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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农夫家的漂亮小人鱼 山山尔 4856 2024-03-30 11:20:11

小本子被毫不怜惜地扔在地上, 床上的人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终于沉沉睡去。

魏鱼在宽敞的大床上日复一日地锻炼身体, 渐渐地,他的小腹长出薄肌,双腿的肌肉变得紧实有力,肩能扛手能提。

这时, 他才发现,江饮冬已经离开一个月有余了。

魏鱼倚靠在床头, 青丝散落在肩头, 幽幽叹气, “这苦闷的空闺日子, 何时是个头啊。”

小圆这时候进了屋, 手里端着一盅补汤,和三两个喷香的小菜,放在床头, “夫郎先吃饭,身子最重要。”

魏鱼掀起眼帘淡淡瞥了一眼, 道,“放着吧,眼下没胃口。”

小圆两眼泪汪汪劝他,“听说今日老爷会回来,您多吃点,才有精神战斗……不,是迎接老爷啊。”

魏鱼一听, 眼睛亮了, “那他几时回家?”

小圆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

“罢了,那我多少吃点。”

不多时,小圆端着干净的饭碗和空盘离开。

魏鱼正想歇息一会,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来人高大挺拔,身姿矫健,脸还是熟悉的俊脸,只是那神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魏鱼见到来人的欣喜登时消散,往床边退了两步,“江冬子,你要干什么?”

江饮冬还没说话,他身后跟着的人先尖声叫了起来,“什么江冬子,出言不逊,老爷给他个教训!”

魏鱼惊讶抬眸,就见到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从江饮冬身后款款走来,指着他的鼻子骂。

“这个小贱鱼,霸占老爷的大床这么久,还没给爷添个一儿半女的,还留着他做什么?”女子掐着腰,气势嚣张。

魏鱼没来得及开口,急忙去看江饮冬的脸色,这一看,心都沉到冰凉的水底了。

江饮冬搂住那个女人,冷漠地命令:“来人,给他收拾两件衣裳,把这条没用的鱼给我撵走。”

魏鱼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如磅礴大雨般哗啦啦,他死死扒拉着床头,“这是我的房子,要走也是你走!”

“你的房子?”江饮冬靠近了冷笑道,“连你都是我的,房子自然也是我的。”

因他前头那句话,魏鱼心脏又不争气的跳了气来,他一边懊恼自己是个小傻鱼,一边死也不松手。

江饮冬竟然亲自上手去掰开他的手指,一点情面都不留,魏鱼红着眼圈瞪负心汉,气急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哪成想咬在别人身,疼在自己心,魏鱼疼得松了嘴,泪眼朦胧地睁开眼。

眼前场景忽然的清明起来。

负心汉没有了,小情人消失了。

唯独手腕上留下了个鲜红的牙印。

做、做梦?

魏鱼懵了一会,踩着鞋下床,正巧小圆这时开门进了屋,魏鱼目光锐利地扫向他。

小圆怔在当场,魏鱼看清他手里的脸盆,呼出一口气,招手道:“过来。”

小圆听话走近,将盆子放在洗脸架上,在魏鱼洗脸的空档等在一边。

魏鱼洗完脸,想起梦里小圆颇具暗示的话语,不由得多了个心眼。

“小圆很乖,有你陪着,我都不觉得孤单了呢。”魏鱼看着小哥儿说道。

小圆对上漂亮夫郎直勾勾的视线,不好意思地说,“这是小圆应当做的。”

“那乖乖的小圆,有没有什么应当告诉我却瞒着我的事?”魏鱼眉眼弯弯,温柔道。

小圆神情一紧,眼神忽闪,忙摇头说没有。

还真的有。

魏鱼眯起眼睛,联想到梦里的画面,脸色也变了,紧皱眉头严肃道,“不老实交代的话……”

“我就不吃饭了,饿死算了!”

小圆慌的泛起泪花,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暴露了,明明从来没在夫郎面前提过那件事啊。

魏鱼又加把火:“再不说我就不吃不喝去睡觉,直到睡死。”

小圆扑通就往下跪,魏鱼忍了忍没拉住他,就听小圆颤抖着声音说,“我和哥哥不是有意发现您的秘密……”

小方也知道啊……等等,他的秘密?

魏鱼看过去,只见小圆垂头一股脑的说出来,“您和秦公子之间情投意合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们给江哥告的密,江哥也舍不得如何罚您。”

“啊?”

