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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 玉面小郎君 5244 2023-12-23 13:40:52

握笔的手微微一顿, 这副即将完成的画,便这样毁了。

有那么一瞬,沈竹绾的大脑一片空白, 顿了约莫两三秒,理智才回笼。

“尸骨无存?”她听见自己声音依旧维持在冷静的调上, 道:“去找,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即便化成了一捧灰, 也要带到本宫面前来。”

“是,殿下。”

那人走后,沈竹绾才将目光看向画卷上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藏青色冬装,厚实的狐裘披在身上, 捂得她脸颊发红, 额头出了些细密的汗, 而此时, 她正抱着一只欲图逃离的黑猫,笑得眉眼生花。

本应是一张生动的图, 却因最后嘴角那败笔,硬生生将那份喜悦化成了无奈和苦涩。

沈竹绾有些恍然,用指尖去触碰那未干的墨迹, 轻轻将嘴角的弧度往上勾了几分。

喜悦未曾添多少, 只愁苦更甚,连带着那双笑眼,也似藏了许多心事和悲伤。

沈竹绾兀地停住手, 回想起军营前那个濒临破碎的眼神。

她是不是不该那般说?

衣袖自画上垂落, 掀起一阵微风, 沈竹绾撇开眼,掩下眸中那一缕情绪,吩咐道:“传信给影一……”

.

影二如言传信给了影一。

驸马的事她听到了,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她本以为公主会很难过,可就近两日她的表现来看,似乎也与从前没有多大变化。

每日还是该上朝上朝,该批公务批公务,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受到影响。

只除了有一日,影二在汇报完事情时,公主许久未曾下令,直到她疑惑地抬头看了公主一眼,才听她言:“知道了。”

可她方才分明是请公主下达指令。

影二只是用余光一扫,便瞧见了公主桌上那张猪头面具,方才,公主就是看着那张面具,才许久未曾说话。

那张面具,是驸马遗留的。

三日转眼便过,这日影二在书房与公主汇报清扫朝中势力一事的进展时,屋外金喜的声音传来:“殿下,影一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影二的汇报就此中断,公主没再让她继续说,只将目光看向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影一:“找到她了?”

影一“噗通”一声跪下:“属下失职,未曾尽到保护好驸马的职责,导致驸马尸骨无存,请殿下责罚……”

“本宫不想听见尸骨无存这个词。”她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搁下,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影一,语气因加重而带了些冷意:“倘若她真的战死沙场,一个不能动的人尸.体怎会不见?更何况,她身边的另外两人都找到了,独独她消失不见?”

还有一句话沈竹绾没有问出来,许是想给自己留一些幻想的余地。

“公主,是属下失职。”跪在地上的人说:“属下欲图拖住南宫青荇让驸马离开,却不曾想,南宫青荇命人放箭,属下来不及赶回去,又因分神受伤,昏过去前,只看见驸马被乱箭穿心……”

乱箭穿心。

沈竹绾心神一晃,面上褪去了几分血色。

所以她真的死了吗?

屋内一片死寂,影一垂首想到公主的话,迟疑一瞬,继续道:“至于驸马的尸身,属下猜测,许是被南宫青荇捡了去,昏过去前,属下曾看见南宫青荇纵马朝着驸马的方向而去,并且……”

他顿了顿:“属下听闻,南宫青荇极为厌恨驸马。”

所以,若是季容妗真的死了,尸身很可能被南宫青荇捡了回去。

沈竹绾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动:“若是真的死了,他将人捡回去做什么?”

只有活着的人对如今的楚国来说才更为有用。

影一怔愣抬头,瞧着公主眼底的幽光,本欲说出口的话,便那般留在了肚中。

若是驸马真的没死,这么多日过去,南宫青荇又怎会不借此威胁大乾,更何况,当时大将军与林公子都在驸马身边,南宫青荇若是想借此谋划什么,又怎会只带走驸马一人。

换句话说,他先前推论南宫青荇带走驸马的言论或许都是错的。

更多的可能性是驸马没死,或者,有人捡走了她的尸身。

这么浅显的过程,公主不可能想不到。

可影一抬首看去,只看到了公主殿下满脸冷肃地下令:“全力搜捕楚国余党,若有消息通知本宫,本宫亲自去。”

她更愿意相信,驸马没死这个可能。

“是。”影一垂睫回声。

.

