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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农夫家的漂亮小人鱼 山山尔 5696 2024-03-30 11:20:11

秦兴一乐, 回头对江饮冬道:“你夫郎叫我呢,我先去找他玩会儿。”

江饮冬一顿,侧头瞧着秦兴的跳脱的背影, 双眼眯了起来。

这个秦公子,对别人家的夫郎,是不是太不避讳了些?

但秦兴的眼神倒挺明净,江饮冬倒不觉得他对魏鱼有别的心思, 只是秦兴面上对哥儿的熟稔和放松很是奇怪。

那种感觉,类似于哥儿和哥儿之间, 可以手挽手的关系。

联想到秦兴不久前在翠楼的危机, 江饮冬心中有了猜测。

这边秦兴乐呵呵地和魏鱼打了招呼。

他从前见过不少柔美秀气的哥儿, 都不怎的喜欢, 也和他们玩不到一块。

他爹五大三粗的, 他小爹也是个飒爽的性子,把他生的高又结实,和别人家的哥儿相差比较大, 没见过他的人大多把他认成男人。

从前他也烦恼过,不过前些日子开了窍, 这副身材模样反而好用着嘞。

但他这次找到了同类哥儿,江家夫郎不仅个头同样高,长得漂亮水灵还愿意下地干活,不像那些只晓得吃喝打扮的弱鸡哥儿。

再者,小鱼哥儿的样貌极好,他同为小哥儿,看着也觉得内心舒畅, 自然而然地想靠近。完全不同于那些故意倒腾把自己显的秀美的小哥儿。

其实地里干活的农家哥儿也值得他敬佩, 但他总觉着, 他能和小鱼哥儿聊的来。

秦兴走到魏鱼面前,还没开口,一把闪着光的镰刀递到面前。

“拿去吧。”

“……”

不愧是夫夫俩,实诚的这么齐整!

秦兴摆摆手,一屁股坐魏鱼旁边,讪讪一笑,“我干活不行,就不添乱了。”

魏鱼歪头看他,“可是你方才答应了呀?承诺好的是总不能打哈哈就过了吧?”

秦兴被美人无辜单纯的样子击中,眼睛一直,心中愧疚,脱口道:“那我、我用其它的补偿。”

他没带多少银子,不代表身上没个珠子玉件啥的。

秦兴在身上一阵摸。

唉,还真没有……

他视线留在美人夫郎简单竖着一支木簪的发髻上,清凌凌的,煞是好看。他往自己头上摸索,取下了一支碧玉簪子,递给夫郎。

递到一半手一顿,在外人眼里他是个男人,这般送人夫郎簪子是不是有些不妥。

秦兴出神的这一片刻,簪子便脱了手,美人夫郎对他笑的和善,“簪子漂亮哦,多谢了!”

江夫郎大大方方,秦兴也没多想,他本就该报答江饮冬一家,送个簪子一点心意不算啥。

魏鱼拿着秦兴的簪子看了看,觉得应该是好玉,瞬间理解了江饮冬对秦兴装穷的心理。

看来是个肯花钱的冤大头,那他也要帮着和秦兴打好关系。

秦兴和魏鱼聊了会儿,结果越来越投缘。他知晓了夫郎叫魏鱼,发现对方对哥儿和男子看法与自己不谋而合,甚至比自己还要大胆。

什么哥儿不能抛头露面、没有男子那般生意头脑的言论统统被他们嗤之以鼻。

秦兴觉得这一趟真没白来,乡间竟然还藏着这般有见解的哥儿。

不知不觉,日头落下去,天边出现橘黄色的晚霞,魏鱼推了推叭叭说个不停的秦兴,让他看田间小路那。

江连朝他们这走来,和江饮冬寒暄了句,便走到了秦兴面前,又和魏鱼打了招呼,才问:“秦公子今晚是在我家用晚饭,还是留在饮冬哥这里?”

秦兴正在兴头上,很不想走,但时辰不早,他再留下,要耽误人家恩爱小两口,便跟着江连走了。

魏鱼看着两人的背影。

江连伸手指了指秦兴脸上的汗水,秦兴大咧咧地用袖子撸了一把,袖口在田里沾的灰在他脸上挂了一道。

江连无奈,掏出一方白帕子递给他,秦兴先把自己的脸往前一递,江连一顿,便顺势帮他擦了。

这一幕,瞧在魏鱼眼里,多少暧昧了。

他收回视线,蹬蹬跑回田里给江饮冬送水送布巾擦汗,顺便和江饮冬炫耀自己哄来的簪子。

“你说能不能卖个三五两银子?”

