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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徐舒意的身体底子尚算可以, 又在医院里养了半个月,直到发低烧的现象彻底消退,人也从掉秤的状态被养得圆润了些。

商靳沉本来想叫他多休养一段时间, 奈何徐舒意心里牵挂着县医院的工作,感觉身体一康复, 就可以立刻上岗。

商靳沉也没多嘴说那些话, 他讲过自己要有所改变,首先改变的第一条就是适当地留有空隙, 不要让对方感到压力。

况且他布了一年多的局,最近正是要见成效的时候,过几天必须要出国些日子。

他不可能总是缠在徐舒意的身边。

但等待又是熬人又漫长的。

两人返回肃南部之前,决口没有提对未来的构想,一切的缘分除了主动摩擦出火焰的部分, 还有静待花开的部分。

商靳沉将徐舒意安全送去站点的宿舍楼,陆子安大概早听到了风声, 端着一盆从云藏圣湖里求来的圣水,借以趋避不详的污秽之物。

商靳沉不得不揉摁着太阳穴,像是主动伏地贴着徐舒意说,“你看他的行为,我已经很仁慈了。”

冥冥中有点求安慰的可怜感。

徐舒意才不管他,提起自己的简单行囊,“凡事有因必有果,你应该先好好反思一下。”

商靳沉沉默了一瞬,将徐舒意手中的行囊接到自己手中,随人下了车。

他的腿脚虽然能走, 不过也是有度的,平常机械辅助架和轮椅来回切换, 确保每日的行走量不超标。

商靳沉用双腿缓慢地走下车,这个举动在陆子安的眼中无异议晴天霹雳。

陆子安气到当即摔了门,瘸着腿气鼓鼓走回屋去。

徐舒意新买了手机,早跟这孩子发过信息的,要他不必太在意商靳沉。

看来是起到了反作用,愈发离谱。

徐舒意不禁瞥商三一眼,商三以绝对胜利者的姿态搂住自己的肩膀,嘚瑟得仿佛打赢了整座江山。

徐舒意可不认为自己有江山那般贵重,淡然道,“他不过是个小孩子,对你有成见也是......”

商靳沉直接打断道,“我从来没有跟温环玉有过任何暧昧行为,不论你想不想听,我敢用自己这双坏腿保证。”

商靳沉居然立起两指,郑重其事道,“我,商某人,若是跟其他的男男女女曾有过不清不楚的纠缠,这双腿到老死那天都好不彻底,做一辈子的残废。”

徐舒意不屑笑道,“反正也是坏的。”

商靳沉一激怒,逮住他的嘴亲了一口,眼瞅着徐医生竟敢抬起袖子擦嘴,当即将人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又亲了一口。

叫你嫌弃我。

商靳沉说,“你病得睁不开眼那些天,我日日夜夜伺候你,黑眼圈黑得像国宝了,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啊?”

道德绑架一向是他的专利。

不由又噗嗤笑了,“对不起,我只是想亲亲你。”

趁徐医生没有翻脸之前,拿出两支旧手机主动示好。

“又派人去草原上仔细找了一下,那辆报废的面包车被路过的牧民发现,原本都拉着准备卖废品的。”

徐舒意微恼的眼神仿佛被点亮的明灯。

先一步抢回那两支手机。

他的重要资料都存储在里面!!

徐舒意的眼神又变得感激,这令商靳沉遭受多少排斥与厌烦都是值得的奖励。

不过转念一想。

他的地位可真低,一降再降,现在连手机都比不上。

决定主动坦白从宽,将徐舒意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徐舒意对他一天十八般作妖的手法习以为常,微瞧他说,“做什么?”

商靳沉道,“你先在我脸上拍一把,我再交代。”

徐舒意才不会打他脸。

最主要是两人站在宿舍楼下面,在别人眼底绝对是卿卿我我的搞暧昧。

有点叫徐医生回想起上大学时,每天晚上宿舍楼前倩影成双的精彩画面。

他现在只想叫商三快点离开。

商靳沉说,“可能你心里也疑惑,为什么我那天能跟着空中救援队找到你。”

其实。

商靳沉点了点自己送给徐舒意的那部手机,“里面有微型定位追踪器。”

徐舒意忽然有点想反悔打他的意思。

商靳沉连忙搂着他道,“我没有任何坏的意思,你知道自己一年前抛下我,独自来了云藏,我被抛弃到产生恐惧症了。”

“我并不是想跟踪你什么,我只是害怕你又突然在未来的哪一天,从我身边无声无息地蒸发,我只想知道,你最终会停留在哪个地方。”

“那天林子善跟我汇报,说你的信号断了,我原本以为你是跟我争吵后,把手机给扔掉了。”

“再一看信号断掉的地方在高原草场上,而且能联系到的祁所长又说你跟一名司机断联很久了,我才慌了神。”

“我以后不会再往你的手机里安装定位了,”商靳沉无端得有点湿润了眼眶,“我要让你的心主动拴在我身上,而不是我一味的强求。”

