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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只有老子?

查无此鸟 苏二两 2662 2024-01-29 11:01:39

“你又救了我一次,需要我陪你睡觉还你吗?”

顶着风,声音一吹即散,落入阎野耳中时只剩尾音儿的轻寡,却仍勾起丝丝落落的痒。

他走过去,用一只手臂环住薛宝添,脸沉入颈窝轻轻嗅了嗅才说:“二百块,我好疼。”

薛宝添这才发现阎野似乎从挨了那一下后,左臂就一直没再抬起来过,刚刚自己将钱包扔回去时,他也是单手接的。

“伤到了?”薛宝添顺着阎野左侧的手臂摸到他的后背,看着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头,又赶快抬起了手。

“白二刚刚气急了,下手失了分寸,用了八九成的力气。”阎野拿着分寸又凑近了一些,整个人虚靠着薛宝添,“好在护住了你,当时吓坏我了。”

僵直的脊背微微松软,颈边的温热气息不适合这样的冷夜,薛宝添用一根指头将人推开:“阎总真是会邀功卖乖,弄得我不感动都不行了,要不你拉个二胡,我看看能不能挤出两滴眼泪?”

话音一落,薛宝添转身就走,阎野笑着跟在后面,小声啰嗦:“二胡不会拉,但我会吹口琴,原来经常坐在山坡上吹,后来,我师傅的儿子喜欢的女孩喜欢上了我,师傅的儿子就把我口琴摔了,从那之后我就再没吹过了。”

薛宝添停住脚步,不耐烦地回视:“少他妈逼逼,买什么药?”

阎野这才看到两人停在了一家药店前,灯箱的光亮在雪地上覆上了一层浅淡的绿。

仿佛被戳中了最柔软的地方,阎野的笑容更加温柔:“我去买吧,你不知道买什么。”

推门进了药店,买了跌打损伤膏,付款时阎野瞄了一眼货架上各种型号的套子,犹豫了一下,才从钱包中抽出钞票付了账。

川旗镇通火车,来往的班次却少,开往烟城的火车每天只有上午一班,也就意味两人今晚要宿在镇上。

推开房门,镇上最大的宾馆也不过如此,床单白一点,电视大一些,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陈旧难闻的味道。

开房时,薛宝添没矫情,阎野只开了一间,他便随行进来,脱了外衣坐在床上,仰着头问人:“需要我洗澡吗?”

阎野觑着薛宝添冷硬的神情,没言语。单手脱了大衣,又拉出衬衫,长指挑开扣子,健硕的肌肉在动作间若隐若现,琵琶遮面似的,挺他妈有看头。

薛宝添错开目光,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帽衫刚卷了底边,就被阎野原路向下一拉,遮住了那片令人垂涎的白皙。

“你不能脱,你脱了,我就真忍不住了。”

赤着上身的男人眼中压抑着涌动的波潮,面朝下趴在了床上。

“帮我擦一下药。”

闷闷地声音传来,倒让薛宝添有些诧异,他拿着药膏站在床前,看着男人背脊上的那道异常红肿的青紫,心头重重一颤。

白色的药膏挤在指间上,又用掌心焐热才轻轻地揉在淤伤处。薛宝添听到阎野倒抽了一口气,指间一抖,力道又减了几成。

“用力揉。”阎野笑着回头,“积淤在皮下的淤血要揉开才行。”

薛宝添垂下眸子,坐在床沿上:“阎总咬牙撑着点,屋子隔音差,别他妈被扫簧了。”

手上逐渐用了力气,男人果真一声不哼,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薛宝添没忍住,抽了张纸巾抹了一把那汗,手却再收不回来,被阎野拉着枕在额上,蹭了满掌热汗,怪膈应的。

薛宝添“啧”了一声,却没挣,这伤阎野替自己受了,好歹人情得还,膈应也便忍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川旗县?”薛宝添边揉边问。

手掌被捏了捏,他才听到阎野的回答:“我一直派人跟着你,昨天他们说跟着你到火车站却跟丢了,只知道你好像买了川旗镇的车票。”

“那两个跟着我的是你的人?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掉。”

“嗯,你家出事后,我一直派人跟着你,你结怨太多,总不能让人动了你。”

“草,你派人保护我,我他妈还被泼了两次油漆,被白二带人堵在背巷差点挨揍?”

“两次油漆最终都没泼到你身上,白二带人堵你也有警察解围。”阎野的声音在幽暗的光线中温和极了,“二百块,有时候解决问题不需要直接动手的,用拳头论输赢是低劣的办法。”

手上略一用力,薛宝添冷嗤:“话都被你说了,那你身上这伤是怎么来的?你不是不想参与到我家的事情里来吗?”

