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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失明后认错夫君 卧扇猫 5310 2024-04-08 10:12:23

阿姒手上顿了瞬。

“什么痣, 夫君身上有痣么?我不记得了呀……”

她睁着湿润朦胧的眸子,懵懂得像个无辜的孩子,手也像喝醉了般越发地放肆:“夫君身上有痣么?我怎么不记得了,让我摸摸看……”

腕上忽而一紧。

晏书珩握住她作乱的手。

声线依旧温柔清浅, 说的却是足以撕破两人之间那层粉饰的话:“我知道, 夫人又疑心我了。”

阿姒指'尖蜷起, 含糊其辞地咕哝道:“夫君都在说什么啊, 我只是觉得手有些凉罢了,你是不愿让我取暖么?好小气啊……”

他的笑上去平静又哀伤。

“看来夫人还是不喜欢如今的我, 从前你我更为生疏, 一日也说不上几句话, 那时你也未曾疑心过。”

阿姒继续装傻。

青年淡声轻叹:“但我无法自证,因为我胸前,的确无痣。”

“你,你说什么……?”

阿姒再也无法强装淡然, 从指尖开始,身子寸寸僵滞。

这话说罢, 她便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索性也不装了。

“你的痣为何没了?”

耳边传来青年了然的哂笑。

“你果然疑心我,只是我想问夫人, 你究竟是更喜欢从前那个淡漠神秘的我,还是纯粹信不过现在的我?”

“我想听真话。”他说。

他要真话,阿姒自也不吝啬。

“我说过,我喜欢夫君内里的重情,而非表面的淡漠。”

晏书珩握住她的指端, 阿姒像受惊的兔儿般,一阵瑟缩。

“别怕, 不会欺负你。”

他指'尖力度温柔包容,引着阿姒的指尖往自己胸口贴去。

她触到片并不光滑的肌肤。

似乎是道疤,阿姒猜测应当是他之前伤到的地方。

这是第一次没有隔着布料触碰的他的胸膛。都说男子袒'胸'露'背并不算什么,但在阿姒看来,男子的胸膛和女人的并无不同。

她像被刺到般猛地缩手。

指甲不慎剐到另一处不平坦。

刹那间,电光火石。

晏书珩眉心深皱,含情目里闪过一瞬迷离,手陡然收紧。

阿姒听见他难耐的哼声。

那声音很怪。

像是很难受,又仿佛被无法自抑的快意折磨着。

甚至有些……无助。

阿姒难得迟钝:“我是不是刮到那颗痣了,疼不疼啊?我……”

晏书珩耳垂微红,声音倒很平静:“不是痣,我身上已无痣。”

阿姒没往别处想。

她只留意到他说他身上已没有痣了,不是“没有”。

是“没了”。

适才那疤痕的粗粝质感还清晰地残存指端,指端似在发热,阿姒不忍道:“是因为那次受伤么?”

晏书珩淡道:“长公子遇刺那日,刺客的刀偏了。”

阿姒将他的话翻来覆去地思索,他的意思是,他当初的确是给晏书珩做事,伤也是由此而来?

伤在胸口,离命门很近。

阿姒陡然记起他曾说过的那句“九死一生”,不由茫然。

.

自下山后,她前前后后试探过许多次,起初只隐约察觉不对劲。头次怀疑身边换了人时,她打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去试探。次数多了后,阿姒难免也乏了,厌倦这样的日子,厌倦了总是猜忌多疑的自己,往后每次疑虑再生时,要么是随意揭过,即便有试探也像走过场般,只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譬如这次。

与其说是想探知真相,不如是不愿心中压着事,求个安心。

下山时日渐长,她对当初那个江回的印象渐渐与现在混淆,仅听语气会误判;要是追问过去的事,他这人巧舌如簧,若有意瞒骗,她恐怕难以判断。

但身上的痣不会作假。

借发酒疯去寻那颗痣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有退路——

若他不是她夫君,此举不易打草惊蛇;若是,也不损及情分。

将手探入他衣襟的那一刻,阿姒心想:这是最后一次试探,若是摸到了痣,往后再不疑他。

谁料他一直清楚她的怀疑。

阿姒心绪杂陈。

她试探着问:“还疼么?”