三个月后。

大雪满天,南宫青荇与他带领的士兵在一片茫茫雪色中被大乾军马团团围住。

三个月了,大乾军像追着骨头的狗似的,片刻不停地追在他们身后。楚国被破,如今余下的,也只有南宫青荇与他手下的这些士兵。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被追捕过程中,死去了不少,逃走了大半,如今还留在他身边的,不过三千人。

面对大乾的十几万大军,犹如芝麻馅汤圆中的那一颗芝麻,微不足道,抵抗不了。

南宫青荇咬牙看着那骑在马上的女人,握紧手中刀剑,冷眉道:“公主棋高一着,是我楚国输了,只是公主非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沈竹绾神色悠远,整个人像是融入这片冰雪,声音空灵,目光看向远方:“三百年前楚国是如何对我大乾的,二皇子不知?”

南宫青荇一咬牙:“那都是先辈们的恩怨,若是你愿意,我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沈竹绾低首,清棱棱的目光有如实质,落在南宫青荇紧绷的身子上:“交出季容妗,此事尚可一谈。”

她这么说着,也这样做了。

南宫青荇余光瞧见大乾士兵退后放下武器,目光转了转,道:“好,我可以将她交给你,但是你要先让我等离开,并让女皇国撤军,待我们安稳回到国内,我自会将她交到你手上。”

这样的条件简直是蹬鼻子上脸,影一刚要怒斥他做梦,下一秒,便听见了自家主子的话。

“好。”沈竹绾平静地下令:“所有人,原地待命,给他们让路。”

命令初下,南宫青荇甚至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痛快地答应。

看来,季容妗在她心中很是重要。

南宫青荇看着南方逐渐让开的一条路,看向沈竹绾道:“好,公主言而有信,本王自然也会信守承诺,待我安全回国,会将她的消息告知于你。”

他说完,纵马带着军队从那留出的道路走出,唇角弯起一道讥讽的弧度。

影一看着那大军逐渐走出包围圈,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说什么。

就在此时,沈竹绾忽然做了个手势,那是放箭的意思。

无数箭羽划破天际,于一片雪色世界中溅出朵朵血花,惨叫声传来,影一无声回眸。

雪花簌簌落下,沾在女人细密的长睫上,她面无表情,骑马缓缓朝着那片血色中走去。

南宫青荇中了箭,身侧士兵全数倒在积雪上,流出的热血将积雪融化,形成了空白世界中唯一一一抹颜色。

他仰面倒在地上,抬头去看那女人。

深冬极冷,雪自灰蒙蒙的空中落下,女人神色也像蒙上了一层面纱,只能瞧见那略为冷漠的下颌,和低眸看他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南宫青荇冷嘲:“言而无信……”

“本宫只问你,她在哪?”沈竹绾张口,呼出一阵白气:“你若是不说,我便将他们也杀了。”

两个士兵押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到了他面前,绝望的喊着他“相公”“爹”。

南宫青荇目眦尽裂:“放开他们!我不知道。”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那箭钉在地上,每动一下便流出大滩血液。

然而随着他一句话落下,那士兵便手起刀落,砍下了其中一个孩子的脑袋。

南宫青荇咳出血,仰天大笑:“好,好,好。”

他忍着极大的痛楚从地上站起,噗通跪倒在地,用那双带着血色的眼眸恶狠狠地注视着女人:“她死了,本王亲自杀的。”

他死死盯着女人,阴森地笑着:“万箭穿心怎能确保她真的死了,所以本王补了一箭,正中心脏……她死了,哈哈哈哈,她死了!”

他再说什么,沈竹绾已经不去听了,她转过身,没理会身后的惨笑,脑海里回荡着他的那句“她死了”。

不,不会的。

若是死了,又会有谁带走她的尸.体?

