宰治挂着假笑,敷衍地打了个招呼,与白鸟弥擦肩而过,自顾自地走到餐厅倒水喝。

白鸟弥没理会他,现在的他并不怕太宰治,只是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

膨胀的占有欲让很久之前的一件事突然跳到白鸟弥的脑海里。

在帝光祭的告解室里,森鸥外说他养过很多孩子。

虽然他的心意不多,但也是

自己的食材,不能让他随便送礼物给别人。

他需要标记自己的食材。

森鸥外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把玄关的门先关上,避免冷风吹进来,又给白鸟弥围上围巾,戴好手套,叮嘱一堆东西。

白鸟弥根本不管他,也不耐烦听他的絮叨,穿戴好就推门出去,感受到凛冽的寒风,他脚步顿了一下,立在原地犹豫还要不要去学校。

司机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门口,拉开温暖的后座车门,白鸟弥见状迅速坐进去。

森鸥外背着手目送他去上学,转过来时发现太宰治不知道为什么表情有点扭曲。

“太宰君,你怎么了?”难道是遭到了小弥的攻击?

森鸥外面色凝重。

“不,我只是呛到而已。”太宰治迅速恢复正常表情。

森鸥外也就没管他,表情深沉地自言自语:“你的异能对小弥失效了……难道小弥真的只是心情不好?”

刚才擦肩而过的时候,接到授意的太宰治碰了白鸟弥的头发,如果白鸟弥真的是像中原中也一样的情况,那一下应该是可以让白鸟弥恢复正常的。

再观察看看。

森鸥外刚才在白鸟弥身上和挎包里放了窃听器和追踪器,他戴上连接窃听器收信的耳机,和太宰治一起坐上去总部的车。

谈生意当然只是托词。

耳机里目前没什么声音,森鸥外专心想事情,到总部门口后惯性下车走向电梯,门口的行动队和整个一楼大厅的员工纷纷停下手头的事务,噤声肃立,躬身问候。

拐角的时候他余光注意到身后的下属们表情不对劲,身为首领自然要对这种异常高度警觉。

“发生了什么?”

一名下属颤颤巍巍地提醒:“您的后背——”

森鸥外用被大家当做仪容镜的金属电梯门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后背。

只见他风度翩翩、肃穆且气场十足的黑色首领大衣上,出现两列歪斜醒目的,仿佛衣服的印花一般自然,一路走来被数十名下属目睹的金色大字。

那字迹宛如小学生的手笔,如此眼熟。

【我是弥的父亲】

【野崽勿近!】

森鸥外捂住脸,嘴角却忍不住扬起,肩膀耸动着。

虽然社死了一回,但是……他家小弥真可爱!!!

-

清晨的帝光中学看不到什么人影,早上有篮球部的晨训,身为队长的赤司征十郎总是最早一个过来,现在更衣室里只有他一人。

刚把球衣拿出来的赤司征十郎听到开门的动静。

“早安。”他礼貌问候。

平时第二个到的人总是绿间真太郎,他正想打招呼和副队长沟通一下今天的训练计划,转头便看到一头方糖般银白的头发。

是白鸟弥。

但是……

赤司征十郎愕然发现眼前的白鸟弥气质大变,变得陌生又危险,一张甜美的脸却因为截然不同的神态,显得端丽冷艳。

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白鸟弥忽然笑了一下,这抹笑和往常截然不同,让赤司征十郎感到自己好似被盯上了。

也让他意识到,白鸟弥此刻的表现绝不仅仅是一时心情不佳。

怎么回事?

他担忧起来。

白鸟弥走进来,关上门,在开着空调的更衣室里拽掉厚重的围巾和手套,然后直直地盯着他说:“前辈,我饿了。”

赤司征十郎回过神来,问道:“没吃早饭吗?”

“吃了,但我想吃前辈的礼物。”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赤司征十郎,生怕眨一下眼睛前辈就消失了似的。

和早上的饥饿感不一样,他是在看到赤

司征十郎的那一瞬间被勾起食欲。

想要!

想要前辈的心意!

前辈可是最顶级的食材。

“一会儿要训练,早上不能吃太撑。”坐在板凳上的赤司征十郎翻出巧克力投喂他,顺带细细地打量他的状况。

赤司征十郎确定眼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是白鸟弥,可他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活泼的小学弟为什么一夜之后就变成这样。

突然间性情大变……

他想到了自己。

自己是因为压力,因为逃避出现的第二人格,难道白鸟弥也……

难道是近来分给他的队长事务太多,加上十强交流赛快开始的缘故吗?

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以为开朗乐观的小学弟不会被压力击倒,小学弟也没有表现过什么疲惫。

就像大家对主人格的看法一样。

赤司征十郎突然心情复杂。

巧克力在口中化作充盈的魔力,品尝着顶级的美味,白鸟弥坐下来享受地眯起眼睛。

可明明是如此美味,他却完全无法满足。

还想要……想要更多。

他舔着唇,把沾在唇上的巧克力碎屑也全都吞吃。

他的眼神愈发危险起来,直白询问:“前辈再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赤司征十郎背脊僵直。

喜欢他?

只有主人格才是喜欢他的那一个,他将自己当成主人格了吗?

说起来,白鸟弥从进来到现在,都只称呼他为“前辈”。

一种比过去更加强烈的不快压抑在他心间。

异色双瞳与白鸟弥对视,他冷声问:“我是谁?”

白鸟弥不假思索地回答:“征前辈。”

但是白鸟弥觉得前后辈关系实在是太普通了,感觉前辈能有很多后辈,有很多和自己抢食的人类。

这样美味的心意,他不仅想要更多,还想把持有心意的食材标记起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想要独占他,标记他,支配他,让他为自己送上源源不断的食物。

贪婪的念头如海浪涨潮,顷刻间遍布全身。

可他想不到让前辈变成什么特殊关系。

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前辈更喜欢自己。

唔,好像有办法。

他的眼睛微微发亮,他站到赤司征十郎面前,探出尾巴,发出邀请。

“征前辈,摸我尾巴。”

上次前辈摸尾巴后心意就增长了。

一提到这个,美妙和不妙的记忆瞬间浮现在赤司征十郎的脑海里。

他沉默片刻,回答:“你父亲上次说过不可以。”

白鸟弥平静的表情下透出丝丝困惑:“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的部分理智早已沉沦下去,现在驱使着他行动的是被唤醒的欲望。

恶周期,当然要干坏事。

他走到赤司征十郎面前,一腿曲起膝盖抵在前辈双腿之间,凑近后双手环住前辈的脖子,双臂压着肩膀,将人彻底按定在板凳上,

灵动的尾巴绕到身前,尾巴尖主动跳进赤司征十郎手心里,只要手指微微曲起,指尖便能触及。

跪立在板凳上的白鸟弥俯视着表情空白的赤司征十郎,就像以新奇的角度俯视一座雕像,俯身便能嗅到对方身上冷峻清冽的气息。

看着他的表情,白鸟弥唇角挑起愉悦的笑容,浓密睫羽下的竖瞳金眸散发着奇异的蛊惑力,带去甘美的战栗,小恶魔像命令一样在对方耳畔不容拒绝地低语:

“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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