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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穿成炮灰皇子后 珑韵 5002 2024-04-10 17:41:49

云舒第二日醒来,感觉整个人像是跑完了马拉松,精神疲累,根本不想动弹。

他揉了揉额头,翻身下床,正穿衣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在小声说话。

“萧将军您来啦,殿下还没起,需要我去禀报吗?”

“不必,让他多睡一会儿。厨房的锅里煨了粥,待他醒后,你去将其取来。”

“将军您不见殿下了?”

“嗯,还要议事,回头……”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随即就是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云舒不慌不忙地将腰带扣好,隔了好一会儿才将房门打开。此时屋外早已没了萧谨行的身影。

此前跟在云舒身边贴身护卫的都是罗延,而这次攻打瓦卑都城,罗延留在了都城内,于是另外安排了一名亲卫郝事在云舒身边。

听到开门声,郝事立即道:“殿下您醒啦。”

“刚刚萧将军来过,可惜您没醒,他又走了。”

“对了,萧将军还说给你煨了粥,就在厨房里。我这就去给您端来。”

郝事人小话多,一见面就将自己知道的全数告知了云舒,并且不等云舒吩咐,就一阵风地刮走了。

云舒扶着门框顿了下,决定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很快郝事就端来了热腾腾的粥。

与其他几城不同,甘州地界内河道交错,形成了大片的绿洲。得益于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甘州有不少农户种植稻米。

因此甘州是大雍西北为数不多的种植稻米的城池之一。

云舒搅了搅浓稠的米粥。

西州无法种植水稻,大家平日里吃的大多为面食。即便以云舒的地位和权势,完全可以令人去千里外采购稻米,但他并不愿意为了口腹之欲,如此劳师动众。

因此离开京都后,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吃过粥了。

这不是一碗白粥,粥里放了切碎的香菇,以及撕成细丝的鸡丝,星星点点的红色枸杞,以及一点点青色的香葱。

云舒舀起一勺入口,味道果然鲜美,看样子炖了很长的时间,米粒已经熬花,更显得软糯。

云舒刚吃了第一口,就听郝事滔滔不绝说起了在厨房听到的闲话。

“殿下,属下去厨房端粥的时候,听厨娘们说,这粥是萧将军亲自熬的。”

云舒捏着勺子的手一顿,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

但他转念又一想,人家熬了粥给他,他若是吃一口又不吃了,是不是太过矫情?

郝事好在继续说着:“听说萧将军寅时初就去厨房了,当时还吓得当值的厨娘一跳。

萧将军问厨娘要了煮粥的材料后,也不要厨娘帮忙,就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一边煮,还一边记录。

据说将军熬了六锅都不满意,直折腾到辰时初,才熬好了这一锅。”

云舒第一次知道,罗延安排在他身边的,还是个小八卦。

他一边听着,一边慢吞吞地喝着粥。

这粥的配方,还是有一次他与萧谨行说起美食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

当时他一边啃着馍,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粥的吃法有很多。

“皮蛋瘦肉粥,香菇鸡丝粥,虾仁玉米粥,很多很多。唉,只可惜西州没有米,暂时做不了,不然就可以做了给你尝尝……”

当时的萧谨行,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云舒那时还以为萧谨行对吃的并不太感兴趣,于是后来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

没想到萧谨行不仅听了,还记在了心里,甚至在有了稻米后,第一时间就给他做了一碗……

云舒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桌边的陶罐。

……,呃,一锅。

昨夜刚被人家表了白,今日一早就吃到了对方亲手做的早餐。倒不是说这饭有多难做,只是让一个人花四个多小时的时间,不停地熬一锅粥,至少说明对方用了心。

况且萧谨行昨日从自己这边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亥时,而对方寅时初又跑去熬粥,也不知昨晚睡了几个时辰。

云舒吃着吃着,总觉得本该是咸味的粥里有一丝甜味。

……,呃,大概是枸杞的甜味吧。

云舒慢条斯理喝完粥,随后问道:“萧将军去哪了?”