秦兴若真是个男人,能不晓得送人夫郎簪子有和寓意?

江饮冬沉默一瞬:“……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魏鱼茫然:“簪子太贵了?秦兴后悔会杀人灭口?”

江饮冬:“……”

“先拿着吧,既然送簪子没别的意思,找机会当了。”

“喔!”魏鱼朝江饮冬眨眨眼,想到他说的不对劲,劝慰道:“才一两天时间,他俩关系就突飞猛进!江秀才性子好,对谁都温温柔柔的,秦兴才会……你别想太多。”大堂弟和一个男人暧昧啥的,江冬子肯定接受不了。

这一通话江饮冬听不太懂,但——

江饮冬低头笑了声,意味不明道:“秀才温柔?我又凶着你了?”

见魏鱼一脸思索模样,江饮冬脸一沉,收了镰刀往回走。

魏鱼补救,拽上他衣袖:“冬哥不是凶,那是硬汉气概!”

江饮冬轻哼一声,脚步慢了下来。

魏鱼跟在他身后,暗自摇头啧啧。

不久前喝水的时候还在凶他呢!

但不能翻旧账,翻了汉子面子挂不住,更要凶嘞。

江饮冬把镰刀水壶收好,都放在魏鱼带来的竹篓里,转回身背了好大一捆麦。

魏鱼上前要出一份力,江饮冬拦了他,“你在地里守着,待会我再回来搬,麦子不能留在田里过夜。”

麦堆盖住了江饮冬大半个身子,魏鱼乖乖领了任务,坐在地头上,看江饮冬那一大团远去的背影。

麦田里的人都在七七八八地回家,路上碰见人了打个招呼聊两句。不到半刻钟,魏鱼有点坐不住了。

他不是很想留在地里,一次次等江饮冬出现。

其他人家也都在田里留了人看麦子,一眼望去,大片麦田寂静,零星的人散在其中。

脚边的野草都被薅秃了一小片,魏鱼漂亮的眉头拢起,指甲扣在手心,有些焦虑。

天边的晚霞退了,周围视野变得有些暗,魏鱼视线一转,看见了走来的一道高大身影。

蚊子和小飞虫在眼前嗡嗡飞,扰人的很。

魏鱼隔着密密麻麻的飞虫,对着走近的人,嘴角弯了起来。

他四下看了眼,几步跑到江饮冬面前,猛地扑了过去。

“想你了!”

江饮冬身形稳在原地,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下,拍了拍魏鱼的背,“怎的比那吃奶的娃娃还粘人?”

怀里的人,脑袋开始乱拱,江饮冬顿觉不妙。

果然——“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饮冬嘶了声,拎着魏鱼后颈扯下来,气笑:“你还真敢!”

魏鱼弯着眼睛认怂:“不敢不敢,就是和冬哥闹一闹。”

江饮冬冷睨他一眼,朝着麦堆走去,他走一步,魏鱼就跟一步,两小堆麦子拢成了一打捆,江饮冬拎着往背上扛时差点将人撞倒。

他气的放下麦子,见着魏鱼一双期待的眼眸,到嘴的话收了回去。

方才魏鱼急急扑上来那一下,跟多久没看见他似的,瞧着像个被丢掉的小可怜。

江饮冬沉默片刻,去一旁捆了一小扎麦子,“这个你背着,和我一起回去。”

魏鱼眼睛一亮,假意犹豫道:“那田里不用留个人了吗?”

江饮冬瞥他一眼,“你想留下?”

魏鱼脑袋摇成拨浪鼓。

两人扛着一大一小两捆麦子回家,田里没人看着,怕有人偷麦子,两人没耽误,几乎跑着返回田里。

等到金黄的麦穗都运回家,天已经黑透了。

魏鱼跟着跑了几趟,就算背的是小量的麦子,也累的够呛,粗麻衣裳缝里扎进了麦芒,刺挠人的很。

他伸手在背后领子里扑棱几把,还是又刺又痒。这时,肚子传来咕噜响,一时也顾不上洗澡,就往灶房里钻。

江饮冬拦了他,“先去换身衣裳。”