魏鱼震惊地拉起小圆,他怎么就和秦兴好上了?

小圆睁着一双单纯的大眼睛,眼里都是怜惜,“夫郎您别伤心,江哥对您的感情深,过了这些日子就好,只要您把秦公子从心里择出去,回心转意对江哥好,他会放您自由的。”

“……”

都什么跟什么啊。

魏鱼扶额,“你……算了,我和秦兴真的没什么。”

小圆重重点头,一副我都懂的神情。

魏鱼:“……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小圆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老实道,“小圆不识字,没看过话本子,就以前在大户人家做工时,经常陪着夫人一起去戏园子听曲。”

魏鱼拍拍小圆的脑袋,“原谅你了。”

“那你晓得这两日江饮冬在做什么?”他又问。

小圆摇了摇头。

魏鱼只得作罢,让小圆下去后,他靠在床头琢磨起江饮冬身上的不对劲来。

江饮冬对他亲亲摸摸不少,却虚构两人睡觉的事情。既不愿和他来真的,还把他藏在别院里,一藏就是好些天。

江饮冬莫不是只看上了他的脸,却嫌弃他男人的身子?

之后再如梦里那般,把他圈养在宅院,自己在外头领了别的女子成亲生子?

想起梦里江饮冬冷漠的嘴脸,魏鱼气不打一处来,登时就想踹开宅子大门,跑去找江饮冬算账。

不久前那汉子才哄着自己相信他,又是送礼物送宅子的,还承诺补办成亲宴席,告知父老乡亲,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郎。

可如今细想,处处都是漏洞。

就算生意上再不对付,真的有人愿意冒这么大风险,专门去挑了江饮冬夫郎下手吗?

夫郎没了还能再找,若是被对家抓住了把柄,不仅功亏一篑,还要吃牢饭的。

要么就是江饮冬借此糊弄他。

魏鱼手往床上重重一拍。

是了,没准江饮冬就借着成亲这档口,谎称外头有危险,既能把他这条漂亮的小人鱼圈养在别院,美其名曰履行对他的承诺,另一边和自己相中的女子成婚。

这下看来,江饮冬不是走在出轨的路上,就是在把他当成个外室小情儿养着。

魏鱼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踱到最后,鞋底都快磨出了火花,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又过了一日,小圆在外间绣着手帕,一边观察着里间的动静。

自从昨日被叫去谈话后,夫郎就好安静,除了准点吃饭,再没如前两日那般在屋里屋外蹦蹦跳跳了,好似整个人都失去了颜色。

小圆叹了口气,夫郎一向大大咧咧的,许是这回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吧,但也应当感受到老爷对他的纵容和宠爱。

“小圆——”里面传来一声喊,小圆放下手里的活计赶忙进去。

只见魏鱼蜷缩在床上,双目紧闭,额头满是汗水,神情痛苦。

小圆蹲在床边,伸出袖子给他擦擦汗,急切地问:“夫郎怎么了?”

“肚子好痛,去、去叫大夫来……”

小圆转身就走,“我这就去叫哥哥找郎中。”

魏鱼扯住他的袖子,气息微弱道:“别告诉江饮冬,也别让他回来看我。”

小圆一顿,支吾了一声,跑了出去。

魏鱼坐起身,把被褥推攘到一边,抬手给自己扇扇风。

呼,闷出了一头汗,热死了。

小圆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端了热水洗帕子给魏鱼擦汗,见他一副难受的模样,安慰道,“夫郎别害怕,哥哥已经去叫大夫了,马上就来。”

“出什么事了?”

江饮冬起身,示意匆匆跑来的伙计直接说。

“咱家的卤肉铺子有人上门闹事,说是吃了咱家的东西,家里人上吐下泻,诬赖里头掺了故意害人的药物。”新来的伙计是个年轻男子,面相老实,此时脸上急的冒汗,“这会在铺子外闹着要赔偿呢!您快去瞧瞧吧。”

江饮冬眉头紧蹙,心道来了。

他按住伙计的肩,“不着急,你留在这里看店,我马上就过去。”

说罢,江饮冬转身掀开门帘进了里间,不多时,他从里面出来,给人交代一番便离开了。

门外脚步声匆匆走来,魏鱼忙缩着腿躺好,手放在小腹上。

小圆领着大夫进来,魏鱼眼睛掀开一条缝,左右瞅了瞅,没见别的人。

老大夫给他把了脉,道没什么大碍,许是吃的多走动的少,积食了才会闹肚子疼。

魏鱼听的脸上热热的,他没吃太多!