这个郝事倒是知晓,“听说萧将军召集了各方将领,包括咱们玄甲卫的曹校尉,说是商议夺回凉州的方案。”

云舒点头。

昨晚两人间刚发生了点尴尬的事,他今日有点想避着萧谨行。况且这种正正经经的攻城战,他肯定是不如萧谨行和一众将领的,也就不去凑那热闹了。

他转而问道:“阎昌信现在在何处?”

郝事立即道:“说是关在新竹院那边的一处厢房里,有西州军守着。”

云舒当即说道:“走,去看看。”

郝事不明白自家殿下为何不去找萧将军,却对一个老头感兴趣起来。只是他虽然八卦,却不会质疑自家殿下的决定。

见云舒出门,他连忙跟上。

阎昌信之前屡屡干扰西州军进攻甘州,令西州军束手束脚一无所获。后来萧谨行虽然将他抓了起来,却并没有折腾他,甚至还给他安排了不错的房屋,吃喝照旧。

云舒刚走到新竹院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辱骂声。

字字刺耳,句句不离萧谨行。

云舒顿时就皱起了眉,问守在院门口的两位西州军兄弟,“他每日里就这么辱骂你家将军的?”

两个西州军兄弟也很是气愤,“咱们制止过多次,但他根本不听,还越说越来劲,日日不停。我们没法,也去禀报了将军,但将军却不在意,说随他骂去。”

云舒明白,萧谨行是觉得他军中夺权,扣押了阎昌信,就已经坏了规矩。阎昌信并不归他管,自然不能用刑,骂几句又不会掉一块肉,索性就不管他。

但云舒听着却分外不舒服。

萧谨行有什么错,凭什么要被人指着鼻子骂?

云舒收起惯常的笑,冷着脸道:“本王进去瞧瞧。”

西州军兄弟有些为难,“殿下,这……怕是不太安全。”

阎昌信虽然老了,但身手还是有一些的,殿下细皮嫩肉又不会武,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无事,我带着人进去。”

郝事当即拍了拍胸口,“放心,我会保证殿下安危的。”

西州军两兄弟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将云舒放了进去。

萧谨行也很谨慎。

不止院门口安排了两人,阎昌信的屋门外也安排了两人守着,而房门上插着锁,窗户是用木板交错钉住的,防止阎昌信翻窗逃走。

除了没给阎昌信绑住,嘴上塞上布巾外,其他方面云舒勉强接受。

有了前两人放行,守在门口的两人也听话地将门锁打开。

阎昌信刚刚连续骂了半个时辰,这会儿正停下来喝水润润嗓子,突然就见到眼前的房门被打开,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背着手走进来的青年。

这人面嫩得很。

阎昌信颇为傲慢地看着眼前的人,再次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

“你是来替萧谨行讲和的?”

“萧谨行他自己当缩头乌龟不敢来见我,就派你这个黄毛小子来?我告诉你,除非他给我跪下磕头赔礼道歉,否则他抢夺兵权这事,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舒施施然坐在阎昌信的对面,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在听到阎昌信的威胁后,点头道:σw.zλ.“确实不能。”

阎昌信张着嘴还欲再说狠话,却被云舒这句话给打断了,一时没想起来自己还要放什么狠话。

云舒接着道:“你不顾甘州百姓安危,阻挠友军攻城,此事如何就能这么算了?你想息事宁人,本王还不愿意呢。”

阎昌信这会儿也察觉到不对了,他警惕地看着云舒,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是西州那个夏王?”

云舒的面相和年龄都太有迷惑性了,阎昌信忽然笑道:

“你是夏王又如何?不论是甘州还是凉州,可都不归西州管。你根本处置不了我。况且你这个藩王只有治理西州的权限,兵权你可沾不了一点。”

云舒却道:“本王手中可是有父皇圣旨的,只要是西州打下来的土地,都归西州都护府管辖。甘州已经被我们夺回了,怎么就不算是西州府的呢?至于凉州,你觉得它还远吗?”

阎昌信错愕,没想到那个圣旨还能这么解读。

他顿时不服道:“陛下不可能会同意的,到时一定会有新的旨意出来!”

西州府本就占了西州、沙州,以及西域诸城,若是再加上瓜州、甘州以及凉州下辖的城镇,那地域可就赶上大半个中原了。

承安帝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藩王有如此大的领地?