青年语气平静得近乎脆弱:“无碍,身上的伤已痊愈,只是心里堵成一团。也怪我,见夫人畏惧长公子,怕惹你不安才隐瞒。”

话中落寞叫阿姒更摇摆不定,她酝酿稍许,诚恳道:“失明后我的确草木皆兵,今日又饮了酒脑子糊涂,便禁不住胡思乱想,往后不会了。”

她声音很轻,却很笃定,可他得了她的承诺,反异常安静。

难道是被她伤到了?

又或者觉得她不够有诚意?

阿姒不喜欢有愧于人的感觉,这样她会内疚,再者,一旦觉得自己对旁人有所亏欠,她便会不自觉低头,把二人的关系放得不大对等。

哪怕是为了自己,她也要弥补弥补。顺便,也哄哄他。

阿姒知道他喜欢什么,指腹力度轻如羽毛,寻到那伤疤的边缘。

青年忽地抽气,攥住她的手,

阿姒轻哄:“别动”。

随即身子前倾,凭着不大准确的感知,唇贴上粗糙却柔嫩的伤处。

可是……

似乎不大对劲?

肩头忽而被用力握住,阿姒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推至榻上。

“你要干嘛啊!”

晏书珩压抑着气息。

他并未说话。

只双手紧捏着她肩膀。

阿姒身上陡地一沉,竟是他将半边身子覆上,席镇般压着她,青年气息不稳,低道:“我现在相信了,阿姒是真的醉了,醉得厉害。”

这般压着,阿姒感觉自己快从一团软绵变成一张薄席,她扭了扭身子:“你又在胡说什么?”

晏书珩轻笑,逐字逐句地告诉她:“夫人方才,吻错地方了。”

这回阿姒瞬时了然。

她指甲剐到的不是痣,摸黑吻上的那处,也非伤处!

虽对那些事一团懵懂,但细枝末节的东西阿姒还是懂的。

这叫什么事啊……

她双手紧紧捂住脸。

无措的模样映入晏书珩眼底,想到指面刮过那瞬如毒蜂蛰咬般的感觉,呼吸不自觉一紧。

气氛僵滞又很暧昧。

但对他而言倒是个好时机。

晏书珩眼底蕴着笑意,神情却是疏淡落寞的,他淡声问她:“我身上无痣,夫人可还信我?”

阿姒双唇轻动,欲言又止。

许是她的沉默让青年误解,他低低地笑,似是在自哂。

“是我异想天开。

“你也未曾信过我。”

他一撑手臂,要从她身上离开,阿姒匆忙拉住他,低声道:“夫君,我信你!再说我要的也不是一颗痣,没了痣,你也还是我的夫君。”

青年很好哄,他没再离开,落在阿姒耳边的声音缱绻几分,蕴着诱人沉溺的危险:“阿姒不妨再验几次,彻底打消疑虑,也免得隔三差五怀疑。”

阿姒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双臂柳枝般环住他脖颈:“不必,我已确认过了,往后也不会再疑心你,你身上有伤,别、别乱来。”

她可不想再碰到哪处……

不该碰的。

晏书珩就着她压在后颈的力道低头:“可经过方才一遭,你我夫妻已有裂痕,如何修补?”

阿姒被他的呼吸拂得发痒,她缩起脖子,窘迫地偏过脸。

那次失手简直是败笔!原本师出有名的事,也因此显得无理。

先出刀的人总是理亏的。

阿姒险些要疑心他是故意挑到明面上,让她为此而内疚。

若是,他也太会玩弄人心了。

上方青年一声轻叹,眼看是又要顾影自怜了,阿姒忙勾住他脖颈,将他身子压低,并借力撑起上身。

她吻住了他。

她在他嘴角温柔似水地辗转,甚至无师自通,舌面偶尔轻扫。

片刻后,阿姒松开他,偏过脸:“这样,总可以了吧?”