说罢,自己去灶房做饭。

江饮冬烧锅舀了块猪油,准备炒个辣椒鸡蛋,魏鱼很爱这口,配大馒头吃,一次能吃一个半。

江饮冬弯腰往放鸡蛋的篮子里摸,大手摸了个空……

他把篮子从桌案底下拿出来,篮子空荡荡,就剩一个小鸡蛋在里面打滚。

“……”

江饮冬沉默了,拿出四个大青椒和这一个小鸡蛋,熟练的掂起了锅铲。

等到装盘后,一眼全是青央央的椒子,鸡蛋两三口就能吃光。

江饮冬想到今日升起的那般念头,抽出筷子,将鸡蛋全拨盘子的一侧,端上了桌。

两个人长久的过日子,那便是一家人,要过得和谐,总要顾念着对方,不能老想着自己。

魏鱼已经喝了两大碗水,解渴不解饿,就等着江饮冬上菜了。

他见到桌子上的菜盘也没说什么,夹起一块鸡蛋叠着青椒,咬一口馒头,鼓着腮帮子吃了起来。

江饮冬也吃了起来,夹着青椒的筷子一顿,两大块嫩黄的鸡蛋推了过来,魏鱼嘴里嚼着馒头含糊不清道:“鸡蛋有点少,我们一人一半。”

见江饮冬视线扫过来,魏鱼解释:“不是我扒拉到自己这边的,你盛出来就是这样的。”

江饮冬垂眼笑了声,将鸡蛋夹送进了嘴里。

饭后冲了澡,魏鱼立刻摊在床上,头发丝都是疲惫。

江饮冬取出先前的二十两银子,分出十两递给他,“这一半的银子应是你的,先前我忘分给你。若去镇上,想花便花了。”

“还有我的这十两,也放你手中。这些天忙,家里的东西你看着添,从这里头出。”

听了前面的话,魏鱼不打算接银子,跟江饮冬要和他划清界限似的。

但接着,他眉眼弯弯,立即笑了起来,“你把银子全放我这里,是不是让我管家了?”

江饮冬坐在床边,投下来的阴影罩了半张床,他漆黑的眼眸和魏鱼对视,内里涌动着看不分明的情绪。

片刻后,嗯了声。

魏鱼仰着脸,陷入那发暗的眸子里,一颗小心脏怦怦跳起来。

奇怪,明明看不清江饮冬眼底的情绪,也没观察到他嘴角有翘起的弧度。

就是莫名觉得江饮冬这一刻是开心的。

魏鱼旋即翘起身来,张开双臂抱住江饮冬半个身子,朝他脸上“吧唧”一口,“冬哥好人!”

江饮冬神情放松,推了他起身吹灭油灯,等到两人在床上躺好时,他道:“家里没肉腥了,鸡蛋也没了,你明日去不去镇上?”

魏鱼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这不算江饮冬第一回让他主动花钱,但他还是宽慰道:“冬哥别怕,银子又去有来,日子过好了,赚钱的劲头才足,而且你干活消耗大,多吃点荤的也正常……”

江饮冬在黑暗中盯着床头,听来听去,听出了一个意思:魏鱼觉得他抠。

一巴掌呼过去捂住那张小嘴,江饮冬压着声音,“我不舍得花钱?前两日给谁买了衣裳鞋子,又在路边买了吃食?”

魏鱼扒拉开,笑着道:“我不是这意思,冬哥舍得给我花钱,但平日也要对自己好些,不要亏待了自己。”

这话江饮冬听了舒心,才放过了他。

那张大掌没从魏鱼身上离开,沿着他的胳膊顺到腰间,魏鱼被摸的一颤,“冬哥?”

江饮冬放柔了嗓子,哑声道:“白天不是弯的腰疼?冬哥给你揉揉腰。”

