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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梦

史前海豹养岛记[种田] 酉时火 5331 2023-12-31 09:50:12

火山喷发带动地震与海啸,加上弥漫的火山灰,白义脚下的这片小岛似乎随时都被吞没。

然而它毫不迟疑地向着白光岛的方向疾驰,一路躲开了翻腾的巨浪、坠落的熔岩等等,晃得上面的兽人们东倒西歪,只能全体趴下,紧紧抓住地面。

也幸好这些兽人各个身强体壮,这样艰难的动作都能保持好平衡,甚至还有余力拉住白义。

白义作为唯一一个体能不过关的兽人,被几个焰部落的兽人牢牢抓着,免得被甩飞出去。

他在内心默默地祈祷着辰能够平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的狂风呼啸声慢慢停下来,天边也出现了晨曦。

白义抹了把脸上沾染的泥土,回头看向了焰岛的方向。

那边被灰黑色的乌云笼罩着,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只能隐约看到那片乌云中还有些橙红色的火光,想来是火山喷发还没结束。

白义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这片小岛:“先去白光岛。”

回到白光岛时,白义忍不住害怕,害怕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正在沉没的岛屿——如果辰死在了火山喷发中,那岛屿本身又怎么会幸免?

等看到白光岛上还是那样宁静祥和,白义才猛然吐了口气:还好、还好。

说明辰也一定是安全的!

白义冷静了一下,让白光部落的人帮这些焰部落的兽人搭建住处。

银一边统计一边问:“岛神,这些也是救回来的人,要加入我们部落吗?”

白义摇摇头:“他们还会回去的,和云贝部落保持一致就好。”

虽然在焰部落的时间不算太长,但白义看得出来,这个部落的兽人对他们岛神很有感情。焰岛也不是沉没了,等到火山喷发结束、岛屿恢复正常,焰岛又能成为适合他们居住的岛屿了。

白光岛现在的空地还有很多,加上他们的库存储量足,很快就帮焰部落的人们搭起了足够的帐篷,让所有人都住了进去。

白义看了一圈没看到红耳:“红耳呢?”

银回答:“那对伴侣说焰岛神没有同意他们回去,他们已经加入白光部落,不算焰部落的人了。”

他顿

了顿,表情有些古怪,“而且锤被前面过来的焰部落的亚兽们打了,不想出门。”

真要打架的话十个亚兽也打不过一个兽人,奈何那些亚兽都是锤的朋友、长辈甚至就是亲人,他只能抱着头到处躲。饶是如此也挨了几下,虽说不严重,但到底有些丢脸。

白义想起红耳精湛而投入的演技,沉闷的心情有些好转:“辛苦他了,回头给他送点慰问品。”

银答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辰没有回来?”

白义的心情又跌落了下去:“他还有些事情要做。”

银看出白义不想说这件事,没有继续追问,去安排焰部落的事宜了。

白义一个人回答竹居,看着里面明明没有任何变化的家装,却莫名感觉到冷寂。

只是少了一个人,却好像少了全部的人气。

白义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两只小海豹模型。

之前他送给辰的礼物,一个陶质、一个白胶。因为去焰部落的温度比较高,辰就提前拿了下来放在这里,免得在焰部落融化。

白义捏了捏那只白胶小海豹,拿起来和陶器小海豹怼了怼嘴。

理智上白义相信辰是安全的,但是感情上依然会为辰感到担忧。

这种担忧超出了他的想象,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如果不是这次和辰分别,白义可能还感受不到。

——等等吧,也许过两天辰就回来了。

白义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这一等就是接近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焰部落已经在白光岛这里安了家。

白光岛划分出了一块地方给他们居住,同时按照白义的嘱托,邀请他们来白光部落的打铁队工作。

焰部落全员都是被白义救下来的,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下来。得知白义允许他们以焰部落的名义存在、而不是并入白光部落,让石格外惭愧的同时又极为感激。

尽管现在焰岛被火山灰和熔岩笼罩,但石还是想着有一天能够返回他们的岛屿。而一般一个岛上都只会允许一个部落存在,后面来的兽人都只能合并进这个部落里。

白光部落居然允许他们存在,石觉得白义这个首领

实在是太宽容。其他焰部落兽人也这么觉得,因此在打铁上无比的宽容。

半个月内,这些能耐高温的焰部落兽人一下子帮助白光部落鸟枪换炮,将铁器农具和工具一下子推广了出去。

农耕队那边不用提,一开始的时候锄头、铁锹之类农具都得轮流用,现在都有得用,效率立刻提升了许多;食堂那边也开始用上了锋利的刀具,白义还特意叮嘱他们注意小心——开刃的菜刀还是有些锋利的。

