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廉价的忠诚，的确很廉价，因为红发骑士直接被另一个人吸引了目光。

红色卷发的黑寡妇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红唇勾起，脸上带着笑意：“这就是你这段时间藏起来的美人？”

她看着单膝下跪却又显得吊儿郎当的大男孩，看向托尼，调侃道：“你换口味了？”

谁都能感觉到这是个玩笑，托尼也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红发的青年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娜塔莎的红色卷发上，眼睛看起来很亮：“我喜欢你的红发，女士——它们很美，会让我联想到燃烧着的火焰，那可以为深夜的黑暗带来光明和温暖。”

“你的嘴可真甜。”娜塔莎微笑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当然——尹凡科·奈特（Ivanko·Knight），愿意为你服务。”红发的青年毫不犹豫地点头。

托尼在一边嘀咕了一句：“这还真够廉价的。”

红发的尹凡科眨眨眼睛：“难道你有办法拒绝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士吗？斯塔克。”

托尼回过头看了眼黑寡妇的眼神，啧了一声，但是相当自然地将房间里的主动权交给了娜塔莎。

作为高级特工，对于套话什么的工作，没有人会比娜塔莎更优秀。

当她不把这份对待敌人或者对待监管者的能力用在自己身上，她就一定是最棒的队友。

黑寡妇的套话非常不明显，都是藏在了话语之中的友好询问。美丽而危险，就犹如她的代号一般——黑寡妇，最致命的蜘蛛。

而尹凡科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性格太过大咧，对于娜塔莎的套话，全都按照字面意思回答了，她想知道什么，尹凡科就回答了什么。

对于这样不确定危险性的存在，神盾局自然是要求将其暂时监管起来的。

尹凡科倒是不介意这个，他甚至超自觉的给自己戴上了手铐——甚至实际上托尼原本是想阻止的。

尹凡科笑嘻嘻地摆了摆手，翠绿色的眼睛洋溢着显而易见的明光。

托尼干脆转而去问了娜塔莎，让她说说之前自己套出的情报。

红发的特工想了想，说道：“他说的没有什么漏洞，但是我不是很肯定他说的是否是真实的。”

托尼看过去：“你看不出来？”

娜塔莎平静道：“就是我看出来了，所以我更无法确定了。”

娜塔莎回忆起自己当时的问话——虽然她的每句话都得到了回应，可是那种诡异的顺从感才是最奇怪的。

但是这份诡异感，在十天之后得到了答案。

监督尹凡科的神盾局成员，只要是接触时间足够长久的，有近乎一半的成员陷入了死亡，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规律，但是剩下的一半，也几乎全员中招。神盾局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就算是没有接触太长时间的，身上也隐隐约约有了症状。

他们的症状和受到了破伤风感染的患者相当一致。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托尼和美国队长都立刻想起了当时在洞穴之中突然被影响的精神攻击——但是，当时并没有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托尼眼神一厉，让ai管家调出了之前他要求的对自己身体数据的表格。

发现自己身体上的状态并没有出现太过明显的变化，都处在正常波动范围之内。

近百人的死亡通知出现，不只是托尼，复仇者联盟的其他人表情都非常难看。

而毫无疑问的罪魁祸首现在正敲着二郎腿，坐在神盾局的监管室之中看着神盾局提供的书。

他在这十天吸收着现代科技的常识，他还非常善于用自己的那张脸，刻意披散下来的头发幼化了他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比他的年龄更小一点，又加上神盾局的女性特工年龄基本上更偏向于成熟。

因此当尹凡科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姐之后，凭借他的那张脸，也不会让他的话语变得多么油腻，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反而逗得那几个特工笑着在范围之内给他行了一点方便。比如给他多带几本书什么的。

可是，那些多给他带书的人，偶尔会教导他常识表现出善意的人，得到的最终结果竟然会是死亡，这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看着监控之中的画面，复仇者联盟的脸色更难看了。

在这份数据的表明之中，这应该是范围性攻击，还要一定的时间才可以达成效果。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最终只有托尼和黑寡妇以及美国队长这三个接触过尹凡科的人，去进行隔着窥视玻璃的交流。

隔着一道玻璃，托尼将之前那些友善面对尹凡科的人的监控视频在尹凡科面前重新播放了一边。

尹凡科将手搭在书本之上，惊讶表示道：“这就是监控吗？所以你之前就是这么发现我的，对吗？”