大手一用劲,把鱼翻了个面,旋即在那腰上用着合适的力道揉捏。

魏鱼原先那点旖旎心思,也在愈渐舒适的揉按中消散,睡意来了挡都挡不住。

一觉到天亮。

魏鱼起床后跑去地里看了一眼,道正好秦兴要去镇上,他趁着牛车也一起去了,两个男人,要稳妥些。

江饮冬对他两个男人更稳妥的说辞存疑,但也没多说,让他去了。

镇上除了秦兴那回,基本没出过大乱子,小地方的老百姓对作奸犯科的事还是忌讳的。

日晒三竿,江饮冬拿起水壶,灌了口水,眼神朝田埂处瞟。

窄窄一道的田埂上空无一人,被晒的发蔫的野草垂着头,没精打采。

江饮冬觉得他魔怔了,居然觉得那野草都有点像魏鱼蔫了吧唧的样儿,一时品出了几分可爱。

他抹掉下颚流过的水珠,哂笑一声。

这会的自己,还真有梦中被纪宁蛊惑的神魂颠倒样儿。

不过这次蛊惑他的对象是条人鱼,倒也说的过去。

午时,江饮冬收拢了几捆麦子往肩上扛,回家了一趟。

秦兴这回去镇上,应是拿着他给的玉佩交代人办事去了,但还会不会回来,江饮冬也不确定。

最初他按照梦里发生的事蹲着秦兴的到来,想趁着先机狠狠宰这有钱人一把,来个挟恩相报。

但眼下,他转了心思,只盼着借秦兴之手处理了那梁景新,改变梦里他被一马蹄子踹死的结局,让他往后的日子,皆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过活……

若他猜的不错,纪宁怕是和梦中一样,在秦兴出现的这个节点,已经和梁景新牵上线了。

梁景新被解决,纪宁更是无处蹦跶。

到家时,门没关严实,江饮冬才走进猪棚,一道身影从院里冲了过来,帮着他卸下了肩上的麻绳。

江饮冬诧异,“你回来了?”

他以为两人多半在镇上下馆子。

魏鱼小脸在灶房里蒸的红扑扑的,显然是回来好一会了,他帮着江饮冬拍背上沾的麦秆,闻言脸蛋一仰,乖巧道:“你怎么也回来了?我还想着去给你送饭呢。”

江饮冬拍拍他的脸,“瞧瞧你买了啥?”

魏鱼一顿,脚下又是生风,咻的再往灶房冲去。

“……”

江饮冬跟着进去,见他掀开锅盖,肉香扑鼻而来。

魏鱼袖子挽在胳膊上,小白胳膊一晃一晃的,抄着锅铲在锅里翻拌几下,回头笑道:“香不香?是红烧排骨!”

江饮冬挑眉,说了几句好话,引得魏鱼眉开眼笑。

他心里满足着,这几日江饮冬说的好话比得上前一个月的了,果然想要哄住男人,先得降服了他的胃。

江饮冬去井边洗脸,闭眼凉水浇在脸上,耳边传来翅膀的扑棱声?

他抬起脸一看,一只大公鸡叫嚣着往他身边扑。

“……”

江饮冬没忍住回头往灶房的身影看了一眼,这肉买的齐全,是个会花钱的主。

大公鸡顶着红冠子,脚上被绑了绳,绳子另一端压在井边的石头下,气焰没减,还挣扎着朝人示威。

江饮冬泼了洗脸水,正准备转身,余光瞥见大公鸡一头往井里栽。

他眼疾手快地薅住绳子,紧急救下了这是炸毛鸡,自己差点栽了跟头。

好巧不巧,魏鱼出来时正看见这一幕,没忍住喷笑出来,“江饮冬,你竟然斗不过鸡,哈哈哈!”

江饮冬眼神往他身上一飘,魏鱼立即噤声,朝他招招手,“过来给你看好东西。”

江饮冬认命给鸡挪了稳当的位置,随着魏鱼到了方才放麦子的猪棚里。

猪棚一半堆了麦子,另一半空地是农具。

魏鱼拽了拽他的袖子,神神秘秘,“别斗大公鸡了,给你看小小鸡。”

江饮冬眼皮一跳,嘴唇抿了抿,正待说什么,见魏鱼往里一钻,再出来时,手心里捧着一只嫩黄的小鸡崽。

江饮冬:“……”

他稳了心神,没接鸡仔,“买了多少只?你养?”

魏鱼嗯了声,伸手点点小黄鸡毛绒绒的脑袋,“不多,买了十只,到时候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鸡蛋吃了,行不行?”

江饮冬挑不出借口不同意,“钱都花了,我还能让你扔了不成?”

家里原是养鸡养猪的,母亲病后,最后一只猪卖了没再养,之后剩他一个人,也没功夫拾掇家里琐事,鸡杀了吃后没再养新的。

魏鱼把鸡仔放在他自己用麦秆胡乱编的鸡窝里,“没花钱呐,院子里的那只鸡,还有排骨和灶房篮子里的鸡蛋,都没花钱。”

江饮冬:“……你又坑秦兴了?”

