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寒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
要觉得她脑袋里现在收获了一个超级大的劲爆新闻，并非所有人都知道洛梨月谈了一个男朋友，但还是有少数人知道的，可谁都不敢去查她的男朋友，害怕洛梨月生气。
她生气起来很可怕。
但此刻洛梨月的前男友就坐在她的身边，而且她还认识，所以洛清寒觉得匪夷所思，有时候缘分真是个巧妙的东西。
现在要头疼的应该是姜辰。
洛梨月面无表情的把桌子上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姜辰微微皱起了眉毛，他看着洛梨月的脸，可洛梨月的脸上并没有愤怒，她只是再举起酒杯，凑到了唇边。
“这可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洛梨月把酒杯里的酒再次喝掉。
姜辰看着她的脸颊泛起了晕红，平时他几乎看不到洛梨月脸红的模样，但此刻她脸红的样子还真是莫名的可爱。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气氛特殊的话，姜辰好想把她抱到怀里狠狠的揉揉她的小脸。
“不可以再喝了。”姜辰认真的说。
洛梨月刚想要说些什么，可在看到姜辰认真眼神的时候，她的动作停顿了半分。
这不再是劝告，而是告诫。
没理由的烦闷突然涌上了洛梨月的心头，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本来他的一切都在牢牢的掌握之中，可自从上一次分手以后一切都变了。
在改变的不只是姜辰，还有她，她知道她变得奇怪了起来，以前她明明不会这么情绪化，可却无论如何都难以避免，洛梨月的烦闷体现在了她无意识的动作上，她的手指正捏着雪白的大腿，指甲深深的刺进了嫩白的软肉里，她依靠着疼痛让自己清醒一些。
如果上次她没有因为心底的烦闷而提出分手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
可惜，没有如果。
洛梨月努力的深呼吸，平复着情绪，可脑袋此刻却又尤其的晕眩，许多决定总是在无意识的一瞬之间，她站了起来，接着来到了姜辰的面前，然后坐在了他的怀里面。
这一点都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无论何时她总是显得优雅得体，但此刻却像是个撒娇耍赖的小女孩，姜辰凑到她的耳边，“怎么了？”
“我不开心。”
“为什么？”
“因为你不听话。”
“如果要我听话你才能开心的话，我建议你换一条更加听话的狗。”
“你不是小狗。”
“谈恋爱就像养狗，不是吗？”姜辰凑到了洛梨月的耳边，“这是上次你和我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说的。”
“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小狗。”
“我知道。”姜辰轻轻的念着，“为什么要坐过来？”
“抱我。”她说。
于是姜辰轻轻的抱住了她，洛梨月感受着他搂住自己腰的手，心底的烦闷一点点的平静下来，她的眸子总算澄澈了许多，接着她将视线转向了对面的萧玖玖。
萧玖玖也在看她，但她的眸子里并没有萧玖玖预料之中的嘲讽，而是仍旧那副令人讨厌的淡漠模样。
可这个世界上有人开心，就总要有人难过。
萧玖玖望着此刻抱着洛梨月的姜辰，她站了起来，眸子里并没有愤怒，只是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和疲惫。
“你们聊吧，我回家了。”萧玖玖站了起来。
她只喝了一杯酒，所以倒也不会摇摇晃晃，洛清寒松了一口气，她也站了起来，可她刚想说点什么，姜辰说，“我送你下去吧。”
洛梨月站了起来，不再坐在姜辰的身边，姜辰来到了萧玖玖的身边，萧玖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萧玖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许多时候她都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可现在她像是只失魂落魄，骨头被人抢走了的小狗。
电梯在缓缓的下落，萧玖玖缓缓的抬起头，“你前女友好厉害。”
“嗯？”
“她给我一种很厉害的感觉。”
“有时候看着是很厉害，但有时候也会在某些方面很笨。”姜辰轻轻的说着，萧玖玖哦了一声，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电梯门开了，两个人一起从商场走出去，来到了马路边等待出租车。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复合？”
姜辰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萧玖玖。
路灯的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在强忍着眼泪，裙摆随着风飘荡着，她的头发也被风吹了起来。
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呢？她家境那么好，人又那么漂亮，也那么喜欢你。”
姜辰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知道未来她会离开吧。”