晏书珩双臂撑在她两侧。

像虎豹圈住猎物。

他慢悠悠道:“远远不够。”

阿姒转羞为怒。

真是贪得无厌!她侧身背对着他,咕哝道:“可我困了。”

话音方落,下巴被他捏住了,那只手力度轻缓但不容抗拒地将她的脸掰过去,他的唇再度贴在她唇角,比她更熟练、更缱绻地碾磨。

他在这方面是有些天赋的。

辗转时极为缓慢,力度却不怎么温柔,叫人一时不清楚这是在温柔地侵占,还是在安抚。

横竖都这样了。

阿姒索性转过身,双臂重新勾上他后颈,不甘示弱地回敬着。

直到此刻,阿姒才知为何邻里妇人常说,夫妻间吵吵更恩爱。

如今亲昵时,反叫阿姒有种奇妙的感觉,在上方与她唇舌交缠的郎君,很是熟悉,又有些陌生。

这陌生是适才的争吵带来的。

剑拔弩张的气氛仍未散尽,被带入到亲密交缠中来。

心口喧嚣、血液沸腾。

大概是双双喝过酒的缘故,他们都有些兴奋,像一对厮杀的对手。

明明在亲昵,却半点不旖旎。

唇舌交缠,齿尖磕碰,谁也不放过谁,要让对手臣服,到最后竟分不清你我,只闻叫人耳热的暧昧响动。

曾另阿姒不适的触感,这次却变了样,似乎也不讨厌。

她体会到了亲吻的妙处。

毕竟生涩,渐渐地阿姒不由发眩晕,险些又将他嘴角咬破。

晏书珩低笑着离开,手触着阿姒唇瓣,搂着她腰的手收得更紧。

“真不中用。”他低笑。

阿姒顾不上回话。

她根本说不出话,只侧过脸。

双颊像染了花汁的白雪。

晏书又兀自笑了下,嘴唇在她唇角轻柔辗转,像是在春夏之交留恋春风的燕,不舍得离去。

轻柔的风缱绻游移着,不知何时已来到耳下,逐渐南下。

阿姒鼻尖微微发麻。

痒意从下颌蔓延,她更为恍惚,肩头忍不住轻轻抖了下。

“夫君……”

流云润雨般的嗓音让作乱的青年更为放肆,轻咬她一口。

再继续就要彻底乱了。

阿姒强行让自己从那股春风中抽离出来,双手向下无力地推开他脑袋:“夫君,现在不成,啊呀!”

他非但不听,还恶意地轻咬她颈侧,阿姒被混沌的痒席卷。

但也察觉到了危险。

她再次轻推他:“江回……”

推拒之意却被她柔软缠'绵的嗓音篡改成了欲拒还迎。

上方郎君身形一滞。

晏书珩撑起身子,指腹羽毛似地轻轻从阿姒眉头拂过眉尾。

“阿姒喊的什么?”

阿姒以为他问她为何拒绝。

她垂着眼,不知如何答。

他们本就互称夫妻,她又从他这里得了需要的东西,无论是夫妻还是各取所需,这般亲密都不为过。

但她实在是没做好准备。

尤其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阿姒觉得他这人似乎还不错,性情温和体贴叫人如沐春风、秉性端方。