她活着,只是因为不愿见自己,所以躲起来了。

沈竹绾闭上眼,任由雪花落面,片刻后缓缓睁开眼。

若是还活着,她定然会去女皇国,国师与她关系那般好,说不定也帮着她一起瞒着自己了。

沈竹绾像找到了重要线索,转头吩咐:“本宫去趟女皇国,你们先行回去,看好陛下。”

她说着,便欲策马离去,影一连忙叫住她,神色为难:“公主,您不能这般走,大乾如今正需要您……”

战争从不像说出来这般轻飘飘的两个字,它承载着无数血泪与性命。

大乾虽在此战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代价,如今正是百废待兴之际,公主这三个月不顾朝堂,如中蛊般只一心带兵追寻楚国余党已然受到了不少非议。

如今若是再不管不顾地离开,怕是会引起更多不满。

沈竹绾果然牵住了缰绳,影一以为她会像以往一般顾全大局,回国主持事物。

然而她只是侧眸,声音平淡:“大乾离了本宫是不能活了还是怎么?朝堂那么些人若是连一个有主意的都没有,那本宫养着他们又与养一群废人何异。”

说道最后,她的话像是结了冰渣子,令影一神色微动。

“再者,这天下最终还是要交给陛下的,他难不成要靠着本宫一辈子?”沈竹绾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嗤一声,眉目极淡:“既要本宫将事做好,又不愿让本宫留名,这群既要又要的老家伙,还真是一点脸面不要。”

影一跟在沈竹绾身后这么些年,何时听过公主说出如此重话。

只是他想起这些年公主的处境和遭遇,心中难免也有几分不平。

从前公主事事以大乾为先,即便那些老臣对她明里暗里忌惮暗嘲,公主也都忍了,毕竟当年大乾内忧外患,她不得不为大乾考虑,为沈炽考虑。

公主为了那所谓的大局做出了不知多少牺牲忍让和退步,如今外敌已除,内患已消,她仍旧没有一点自由选择的权力,仍旧要为了大乾继续做出牺牲。

凭什么?为什么?

劝阻的话到了口中又被影一咽下,他轻出一口白气,正欲说话,忽的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积雪的作用下,马蹄声被大幅减小,影一听见时,那人已经骑马到了众人眼前。

艳色狐裘批身,姿态张扬,正是消失了许久的洛阮。

此刻,她正神色复杂地看着沈竹绾,嘴唇动了动,道:“师傅有话叫我传达。”

顿了顿,她补充道:“关于驸马的。”

.

窗外风雪渐大,屋内火炉噼里啪啦作响,暖意逐渐驱散寒冷。

洛阮看向自己这个师妹,出声:“听闻公主最近为了找到驸马,连大乾也不管了?”

沈竹绾神色淡淡,闻言不含情绪地看她:“师傅让你传达什么?”

洛阮神色微顿,未曾想到她如此心急,连寒暄也没有,便直入主题。

越是心急,越是说明那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洛阮想到师傅卜出的卦,抿了抿唇,认真地看向她:“师傅卜卦那刻,她的生机已然断绝,换言之,她死了。”

“轰”

像是一阵惊雷炸在她耳畔,沈竹绾面色瞬间失去血色,表情一片空白。

洛阮放轻了呼吸,道:“斯人已逝,公主莫要太过悲哀,眼下更重要的,还是恢复大乾的生息。”

洛阮不知道季容妗在她心中究竟如何,她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下口,思来想去,也只能让她做些旁的事转移注意力。

只是,她话音落下后许久,眼前女子都没有回音。

她目光涣散,像在看自己,又像是透过自己看旁人,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洛阮有些不忍,正欲开口,便见女子目光缓缓聚焦到她脸上,扯了扯失去血色的唇,道:“我不去找她了。”

初初听闻此话,洛阮还未曾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一副等自己说出下文的模样,这才恍然反映过来。

她以为自己是骗她的。

为了让她留在大乾,所以编造出季容妗已死,让她安心留下的谎言。

她宁愿相信这是谎言。

她只愿相信这是谎言。

洛阮喉头微动,忍住眼中酸涩,撇开头冷硬地打破了她所有幻想:“师傅卜的卦从未出错,她死了,我没有骗你。”

窗外,寒风呼啸的声音与屋内煤炭燃烧交织出一曲冷热交加的舞曲,噼里啪啦的呼呼声如将人放在冰火两重天炙烤翻滚,又在某一刻彻底摧毁人的意志。

沈竹绾听见自己说:“好,我知道了。”

感受到自己双腿支起身子,垂首与洛阮说:“多谢师姐告知,请师姐回去与师傅问安。”

她的所作所为,表情仪态挑不出一丝错处,可洛阮就是觉得她此时的状态不对。

的确不对,现在的她像是被人操纵的木偶,机械的做出这些事。

她想说什么,却见沈竹绾清浅地弯了弯唇,道:“师姐说的对,斯人已逝,我该好好整理大乾才是。”