有个在食堂工作的亚兽不信邪,用菜刀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下,当场疼得“呜呜”乱叫,手指肿了好几天。

拜他所赐,之后所有人用菜刀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倒也算是好事。

有了菜刀,白义在食堂做了两次菜,给他们演示了一下切丝、切片的手法。蔬菜和肉切丝切片之后熟得更快,也更容易入味,这样炒出来的菜肴既能保持原来的风味,又和佐料完美融合,对于火候的把握也更容易了。

建筑队那边更是得到了质的飞跃:他们拥有了斧头、凿子、锤子、钉子。

金属斧头让他们处理木头效率更高,凿子与锤子的结合则能够对木材的塑形、打孔等等变得更精细更稳固,钉子更是彻底改变了木制品的架构。

以前部落里所有的木制品都是用从白义这里学来的卯榫结构、楔子等等来拼凑,牢靠程度完全取决于这个木制品的结构和制作的技法,不提稳定与否,光卯榫结构的效率就让木工队的产出极为缓慢;现在有了钉子,木材与木材之间的连接变得无比稳固,坚亲自尝试过去掰两根用钉子敲起来的木棍,结果木棍掰断了,连接处都没断。

因为钉子的发明,木制品的成本大幅度下降,立刻在岛上刮起了木家具的风潮。

坚给白义送来了几个仔细打造的柜子。

白义看着柜子,送走了坚,脸上的表情逐渐被愁容取代。

已经半个月了,辰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担心辰?”

“是啊。”白义喃喃地回应,随后猛然清醒过来,“谁?”

坚刚送来的柜子打开,一个胖乎乎的布海豹出现在后面,随后是白沙的脑袋。

白义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里?”

“躲北

风。”白沙打了个哈欠,抱着白义曾经送他的抱枕从柜子里滚了出来,躺在地板上看着白义,抱怨道,“北风每天都要来叫醒我,讨厌。”

白义很想笑一声,可惜实在没那个心情:“他也是为了你好。”

白沙“哼”了一声,仰起头继续问:“为什么会担心辰?”

白义一时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只好道:“辰是我的朋友。”

白沙歪了歪头,有些疑惑:“重和锐那样的朋友?”

“……”白义想起锐和重之间诡异的关系,顿时干笑了一声,“应该不一样吧。”

“锐当初离开白沙岛的时候,重看着他飞走的方向就是这个表情。”

白义哑口无言:“你不是在睡觉吗?”

“更换首领的时候会把我叫醒。”白沙抱怨了一句,“本以为没有白沙部落之后,就没有需要我醒来的事了,结果居然比以前睡得更少了——早知道就不给辰当副岛了。”

白义忍不住蹲下来摸了摸白沙的脑袋。

白沙对这种大不敬的行为没流露出反对,只揉了揉眼睛:“辰会没事的,他很厉害。”

“我知道。”白义轻声道,“但他厉害,我还是会为他担心。”

白沙不懂:“知道他安全不就不用担心了吗?”

白义不知道怎么向这位人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的岛神解释,只轻轻叹口气,仿佛说给自己听一样地道:“不是的,人如果有了在乎的人,哪怕知道对方很安全,也会忍不住挂念与担忧。”

——而且这种挂念与担忧,和朋友之间是不同的。

白义心里忽然闪过了这句话。

这不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对辰的感情已经开始变质,但却是头一次他没有对此感觉到惊讶或者抵触,反而有种“确实如此”的感受。

一个颜值一顶一的大帅哥,对他几乎言听计从,关键两个人的思想和信念还很相近……一般人顶得住吗?

反正白义觉得自己没顶住。

“没想到真变成同性恋了。”白义捏了捏自己的脸,微微叹了口气。

昏昏欲睡的白沙听到不认识的词语清醒了一些:“同性恋是什么?”

“类似兽人和兽人

结对这样吧。”白义大概解释了一下,“没法生崽。”

“你和辰,生崽不用担心。”白沙迷迷糊糊地道,“只要他想,你们可以生很多个。”

白义:“……很多个还是算了。”

他猛然意识到不对,“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和辰结对了?”

