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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晚九朝五 季阅 3551 2024-04-18 12:30:56

乔谨从路家搬出去, 又搬回来,没白折腾一场,把自己给掰明白了, 捎带着把路评章也给掰明白了。

路评章买了个新手机, 办了一张新电话卡, 就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乔谨一个人。

这下他不光电话接的及时,消息也回复的及时了。只要他不在开会,就会选择把电话打过来。

乔谨身上握着千亿身家, 班还是要上的。

他带着余风一起去隋冉公司报了道, 作为感谢给余风送了两套衣服,又请他单独吃饭。

他特意挑了个人少的小店, 但许是周五晚上的缘故,没多久人就开始多起来。

乔谨没选包厢, 就在熙熙攘攘的厅里挑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了。

乔谨看着他放在一旁座位上的装着两套衣服的手提袋, “哎”了一声叹了声气:“没送过别人衣服, 你也太能给我省钱了。”

闻言余风只是笑, 贵重的礼品他不肯收, 打开看了一眼确实是日常能穿的衣服, 这才不好意思的收下。

他们吃着饭,乔谨看他挺矜持,便一人倒了半杯酒, 活跃一下气氛:“沾沾唇就成, 多吃点菜,别不好意思, 自在点。”

余风端着酒杯脸红了红:“好, 谢谢乔哥。”

他确实很单纯, 容易脸红, 乔谨收敛了一些,尽量不去调侃他。

他喜欢吃虾,但又不爱下手,吃了两个就很少再动。余风发现了,带上手套剥了一只,放在他碟里,又接着剥第二只。

“别别,”乔谨连忙说,“我自己来,你真别这么客气,这样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事,”余风说,“我沾了手,干脆都剥完了。”

乔谨拦了他一下没拦住,只得挽起袖子来,无奈道:“那我们自己剥自己吃。”

余风顿了顿,点点头:“行。”

乔谨已经提前想好了怎么跟他开口,但他没直接说,而是缓和道:“今天约你出来,还有一件事要谈。”

“是之前的事情吗?”余风问。

乔谨垂眸笑了一下。挽起的袖口别在他手臂上,伸展出来的皮肤包裹着不薄不厚一层肌肉,干净而有力量,跟他略显单薄的唇有点矛盾。

余风心里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这样矛盾的,他此刻坐在这里,甚至不敢跟他的眼睛对视。

“是,”乔谨把手套摘了,端起杯来,“谢谢你之前帮我,余风,这份友情我记心里。”

不管是‘余风’,还是‘友情’,他出来的词语都在同一时刻拉扯着余风的思绪。

他也把手套摘了,端起杯来:“已经谢过了,你帮我找了新工作。”

“工作归工作,”乔谨说,“一个年轻人,在这个城市,想找一份工作还不容易吗,现在都是公司想方设法的留人,这不算什么。”

“算的,”余风小声说,“算。”

乔谨唇边留着笑意,认真道:“余风,我们是朋友吧?”

余风一愣,猝然看向他。

乔谨跟他温和地对视:“我的意思是,人与人之间有一些好感,是非常正常的事。”

余风脸又红了,低下头率先喝了一口酒,然后被辣的吃了几大口菜。

乔谨伸手给他递过去温水,仍旧维持着那种自然的平等的认真:“这种好感会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变得平淡。比如高中的时候,我们习惯暗恋,很容易动心,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期待一些仪式感和惊喜,步入工作后这种感情的比重就变得更加渺小了。”

余风停止吃东西,握住了那杯水。

乔谨呼出一口气:“我有一个弟弟,如果他还在,大概就是你这样的。”

余风抬起头来看他,突然问:“是……路柏杨吗?”