压在额下的手指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碰,阎野笑着说:“川旗镇是汪泉的老家,也是他起势的地方,一听说你买了这里的车票我就慌了,打听到顺意旅店是他们的一处窝子,说句实话,也没想什么情意、道义,连脑子都没过,我就赶来了,怕你被他们骗来控制。”

掌下的皮肉发热,薛宝添忽然觉得自己犯了烟瘾,抽出压在额下的那只手,嫌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汗渍,摸了一只烟叼在嘴里:“我他妈那么蠢,会随随便便就往陷阱里扎?你要是不来,我见不到魏华的人影,早就回烟城了,也他妈轮不到你这个葫芦娃救爷爷。”

阎野笑着应声:“嗯,是我莽撞了,没有薛爷机智。”

薛宝添点了烟却没吸,掐在指间沉默了片刻:“阎野,别说是我们这种关系,就算我们之间有点什么,你能做到现在这些,也算不可多得了。除了床上的做派,你算不上渣男,别有心里负担,帮不上我不是你的错,明天我们就分道扬镳,我的事你不用管了。”

阎野翻身而起,动作间拉扯了背部的肌肉,面颊一跳,微微蹙眉。他抽出一张纸巾给薛宝添擦手上的药膏,将掌心的纹路和指缝反复擦拭干净。

边擦边说:“魏华既然将诈骗做得这样天衣无缝,证明已经策划了很久,他一定会事先做好逃跑计划,像他这种挟巨款潜逃的,我觉得现在肯定已经不在国内了。”

“可是没查到他的出境记录。”

“西南边境有很多非法出境的暗途,我已经让那边的同行帮忙留意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薛宝添抽回手,看着阎野真心地道谢:“谢了…那个…”

一时寻不到合适的称呼,自己与阎野床上翻来滚去多少次,自然称不上“哥们”,现在这种情况又不好叫他“孙子”,“阎总”是挤兑讽刺阎野时才用的,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健康、不正常,因而一旦守着规矩说话,闹得薛宝添浑身不得劲儿。

阎野给他解围:“要不,你还叫我弛哥?”

薛宝添咬着烟哧哧地笑:“孙子,我他妈大你七岁,你尊重点。”

阎野看着薛宝添的笑容有点眼热,他压着自己心头的痒意,从自己衣服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薛宝添面前。

面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薛宝添睨着那张卡声音渐冷:“阎总,我身上背了至少六千万的债务,你这卡里够吗?”

“卡里只有三百多万,是我这两年的工资和奖金。我爸去世前还分我了一些股份和资产,虽然在我名下,我却动不得,我的继母不知怎么知道了我的性向,哄骗我爸说我年纪小,她先替我持股,等我结婚生子后就会把股票和资产全数交给我自行打理。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孩子,自然是拿不到那些的。”

阎野将卡塞到薛宝添手中:“这些钱你先拿去付汪泉的利息,拖延一些时间,我们也可以放开手脚去找魏华。”

“再者,”阎野从桌上拿起打火机,为薛宝添指间那支已经灭了的香烟续火,跳跃的火光映入他的眼底,却照不亮里面摸不透的沉沉暗色,“再者,我虽然只挂着焱越总经理的虚名,汪泉也不得不忌惮我几分,谁又知道以后焱越到底谁说得算呢?所以有我护着你,他暂时不敢对你怎么样。”

拇指一下下弹着烟蒂,烟灰扑簌簌地落下,凌乱地铺在水泥地面上,就像薛宝添此时的心情。

“需要我做什么?”他望向阎野,“叫你弛哥?”

阎野没言语,只是忍不住瞄了一眼薛宝添的腰。

薛宝添咬着烟厉声:“草,你他妈就绕不开下三路这点事了是吗?”

阎野用手抹了把脸,无奈笑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看到你就只想着这点事。”

他小心翼翼地将薛宝添拉入怀中,松松揽着:“真不是趁人之危,薛爷罩我的时候我也只想着这点事。”

“我要是不同意呢?”

阎野的声音更加黏糊:“薛爷心疼心疼我。”

薛宝添用力吸了口烟:“这几个月找人了没有?”

“没有。”

“胡他妈扯,就你这德行。”

“出了两次任务,再说被你家的事闹得也没心思。”阎野觑着薛宝添的神色适度地收紧怀抱,暗哑的声音像伊甸园中那只苹果的味道,“从始至终,只有薛爷睡过我。”

香烟被指尖掐灭,薛宝添恶狠狠地扳起男人的下颌:“那薛爷就发发善心,再多睡你几天,到我找到魏华,咱俩两清!”

“好。”

窗外风雪更盛,怀抱也终于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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