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慢慢来。”埃森问道：“现在饿吗？”
闻秋又顺手把刚刚给他拍乱的头发重新理好, 答道： “还好，我吃的很饱才来的。你呢，这几天有血喝吗。”
“会喝一些动物的血。”埃森摇摇头道：“不饿。”
闻秋听罢便拉着他说道：“那走吧, 去找泽西他们。”
不过说起来, 亲王是什么样的人。”
埃森道：“把他当成父亲看待就好了，大部分时间都很亲和, 或者说, 他脾气非常好也可以。”
“真的？”闻秋有些难以相信：“我以为至少是个很严厉的人。”
“亲王不会发脾气。”埃森说道。
闻秋问道：“那万一有人惹他生气了怎么办？”
埃森说道：“让我们直接杀掉。”
闻秋：……这样啊。
讨厌的人都没了, 怪不得不会生气。
埃森解释道：“但亲王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我们的种族的未来。”
不会因为自己的喜恶乱杀人的。
说罢, 埃森安慰道：“所以不用紧张，而且每个新生的吸血鬼都至少要见亲王一面的。”
“为了挑选吸血鬼做猎人吗。”闻秋捏了捏埃森的手指：“像你一样。”
“有这个原因, 但不全是。”埃森说道：“亲王会记住所有的子民, 吸血鬼也需要见过亲王…才有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
“很难形容。”安心？崇拜？埃森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只能说道：“要自己体会才行。”
闻秋了然道：“我明白了。那现在亲王醒了，岂不是要一次性见很多吸血鬼？像加斯和加尔, 他们也没见过亲王。”
埃森回忆了一下那天见亲王展览馆前人山人海的场面，赞同道：“嗯，一次来了很多小孩, 热闹。”
“人多挺好的。”那应该不会显得自己很突兀，闻秋终于稍稍安下了心, 看着眼前不认识的森林，停下脚步迷茫道：“走到哪了, 他们喂蝙蝠的地方在哪里？”
广场离得倒是不远，由埃森带着，他们只用几分钟就赶到了地方。他们赶到的时候, 就见泽西站在血包贩卖机旁边…搔首弄姿地举着一张卡站着，在他旁边围着一圈嗷嗷待哺的蝙蝠, 眼巴巴地看着泽西手里的卡，全是等着投喂的模样。
五分钟后，和埃森同事三人一起坐在广场中间的闻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不买血包吗。”
用两根手指夹着卡，倚在贩卖机上的泽西泽西头也不回地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没有大部分吸血鬼都没有蝙蝠养吗。”
闻秋看着还围着他打转的蝙蝠，见没有其他人回答，便诚实地摇头答道：“不知道。”
在听到泽西的提问后，埃森和另外两名同事纷纷面露难色。
泽西歪头甩了甩额前的刘海，冷酷地说道：“那是因为没有人去抓住这些生灵的内心。”
闻秋转头看向埃森比着口型问道：…他什么意思。
埃森沉默地用眼神表达道：没事，不想懂可以不懂。
但闻秋对于泽西的问题还蛮有兴趣的，十分捧场地举手提问道：“那该怎么得到它们的心呢。”
“非常完美的问题，你算是问对人了。”泽西夹着卡指着闻秋说道：“就让我这个养蝙蝠多年经验丰富的吸血鬼告诉你答案。”
“那只是碰巧蝙蝠住你隔壁吧，那些蝙蝠都没进过你家，泽西。”一名吸血鬼终于忍不住吐槽道：“而且住的那么偏，有蝙蝠做邻居很正常。”
泽西冷声喊道：“胡言乱语！养在后院不算养？就算你过去住蝙蝠也不会住你隔壁！”
“就是啊，根本不是偏的事。”另一名吸血鬼替泽西解释道：“我二十年前去看了一次，明明是因为泽西哥直接把家建在贩卖机旁边了。”
“一派胡言！那也是我用两百年的工资后来买的，之前就早就有蝙蝠了！”泽西气到懒得理拆台的同事，直接和闻秋解释道：“想要驯养蝙蝠，最重要的，就是得让它崇拜你，怎么崇拜？
看我。”
接着，泽西先是举起卡，然后拍了拍自己，来回几次，和蝙蝠们示意这个卡是自己的后，就把卡插进贩卖机里买了一袋最贵的血包。
然后是第二袋、第三袋…根本不停，一边买还一边讲解道：“它们又听不懂人话，所以你得用行动告诉它们跟着你有血喝。 ”
好像还真挺像样的，睡不定还真能用这么方法勾回女王，闻秋认真地掏出本子记着笔记：“具体还有别的行动吗，是一定要买这个牌子的血包吗？”
“行动就是买。”泽西一遍疯狂刷卡一边说道：“牌子？那这个没有要求。”
“反正最后只要把这个机子里的血包全买下来就好了。”
埃森忍不住扶额。
闻秋：……
小本子被缓缓合上重新收了起来。
埃森摇着头补充道：“全买了，还不喂。”
泽西楼着扑上来的蝙蝠群捂着血包义正言辞道：“都吃饱了那谁能跟着。”
