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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竭泽而渔 夜很贫瘠 5413 2024-02-05 19:57:22

风华杯决赛前前后后要举行四天,闻小屿的赛程安排在第二天的晚上。李清在第一天就抵达首都,闻家良因身体原因不宜远行。母子俩一起看了首轮的比赛,当天晚上还与森冉面对面聊了许久,谈的都是闻小屿的个人能力、舞台表现与未来发展道路等等。

之后李清在自家的酒店下榻休息。闻家在首都有不少落脚处,但仅就寥寥数天的行程而言,酒店还是比自家方便。

首都艺术中心人头攒动,大人小孩、媒体记者与不少知名人士纷纷涌入艺术中心内最大的剧场,等候比赛开始。剧场的后台,年轻的演员们则忙碌做着最后的准备。

闻小屿换上演出服,又开始抱着水杯喝水。森冉抽空到化妆室来给他化妆,见状哭笑不得让他少喝点。闻小屿把纸杯扔了,乖乖坐在凳子上让森冉给他化妆。

森冉给他定做的长衣十分纤薄,无风自飘似的轻盈,一件雪白单衣加一条衬裤,坐下时长袖与衣摆飘飘然落在脚边。周围人大多身着有色彩,有的民间舞选手更是衣妆鲜艳,如此更显得闻小屿白亮。

森冉说,“给你把脖子上的胎记遮一下,不然太显眼。”

“嗯。”

森冉化好妆,满意直起身,“好啦,闻小屿呀,你看看自己多好看。”

闻小屿跟着站起来,“谢谢老师。”

“我还有事,待会儿你快上台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闻小屿与森冉暂时告别,他回到化妆镜前想拿手机看看时间,紧接着发现自己放在化妆台上的背包不见了。

他怔一下,仔细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包。明明化妆的时候他还看到背包就在眼前,怎么和老师转头说个话的功夫就不见了?

闻小屿找了找周围,又到走廊上左右看看,四处都是人来人往。

他的包里没什么现金,但有闻臻给他买的手机和闻臻给他的银行卡,这两个是最贵重的东西。离他的节目还有一段时间,闻小屿本来打算过会儿再把包放去寄存处,谁知会在这个时候丢了。

闻小屿回到化妆间又找了一圈,确定没有。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他上台,他是找还是不找?

闻小屿一时很是恼火。手机和背包都不便宜,重要的是那都是闻臻送给他的东西。

“小屿!”

不远处姜河和一群人走过来,见了闻小屿,姜河便暂时离开同伴过来和他打招呼。姜河也参加了这次比赛,报的是蒙古舞组合,他穿一身蒙族服饰,乐呵呵过来,“转悠什么呢?”

闻小屿坦言,“我的包不见了。”

姜河一愣,询问他发生什么事,听完后想了想,说:“估计是被人顺走了。你不用太担心,这地方到处是监控呢。等比赛结束以后咱们去监控室看看,肯定能找到人。”

“那是不是要报警?”

“当然了,手机和银行卡可都是贵重物品。”

闻小屿有些无奈,“好吧。”

他正想去找保安和工作人员描述自己的背包外形,拜托人帮忙留个心,就远远听有人喊他:“哎,闻小屿在这儿呢。”

闻小屿回过头,没想到竟看见闻臻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进来后台。他一身休闲服,个子又那么高,在一群盛装的选手之中十分显眼。工作人员把闻臻领到闻小屿面前便走了,闻臻看上去不大愉快,看一眼闻小屿身边的姜河,客气点头:“你好,我是闻小屿的哥哥。”

“你好你好,我是小屿的同学,比他大一级。”姜河与闻臻打过招呼,拍拍闻小屿,“正好你哥来了,可以找你哥想办法!”

姜河赶去找自己舞伴准备上台了,闻小屿和闻臻走到人少的楼梯拐角,闻臻问他:“怎么不接电话?”

闻臻一来,闻小屿的心情就恢复了平静。他把事情与闻臻说了,闻臻听后没说其他,朝闻小屿确认了丢失地点和背包里的物品,便拿出手机给乔乔打了个电话,让她去警局找一名姓钱的警官报案,然后给钱警官打电话,客客气气请人帮忙。

闻臻的办事速度快得惊人,他打完电话后收起手机,皱眉看着闻小屿:“这种事不第一个找我,找别人做什么?”

闻小屿冤枉得不行,“我手机都没有了,怎么找你?”