白沙被他吓得抖了抖:“你们不是已经结对了吗?”

白义才想起自己和辰在外人眼中已经结对了的事实,顿时有些尴尬。

白沙已经抱着海豹抱枕睡着了。

白义没办法,叫了几个兽人来把白沙送到舒服的地方睡觉,这才自己躺在兽皮床上,变成海豹打滚。

兽皮床垫上只有晒干的毛绒的味道、还有一些海豹的气息,就是没有属于辰的味道。

毕竟是岛神,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有什么气息留下来……白义这么想,还是有点难言的失落。

他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骂了一句:“怎么跟变态一样!”

海豹一蹭一蹭地从床上跳到露台,把自己丢进水里冷静。

——他是个思想开放的成年人,不就是动心么,这种事不能自乱阵脚!

海豹在水里吐了几个泡泡,很快浮上了水面,让自己用理性思考当前的问题。

他和辰的关系……要怎么办?

是压制自己的心动、保持当前的状态,又或者尝试进行改变?

白义仰头看着天空,想起了自己之前一直都不想在这个世界和亚兽结对的最主要原因。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穿过来得莫名其妙,或许有一天也会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

那时候,如果他在这个世界有了爱人与孩子,他们该怎么办?

白义之前没有谈过恋爱,觉得单身投入事业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现在动了心之后才发觉,真正的心动不是想压抑就能压抑得住的。

但是要是尝试改变……

白义想起了辰若即若离的态度,又有些惴惴不安。

辰对他还不一定有那种想法,他都开始想孩子该取什么名字了。

——所以辰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辰对他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好,除了偶尔喜欢

逗他玩之外,几乎他想要什么辰就会帮助他做到。但这种“好”和好感是一样的吗?

辰身为岛神,会喜欢一个普通人吗?就算会喜欢,辰当初捏身体的时候选择捏一个兽人出来,是不是就代表辰其实算是个异性恋、喜欢的是亚兽呢?

如果辰喜欢他,按照这个世界的兽人们普遍坦率的性格,应该会直接说出口才对……这样的话,假如他尝试去追求辰,让辰出现“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却想睡我”这种负面情绪怎么办?

白义七上八下地想了好久,愈发有点缩,最后猛然吐出一串泡泡:好烦啊!

他从水里钻出来,变回人形摘了一朵花坛里的花:“要不还是交给命运吧。”

如果这朵花的花瓣是单数,那就代表辰也喜欢他;如果花瓣是双数,就代表辰只把他当好兄弟。

“一片、两片……”白义仔细地摘着,到最后几片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结果,但还是耐心地摘完,“……十片。”

辰不喜欢他。

白义抿了抿唇,把光秃秃的花瓣丢到了一边:“这朵不好看,换一朵。”

……

辰吐了口满是黑灰的唾沫,挥手驱散了面前的烟尘。

周围全都是冷却下来的熔岩,还有慢慢飘散的火山灰。

一只只剩下巴掌大的红兔子趴在地上,双目无神,长长的耳朵没精打采地耷拉下来,挣扎了几下想爬起来,最后还是趴下了。

辰走过去蹲下来,拎着兔子的耳朵把它抓起来:“冷静了?”

兔子呆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辰扯了扯嘴角:“看来还没清醒。”

“狗屁!我清醒了!”兔子一边伤心地哭一边反驳,“我只是委屈!我的孩子们都不要我了!”

“他们只是到我岛上避难,后面还会回来的。”辰捏了一下兔子的脸,评价道,“不如白义的手感好。”

兔子完全没在意后面那句话:“胡说八道!去了别的岛上的兽人,就好像红耳一样,就算回来也是来骗我的,呜呜呜!”

“没骗你,不信你到我岛上看看,他们肯定还是独立的焰部落。”

辰拎着兔子转了一圈,让兔子看清楚现在焰

岛上的情况,“你自己看看,你这里还能住人吗?如果不是他们早早地走了,现在你要对着变成火山灰的尸骨来哭你的孩子们?”

兔子愣愣地看着已经彻底被熔岩洗了一遍的岛屿,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受惊地蹬腿:“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我怎么了?”

