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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小白脸儿

查无此鸟 苏二两 4023 2024-01-29 11:01:39

薛宝添最终也没能弄死盛屿,他几天前就出了任务,跟随一个富豪去了海岛,据说临走前,将正在休年假的佟言也一起打包带走了。

薛宝添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坐在阎野办公室的沙发上给佟言发信息:给你推荐点东西,帮你彰显湧猛,一液七次,弄死盛屿。

发了几张图片过去,薛宝添甩开手机,他抬起眸子,看向阎野的背影。

男人正在煮咖啡,手法已比上次熟练。临近入夜,办公室开了灯,一束顶灯倾泻下来,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从肩背到后腰,犹如一把利剑,在暗沉的窗户上投射下修长的倒影。

近乎完美的倒影,让薛宝添动了心思,他起身走近,靠在办公桌上,微微偏头,看到同一片落地窗上,也映上了自己的身影。

被同一束光线笼罩,身影映在同一片窗子上,这似乎就是……亲密吧。

单单一个想法,薛宝添就觉得心里像塞了拉丝的蜜糖,扯不开剪不断,甜得黏黏糊糊。

草,他轻笑,娘们唧唧的。手指探入口袋去翻烟,各个口袋摸了一遍,却只有空了的烟盒。

在阎野办公桌上寻了一圈,一无所获,薛宝添问:“你真的戒烟了?”

咖啡香浓的味道已经弥漫开来,裹着灯光显得厚重温柔。阎野转过身,端着咖啡走近,轻“嗯”了一声:“怕上不去薛爷的床,戒了。”

薛宝添就着阎野的手,用嘴皮子碰了碰热烫的咖啡,仰头问他:“难戒吗?”

阎野带着茧子的指尖由薛宝添的额角缓缓滑至下颌,向上轻轻一抬,俯身吻去了他唇上的白色泡沫:“有你在身边,什么都不算难。”

薛宝添微微一怔,旋即,百年难得一遇的害羞了。冷白的皮肤在灯下裹上了一层暖色,眼眸低垂,细密的睫毛覆盖其上,似是不敢再撞上那双温柔的眼睛。

他偷偷去瞧窗户上的人影,两个模糊的身影近得几乎蜜不可分,自己靠坐在办公桌上,被高大的男人半揽半拥,箍在懷里。

他忽然想起“桎梏”两个字,哦,原来他妈的是个好词儿啊。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暧昧的气氛让薛宝添微微有些紧张。他自然是不承认的,薛爷身经百战、劈波斩浪,没有在小河沟子里弄得心肝乱颤的道理。

压下心中泛起的悸动,向来凌厉刁钻的嘴巴,在被亲吻之后也变得笨嘴拙舌,胡乱攀扯着话题。

他翻了翻阎野办公桌上的文件,嘲讽道:“字都不会写几个,要这么大的办公桌有什么用?”

阎野沉?,双手撑着桌面,忽然向前靠近,热列的汽熄噴洒在向后倾仰的男人洱畔。

“以前没什么用,现在有用了。”

成摞的文件被一下子推到角落,大掌箍着薛宝添的崾向上一提,让他坐在了桌面上。

“宝宝,还喝咖啡吗?”低沉醇厚的声音传至洱廓,未等薛宝添回答,阎野便自己做了主张。

温度已经适中的咖啡被晗进口中,男人显现出侵略性的进攻,他骤然将薛宝添圧倒在办公桌上,倾身吻了下来。

咖啡的醇香在歯间散开,液体缓缓度入口中,候结浅动,被动喝下的咖啡,品不出什么滋味儿,却如烈酒一般,让人头晕目眩。阎野的温柔存在不过片刻,便讻狠起来,铺天盖地的骎袭澸官……

热吻正酣,阎野温热的大掌顺着依角而入,寸寸向上,中途流连了很久,最终上触了那处烟疤。

灵活的手旨反向挑开了叩子,阎野又喝了一口咖啡,俯身吻住了淡色的疤痕。

略高于体温的咖啡仿佛烫在薛宝添的心尖上,顺着琐?缓缓滑落的水渍,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咖啡上的白色拉花,任由咖啡师做成自己喜欢的图案。

久久流连之后,阎野继续向下,他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控制不好分寸,总会留下存在过的痕迹。

直到慜澸位置,薛宝添慌忙地叫了一声:“阎野,别…”

男人微微抬眸,入眼的景象勾得他眸色凛然一深。

宽大的深棕色办公桌上,夫白如玉,好似珍贵华丽的的琉璃玉器,轻轻一碰便会碎去。

不再跋扈嚣张,也无冷然的恶意,男人似乎是供台上的活祭,带着慌乱、企盼与莫名的虔诚,脆弱得任人宰割。

阎野似乎听到自己血管中血液涌动的声音,他克治着圧抑着,用明显已经暗哑嗓音似哄似诱:“二百块,叫弛哥。”

“弛哥……”

“真乖。”

阎野将杯子里的咖啡清空,再次俯下身去……

薛宝添放在桌上的手指骤然蜷曲,将一张写满了他名字的字帖紧紧地攥在手中!