声音还很合她心意。

也许未来,

他们会真正地两情相悦。

若是笃定了对他只有依赖和亲情,没有男女之爱,阿姒反而无所谓,但若是有可能爱上,这种早晚会发生的亲密,自然是越水到渠成越好。

这样对他们都公平。

她思量时,晏书珩亦沉默。

他凝入阿姒眼中,那双清媚眼眸蒙了薄雾,春情未散。

她垂着长睫,眼角的绯红被阴影遮覆,像绿叶遮掩下的芍药。

欲说还休,诱人采撷。

纵使晏书珩于情事上和她一样半斤八两,但也知道,她动'情了。

听闻情场中的女子大都口是心非,在情动意乱时尤其如此。

然而她动情时所呢喃的名字。

是江回。

她口中唤的夫君,也是江回。

情也不是因他而动,意更不是因他而乱,而是因为,

她以为正和她亲昵温'存的,是她那夫婿,是江回。

晏书珩玉白的长指像把匕首,又似一根轻羽,从阿姒绯红犹存的眼尾,划过秀挺的鼻梁。

往下,停在嫣红的唇上。

唇角隐有齿痕,是方才彼此乱神时留下的,他唇上应当也有。

她很生涩,若换作旁的女郎,显然是未经人事。

但阿姒不同,她是只狐狸。

懵懂生涩、不谙世事、欲说还休……种种皆是她的伪装。

晏书珩指腹轻揉那处齿痕,他在回想适才阿姒有意克制却又忍不住掌握主动权的时刻。

她外表虽温和,好胜心却极强,这样狡黠的性子,碰上内敛淡漠的江回,想必少不了主动引'逗。

晏书珩揉着阿姒唇角,忍不住动摇,从前他们是否也是如此?

就像方才那样。

还有那颗痣。

她是在何种情形下看到的?可曾一遍遍地抚摸过那颗痣。甚至和对他所做的那般,轻吻那颗痣。

当初湖中泛舟时,他抓住她的手,她却斥责他别乱来。

是随口胡诌,还是习惯了?

晏书珩长睫压下,玉白面庞上落下阴影,指腹不由得施力。

阿姒低呼一声。

她以为他是欲'求不满,但她的补偿已经给到,再多就吃亏了。

“我经不起你乱揉。”不悦地扒开他的手,阿姒皱着眉轻揉额角,“果真是饮酒伤身,头好疼。”

晏书珩缓缓抬眼,眸中又是一片温柔:“我替你揉揉。”

他力度温柔,指腹沿阿姒发际缓缓揉按至头维、攒竹两穴。

“累就睡吧。”

阿姒长睫颤了颤。

他的体贴,对比自己对他的万般不信任,让她不由得内疚。

他好像一直很执着于问她是否更喜欢淡漠的那个他,思及此,阿姒轻轻握住他腕子:“夫君,我觉得现在温柔体贴的你,真好。”

她被揉得很舒坦,又因酒意作祟,很快被困意席卷。

舱外江涛声、风声逐渐被拉远,他的声音也像从天外传来。

他问她:“从前不好么?”

阿姒没有睁眼,梦呓般出声。

“现在更温柔,我更喜欢。”

青年修长如玉的食指和中指在她头上穴位轻揉慢按,顺势来到阿姒黛眉上,从眉头描摹至眉尾,像狼毫笔在纸上落下清隽缠'绵的一笔。

船只动荡,烛影随之轻晃,晏书珩面上虽无波澜,但因光影不断变换,显得神情难猜。被光照映的半边侧脸无比温柔,烛光照不到的那一边则隐入昏暗,瞧不出是喜是悲。

.

夜已深,榻上女郎已然睡去。

晏书珩扯过被子给她细细掖好,随后独自走到船舱外吹风。仲秋江风寒凉,使人清明,风落在唇上,将残存的旖旎吹得一干二净。

“长公子。”

是今夜轮值的破雾。

晏书珩回身,破雾神色虽平淡无绪,但他也就比他小几岁。

当和阿姒年纪相仿。

他与少年闲谈:“破雾年纪不小了,可有想过成家立室?”

破雾:“未曾想过。”

晏书珩手肘随意撑在船边栏杆上,五指微张任江风穿过指尖。

他收拢掌心,似在触摸江风。

破雾见晏书珩默然维持这个手势许久,仿佛不愿放走江风,他问道:“长公子是有心事?”

晏书珩笑了,又是那个温雅沉稳却总不动声色逗弄他们的郎君:“我记得破雾手上的剑是名剑‘破雾’,用得可还趁手?”

