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像是正经活动。
但加斯一问，闻秋立刻小鸡啄米式点头，诚实地答道：“要要要要，要看。”
加斯举着手机一脸期待地看向没说话的埃森：“那就，一起？”
埃森点头：“一起。”闻秋去的话他自然会跟着。
加斯欢呼了一声，兴奋地探身和闻秋说道：“他们去过的都说过程很刺激很性感，到时我们一定要提前过去，必须得抢个好位置！”
埃森拨开了他不老实的的脑袋，让他好好回去坐着，挑眉问道：“性感？你多大了？”
加斯想了一下：“236？还是237？不用担心，我成年的。”
两百多岁的年龄在可以永生的吸血鬼的眼里基本小孩子差不多了，不过虽然年轻，但也的确算是成年，是可以参加这种大人活动的。
于是，两位吸血鬼齐齐看向了闻秋。
闻秋被这么注视着突然感觉压力倍增。
加斯摸着下巴问道：“那你多大啦？”
闻秋咽了口口水，道：“…24。”
加斯“嘶了一声，对埃森说道：“好小…哥，他还差五十四岁才成年诶。”
埃森无语道：“人类的成年年龄肯定和吸血鬼不一样，我们得换算一下。”
加斯挠挠头，问道：“那具体得按什么比例算？”
这个…埃森也不知道，开始胡乱猜测道：“1比7？1比77？”
他们俩在旁边就这么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纠结着有没有成年的问题，闻秋终于听不下去了，在后面默默举手道：“…我们18岁成年。”
埃森和加斯：“哦——”
两位数的年纪对他们来说真的好小，人类这么小真的就可以成年了吗。
加斯道：“要不还是算了吧？等你大点咱再去。”
闻秋眼睛一瞪，说道：“别管，反正我成年了，我要去看。”
……
两百岁的加斯捂住了并没有心跳的胸口，说道：“…我突然感觉好罪恶啊。”
他怎么可以带这么小的人去看那种事情。
八百岁的埃森看着左边两百岁的孩子和右边二十岁的孩子，也默默捂上了冷冰冰地心口，说道：“…我也觉得罪恶。”
他怎么可以带两个这么小的人去看那种事情。
闻秋看着他们俩复杂的表情，哭笑不得道：“不要觉得我小啊，那要是这样的话，李老板也是人类，年纪估计也是二三十岁，和我是差不多的呀。”
“他都可以当主角，那我当观众为什么不行？”
也是啊，他们之前还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加斯一仰头，说道：“有…有道理。”
如果闻秋和李老板年纪一样大，那他们的担心就是多余的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加斯一拍大腿喊道：“后天午夜凤凰楼，我们一起去看这届的吸血竞选！”
*
伯劳街89号，皮尔特棺材铺。
闻秋接过裁缝打扮的皮尔特递给他的平板，惊讶问道：“就这么结束了？”
他还以为定制棺材会有很多复杂的流程…没想到这位留着短卷发的可爱少年只是很简单的给他量了一下身高比例就结束了。
皮尔特用羽毛笔记录下了最后一组数据，随后啪嗒一声合上了笔记本，把羽毛笔重新别回了耳后，眨着小鹿一样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不然呢，哦，难道你想要躺木头上，然后我在旁边现凿的那种形式吗。”
“也可以的，你要试试吗？”
闻秋现在胆子也大了，有埃森他们在旁边，他现在还真不害怕这种听起来就很不安全的活动，于是跃跃欲试地点头道：“好啊好啊。”
皮尔特点点头，把刚刚收集到的数据输入到平板里，随后选择了系统自动筛选后，把平板交给了闻秋，说道：“那来选个你喜欢的木料吧。”
闻秋低头看向手里的屏幕，埃森和加斯也一左一右一起凑过来看。
和家里饭店的电子菜单一样，上面列着不少模样各异的粗大树干，点击其中一个后，不仅可以3D旋转，还可以点开横截面图看纹路细节，和点菜一样方便。
但很明显这些树木都是这里的特产，光是皮尔特给他筛出来的，就有几百页，每页都有百十棵品种，闻秋看了几页就已经眼花缭乱分不出区别了，于是把屏幕往埃森的方向移了移，问道：“你有什么推荐吗。”