“离开？”
“是啊，她迟早要去接手家里的事情，她妈妈告诉我的，所以劝我离她女儿远一点。”
“可你还是很喜欢她吧？”萧玖玖忽然觉得有些嘲讽。
就算你不能和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别的原因，但肯定不是因为我，你并不喜欢我，你觉得我们并不合适，即便我再怎么凑上来，再怎么花枝招展，可我也只是你随手灌慨的野花而已，而她是你的白玫瑰。
姜辰认真的想了想，“或许吧。”
“好。”萧玖玖轻轻点了一下头。
路边的出租车很快来了，萧玖玖伸出了手，拦下了那辆出租车，师傅已经停车了，可萧玖玖抬起头，望向面前的姜辰，她很努力的想要笑一笑，可她自己都知道她没法挤出一个笑容来。
“抱我一下吧。”
姜辰轻轻的搂住了她，过了好一会儿，他小声说。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萧玖玖摇了摇头，“谢谢你。”
出租师傅按了一下喇叭，萧玖玖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坐在了出租的后座上，姜辰看着她上了车，没有和他招手，他看着她的侧脸泪如雨下，然后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告别总是无声的。
他知道萧玖玖不会再回来了，是他亲手把萧玖玖推开的。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想要获得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姜辰坐在了马路边，从兜里掏出了烟，恶魔小姐坐在了他的身边，陪他点起了一支烟，他和她一起抬头，望向无垠的夜空。
“在想什么？”恶魔小姐轻声问道。
“没什么。”
恶魔小姐知道他会这么回答，所以她追问，“既然做出选择了，那就上楼吧，洛梨月在等你。”
“没心情。”姜辰摇了摇头，再抽了一口烟，望着面前的车流和人群，他微微低下头，听不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后悔了还有机会哦。”恶魔小姐玩味的说道。
“没有什么后悔的余地，我本来就不喜欢萧玖玖，但我知道她真的很好，迟早我都要做出这样的选择，时间拖的越久，就只是伤害她越深而已。”
“可我是自私的人啊，一有人无条件的对我好我又舍不得放手。”姜辰再抽了一口烟，将烟头踩灭，站了起来，来到了马路边，拦下了下一辆出租车。
“准备去哪？”
“回家。”
他淡淡的念了一声，坐上了出租车的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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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寒和洛梨月对坐在酒吧的沙发上。
洛梨月没有再给自己倒酒，她抬眸看向洛清寒，“你喜欢他？”
“你觉得我会喜欢比我小的小男孩吗？”洛清寒匆匆回答，口气带着几分玩味。
洛梨月撇了撇嘴，她不再想去深究些什么，她看向了窗外的夜色，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她忽然说，“姜辰不会回来了。”
“他不会和萧玖玖一起走了吧？”洛清寒小声嘀咕。
“他去和萧玖玖道别了，现在应该很难过，所以不会来找我。”洛梨月闭上了眼睛，“好讨厌。”
“讨厌谁？”
“我讨厌这样的我。”洛梨月站了起来，“我要回家了，如果可以的话，替我安慰他一下吧。”
她转过了身，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这里。
独留洛清寒一个人坐在了酒吧，她望向面前的酒杯，过了两秒，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靠在沙发上看向了窗外的夜色。
……………………………………
姜辰又一个人坐在了窗边，打开了窗户吹起了晚风。
视线里近乎是一片黑暗，城北的灯光很黯淡，他就这么看着夜色发呆了好久，身后的恶魔小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我不知道。”姜辰摇了摇头，他看向了视线里的夜空，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恶魔小姐轻声叹息，“看来你很难过呢。”
“恶魔小姐。”
“嗯？”
“究竟什么是爱呢？”
“在魔鬼的字典里，并没有爱这个字眼。”
“可你不是魔鬼，你是我的幻想，请你回答我，什么……是爱呢？”
恶魔小小姐愣神了片刻，她无奈的叹息，“那如果连你都不知道的话，我为什么又会知道呢？”
“好没用。”
“我只擅长引导你堕落啊。”恶魔小姐看着姜辰转过身，她勾起手指，她身上的女仆裙消失，裙摆下是黑色蕾丝边的镂空内衣，包裹着她雪白美好的身躯。
她的脖颈上还有一个小链子，准确来说那应该是一条绳链。
姜辰抓住了那条绳子，所以恶魔小姐不得不弯下腰。
“魔鬼也会有欲望吗？”
“按照你刚才的的说法与猜测，那就不是我的欲望了，而是你的欲望。”
恶魔小姐的眸子猩红又漂亮，姜辰看着她的锁骨，再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恶魔小姐的眸子此刻却又意外的温柔。
“爱的真相就藏在这里，你相信什么，那它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