才在床上摊了两天而已!肚子一点都不疼,积哪里的食?

严重怀疑这个大夫想骗他家的钱。

魏鱼闭着眼,有气无力的,也不搭理大夫,小圆在一旁跟个小家长似的应承着老大夫。

待大夫开了药方走后,魏鱼也不管别的了,直接问道,“江饮冬呢?”

小圆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道,“方才哥哥去找大夫的时候顺道路过铺子瞧了下,没见着江哥,听伙计说有事离开了。”

魏鱼一下坐起来,声音有些委屈,“他怎么又不见人影?”

不光平日里不来,他都让人传出生病的消息了,这江饮冬还整日不见个人影,到底去哪里鬼混了?

魏鱼憋着气翻了个身,面朝墙的方向躺着,背影散发着浓重的幽怨气息。

搞的他真像个等江饮冬宠幸的小妻子一样。

魏鱼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拳头,他不能这样被动!

小圆瞧着床上那个啜泣颤抖的背影,欲言又止,无声地叹了口气。

隔了一不到一刻钟,魏鱼忽然出声,“小方还在吗?”

小圆:“哥哥去抓药了。”

“我想吃山楂糕了,小圆能不能去买些回来?”魏鱼这时侧过身来,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可怜的不行。

小圆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还没开口,就听魏鱼又道,“况且大夫也说了我要消食,吃些山楂糕能开胃助消化。”

“那我上街买了来,夫郎这会时辰照顾好自己。”小圆妥协了。

魏鱼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待小圆一出门,魏鱼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随意挑了件衣裳换上,还不忘带上帷帽,悄悄出了宅子的大门。

他避开小圆可能会经过的主路,绕到自家的凉皮铺子口。

守店的是个面生的伙计,魏鱼眼皮子一跳,江饮冬趁着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把店里的老伙计都换了一遍?

居心叵测啊。

那伙计见了魏鱼,当他是客人,招呼道,“客官买什么?”

“江饮冬不在吗?”魏鱼问。

那伙计一听来人叫自家老爷的名字,忙客气道,“江哥去办正事了,您要是不急,下回提前约了再来?”

魏鱼帷帽下的小脸不虞,他伸手掀开了点纱帘,对人道,“我是你家老板娘,我先进去等着。”

伙计先被魏鱼的容貌惊艳了下,但也没轻信了他的话。

毕竟老板走前,先是去里间看了一下自家老板娘,里头坐着的,可是正房。这会又冒出来一个自称老板娘的,两人一碰面,指不定要闹成哪样呢?

年轻伙计长的老实,心眼却活泛,他赔笑道,“这江哥不在,我也不好怠慢了您,要不你回去等等,江哥回了我就让他去找您?”

他说的声音不大,不敢让里头那位听着,话也客气,就怕江饮冬到时候回来骂他办砸了事,这可不得两头讨好。

魏鱼看出他遮遮掩掩的态度,本来就气不顺,这会更生气了。

他才歇几天,自家铺子都进不得了,要把他撵了出去。

越想越是委屈,魏鱼站在原地,想着要不要再去别的铺子找找人。

刚一转身,就遇上了个熟人。

李秋兰喊住魏鱼,“冬子夫郎。”

魏鱼没好气的应一声,“二婶找江饮冬啊,他不在,回去吧。”

“哎,”李秋兰摆手,“我不找他,就找你。”

魏鱼忽然警惕地看着她,隔着纱帘,李秋兰也看不清魏鱼的神情,但莫名觉得这哥儿在防着她。

“也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俩不是要办成亲酒了?”李秋兰忙道,“这头回成亲没经验,冬子爹娘走的早,没能交代你们啥个注意事项,他二叔心疼冬子,就叫我出出力,免得你们不懂规矩。”

魏鱼狐疑地看着他,江二婶哪有那般好心,不会还想趁机占点便宜吧?

“不用了,这些江饮冬他都能办好。”魏鱼拒绝道。

“我晓得他没旁的问题,”李秋兰劝道,“但有些东西要特意给哥儿交代一声,到我家里坐会?不然到时候犯了忌讳,你两口子不能长长久久咋办?”