埃森滑动着屏幕挑了挑，指着其中一棵通体漆黑的树说道：“这个，闻起来比较香。”
说着又往下翻了翻，指着另一棵乳白色的树说道：“这个也可以，相比较来说摸起来手感更好。”
皮尔特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随后转身轻松抬出来了两个巨大的展柜，上面整齐排列着一块块手指大的木料。把柜子放到闻秋面前后，皮尔特直接从中挑出了两块一黑一白的两块，递给他言简意赅道：“闻闻，摸摸。”
这或许就是小样吧，不得不说这样很贴心，有了实物之后果然对比会更加直观，闻秋接过后把它们轮流放到鼻尖嗅了嗅，果然能在黑色的木头上闻到一股浓郁的木香，而白色的木头摸起来则格外滑腻，手感奇佳，闻秋惊奇道：“真的啊，差别好大。”
“我喜欢这个有香味的。”感觉闻着就可以睡的很好的样子。
皮尔特点点头，又转身去取了一个大柜子，接着从里面拿出了一系列的黑色木头块在他们面前排成了一排，摊手示意道：“一个品种，不同口味，挑挑。”
闻秋挨个拿起来闻过去，在和埃森加斯讨论一番后，最终他们挑了最清甜的那一款，选好后期待地递给皮尔特，说道：“就这个吧。”
少年模样的吸血鬼接过木料，确定了他们就要这一款后，便掏出了一张地图，用羽毛笔尖指着西部的一处森林介绍道：“您选的是哈尔莫斯海峡东侧的克习亚森林中生长的松玉木，距离这里约六百千米，鉴于客人您的身材，我建议选择一千五百树龄的上下的松玉木，太小的话棺体会过于单薄易碎，太大的话会造成木料的浪费。树体您可以自己挑选也可以由我来代您选择，您是希望…？”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好，闻秋道：“您来选就好。”
皮尔特微微颔首表示了解，随后拿走平板，点开了一个类似直播的软件交给闻秋：“好的，树木的挑选过程全程直播，保证新鲜，您可以在确定您心仪的树木后在弹幕里确认。”
闻秋愣愣地接过平板：“新鲜？直播？”
下一秒，皮尔特就消失在原地，冲出了大门。
闻秋转头满脸疑惑地问向埃森：“他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原本直播间的黑屏变成了在森林里的皮尔特的脸部特写，随后他应该是把镜头放在了某个位置，将视角固定住后，屏幕里皮尔特越走越远，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挑选半天，最终来到了一颗漆黑的参天大树下，拍了拍又摸了摸，接着捏下了一小片树皮闭眼嗅闻了一会，才点点头，指着这棵树冲着镜头喊道：“这棵！喜欢吗？”
…闻秋满脸震惊地抬头看了一眼刚刚皮尔特给他展示的地图，又看了看刚才还在自己面前，现在就已经跑到现场开始挑树的少年，惊叹无比。
这服务也太牛了吧！
怪不得是加斯他们一致认为做棺材最好的地方…
闻秋一个外行也看不出这些黑漆漆的树除了大小以外还有什么不用，但他现在无比相信皮尔特的眼光，于是打字发送弹幕：可以的，就这个吧！
吸血鬼极好的视力让皮尔特即使离得很远也能看到这句小小的弹幕，在确定了就是这棵树后，皮尔特没有立刻把树砍下来，而是先走到镜头旁边拿出来了一棵小树苗，随后消失在了镜头中不知所踪。
埃森解释道：“他要先去种树，应该很快就回来。”
“种树？”加斯和闻秋一起问道。
埃森点点头：“每拔一棵树，就要再种一棵树。这也是大部分吸血鬼都只留一个棺材的原因。”
闻秋敬佩道：“原来如此，这样很好。”一点也不浪费。
加斯也感慨道：“搞得我也想定制一个木质棺材了。”
埃森听罢，不解地问加斯：“你没有棺材？”
加斯说道：“当然有，但我没有木质的…”
“棺材还有别的材质吗？你的是什么。”闻秋也好奇地问道。
加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的？”
“好像…是黄金吧。”
闻秋和埃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