不对劲的感觉愈发浓重起来,然而沈竹绾并没有什么过激举动,甚至在接下来两三日,她也表现得像从前那个冷静理智,有条不紊的公主殿下。

洛阮虽不放心,但到底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便先行离去。

离去前,她欲托人好生照看公主,可找了一圈才发觉,沈竹绾在京中,连一个可以说话的同龄好友都没有。

于是只得拜托她身边的丫鬟多加照看。

金喜起初很小心,可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一个月过去……

一直到腊月深冬,沈竹绾都没有任何异样。

若说有,那便是公主殿下为了恢复大乾生息几近于不眠不休,好些时候,甚至夜宿御书房,不曾回府,回了府也只是去书房,继续批奏折。

一个月内,大乾恢复地极快,那些战死的士兵家属也领回了家人尸体,得到了一笔补贴,一时之间,国内丧事不断。

冬梅得知驸马故去的消息后泣不成声,季母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然而一个月过去,却无人为她办丧事,不是没有人办,是沈竹绾不让。

元旦这日,宫里照例设了晚宴。

所有人落座后,沈竹绾才发觉右边空出来一个座位。

负责布置的宫人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公主饶命,小人忘了,忘了驸马……”

他拼命磕头,可沈竹绾轻描淡写放过了他,却并未让人撤去那席位。

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一顿晚宴吃得噤若寒蝉。

直到户部尚书萧云喝多了酒,眼含热泪地劝谏:“公主,既然驸马已故,不如好生安葬了吧。”

此言一出,众位大臣脸皮子都哆嗦起来,沈竹绾只是注视着他,说:“尸骨未得,且再等等。”

等等,等什么。

众人都知道,公主殿下不是在等驸马的尸骨,是在等一个她未曾死去的消息。

冬去春来,积雪逐渐消散,天气仍旧寒凉。

这日下了一场春雨,从早到晚,淅淅沥沥个没完。

沈竹绾今日难得没有留宿宫中,而是提前回了府。

老马打了两声响鼻,悠悠停住。

沈竹绾掀开门帘,朝府门看去,幽暗的门前打着两盏灯笼,有人撑伞在门口等她。

心中猛地一颤,沈竹绾呼吸急促,在金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门口那人抬头迎上来,不是她,是冬梅。

雨水拍在沈竹绾脸上,金喜连忙跟在她身后,道:“殿下,伞还未撑开呢。”

宽大的伞挡住了冰凉的雨水,空气中传来阵阵泥土的腥气,冷风袭来,沈竹绾掀开了眼睫。

原来,有人打伞也会这般冷。

她从金喜手中接过伞,道:“本宫自己走。”

金喜不明所以,却不会违逆她的命令。

沈竹绾便撑着伞走进了雨中,这条小路上的灯笼还在,却因为风吹日晒出现了些磨损,甚至有些灯笼已经熄灭了。

沈竹绾便在心中想着,天晴要找人换一批才是,否则太黑了,有人会害怕。

走过这条小路,沈竹绾到了屋前,收回伞后“喵喵”声从一侧传来。

她瞥头看去,将小黑抱在了怀里。

小黑今夜乖巧地有些过分,沈竹绾忍不住想,若是那人见到了,怕是会忍不住从她怀中夺走小黑。

回了屋子,沈竹绾并未先进书房,而是先行沐浴,整理干净后,才到了书房,从暗格中取出一式两份的文书。

那是两人签订的和离协议,今日,是文书上她们和离的日子。

过了今日,两人之间的关系将不复存在。

当初签订这份文书时,两人便约定,要一齐取回自己那份协议,自此婚姻作罢。

沈竹绾便拿着这两份文书在书房内等着。

她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小雨渐停,等到夜色渐深,等到子时钟声响起。

那人还是没有来。

沉默将她包裹,沈竹绾浑身冰冷,终于在这片震耳欲聋的死寂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季容妗真的不在了。

季容妗死了。

她轻颤着嘴唇,紧紧捏着那两纸文书,喃喃自语:“可是,我已经没去找你了,大乾也恢复好了,师傅为什么还不让师姐来告诉我你还活着呢。”

作者有话说:

下章重逢,等我二更!(今天雄起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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