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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矜持

溺吻玫瑰/你矜持一点 鹿宜 3815 2024-03-31 18:27:36

◎那我多哄哄你。◎

梁梦因默不作声, 只是面颊紧紧贴着他的颈侧。人被抱到沙发上,披肩紧跟着裹紧单薄的肩胛。

她扭过脸,不想看他, 却被手指攥紧下颚,温柔地偏过一个角度。

缓缓对上的双目,是彼此都明晰于心的情意。

是梁梦因先垂下眼帘的, 她扯了扯身上的披肩, 连着膝盖一同裹住。胸腔里是震颤加速的心跳,带着她的声线也在抖,又被手掌捂住,勉强平复几息。

“我才不跟你。”眼眸不时瞥向他,咬着下唇, 娇声娇气, “你也只会诓骗十八岁的无知少女,我那个时候单纯天真,被你这种坏男人撩得五迷三道的。”

“撩?”陈时序直接把裹成一团粽子般的人儿抱进怀里, “我什么时候撩你了?”

那个时候陈时序每天淡着一张脸,寡肃冷峻, 面无表情。可梁梦因偏偏叛逆反骨, 他越是冷淡, 她越是想要在那张脸上亲手画上些不同的表情。

“当然有撩。”言之凿凿,仿佛确有其事。

梁梦因红唇一掀,便开始了她的洗脑式发言。

“你每天回家装作不经意, 其实故意瞥过来的一眼,难道不是撩?晚上洗过澡, 带着一身清凉的冷香, 来敲我的房门拿东西, 难道不是撩?还有开车到学校来给我送吃的,难道不是撩?”

“欲加之辞,何患无穷。”

梁梦因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解释。

陈时序也没想解释,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这样轻松的氛围下谈起过去,时过境迁,原来避而不提的现在也可以淡然处之,似乎什么都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现在的他们,还在一起。

陈时序长舒一口气,抓住她捂嘴的手指,放在温热的掌心揉捏。

“你离开后我没有不想你。”

一声低音浅浅落下,四溅的波光,荡漾的涟漪圈圈向外散去,片片都是不加掩饰的悸动。

“离开后我从来不想你。”梁梦因只是埋在他怀里,轻声细语,想要被他听到,又怕他听到。

犹犹豫豫,反反复复,是她不断拉扯的徘徊。

“那为什么还留着那枚吊坠呢。”依旧平静无澜的声音,仿佛没有被她的口是心非影响分毫。

梁梦因的手指在他颈后交握,指腹抚过他的短发,偏硬质的发丝扎得她手指微痒,那轻微的触觉一点点在身体中流转,仿佛扎入心尖,勾人的痒。

他向来是直戳靶心的,一击必中。

梁梦因懒懒地躺在他怀里,那只吊坠时隔半年,再度被重新系在了手机之上,像是最后一只碎片归位,总算觉得顺眼了。

那只吊坠之上的链条被她换过,从原本的银链,被换成白金链。原本掉下的漆也有被她补过,比照着原来的彩漆,单是调色就调了几天。

缝缝补补的一枚吊坠,唯有那之上镶嵌的钻石熠熠生辉,恒久不变。

她到底也没舍得从手机上摘下那枚吊坠。

可这些在陈时序面前,梁梦因却字句没提。

他们之间是不需要比较那些所谓的爱意深浅。

“我只是觉得上面的那枚钻石太贵重了,早知道我就把它抠下来了。”毕竟是九位数的精品粉钻,她自然不可能随意处置。

这是借口,她明白,他也清楚。

灼然的目光落在她皎洁的面上,梁梦因视线闪躲,索性阖上了眼皮,拒绝一切和他对视的机会。

不对视,就不会被他发现任何端倪。

陈时序掌握着她所有命门,一语挑破她的痛点:“撒谎的人,永远光脚没鞋穿。”

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她的喜好,她的恐惧,她的厌恶,他都一清二楚。

抿了抿唇,眼皮动了动,梁梦因还是忍住没掀开眼皮,嘴硬道:“我早就不怕这一套了。”

“不怕。”指腹轻柔抚过她微红的眼皮上,伴着声声淡笑,“所以还是撒谎?”