破雾自然记得,穿云破雾本是两把名剑,是晏书珩将他和穿云收为心腹时所赠。世家内父权至上,以利为先,即便是至亲,也要彼此提防。晏老爷子掌控欲强,对郎君一言一行多有监视,长公子十五岁入仕,虽因家族声望和荫庇,身边可用之人众多,但那些起初都是晏老太傅的人,他和穿云算是公子最早培植起来的心腹。

晏书珩声音清浅随意:“穿云破雾乃传世名剑,此前曾数度易主,能持此剑者皆武功高强或身份贵重,破雾起初拿到此剑时,可会担忧?”

剑对于剑客而言不只是武器那般简单,而近乎于另一半灵魂。

提到剑,破雾眼中顿时有了光芒:“回长公子,属下初得此剑时如获至宝,但属下自幼习南派剑法,而此剑的原主及铸剑师均为北派,北派剑法凌厉,而南派剑法更显灵动,起初因派系不同属下无所适从。但也知道若为此剑改习北派剑法,则是人被剑控,剑却仍不算属于自己,后来属下日夜持剑苦练,终是彻底将此剑收为己用。”

晏书珩来了兴致,长指轻敲栏杆:“是如何做到的。”

破雾解释道:“后来属下日夜摸索,发觉北剑其实也适用于南派招式,甚至能弥补南派招式的不足。

“并非是剑的缘故,而是属下技艺不精,不能融会贯通。”

晏书珩沉思片刻,又问:“那你如今可还会介怀这名剑的旧主?”

破雾点头:“会。”

“为何?”

破雾触上剑柄,声音里多了些暖意:“越趁手,越喜爱,自然越会嫉妒曾用它剑指天下的旧主。”

晏书珩望向江面。

江风徐来,将他身后乌发吹得微乱,也模糊了他话里的情绪。

“这算嫉妒?”他问。

破雾点头:“对,是嫉妒。”

波光粼粼的江面像极了女郎情动时眼底的泪水,晏书珩静静地凝视江面,良久,“故而嫉妒是因为喜爱?

“但初得此剑时,你难道不喜爱么,为何直到后来才嫉妒。”

破雾看向手中的剑,郑而重之道:“最初的喜爱是因为这是一把名剑,因而生出兴趣,与剑相伴的时日久了,剑便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晏书珩缄默无言,许久忽地笑了,笑声很轻,很快融入江风。

破雾听到他混在江风中颇为愉悦的声音:“你说得对。”

晏书珩望向江面,语气淡淡:“那郑姓郎中还是没消息?”

破雾摇头:“此前曾查到踪迹,是在武陵与宜城交界处,但那一带山林居多,山匪横行,便断了线索。”

晏书珩道:“继续查。”

他转身要回舱内,迈出几步复又折身:“再查查魏兴郡西城城南杏花巷一户赵姓人家当年去了何处。着重查江回与那家人有无关系。”

破雾:“属下斗胆僭越,若有关系,该如何?若无,又该如何。”

月色尚不足以让他看清晏书珩的神色,青年颀长的身影大半隐入黑暗,长袍被风吹得若隐若现,整个人似乎马上要随风而去。

他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缥缈:“若有便留一条命,若无,则杀。”

破雾刚要前去,晏书珩又添一句:“我曾听你说过南方有种草药,可使人嗓音因受损生变,你让他们找几个略通药理的人去寻来。”

破雾拱手:“遵命。”

晏书珩这才转身,到靠近舱门处时步履放轻。进门后,他褪下外袍,将身上凉意驱散才躺下来。

阿姒抱着被子,睡颜安静如同婴孩,长发如瀑撒下。

灯台燃得只剩烛芯,榻上女郎的面容渐渐隐入昏暗。

烛火熄灭那一瞬,晏书珩身后自身后揽住阿姒腰肢。

阿姒忽然转身,飞快揪住他衣摆,慌乱无措地轻唤:“夫君……”

黑暗中,晏书珩看不清她神色,低声应道:“我在。”

阿姒手中揪得更紧。

她急切地呢喃:“你要去哪……

“我好像能看得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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