云舒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缓慢的“笃笃”声,不紧不慢道:“这不还没有别的旨意嘛。”

至于以后真有别的旨意下达,他不接不就行了。之前还有关押他的旨意呢,他不接旨就当它不存在。

他和萧谨行费了那么大力气打下来,凭什么说让就让,况且承安帝还不会念及他们的好。

阎昌信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也不干什么。本王就是来告诉你,凉州的兵已经被本王收编进西州军了,往后不再分什么西州军凉州军,通通称为玄甲军。”

“而你,在凉州城被拿下后,会被本王押送回京都,交由父皇处置。”

阎昌信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嚣张。

他明白萧谨行只是暂时扣押他,等到凉州城收回后,他依旧是凉州都统,萧谨行无权撤他的职。因此他才丝毫不担心,萧谨行累死累活打下凉州,到时候还是他坐收渔翁之利。

但这个夏王就不是了,他明晃晃告诉自己,他要一手遮天,将整个凉州甘州收入囊中。

若是自己被押回京都,承安帝必不可能饶得了自己。甚至还可能将怒火撒到他的身上,到时候他的项上人头还保不保得住,就不好说了。

“你无权处置我!”说着就要对云舒动手。

郝事虽然话多爱八卦,但小小年纪武功还是不错的,他在阎昌信动手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出了手,三两下就将阎昌信摁在了桌上。

云舒起身,拂了拂衣袖,淡淡道:“西州府内所有兵力,不论瓜州军、甘州军还是凉州军,都是本王的玄甲军,你记住了吗?”

云舒此次来找阎昌信,其一是将夺兵权的事拉到自己身上。毕竟他孤家寡人一个,在京都没有亲人,唯一的至亲就是坐在龙椅上那位了。

想来那位不会因为这,要了他自己的老命。

但萧谨行却不同了,萧家一家老小及仆从若干,若是因此受到牵连就不好了。

其二也是利用犯了错的阎昌信,试探一下承安帝的态度。

今时不同往日,继拿下西域诸城之后,他们又陆续占领了瓦卑以及瓜州、甘州,若是再拿下凉州,他想看看承安帝的态度到底如何。

这也决定了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西州军及各军的改制顺利地超乎云舒的想象。

对此,萧谨行表示,“他们看到西州军的武器装备,羡慕得日夜流口水。现在统一改为玄甲军,他们就可以用上同样的火-枪、火-炮,哪里有不愿意的?”

庞农也很高兴,他们西州军终于改成了他心心念念的玄甲军了。

只有曹诚有些郁闷,他原先以为他们玄甲卫会叫玄甲军的。

萧谨行对于叫西州军还是玄甲军并没有意见,左右都是同样的人,但是玄甲军会让原先的各地守军更像是一家人。

什么样的军队才能叫玄甲军,自然是配备了火-枪火-炮和炸药的军队。而这些火器,全都来自于云舒的军器局。

毕竟掌握了核心技术,说玄甲军是云舒的军队,也没什么问题。

在萧谨行他们攻打凉州的时候,云舒在甘州也没有闲着。

他让人将西州的良种运到瓜州和甘州,让这边的百姓也有改良后的种子可以种,提高农户的粮食产量。

同时化肥厂、纺织厂、制糖厂等都复刻到了这两城,让工业也开始发展起来。

一个月后,凉州城破,一直在凉州负隅顽抗的桑吉王子,以及兰原王云玮派过去的将领,双双被擒。

兵卒们通通收编,至于这些首领,云舒懒得处置,于是将他们与阎昌信一起,打包丢去了京都。

承安帝收到这些人的时候,百感交集。

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拖着病体在朝堂上咳嗽不停。

而下面的朝臣,则是吵得不可开交。

“陛下,夏王强占了瓜州、甘州、凉州三城的兵力为己所用,此心当诛啊!”