魏鱼心里有些意动,但还没放松警惕,“二婶要交代什么直接说了吧。”

李秋兰见他如何都不打算跟自己走,便也做罢。

“也没旁的大事,就是想问你身子骨咋样,昨个见你一整个湿漉漉泡在缸子里,对哥儿的身子多不好,喜事之前人穿戴整齐泡水里,这可不吉利啊。”

“昨日我泡缸子里?”他声音都拔高了一些。

李秋兰观察着他道,“是啊,你那件红衣裳都浸湿了呢……”她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难不成有啥不好治的病,病发了才用那个法子治?”

魏鱼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昨日一整天他老老实实呆在宅子里,根本没外出,李秋兰如何看到他穿红衣泡水缸的?

“你在哪看见的?”他声音发紧。

李秋兰心道这小哥儿果然紧张了,莫不成真如纪宁所说,身上有什么刁钻的大毛病?

她面上却抱歉道,“我也就不经意瞅了一眼,你别见怪,冬子还护的紧呢,我没瞧见多少。”

魏鱼抓住李秋兰的胳膊,带着他走到偏僻的巷子里,“昨日还发生了什么事?”

李秋兰见人状态不对的模样,晓得自己这回来对了,就这反应,没个鬼才怪呢,她算可以交差了。

“你都忘了,冬子昨个带你回家,路上还出了李青松那事,把你下坏了吧?”

李秋兰有点可惜,就是戴着帷帽,她没法看清魏鱼脸上的表情。

“李青松是谁?”

李秋兰道,“就是咱们村去外村学木匠的,谁晓得他会干出这种事?男人和男人哟,呸!还被人撵着跑回来,咱茂山村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她见魏鱼听完没动静,又不动声色地把话转回水缸的事,“你悄悄告诉婶子,哪个水缸是咋回事,什么病专门泡水才能治好?”

魏鱼一声不吭,转头就走。

李秋兰在后面喊了两声,见人不应她,也没去追,往周围看了看,钻进了一条清冷的街道。

魏鱼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口泛酸,眼泪都要冒出来。

但这个似乎要是哭,那眼泪珠子捂都捂不住,该要被人当成妖怪当街打死了。

一想到江饮冬又捡了新的人鱼精养在他睡过的鱼缸里,魏鱼心里就是一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原来不是要找什么女子成亲,而是喜新厌旧,找了条新的鱼取代他这条旧鱼?

就算没了新鱼,江饮冬也不会和成亲吧?不说他的人鱼身份,光是被发现他是个男人,都够被村子的人喊打的。

魏鱼帷帽下的眼睛使劲瞪大,不让眼泪掉下来。

存着两眼的水花,魏鱼不知不觉走到了街尾,摸出身上少的可怜的铜板,做上了回茂山村的牛车。

他还是要去看看,江饮冬是怎么小破屋藏新鱼的。

-

另一边,江饮冬还在同那几个故意闹事的磨,配合着他们演一出戏。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他实在不耐,直接揪了一个人的衣领,“既然闹不停,去官府闹好了,顺便扒一扒你和前几日李掌柜铺子的失窃案有什么关系?”

那人震惊噤声,江饮冬松开他,又一脚踢了另一个摊在地上不起来的男人。

“还有你,半个月前还因争夺讨饭的地盘打架一事被官府收押,今下出来这般快,如何有银子买了我那铺子的吃食?又是如何穿了这身好衣裳?都给官府说道说道。”

那几人被他一唬,没怎么挣扎就怂了。

解决了这些人,围观的人也散了,江饮冬正要往凉皮铺子里去,就见人群外,小圆慌里慌张地跑来,看见他道,“夫郎、夫郎离家出走了!”

江饮冬神色大变,没先跟着小圆回宅子,依旧先往铺子里去。

一进店铺,没理正要和他说话的伙计,径直掀开帘子进了后院。

被他安置在这里的小哥儿还带着帷帽,正在院里扫地,瞧着什么事都没发生。

江饮冬没叫人,又去了原先两兄弟睡觉的屋子,五个彪形大汉站的站坐的坐,闲的发慌,显然没开张。

一见到他,那些人立马问,“江老板,你说的活啥时候来?我们等好半天了。”

江饮冬脸色黑沉,立即折回前头的铺子,一把揪住小圆的衣领,声音冷如寒冰,“你说夫郎出走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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