“你只有这个感想？”托尼低沉地问道。

“嗯？那我应该还有什么想法？”尹凡科愉快道：“那位姐姐送的点心好吃，还是那本书的——嗯，读书感？”

“他们死了。”美国队长低声说道。

他们看到隔着玻璃的红发青年有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哦，我为此感到遗憾……？”

“你只有这个感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

“我以为会更早一点。”尹凡科毫不犹豫地点头：“因为在当年，是在隔天就会死亡。但是现代的这些人，身体素质可真好啊。还以为这份诅咒不会实现了。”

最后一句尹凡科说得很小声。

“所以，你知道一切。”

“是的，我知道。”红发骑士笑着说道：“可是我也一开始就说清楚了不是吗？那个监控——可以调整到更早之前吗，调到我说话的时间。”

托尼一顿，但是他还是按照尹凡科的话语往前调了监控。

尹凡科在一边指挥道：“再前面一点，前面一点、前面——对，这里。”

托尼点下了播放键，那是尹凡科第一次来到监管室的位置。

监控之中的尹凡科对于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但是他管得住自己的手，不会像是一个三岁小孩一样，随处乱碰搞破坏。

他还特别具有求知性，会将自己的疑问都说出来。

而接待他的神盾局成员性格非常冷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尹凡科也不在意，只是目光扫过周围的一切，并且在之后的时间将这个问题换人又问了一次——当然，后面的事情和现在的监控无关。

当尹凡科进入了监管室之后，他开口说了一句：“你们是在研究我的剑吗？给你们一个建议，不要太靠近它，嗯，还有我。”

监控之中的尹凡科带着没有任何危险性的无害笑容：“我还是挺危险的——我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神盾局的成员怎么可能会听从呢？

而监控的第二天，当再度看见了同一个人之后，尹凡科脸上露出了一点意外的表情，然后他笑了笑，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回到现在，隔着玻璃的尹凡科脸上依旧是爽朗直接的笑容：“所以，我明明说过的啊。”

“第二天看到对方安然无恙，我当然会误会这份能力失效了——或者现代的你们打过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额……因？意？哦！对了，叫做疫苗！”

“在当年，伤口感染可是最可怕的疾病啊，但是在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并不重要的病症。”尹凡科感叹道：“我喜欢这里，真的。”

红发的骑士脸上几乎没有落下过笑容的时候，他弯起眼睛：“我明明提醒过的，所以应该不算是我的错误吧？”

钢铁侠的拳头砸在了玻璃上，玻璃上出现了破碎的痕迹，尹凡科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美国队长拉住了钢铁侠的手腕，转而说道：“既然你知道，那你知道阻止的方法吗。”

“我不知道。”尹凡科回答道：“只要我死亡，那么被感染的人，都会在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之时——那苟且偷来的时间，就会停止，也就是死亡。”

“你在威胁我们？”钢铁侠问。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骑士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所说的，现在想办法杀死我，这就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否是实话了。”

“我的心跳早已经停止，我现在就处在死亡和活着之间的状态，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份诅咒化为了怎么样的状态。”

瑟维从不轻易杀人，他在这个世界杀过的人，除却最开始实验扣除印象值的罪犯，就只有女巫当时面对的醉鬼，以及——小丑。

他遵守着超级英雄默认之中的规则，再如何危险的马甲，他都尽可能不去触犯超级英雄的底线。

那么为什么这一次他会这么粗暴形式呢？毫不犹豫的杀死复仇者联盟有着关联的神盾局成员？

当然是因为——这些神盾局的特工，大半都被九头蛇的卧底侵入了啊。作为超级ai，在刻意调查之后，没有什么能瞒得过艾米斯。瑟维在心中感叹道。

之所以钢铁侠不知道，纯粹是因为钢铁侠——也不可能想到这个啊！钢铁侠虽然性格有些叛逆，但是他不会随意去侵入神盾局之中去偷听别人的对话和交流的。钢铁侠是有底线的。

但是谁能知道，这个组织，已经被敌人九头蛇近乎完全侵入了呢。随便抓十个神盾局成员，杀完或许会有一个误杀，但是放掉一个绝对会有漏网之鱼。

红发的骑士眼睛弯弯，翠绿色的眼睛之中却带起了傲慢的怜悯：“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