“你这话就不对了,夏王是因为瓜州甘州被瓦卑和瓦耶的联军攻占,收到了求援信,才让萧将军去救援的。

若是没有夏王和萧将军,现在的瓜州和甘州还在瓦卑他们手中呢,而且你们也知道了兰原王与瓦耶有合作,要不然桑吉怎么会窝在凉州这么久。

所以,若没有夏王他们,河西至少三城不在。

你是觉得我大雍的国土,被外族占去,比在我们自己的亲王手中更好吗?”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是这个意思了?再说,兰原王就不是亲王了吗?你的意思是这些城池在兰原王手中,也是可以的了?”

“夏王殿下打败了外敌,还将瓦卑改为了我大雍的宁州,你觉得这样抵御外族的亲王,与那个跟外族合谋的亲王是一样的吗?”

“……”

“但夏王一人占了这么多的城池,就是不对的!”

“那当初陛下下旨说西州打下来的地,就归西州府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反对呢?”

“我们那时候如何能够想到西州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扩大到如此的地步!”

别说他们没想到了,就连萧谨行的父亲萧芜也没想到。

朝臣们争论的时候,他一声不吭站在最前方,旁边的左相兼三公王居明睨了萧芜一眼,阴阳怪气道:“萧相不说点什么吗?”

萧芜不冷不热道:“没什么想说的。”

如今萧谨行就在夏王的手下,此次攻占河西三城,就是他领的兵,萧芜如今说什么,都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索性什么都不说。

他还能站在这里,就说明承安帝还没打算处置他们。

承安帝看着下方闹哄哄的一片,最后好不容易止了咳,他扫过萧芜和王居明两人,知道问他们一定问不出什么,于是调转目光,看向了向来不爱掺和纷争的李老太傅。

“李师,您觉得呢?”李老太傅在承安帝还是少年时,就当了他的老师,在承安帝心中的份量自是不同的。

李老太傅原先在闭着眼打盹,闻言睁开眼,望向龙椅之上,明明比自己小了二十岁,却还没有自己硬朗的承安帝。

“老臣觉得诸位说得都在理。”

依旧是一贯的老好人模样。

承安帝有些失望。

大家说的他都明白,他也确实如他们所说,对小十五占了那么多地感到不安。

况且之前他派人去西州,让萧谨行将小十五关起来仔细调查一番,但时至今日,依旧什么消息都没传来。

莫非小十五也与那几个逆子一样,要反了不成?

“不过,”李老太傅慢慢悠悠道:“既然十五皇子将桑吉、阎昌信以及汪群,都送来交给陛下处置,说明十五皇子心中还是以君父为上的。”

这话就说的承安帝分外受用了。

确实,若是小十五不敬重自己,完全没必要将人大老远送来京都啊。

“另外,老臣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承安帝挥手,“李师您尽管说。”

李老太傅又慢悠悠地施了一礼,向承安帝告罪,最后才不紧不慢说道:

“这三城左边是西州都护府的沙城,右边是兰原王盘踞的兰州原州等地,北边是随时可能席卷而来的突勒,南边是刚刚被夏王殿下收服的宁州。

若夏王真的要反,就这般的局势,咱们要派什么人去,才能守住这三城?

若夏王不反,又有谁比他更能管理这三城?

更重要的是,兰原王还横在中间。我们甚至还没打通到西域的这段路。若是重新派人去,势必要再次面临孤立无援的局面。”

李老太傅德高望重,他在说话的时候,朝堂上并没有人在叽叽喳喳干扰他。

所以他的话,大家都听明白了。

夏王现在虽然势大,但还没要反,若是你逼得他反了,那这几城根本就守不住。

李老太傅最后说了一句,“远交近攻。”

有人附和道:“李老太傅说得对,远交近攻,咱们先稳住夏王和萧谨行,继续攻打与长安较劲的兰原王,现将被兰原王抢走的城池夺回,再考虑夏王。”

“甚至我们还能让夏王帮着一起攻打兰原王。”

“咦,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夏王和萧将军这么能打,不若就让他们去攻打兰原王。”

萧芜默默看了一眼激情讨论的众人,依旧闭口不言。

你们让夏王去打兰原王,就不怕到时候他连兰州、原州也占着不给了?

他算是看出来自家儿子喜欢的是个什么人了。

那就是个貔貅,吃进去就是他的,别想让他吐出一个子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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