他前一刻还心中焦急,也很愧疚,因为背包和手机都是闻臻送给他的,却因他一时粗心而丢失。但闻臻只是说,“掉了就再给你买。”

闻小屿还是道歉:“对不起。”

闻臻抬起他低落的脑袋,“现在什么时候了?专心做你该做的事。”

像一股气劲重新注入身体,闻小屿闻言打起精神,抬起头揉一揉自己的脸,“嗯。那我回去了。”

他正要走,被闻臻叫住。安静的楼梯拐角,喧闹离他们很远。

闻臻的声音很低,“这一身很好看。”

所有杂乱不定的情绪在闻臻稳定的气场里被轻易撇去,闻小屿重新回到为即将登上舞台而紧张和上扬的纯粹状态中。他小声说“谢谢”,然后转身离开。

“接下来有请中国古典舞男子A级青年甲组选手闻小屿的独舞——《琼玉》。”

舞台陷入黑暗,灯光聚拢于一人。清越悠扬的箫声响起,闻小屿背对观众跪在地上,远远望去,皮肤与雪衣的白相交融。他的背影纤长,劲瘦有力的身体线条被一袭白衣轻飘拢去,刚化于柔。接着闻小屿起身,指尖到双腿的线条若水波荡漾,干净柔美,蕴含无形力道。

雪是莹白细腻,落雪是旷然无声。表演者既要有冰霜的冷感,好像能听到寒冬腊月里廊下冰凌碎裂时的轻响;还要有雪的轻盈,像白色的精灵在林间跃动。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连衣袖飘飞的力度也要利落,闻小屿浑身的肌肉与骨骼都在悠扬乐声中反复紧绷与舒展,旋身至背对舞台的眨眼之间,闻小屿极为克制地轻轻喘了一口气,背隐生一层薄汗。

上台之前,森冉在幕布后给闻小屿整理头发和衣服,随口问,“之前我一直教你,上台之前只用想哪件事?”

闻小屿回忆森冉对他的教导,答,“只用想......要让所有人都看着我。”

“怎么样别人才会看着你?是你求来的吗?是看你可怜施舍给你的吗?”

闻小屿摇头,“是专心。”

森冉告诉闻小屿,他的心中有一个自成的小世界。只要他在舞台上足够专心与投入,这个小世界就会出现、发光,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羌笛声如一阵草原上的风吹来,随着古筝的打点,一捧雾打入聚光灯中,像一场细腻的雪粒温柔洒落闻小屿的肩头。不同于《花神》时的纯真俏皮和柔肠婉转,《琼玉》飒冷且高傲,是山巅亘古的白头,不曾沾到尘世的灰。

黑压压的观众席下,闻臻注视着舞台上的闻小屿。看他一截雪白的颈浸入光尘,没有瑕疵;黑眸红唇,令人联想到水浸的玉珠。

从纯粹的美中诞生欲望似乎是低俗,但闻臻不以为然——他对闻小屿本就有欲望。闻小屿越是在舞台上漂亮得夺目,越是绽放光彩,旁人当他是颗明星,而对闻臻只越是加重引诱。

闻小屿有再多光环,闻臻也不在乎。他更偏好拨开那些无谓的外物,抓住闻小屿本身。

《琼玉》获得小组最高分。当天比赛结束后,卸了妆换上常服的闻小屿红扑着脸小跑出后台,大厅里人来人往,远远有人喊他:“小屿!”

闻小屿转头,只见同样下了舞台的姜河一身宽大短袖短裤,大哥哥一般朝他走来,“听说你拿了第一?可给咱们长脸了,快给哥抱一下!”

闻小屿这会儿开心得不得了,由着姜河过来大笑着一把抱起他,还把他当小孩似的转了一圈。

之前《花神》排练期间,姜河和森冉都是见缝插针地夸闻小屿跳得好。闻小屿能够从从前那种沉默退缩的状态中慢慢走出来,这两人也算功不可没。即使已不再是舞伴,姜河还是习惯性地第一时间为闻小屿送上夸奖。

“小宝!”

不远处李清踩着高跟鞋快步过来,闻臻落后一步,看着闻小屿和姜河。李清看起来比闻小屿还兴奋,“宝贝今天表现得太棒了,真的太优秀了!”

姜河与李清打招呼,闻小屿在一旁理理刚才弄乱的短发,看一眼闻臻,看到他面色冷淡,挑眉看着自己。

一看就是不高兴了。

闻臻需要暂时离开,去警局帮闻小屿处理背包遗失的事情。从闻小屿下台起就陆续有媒体工作者想与闻小屿搭话,一路皆被森冉委婉拒绝。为免被打扰,李清直接带闻小屿回酒店,等闻臻办完事再来找他们。

钱警官办事效率很高,比赛结束没多久就把偷书包的人带回了警局。闻臻前去警局核实情况,对方是艺术中心的后台工作人员,据本人解释是路过看到闻小屿的背包,恰巧认识那个昂贵但国内少有人知的品牌,当时正巧无人注意,便不知怎么就顺手把包拿走了。看监控画面显示,此人离开化妆间后,十分自然背起包离开了后台。

闻臻问钱警官:“他认识我弟弟吗?”