“那单生意我推了。”沙发里,阎野拥着人,不知怎么开发了恶趣味,将温凉的咖啡一点点倒进薛宝添的琐?窝,再倾身允进嘴里。

薛宝添身乏?软,懒得与他计较,只是烟瘾犯得厉害,搓了搓手指,哑声问道:“确定了是盛屿的手笔?”

“嗯,查到了,他确实跟甲方有过接触。”

“虽然他背后使了小动作,但你没有实据,这事便不好张扬,明晃晃送上门来的生意你不做,在公司说的过去吗?”

“这单生意是冲着我的名号来的,如果我在同一时期接了更好的,可以为公司赚得更多钱的生意,推了这单也就理所当然了。”

薛宝添扰得烦,推开身前的脑袋:“你有更好的选择?”

阎野点点头:“对,几乎是同一时期来找我洽谈的。”他将人向怀里拢得更紧,“所以,最近我要出个差。”

“去哪儿?”

避开目光,阎野俯身又去吻那頸窝:“去广西。”

“去多久?”

“最多半个月。”阎野的声音搅在月色的清辉中,郑重中听得出淡淡的忧虑,“二百块,答应我这段时间要乖一点,给你选的保镖不能离身,酒吧和夜总会那种地方尽量少去,别与人结怨,瞧不上谁,我回来帮你解决。”

薛宝添将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懒散道:“要是瞧不上你呢?”

阎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就多瞧瞧,瞧得多了,自然就顺眼了。”

薛宝添翻了个白眼儿:“耗子和猫互瞧几千年了,还他妈没握过手呢。”

阎野的唇角勾起弧度,眼中却未荡起笑意,望向壁角的幽沉目光比这夜色还要寒凉,隐有暗芒。

“等我回来。”

阎野走了的第五天,薛宝添快要闲出屁来。白天在公司里还好,下了班总觉得身边好像缺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怎么形容呢?

蹲在路旁的他转头看到巷子里糖炒栗子的大号铁锅。

啧了一声,补上了后半句:心里空落落的,能塞下一口大锅。

蹲着扒了会儿栗子,薛宝添拍拍手,扶着膝盖起身。盛夏已过,高温天儿却赖着不走,傍晚这会儿无风,闹得身上出了层细汗。

豪车就停在路旁,里面冷气十足,司机正在悠闲的刷着美女视频,隔着玻璃都能看到一片乱抖的啵涛。薛宝添将包着栗子的油纸袋子,抛给身边站着的保镖,百无聊赖的向车子走去。

刚行两步,又像想到了什么,回头指着地上的栗子壳,吩咐人:“收了,扔垃圾箱里去。”

新到任的保镖是个熟人,宋志新。薛宝添落魄时,为了保护父亲和姐姐不受骚扰,在焱越安防请了保镖,那时的阎野还是张弛,背地里给薛宝添打了折扣,这家伙一个月八百。

薛宝添懒散,起初记不住宋志新名字的时候,偶尔会叫他“宋八百”,叫了几次才觉得不对劲,凭啥他比自己多六百?

宋志新话不多,却殷勤,糙脸大汉挤出来的笑容,看得薛宝添直闹眼睛。

他以为自己是借了阎野的光,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在焱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阎野入狱期间,薛宝添坐镇焱越,盛屿拍桌叫嚣:“你算老几,你和阎野没有半点关系!”

薛宝添最知如何加持气势,他眸色冷厉地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圈,刚想不慌不忙地开腔,却听站在盛屿身后的一个女孩好心科普:“他是与阎总一起睡过80元一晚旅店的关系。”

草,薛宝添被香烟呛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收回不算美好的思绪,薛宝添看向坐在身边的宋志新,好心提醒:“以后别没笑挤笑,平时你怎么出任务,现在就怎么出,不用因为我和你们阎总的关系,对我有什么优待,哥们儿真有点承受不住。”

宋志新笑意未减,认真地说道:“和阎总没关系。”

薛宝添眉峰一挑,来了兴趣:“那你这铁桶成精般的笑容,纯粹是对我有意见?”

缓缓收了笑,宋志新恢复成内敛刻板的模样,他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对你没意见,只是想……讨好你。”

薛宝添什么世面没见过?一看这个宋八百就没憋好屁,他掏出烟放进嘴里,瞄了一眼五大三粗的男人,示意他继续。

果然听到大个子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和你姐正在处对象,我想讨好你,小舅子。”

打火机钨丝上的红光还没淡去,一口烟仅过了候咙就被咳了出来,薛宝添落下车窗,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将震荡在胸腔的咳嗽压了回去。

按灭香烟,他抬起恶狠狠的眸子:“我们薛家上辈子挖过你们焱越的祖坟是不是?这辈子一个两个的都来睡……”

勉强咽下后话,薛宝添“草”了一声:“我姐那人不懂拒绝,你无非就是趁虚而入,我警告你别耍什么心眼儿,别拿我姐当你们这些人的登天梯,离她远点!”