徐舒意的手被他包拢得很好,完全抽不出来握成拳头。

不过徐舒意也没打他的意思。

追踪器的出发点并不好,索性是歪打正着,救了他一命。

将功抵过吧。

徐舒意曲起拇指与食指,在商靳沉的额头中央使劲一弹,弹得商三嗷呜叫唤了一声。

徐舒意说,“好好去做你的工作,不要总往这边跑。”

补充一句,“不是赶你的意思。”

商靳沉狐疑看他。

徐舒意笑了笑,“不是总自诩脑袋聪明吗?什么意思可要自己好好体会一下。”

商靳沉望着他的笑脸,不知忽然联想到什么事情,抬眼瞧了一下陆子安的宿舍。

宿舍窗户内的窗帘猛地一松手,人影消失后,简陋的窗帘布料不停摇曳。

商三将手掌贴着徐舒意冰凉的面孔一番摩挲说,“我之前觉得云藏不好,条件委实太过艰苦,不过今天看来,你在这样的一个隐秘的地方待着,挺安全的。”

商靳沉临走前给他留下不少营养品,营养补充剂按照每天的用量,放进可以定时的盒子里,包括叮嘱徐舒意要喝的红参液,事无巨细地摆在显眼的地方,方便对方牢记。

陆子安等商靳沉的车子开远,才步履蹒跚地爬上三楼来看徐舒意,手里提着几颗很贵的蛇果,弄来这些已经很费劲了。

徐舒意邀请他一起喝肉汤,用高压锅满满地炖煮了一只老母鸡。

陆子安原本也是来看望他的,没料想最后,反倒是自己接受着徐医生的照顾。

有点不好意思地将双手掏进衣兜里。

徐舒意瞧他半晌不说话,两只手在口袋里一鼓一鼓的,缓慢走过去,趁陆子安发怔得瞬间,伸手掏了进去。

结果摸出来一把削绘画铅笔的新刀子。

应该刚买不久,锋利的刀刃散发寒光。

陆子安有点慌张,赶紧解释,“不不不,我是习惯了随身带刀子的。”

徐舒意把刀子慎重地放回他的口袋,摸了把对方的发丝,轻说,“我不可能将商靳沉留宿的,而且他暂时也不会出现在肃南部。”

最重要的一点。

“他没有把你的事情告诉温如新。”

“你确定吗?”

陆子安几乎是下意识问出这句话来。

“你确定像他那么不管他人死活的家伙,会容忍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

陆子安道,“温环玉死的那天,给商靳沉打了电话,可他好狠的心,从始至终完全没有出现,才导致温环玉凄惨地死去。”

“然后......”陆子安的手又重新塞进口袋,不停抚摸着并不锋利的刀子。

其实他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戒掉抓刀的习惯了。

自从商靳沉的出现,陆子安又恢复到之前的敏感与神经质,时常将刀子装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包括晚上睡觉时,也会因为被噩梦惊醒,而躲在床底下缓缓熟睡。

“然后,本该落在商靳沉头顶的痛苦,直接成为了我的。”

徐舒意明显感觉他走进一个死胡同,却无法替陆子安找寻到更好的出口。

他也无法替商靳沉说话,在他不知晓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中,无法臆断出究竟孰对孰错。

他只能很认真地开解陆子安说,“关于温环玉的事情,商靳沉只是今天跟我做了唯一的一句保证,他说他从来没有跟温环玉暧昧过。”

“那你信吗?”陆子安突然恶狠狠的,“你心里有他,什么都愿意信他,这点很不好,小意哥。”

不。

徐舒意立刻纠正道,“我没有跟商靳沉和好,或者说,我跟他之间只是未知,或者好,或者坏,或者几年以后就在一起了,也或者一辈子都这样泾渭分明。”

“我只是知道商靳沉这个人的为人,从很客观的角度来说,他对你没有兴趣,不会做任何与你关的事情。”

“所以他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出卖你。”

陆子安算是松了口气,但是双手依旧捏着刀柄,半晌才缓过神道,“被一个人纠缠是件很恐怖的事情,我只是害怕,也替你害怕。”

徐舒意这点倒是蛮认同的。

不过正像他自己所说的,他没有给商靳沉一个很明确的答案,包括他自己也在观察。

可能他跟商靳沉彻底是断不开的了。

但他不会再时时刻刻被商靳沉牵着走。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商靳沉离开的第一个月后,龙城医院的黄忠虎来了一通电话,给徐舒意汇报了个好消息。

说他们科室的两个临床队列一直在做关于骨伤的科研项目有了新进展,包括徐舒意撰写的三篇论文也起到很重要的理论作用,邀请他们队列代表参加今年东南亚的联合医学会第十六届创伤学术年会。

机会挺难得的,最主要是徐舒意的英文水平非常OK,做讲座或病例报告的话,英语华语切换自如。

徐舒意自己也挺高兴的,禁不住问今年的学术年会会场设在哪里。

黄忠虎说,“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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