“他和你弟弟是完全不认识的,应该是单纯的见财起意。”

闻臻便不再关心那人。钱警官把闻小屿的背包和包里的东西拿到桌上给闻臻看,让他看看有没有多或者少东西。闻臻一样样检查闻小屿的手机,钥匙和钱包,看到桌上还有一个蓝色的活页便笺本。

之前他问闻小屿的时候,闻小屿没有提过包里有这个东西。以防万一,闻臻把便笺本拿过来,翻开看了看。

[哥说我是第一。]

闻小屿的字迹清秀,笔尾总带一点圆翘,闻臻不能再熟识。他看到便笺本头一页上的这行字,停顿片刻,翻开第二页。

[我好像太喜欢了,有什么办法吗?]

第三页,[不想我哥有女朋友。]

再往后便是空白。

闻臻合上便笺本。钱警官在一旁问:“都是你弟弟的东西吧?”

“是。”闻臻说。他拿好闻小屿的背包,叫司机来送乔乔回家,与钱警官聊过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警局。

这边闻小屿和李清回到酒店,闻小屿一身的汗都干了,李清让他赶紧去洗个热水澡。闻小屿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时而看看时间。

方才见到闻臻的第一面没有及时得到闻臻对也舞台的反馈,闻小屿便总觉得缺点什么,静不下来。李清见他坐不住,叫酒店送了瓶红酒上来,拉着闻小屿在窗边坐下。

“一看你就是跳兴奋了,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每次刚从舞台下来那会儿,心里头根本闲不住。要是唱得好得了掌声了,那更是恨不得再回去台上转一圈才好。”李清笑眯眯的,“小宝可以喝一点红酒,不然晚上要睡不好觉了。”

闻小屿接过红酒杯,“谢谢妈妈。”

酒品质优越,入口回甘,李清只给闻小屿倒了小半杯,怕他喝多。母子俩坐在窗边,窗外夜色深深,城市夜景繁华。从完全沉浸于舞台世界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后,闻小屿渐渐放松下来。

李清小心问闻小屿:“你的养母是不是也来看比赛了?”

“嗯。”

“需要去看看她吗?”

“没关系,我们不讲那些的。她就是过来看看,看完就自己回去了。”

闻小屿极少碰酒,没想到一碰就上脸。李清与他聊了会天,见他渐渐脸颊泛红,一双眼睛倒还亮亮的,便笑着收起红酒。没过一会儿房门外响起门铃,闻臻办完事回来了。

李清迎上去,“背包拿回来了?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闻臻拿着闻小屿的背包,一眼就看见闻小屿的醉红脸,皱眉道:“妈,你给他喝酒做什么?”

“只是好少一点点红酒呀,小宝就是上脸,没有醉的。”

闻小屿跟着点头。闻臻把他拎过来,“我带他回去。”

李清舍不得闻小屿,“要么就在酒店睡好了,免得大晚上折腾来折腾去。”

“他不喜欢睡酒店。”闻臻说,“我们走了,您好好休息。”

李清只好眼巴巴望着闻臻把闻小屿带走,在后头提声叮嘱,“明天记得陪妈妈一起吃午饭呀。路上注意安全!”

回到江南枫林时已是晚上十一点。酒的效果上来,闻小屿开始有些困了。他没精力去纠结闻臻又把他带回这个家,只乖乖换了睡衣,出来漱口洗脸。

他回到卧室,掀了被子想睡觉,听闻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闻小屿,你的包不要了?”

闻小屿这才想起自己的包。他甩甩脑袋打起精神,闻臻走进他的房间,他伸手接过背包,“谢谢你帮我找回来。”

闻臻说,“看看少了东西没有。”

闻小屿拉开背包拉链低头翻看,检查一圈,“没有少,都在。”

闻臻看着闻小屿,“再没有少了?”

闻小屿懵了会儿,想半天,忽然一怔,而后有些紧张拉开包里面的夹层拉链,却发现里头是空的。

闻小屿一下从床上站起来。

他犯傻了,竟然忘了那个便笺本!自《花神》演出结束到现在半年多,他课业繁忙又要练舞,准备风华杯比赛的这段时间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若不是闻臻每天让人送来营养餐便当,他连饭都要忘记吃。如此竟把这个藏了自己小心思的便笺本完全忘到了脑后。

闻小屿咽下唾沫,“少了点东西......我现在去警局问问。”

他抬脚就要走,被闻臻捉住,“现在太晚了。”

“我着急找。”

“什么东西这么着急?”

闻小屿当然说不出来。那个便笺本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闻小屿现在懊悔得要命当初为什么要把这点心事写下来,秘密就该烂在心里才是最安全的。

闻小屿想挣开闻臻,“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先睡,我很快就回......”