“没有撒谎。”梁梦因瑟缩着躲过他的触碰,眼睫轻眨,睁开了眼,正对上他幽邃的眸光,那其中流动的暗色,让她的遮掩无处遁形。

有闪烁而过的火光燃过所有假面,撩起的火焰映照在瞳底,是心照不宣的旖色。

所有谎言,不攻自破。

“撒谎。”是陈时序得出的肯定答案。

无从反驳,无力狡辩,梁梦因只是揪着羊绒披肩的流苏,一下又一下,最后把手指上沾着的绒毛都抹在了他西装上。

仰着颈子,几分娇矜:“你就是这样求我给你机会的吗?”

“那你讲,我都听。”清淡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暖色,陈时序默默地再度将她扯乱的披肩流苏理好。

“真的任我讲?”梁梦因眉尾一挑,将信将疑,顿了一下,她又问,“真的什么都可以?”

无非是那老几套,梁梦因能提出的要求无外乎那几种,他大概也清楚。

陈时序薄唇微抿,迟疑犹豫夹在冷淡的声音中,再开口时已经听不出分毫。

“搓衣板也可以,榴莲……也可以。”

梁梦因探头望进他的眼底,深邃的眸光里没有丝毫动摇,那里面流淌的情绪,大概可以称之为认真。

心跳蓦地空了一拍。

偏偏有人继续扰乱她的心神:“说到,做到。”

心底最后的那点怨恨也消失殆尽,不留分毫。

只有清浅缠绕的呼吸声混在一起,静谧和谐。时针滴滴答答转过七点,他回家半个小时,他们就闹了半个小时,闹累了,也闹饿了。

肚子咕噜叫着,可她却丝毫不想动,压着他的手臂,目光闲闲地想他身上飘,心绪放得很空很空。

坏情绪逃走了,总需要有新的去将她填满。

“那我来问你。”

她轻声提问,是刚刚陈时序问她的那两个问题。

“一直喜欢吗?”

“一直想我吗?”

还没听到答案,已经有酸涩的胀意涌上眼圈,湿意在流淌,蓄在濛濛眼眸中,长卷的睫毛像点过水面的蜻蜓翅膀,沾湿的睫羽,潋滟的水光。

“嗯。”似有似无的一声清淡的嗓音。

被梁梦因的耳蜗捕捉,她的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生怕打破这美梦般的幻境。

“嗯。一直。”

在空荡安静的客厅里,磁性低沉的声音缓缓回荡。

云淡风轻,又情深意重。

那些半藏半掖的答案已经没有了意思,那些难宣于口的郁结,随着心间那股暖流一同泄出,无影无踪。

眼角的那点湿润,被他的指腹抹去,只留点点水渍的余温。

“除此之外,一直还想陈太太给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平静的声线里,挂了点淡淡的笑意。

他们婚事还未对外公布,只有亲戚朋友知晓一二。有内幕消息的只知他们已非单身,却不知另一半是谁。不知情的只当他们还是单身,尤其是前段时间刚登上过财经日报,凭借一张脸就登上热搜的陈时序。

“想让前段时间的热搜谣言坐实。”嗓音低缓地沉下去。

有关一家三口的那个热搜。

淡眸垂下,视线丝丝缕缕绕过她的面颊,那上面的些许的红晕,在雪白的肤色上蔓延开来。

“可以吗,陈太太?”

自然是可以的,但梁梦因没吭声,她的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钻戒。陈时序送的时候,只说让她凑合带,一凑合就凑合了几个月。

“当然不可以。”扬起的下颌弧线,像骄傲的白天鹅,“你都没跟我求过婚,就想要名分,那不是便宜你了。”

陈时序低笑:“明白了,求婚了就可以公开。”

“还要看你求婚的诚意。”梁梦因又添上一条,声音温糯,似有似无的气息撩拨。

“心之所向,吾之所好。”

清隽的眉眼,有柔光静然流淌。

“承蒙太太厚爱。”

梁梦因压了压唇角,那上面的弧度将她所有的情绪流露。

闹了许久,陈时序带回的大闸蟹已经凉了,但梁梦因依然吃得愉快。尤其是根本不需要她动手,陈时序已经把蟹肉都处理好,满满地堆在了她的碗里。

有史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次大闸蟹。

饭后碗筷他也一并收拾,放进洗碗机里。隔着厨房的玻璃门,她静静地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心被装得很满很满。

放进慢条斯理擦过湿漉的手指,陈时序关了厨房的灯,望向坐在凳子上不知在想什么的女人,眸光柔软了几分,缓缓踱过来。

“还生气吗?”大掌揉了揉她的发顶。

梁梦因一向嘴硬,煞有其事地点头:“气的。”

没穿袜子,也没穿拖鞋的双脚在凳子上晃,见他一靠近就张开手等着他抱。

陈时序却没动作,只是站定在她面前,薄唇勾着笑:“那我多哄哄你。”

很难从陈时序口中听到“哄”这种字眼,梁梦因也弯起红唇,兴致昂扬地抬眸望他。一道月光照向湖底,映射出弧度更弯翘的皎月。

“怎么哄?”