乔谨一愣,兀自沉默了数秒:“是他。”

余风也沉默下来,两人在热气腾腾的店里安静对坐,直到服务员端上来最后一道汤。

乔谨给他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

余风如梦初醒,勉强笑了笑:“我明白了。”

乔谨也有些无奈,余风性格腼腆,跟隋冉那种在社会上浸染多年的不太一样。

他只能尽力把这件事说明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之前的关系,能让你觉得更自在一点。”

他余光看到外面穿着普通衣服的人一直徘徊在饭店外面,时不时朝里望一眼,但是没进来。

有几次他们甚至跟乔谨对上了视线,但是不等乔谨有所表示就飞快的移开了。

那高大强壮的身材绝对不是普通人,乔谨收回目光,没再看他们:“我比你略大一些,不想看你走弯路,今天跟你说清楚这些,以后都不会提了。”

余风没吭声,乔谨便接着说:“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希望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愿意跟我当朋友吗?”余风看着他问,“我们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很好,身份、金钱、习惯,不管哪方面。”

乔谨又温和地笑了:“这些是最不重要的,交朋友主要看是否真诚。”

余风愣了半晌,从乔谨的角度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看到他的发顶。

乔谨拿起酒杯来,没等开口,余风就已经抬起头。

“乔哥,你跟别人真不一样,别人或许会直接远离,或者直接拒绝,你真的很……温柔。”

他心里一直知道,乔谨不可能成为他的月亮。

他深深吸气,端起酒杯来朝他一举,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祝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乔谨松了口气,端起杯来给他碰了碰,喝了一口。

余风却把小半杯酒一饮而尽,把空杯放回桌上时说:“谢谢你,乔哥。”

乔谨吃完饭出来,时间还早,就去健身房锻炼。

他许久不去健身房,达达发过来的消息堆积了几页。他不光给乔谨发消息,还给付霖啸发。

付霖啸忍无可忍,只能催乔谨去一次,就当给孩子圆圆念想。

乔谨进了健身房以后达达可兴奋了,一直围着他叫哥。

付霖啸看了他好一会儿,忍不住打趣:“你一来我就失宠,之前达达可一直围着我转悠的。”

“快去,围着你霖哥转悠。”乔谨说,“你霖哥醋劲大。”

他真是时间长了不来了,练了一会儿就觉得腿酸,坐在垫子上休息。

付霖啸没停,用拉伸带绑着脚踝抻腿。

眼看着达达去拿毛巾了,才吭哧着跟乔谨说话:“你带着余风一起跳槽,路总没找你的麻烦?”

刚说完,他自己便改口道:“不对,没找余风和隋冉的麻烦?没吃醋?”

乔谨没发现他吃醋,他最近表现的大度体贴,一改之前要把人勒的喘不过来气的作风,就连回家的时间都不再做强势要求。

只是超过九点乔谨还不回去的话,他就开始打电话催了。

“他最近挺好的,已经把之前霸道的作风改了。”乔谨想了想,“你有空可以去我们家里做客,观察一下。”

付霖啸一想那场景就觉得浑身发寒:“还是不了,习惯还能改?”

乔谨擦了擦手上的汗,耸了耸肩。

付霖啸感叹道:“不能想象。”

乔谨之前也不能想象。

但是路评章真的在改了,那晚他答应的事情,他都一一做到。

不管回不回家都会跟他说,如果不回家,就会把定位给他发过来,还会附赠一张房间里的照片,也不在干涉他交朋友,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

付霖啸解开脚踝,跟他坐在一块,喘着气说:“累死我了,你看我臀比之前翘了没。”

乔谨离他远了点:“翘了……你喘匀实了再说话。”

“怎么,”付霖啸没忍住笑了,“你的思想也太浑浊了,最近夜生活过的很刺激啊?”

刺激是肯定的。

平时的时候,乔谨在床上每次完事之前耐受能力很好,很耐c。但等他结束之后,就没有再继续的兴致,所以路评章会尽量延长中间这段时间,赶在他结束之前用力打桩。若是一看他有了要泄劲的苗头,立马就转换成温柔模式,直等他缓过那一阵去,才继续狂轰猛撞。

这段时间尤其如此。

他似乎把对乔谨平时管控上的松懈都在晚上加倍找补了回来。

次数频繁,时间又长,乔谨早吃不消了。

“别提了。”乔谨叹了口气,觉得卧室里那张床比健身房还费劲,一看到就生理性的腿软。

达达拿着新毛巾回来,给他们一人换了一块,把旧的收走。

付霖啸叫住他:“达达,给你乔哥看看你的纹身。”

达达大大方方的转过身,把裤子往下拽了拽,露出胯骨下边一点的一朵小蔷薇花。

乔谨看了一眼,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好看。”

达达笑着转身走了,付霖啸看着他背影,碰了碰乔谨的胳膊:“真的好看吗,我也想去纹一个。”

“在哪里纹?”