很快一个机子里的血包就被泽西用三张卡给买空了，外表俊酷阴翳的吸血鬼甩了偏长的刘海，在蝙蝠堆里和闻秋教学道：“你就抱着这一堆慢慢走回家，总有一两只会一直跟着，等到了家门口你再喂，就成了。”
说完，就带着一身的血包和蝙蝠甩着刘海转身走了。
闻秋张着嘴震惊的看着乌泱泱一群愤怒的蝙蝠被泽西吸引走，忍不住问道：“…他要去哪。”
埃森看着被买空了的贩卖机，毫不意外地说道：“回家了。”
“他家不是很偏吗。而且还要见亲王。”闻秋问道。
“挺不到一会蝙蝠就跑没了，马上就回来。”埃森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笃定道：“论坛上又要有人打卡了。”
闻秋问道：“打卡？”
“蝙蝠猎人再次神秘现世——今天哪个贩卖机又被掏空了？”吸血鬼同事背出了论坛里关于泽西的帖子，还率先举起手机拍了个照：“一会我也上去打卡。”
“他以前爱好养小动物。听说有试着养过一些鹿、猪那些动物。但后来发现自己总忍不住偷偷去吸点血，最后觉得还是勾不起人食欲的蝙蝠最好。可惜很少有愿意被豢养的蝙蝠。”埃森长舒了口气说道：“时间长了他就这样了。”
闻秋不禁咂舌道：“这个机子，买空一次得很贵吧。”
埃森点头道：“贵，但还好。”
反正比纯血便宜不少。
闻秋中肯地评价道：“有个爱好…也挺好的。”
埃森也中肯地评价道：“但是会影响到别人喂蝙蝠，很不好。”
闻秋点点头，惆怅道：“你说，女王真的愿意跟我们走吗。”
之前应该也是因为他是人类的缘故所以才愿意贴着他吧。
埃森以为他也想学泽西，立刻说道：“我还有卡，买。”
闻秋扭头看他道：“……不了，买空不好，别人还要喂呢。”
埃森立刻对自己刚才说的话选择了失忆，义正言辞地说道：“空了也会上新，蝙蝠广场有很多，但女王只有一个。”
闻秋问道：“所以女王真的会被这泽西的方法吸引走吗。”
这时候泽西也抱着一身的血包回来了：“什么女王。”
闻秋看着形单影只的泽西，问道：“那些蝙蝠呢？”
泽西打断道：“好了我们去见亲王吧。”
闻秋还以为他没听清：“所以蝙……”
泽西抱着血包回头道：“没错亲王展览馆就是这个方向。”
闻秋：……好的知道了，蝙蝠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吸引走。
埃森起身，低头宽慰道：“女王很不一样。”
他总觉得女王这只蝙蝠稍微聪明一点，也很有自己的小算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秋的原因他爱屋及乌才会这么觉得。
闻秋也知道埃森在安慰他，跟着站起身一起往泽西的方向走去，摇头道：“没事，女王不跟着我们生活也没关系。如果以后能有机会再见到它，我就很开心了。”
“嗯，一会就去找。”埃森道：
“走吧，我们先去见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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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黄金宝殿外，亲王展览馆几个大红字牌非常突兀地挂在大殿正门口，和后面闪着耀眼光泽的金子辉辉相映。
好闪，好豪，好亮眼，好土气。
闻秋站在来来往往进出的吸血鬼人流中沉默半晌，才在埃森的鼓励下评价道：“嗯…嗯。很有那种，冲击感，对，冲击感。”
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莉莉加斯加尔都喜欢黄金棺材了。
不过既然是展览馆，那就说明不是亲王的家？闻秋谨慎地问道：“这不是亲王自己搭配的吧？”
埃森点点头，忍不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好聪明。这是十年前为了星际旅游刚修的。”
那看来亲王的审美不一定是这样的。闻秋突然想起最初见面的时候，埃森和加斯就介绍过展览亲王这个项目，当时还说要是提前吵醒了亲王发现自己被展览，亲王恐怕还要追杀全世界的吸血鬼。
…不过在看到这个宫殿后，闻秋突然觉得吸血鬼们担心被追杀也不是没有原因，但还是担忧地问道：“所以亲王醒的时候没有生气？”
“有一点，但当时因为狼人的事比较混乱，这个问题会被挪后处理。”埃森拉起闻秋的胳膊带着他往富丽堂皇的大金殿里走去，说道：“但我觉得亲王不会说什么。”
“为什么？”闻秋和埃森他们一起走进了大门，好奇地观望着。
“因为他好像还挺喜欢的这个装修的。”埃森指着远处的宝石堆，说道：“看。”
“那就是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