辰道:“简而言之,你爆了。”

兔子:“……”

经过辰的解释,焰终于理解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耳朵再次耷拉下来:“难怪、难怪……石没事吧?好孩子是不应该被打的。”

“应该死不了。”辰看焰已经完全清醒,松开手让兔子掉在地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当然想让我的孩子们回来!”兔子先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有些沮丧,“但短时间内恐怕不行。”

火山喷发之后的岛屿,要过好一阵子才能慢慢恢复。

辰早有预料:“那就让他们在我这里先待一阵。”

兔子咕哝了一句什么,还是失落地点点头:“好好照顾他们。”

辰看焰的表情,扬了扬眉:“我接下来会继续往北走,你要跟我一起吗?”

兔子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辰:“你要我做你的副岛?”

“你现在的状态,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辰嫌弃地道,“你可以跟在我附近一起走,等你身上的火都灭了,再让你部落的那些兽人们回来——你现在没有要去的地方吧?”

“没有。”焰琢磨了一下,也觉得这个方案可行,“这样的话,我……你去哪里?”

辰已经转身离开,对着他挥挥手:“我要回去了——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兔子在原地停顿了好久,看看已经了无生机的焰岛,忽然跟在辰后面蹦蹦跳跳地追赶:“等等,带我一起!”

……

辰回到白光岛的时候,已经是午夜。

焰在抵达白光岛的时候就挣脱了辰的手,自顾自地去找焰部落的兽人们去了。

辰也不管他,加快脚步返回竹岛,去看他心心念念这么久的白义。

进门之前,辰无意间瞥到花坛,发现花坛里的花全都被摘掉了,只剩下一把干秃秃的花枝,还有一地花瓣。

白义这是又

做什么新玩意了?

因为“眼”的部分被分了出去,辰在离开本体的时候对本体岛屿上感知弱了一些,何况当时在暴揍失控的焰,完全没顾上。

他无声无息地进了卧室,一眼就看到床上保持人形侧躺着的白义。

借着月光,辰看到白义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两只手伸直,握着一朵白色的花朵。

辰挑了挑眉,把只有三片花瓣的花朵从白义手里小心地拿开,想了想,找了个陶罐加水插了进去,这才回到床上,抱住了白义。

熟悉温暖的躯体入怀,辰满足地在白义脑袋上蹭了蹭。

和焰交战的这半个月,对辰来说谈不上太危险,只是一直把焰打到清醒过来太过枯燥,他有空的时候就在思念这只又软又白的大海豹。

白义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被抱住,舒缓了身体,钻进辰的怀里,喃喃念了一声:“辰……”

说梦话?辰嘴角含笑,在白义的耳畔蹭了蹭:“白义。”

因为靠得近,辰清晰地听到了白义下一句喃喃自语:“你喜欢我吗?”

辰微微一怔,眉眼在月光的浸润中舒缓下来:“当然喜欢。”

迷迷糊糊的白义在他怀里打了个滚,咕哝道:“我也喜欢你。”

辰唇角的弧度愈发明显,声音轻柔:“我知道。”

他不是傻子,白义这段时间反常的表现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些纠结与挣扎、疏远与不自觉的靠近,都让辰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小海豹也对他动了心。

只不过真的得到本人的亲口话语——哪怕只是梦话——辰依然相当高兴,忍不住把白义抱紧了一些,轻轻吻了吻白义的耳朵。

随后他就听到白义嘴里冒出了下一句话:“我觉得生五个还是太多了……还是生三个吧……”

辰挑了挑眉,喜悦的潮水中夹杂着惊讶:白义已经想得这么远了?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要三个?”

“要响应国家政策……”白义迷迷糊糊地转过脸,慢慢睁开眼睛,喃喃地道,“我在做梦吗?”

辰把他抱紧了一些,再次亲了亲,含笑道:“对,在做梦。”

在做梦啊……白义安心了,握住了辰的手,半主动半顺从地找到了辰的双唇,加深了这个吻。

自从他成年之后,只要和辰有亲密接触就很容易被撩起火来,这次也不例外。

这一次的辰比以前主动了很多。

白义感觉已经变成浆糊的脑袋迷迷糊糊地想,居然继续了。

要知道,因为他这方面的经验是0,所以以前就算有类似的梦境,基本也会在“深入”之前就醒过来——没办法,人总不会梦到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辰的体温、重量都那么清晰,肌肤摩擦的感觉宛如电流,让他整个人都软成了烂泥,无比真实,真实得好像不是在做梦一样。

——咦?

白义猛然睁大眼睛,晕乎乎的脑袋里闪过了一道闪电,让他睡意迅速被驱散:“等等,你、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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