宋志新一怔,认真思考了半晌,沉声说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确实会让你误会我的动机,但我只是喜欢你姐,没有别的心思。”

薛宝添嗤地一笑:“当初魏华说的比你可诚恳多了,讨好我的时候,恨不得跪下给我当上马凳。”

宋志新沉默下来,他扭头看向窗外,只留了句郁郁不欢的“日久见人心”。

日久只能见床品,见不了他妈人心。薛宝添暗骂一声,拿出手机给阎野发信息:给我换一个保镖。

阎野自出差后,便与薛宝添极少联系,今天这信息倒是秒回,却也只有一个问号。

薛宝添低头编辑文字,赶上前车忽然变道,司机踩了急刹,薛宝添身体骤然前倾,手指一滑,信息发了出去。

草草看了一眼,大差不差,意思说清了。

宋志新的手机几乎在薛宝添发出信息后无缝链接地响了起来。

薛宝添有些惊叹阎野的办事速度,心里给小傻逼记了一功,背脊沉入座椅,他漠然地看向宋志新。

宋志新电话接得很快,从听筒中传出来的声音隐约带着愤怒。这不像阎野的风格,他属于不露齿的狗,咬人从来不在明面儿。

“凭什么停我的职?”宋志新沉语问道,“我在工作中没有失误,也没有违反任何公司的规定。”

电话对面的阎野不知又说了什么,宋志新骤然看向薛宝添,目光锋利且愤怒。

薛宝添在车子宽大的后排空间交叠双腿,露出标志性的冷漠与恶意:“我是你的雇主,当然可以随时换你。”

“按照合同,你可以随时换我,但你不能随意污蔑我。”

“污蔑?我他妈实事求是。”

高壮的男人第一次在薛宝添面前展现出凌厉与威压。

“我没有骚扰你!”

“骚扰谁?……什么!”

薛宝添慌忙去看自己刚刚发出去的信息。

“他骚扰我……”

“姐”字呢?草!薛宝添顿时心虚,他收起长腿,脚尖并拢,拔直脊背,轻声喃喃:“八百,别急别急,我来解释。”

小心翼翼的从宋志新手中拿过电话,背转过身放在了耳边。

“弛哥,刚才信息少打个字,他骚扰的是我姐。”

对面沉默了半响,阎野无奈的声音才顺着听筒滑了过来:“老宋和你姐谈恋爱的事情和我说过,目前看算不上骚扰,你若是不放心,等我回去好好了解一下,但现在,我得和他说句抱歉,刚刚话说重了,怎么揍他我都想好了。”

话音顿了顿,男人略有疲惫的声音中裹了温柔,“二百块,说句你想我了,这乌龙就翻过不计了。”

最近两人通话少,薛宝添如今听着些许沙哑的熟悉声音,才发觉“如隔三秋”竟不像“车子开起来像飞了一样”用的是夸张的手法,原来竟他妈是真的。

他望着窗外的车流,轻轻地“嗯”了一声。

对面似乎笑了:“我就当你说过了。”

挂断电话,薛宝添满耳还是阎野温柔的嗓音:“二百块,乖一点,等我回去。”

垂眸回味了一番,再翻起眼皮时,薛宝添又是那番吊儿郎当的做派,他将电话扔给宋志新,扬声道:“抱歉啊,发错了,不过你以后离我姐远点,少去她面前晃荡。”

宋志新收起电话,并未应承薛宝添的话,只是公事公办的说道:“工作期间不谈私事,请薛总照办。”

草,到底是谁起的头啊?

隔日,薛宝添正在开会,秘书推门而入,将一张纸条放在了他的面前。

女秘书向来飒爽,今日却纠结犹豫:“一个小孩儿说有急事找你,信誓旦旦你见了纸条就会见他,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了,答应帮他把纸条送进来。”

薛宝添的生活向来与小孩儿不搭界,他连自己都烦,更别提孩子。

敛眉展开纸条,纸上的字有板有眼,却少,只有两个:桎梏。

他啊,小垃圾。

薛宝添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人呢?”

“会议室。”

薛宝添推开会议室的门,见到小垃圾正往兜里装糖,两只口袋鼓鼓囊塞,用来招待的糖盘已经见了底。

被人撞破,小孩儿丝毫未赧,从他宽大的沙发中站起身,向薛宝添急声道:“小白脸儿,我老大有危险!”

脚下一顿,薛宝添的目光一凛:“你说谁有危险?”

“我老大,你姘,头,阎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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