“跟他一样,”付霖啸说,“有点意思。”

这位置选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为什么挑这儿,但是付霖啸是为了什么乔谨门清。

“多疼啊,”乔谨说,“你喜欢贴一个就成了,还能随时换花样。”

付霖啸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是条思路。”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乔谨要起来跑步,付霖啸跟着他一块站跑步机上。

跑步机慢慢启动,两人把速度调的很低,付霖啸问:“你把那个余风给拒绝了?”

“嗯,”乔谨说,“你怎么知道?”

付霖啸:“我猜出来的。”

“拖着容易给人错觉,”乔谨把速度调快了点,保持着标准的动作,“不如大大方方的拒绝,当朋友就纯粹一点当朋友,不然也是别扭。”

他说的很多话都有道理,但是付霖啸跟他当朋友这么多年,都没能学以致用。

有些事好像乔谨做就理所当然,哪怕是说拒绝的话,都让人觉得恰好。

若是换一个人,就会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你怎么跟他说的,”付霖啸问,“回头写一份手稿给我,我有点用。”

乔谨看了他一眼:“你这是要拒绝谁啊?”

“前男友,”付霖啸一想起来就觉得烦,“别提。”

他们两个的事乔谨不好插手,想了想说:“前男友有前男友的说法,你周末去我家做客吧,我们商量一下。”

付霖啸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上门做客’这么执着,但是一想到要跟路评章共处一个屋檐下就觉得呼吸不畅。

乔谨真想让他去:“我们新装修出来了一间麻将室,你去了,我们可以一块打麻将。”

不仅要见路评章,还要跟路评章一起打麻将,付霖啸觉得自己活不到结束一局。

“去吧,”乔谨说,“路评章偶尔是说话不好听,但不是针对你,他对所有人都这样。你要是觉得不痛快,我让他跟你道歉。”

“别别别,去,去,”付霖啸咳嗽起来,怕他回去真的让路评章来跟他道歉,好半天才把气捋顺了,“你快别折磨我,我去就成了。”

乔谨卡着时间回家,一直到家门口,路评章的电话都没有打来。

他站在门外,刚刚拿出钥匙来,门就咔哒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

路评章站在门内给他让开路,在温暖明亮的灯光下望着他,有些强硬地把不爽转换成平和的语气:“回来了。”

乔谨把手里的百合花递给他,站在门边换鞋:“我看书房里有个花瓶,用来插花正好。”

那花瓶是路评章在一个项目上收的礼,据说是雍正时期的瓶子。乔谨并不知道,路评章什么也没说,去书房里把瓶子拿出来,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乔谨换好了鞋,又从他手里接过来花:“再拿把剪刀给我。”

路评章找了把剪刀给他,看他站在桌子旁边剪花枝,然后一支一支的把花放进花瓶里。

他前几天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换掉了,换成了暖色的光。

客厅里不甚明显,到了卧室里就会骤然暖一个度,由之前的冰天雪地变成缩在温暖围巾里的秋日。

路评章等了一个小时的火气被这修剪花枝的一幕轻易地揉捏了下去。

不过是晚回来一些,有什么关系呢?他想,他这不是特意买了花来装饰我们的家吗?

路评章本以为自己是坚定的精简主义者,家里任何多出来的东西他都会想要清理掉。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乔谨今天兴趣来了或许会换一套床单,明天又会把软垫搬进卧室,靠在书架下面看书。路评章时常能在各个温暖的角落里发现他布置的惊喜,让他心里悸动不已。

他满足地看着房子里发生的变化,觉得早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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