“不是又,”魏鱼不赞同,“我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当了发簪,就还给秦兴了,秦兴却说不好白收,就让我买东西他付钱,但我买的这点东西还不值他的簪子呢。”

江饮冬沉默了一会,夸他,“很聪明。”

也很会给自家省钱。

魏鱼又道:“我还给你买了衣裳,这回是自己花的钱。”

江饮冬嘴角扬了下,抬手摸摸他脑袋,“是条疼人的鱼,没白养。”

“秦兴又回江连家了?”

“嗯,他今日还拉着秀才堂弟去镇上了,我瞧着他挺喜欢秀才的,没打算走。”

两人吃了顿喷香流油的红烧排骨,临走前江饮冬让魏鱼给鸡仔挪个窝,搁在猪棚口。

“猪棚堆了麦子太闷,得做个鸡笼,搁阴凉处养。”

“那等我们忙完了。”

江饮冬下了田,不多时魏鱼也去了。

昨夜摊床上还是条蔫鱼,今日有能蹦跶了。

江饮冬看出他想黏自己,也没赶他回去,累了就多歇歇。

魏鱼跟着江饮冬割了一下午的麦子,手心照例被磨红,他倒了点水,洗了洗热辣辣的掌心。

江饮冬当着他的面,把镰刀扔进竹篓里,“歇好别割麦子了,跟着我捡点麦穗。”

魏鱼乖巧点头。

他摊着右手心在江饮冬面前,“呼呼?”

江饮冬:“?”

“痛痛飞!”魏鱼眼眸明亮。

踌躇片刻,江饮冬见吴家地里的人都弯腰埋头在麦田里,抬手托住纤细的手指,垂眸在被磨的微微发红掌心吹了两下。

魏鱼不满足道:“有效的,再多吹两下。”

江饮冬木着脸,用看隔壁吴家的黑煤球一般的眼神看魏鱼,挨着掌心吹了两口气后,对着同样发红的指尖,一口咬下去。

模样看着很凶狠,然而——

魏鱼被那热滚滚的舌尖烫的发麻,指尖一抖,从江饮冬嘴里缩回来,小脸绯红,“怎么就……吃上手了,先别……夜里再……”

江饮冬抬眼看他颤动的睫毛,莫名也觉心口一颤,沉着声问,“夜里再什么?”

魏鱼眼里润了水光,小声保证,“就你想做什么都行。”

他在心里嘀咕,清醒时候的纯情硬汉能做什么呢,不过是亲亲摸摸罢了。

哪像当初发烧时,就跟被压制的困兽一般,放出来就收不住了。

魏鱼回想那夜的滋味,还是需要有经验的困兽才行,绝对不能只晓得横冲直撞!

如今说起这个话头,魏鱼有点小羞涩,但也很放心。

江饮冬喉结滚了滚,没说旁的,手背拍了拍他滚烫的脸颊。

两人接着干活,收尾时魏鱼扶着腰气喘吁吁,还是帮着江饮冬扛了不少麦子回家。

空荡的猪棚日渐被金黄的麦穗填满,好似两人往后的日子,也是这般充盈,让人满怀希望。

夜里躺在床上,谁也没动,魏鱼和昨日一样,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胳膊贴着江饮冬热滚滚的皮肤也没移开。

他眼皮沉重,听着身侧平稳的呼吸,陷入睡眠的前一刻,脑中被遗忘的“承诺”陡然翻了出来。

魏鱼大脑清醒了一小会,又变得混混沌沌,只晓得要言而有信,让白日憋着的硬汉“吃”上肉。

他迷糊着伸出手,扒拉两下,摸索到江饮冬的脸上,触到一片热乎的软肉,往里戳了戳,声音含糊,“快吃……”

江饮冬忍无可忍,抓住乱动的手指,欺身而上。

魏鱼身上陡然压了道厚实的热墙,他一个激灵清醒,手指抵在江饮冬热乎乎的胸膛上,“怎么啦?”

江饮冬隔着夜色望进他乌亮的眸子里,低头在他嘴唇上小嘬一口,收敛了浑身的气息。

他挪开躺平,哑声:“睡吧。”

这两个字像是指令,魏鱼清醒没多时的大脑再度下沉,他自发打了个哈欠,眼角湿了点,声音渐弱,“那你忍忍,明天再……”

下一刻,小呼噜声在身侧响起。

“……”

作者有话说:

小鱼:(眼睛亮晶晶)冬子馋肉啦?

冬子:还行,午饭刚吃过。

小鱼:(解开衣裳)(鼓励)别不好意思,来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热爱散流光 1瓶;

么么!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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