陈时序从善如流回答:“喂你,背你,抱你。”

是她刚刚提出的要求。

“给你刷牙,给你梳发,给你化妆,给你穿衣。”

还有他刚刚的补充条款。

“就这样?”梁梦因显然不太满意。

“准时下班,多陪陪你。”

似乎也差不多了,梁梦因眼球一转又加上一条:“也不许和异性亲密接触。”

绞尽脑汁,梁梦因再次提出不合理要求:“你去搜搜二十四孝好老公准则,就照着上面来吧,老公。”

尾音拖得极长,尤其是最后两个字。

陈时序照单全收:“都听太太的。”

挑不出任何毛病,这人进入角色速度极快,当即已经扮演好“二十四孝好老公”,梁梦因嘁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晃了晃手机上的吊坠。

“还要帮我把我的吊坠清洗好,刚刚掉在地面上蹭脏了。”那本就是她小心翼翼呵护着的饰品,因为是他手工制作的,所以弥足珍贵。

餐厅有些冷,两只脚很快缩进了披肩里,还不等她说话,轻盈瘦削的身体已经被面前的男人轻松抱起。

梁梦因靠在他的胸膛位置,耳侧就是他怦然的心跳,想起刚刚的问题,她忽然开口。

“陈时序,我也,一直。”

一直喜欢吗?一直。

一直想我吗?一直。

楼梯上的脚步顿住,听到刚刚自己说过的话,从怀里女人的口中说出,陈时序冷静无波的眼眸泛起了涟漪,暗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微光。

喉结滚了几周,他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要说什么吗?

说他去过很多次纽约,见过很多次纽约的雨和雪。

他曾经就坐在梁梦因公寓前那条马路对面的长椅上,看着送货员将生日蛋糕送到她的手里,看着她明丽漂亮的眸子里闪过几分迷茫,但还是笑着与送货员道谢。

他去看过梁梦因一直想看的那场百老汇演出,他坐在最前排,余光却不住地扫向人群中的那个她,即便拥挤也看得兴致勃然。只是不知道那视线,是否有几分落在他的身上。

他也参加过她的毕业典礼,还有她的第一场品牌发布会,见过她带着学士帽,也见过她在闪光灯前笑容明艳。

但所有来来往往的开始,是他第一次前往纽约时,撞见他那位消失已久的父亲,正对梁梦因说着那套老生常谈的话术,贬低她的人格,再挑拨他们的关系。

如果按照她平常的性子,她一定会不留情面的驳斥回去。可因为那是陈致远,是他的父亲。

梁梦因也只是没什么表情地听着,余光却忍不住地望向天空。

是和国内一样蔚蓝的天空。

陈时序也跟着抬头,碧蓝的底色,白色的云朵在其中游荡。

天空一直在,是云来了又去。

不愿再看一次她为难的样子,而且是他带给她的难堪。陈时序义正言辞地警告了已经退居二线,他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那套威胁的手段,他也会。

只是回国数月,梁梦因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一次那件事,他也不愿再提。至少所有的一切他都解决了,不是吗?

杯觥交错的宴会厅,他也成了闪光灯簇拥,人群中的焦点,冷峻矜傲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笑意。

在记者提问的孔隙间,他的眸光忽然望向玻璃窗缝中的一角天空,游云略过蓝空,他的唇角抬起细微的弧度。

回家吧,因因。

云来了。

“如果,我没有回来呢?”梁梦因拉住他的衣角,眸光微闪。

似乎现在的一切,都是在极低概率下顺应发生的结果。大概是侥幸心理,倘若在人间交叉路上,他们之间选错了一步,都不会是现在的圆满吧。

“那你即将收到程氏的合作邀约。”清冽的嗓音缓缓落下。

现在的陈时序,又怎么会打无准备之仗,所有的影响因子全部被计算在内,编织而来的一张细密的网,绕也绕不出他的圈套。

“你居然蓄谋已久!”圆润的眸子倏然睁大,没有惊讶,只有隐约的惊喜。

陈时序极淡地轻笑了声。

“是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说:

天空一直在,是云来了又去。出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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