下一刻他的背撞在墙上,闻臻握住他肩膀,弯腰看着他。闻小屿下意识抓住闻臻的手臂保持平衡,望进闻臻漆黑的眼睛。

他再次窥见风暴的一角。即使有乌云与海面掩盖,也叫人不能忽视的强烈压迫感。闻臻的气息近得闻小屿头脑发胀,难以思考。

闻臻低声对闻小屿说,“你的便笺本在我这里。”

闻小屿一下睁大眼睛,大脑空白片刻,他慌乱问,“你看了?”

“看了。”

“你怎么能随便看我的东西?”闻小屿气急上火,发起脾气,“我有说让你看了吗!”

闻臻看着他,竟笑了一下,“那三句话是写给我的?”

闻小屿恼羞成怒,“不是!你不要自作多情。”

“除了我,你还叫谁哥?”

“不关你的事。”不知是否是迟来的酒精作祟,闻小屿简直气晕了头,“我爱叫谁哥就叫谁哥。”

他被用力提起腰,身体撞上闻臻暖热的胸膛,再无间隙。闻臻握紧闻小屿的腰,声音低哑,“你最好说实话,不要惹我生气。”

舒适的冷气充盈整个房间,高热的唯有两具相贴的身体。闻臻竟招呼也不打就撕毁了警戒线,一举侵入闻小屿的守地。闻小屿没有任何招架之力,被闻臻抱在怀里,竟微微发起抖来。

闻臻在嗅他的脖颈。呼吸涌入闻小屿的睡衣衣领,烫得人酥麻。他们的皮肤时而相触,恍若有引发心脏骤停的电流一闪而过。闻小屿差点停住呼吸。他揪紧闻臻的衣服徒劳想抵住身前的男人,接着感到脖子上忽然有温热的触感。

闻臻在吻他的胎记。闻小屿忍无可忍,侧过头堪堪把闻臻推开一点距离,“放开......你发什么神经!”

闻臻面不改色看着闻小屿,看他一副快哭出来的可爱模样,舌尖抵着牙转一圈,回味闻小屿皮肤的美好触感。

“你总要给我点甜头。”闻臻说。他把威胁说得太平静,好像闻小屿再不让他前进一点,绷紧的弦就会彻底断掉。届时会产生什么后果,闻臻并不忌惮。

闻小屿手脚都发软,见闻臻纹丝不动,望着他的目光已近偏执,好像他再说一个不字,下一刻就会把他吞下去。

他早已被心中两股极端的力量撕扯得苦不堪言,一面是理智,一面是情感。偏偏闻臻把他抵在墙角,大手抚上他的脸颊,唇轻轻碰他的耳尖,像是一个礼貌的询问。

就当自己喝醉了。闻小屿逃避般闭上眼睛,紧揪着闻臻衣服的手指泄气松开些许。男人的手扣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他红润的双唇,而后那股炽热的气息压上,顷刻包裹闻小屿全身。

吻一开始只是触碰。闻臻舔上闻小屿的唇,吻得闻小屿晕眩找不到方向。他一寸寸尝够了甜美的味道,后按上闻小屿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更深挺进他的口腔。闻小屿满脸潮红抵着闻臻肩膀,仰着脸快喘不上气。一声水声响起,闻臻拉开一点距离,盯着怀里急促喘息的人,片刻后重又吻上去。

“呜......”

闻臻的动作变得失控。他咬红了闻小屿的唇,缠紧软舌吸吮,吻得人接不上气,不得不躲避他的吻。耐心耗尽,闻臻握着闻小屿的腰把人推到床上压在身下亲吻。一时暧昧水声响起,两人混乱的呼吸纠缠,闻小屿被吻得舌尖都麻木,不得不推开闻臻下巴,“可以了。”

闻臻捉住他手腕压到床上,俯身舔上他脖颈,热烫手心摸进他紧绷的腰用力揉捏。闻小屿的身体非常敏感,他被摸得阵阵颤抖,几乎快哭了,“可以了,哥,拜托......”

男人恍若未闻,依旧吻他通红的唇,从舌根到舌尖都不放过。闻小屿被摸上胸口,睡衣也凌乱翻起,露出里面雪白的腰与脊背。他被摸得受不了抬起腰,小腹无意撞上男人硬挺的部位。

闻小屿一下推开闻臻。他喘得厉害,脖子上汗津津的,半点不敢去看闻臻的脸色。只徒劳拿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声音软哑,“够了。”

他曲腿蜷缩,狼狈挡住自己腿间起了反应的地方。感到身上男人呼吸粗重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得不逼自己再凶一点,“我说够了!”

床垫轻轻一声响,闻臻终于起身。闻小屿固执不看人,直到闻臻的脚步从他的床边离开,到卧室房门前。

然后听闻臻对他说:“下次记得换气。”

闻小屿猛地一下坐起,只来得及看到卧室房门一晃,“咔哒”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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