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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入戏太深 秦淮洲 3056 2024-02-24 12:12:24

不知道桑絮正在心里编排她, 裴思渡心情不错,逗够了就松开她。因为昨晚没穿衣服在她怀里睡了一夜,桑小姐觉得很没有面子,害羞又拘谨, 所以呈现出另一番可爱。

抗拒着不敢与她对视。

这样子的桑小姐乖多了, 比她此前那样冷眼看人,心思不知道在哪好了百倍。

之前那个在她面前一身刺的桑絮, 将身上的棱角收敛许多。

裴思渡引以为豪, 这是好事情, 证明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哪怕在感情方面,她看中的也必须要钟情于她才有意思。

她不喜欢勉强,更不喜欢凑合。

几年的单身生活,哪怕工作再充实,她总有闲下来的时刻。每当生理和心理上产生需求, 觉得寂寞时,包养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或者去玩一夜情这种念头,只是一晃而过,就被她ass。

那样得来的快感恰似昙花一现, 她所处的圈子里, 男人、女人, 会玩的多了去。

不是没有过诱惑。

而她为人所夸赞的洁身自好和清心寡欲, 只不过是清高狂妄的另一层面具。

她不甘心那样满足。

她要找寻合她胃口的女人, 只要她喜欢,包养也好, 恋爱也好, 都不是问题。

桑絮的长相、身材和性格, 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最大的缺点或者说是特别之处,就是不好撩,需要出卖色相,加大耐心地攻略。

裴思渡扶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把办公桌上的药拿来,“别动,我替你上药。”

桑絮的伤不至于连路都不能走,但在裴思渡这,她好像病入膏肓了。皮质沙发软到她坐下,情不自禁地往后靠,几近半躺。

来裴思渡办公室这么多回,这回最轻松,因为她是伤员,而裴思渡在照顾她。

“裴总,你在心虚是不是?”

她把窗户纸戳破。

裴思渡对她好得过了头,大献殷勤,总得有些缘故。

若说只是因为喜欢她,那太假了。

为了不勒到膝盖,桑絮穿了条宽松的阔腿裤,卷起裤脚上药并不麻烦,她自觉地准备好,等裴思渡帮她涂。

既然裴总喜欢,让她做就是。

裴思渡拆有活血化瘀功效的药油,味道不算好闻,她下颌轻抬,“桌上的茶可以尝尝,温度应该刚好。”

整套茶具纯透明,只有茶壶盖是木制的,壶里做了滤隔,配上四个杯盏。做工精巧又简朴自然。

桑絮坐直了腰前倾,“杯子可以随便用吗?”

她注意到每个杯把的颜色不同。

“蓝色我用,其它杯子是客用,但洗过,消过毒,你自己选。”

裴思渡将药油倒在手心,等桑絮倒好茶。

这有得选吗,桑絮才不想喝别人用过的杯子,只能用裴思渡的。

她拿出杯子倒茶,裴思渡抿唇看着她笑,一副就知道你会用我杯子的表情。

桑絮余光瞥到都懒得看她,这有什么好笑,她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稍许洁癖。

进出裴思渡办公室又能坐下喝茶的那些上层人,看着就油腻,她才不要接触。

谁知道有没有洗干净。

茶水流进裴思渡的专属杯子,桑絮只倒一半,就坐成便于裴思渡上药的姿态。

不知道茶叶是好是坏,估计不便宜。但她嘴巴尝不出来,反正不难喝,就当润喉了。

裴思渡看上去挺专业,上药的手法轻巧且娴熟,像刻意学过。桑絮还是感觉到有点疼,她不想说出来惹裴思渡担心,只是身体反应不能完全克制,疼的时候膝盖会躲。

裴思渡知道她疼,但不揉开又没效果,于是手上动作不停。上完药后,桑絮疼得眉头紧锁,裴思渡便低头替她吹了吹,“好了好了。”

她的气息温柔地降落在青紫的肌肤上,被火辣的疼痛汲取,酥酥的,有点痒。桑絮想挠一下,被裴思渡按住手,“你不要乱碰。”

桑絮觉得再不找一点话说,她就要难受死了。

“你怎么不回我刚才的话?”

“没什么好说的。”裴思渡拆开备用湿巾,把手细细擦净,将药放回盒子里,坦诚布公地说:“我的确心虚。毕竟你摔倒我有责任,只能补偿你。”

桑絮猜中她的心思很高兴,因为心虚所以对她无微不至,她坦然地接受也没问题。

于是蹬鼻子上脸地补充:“就是,要不是你压榨员工,我能这么惨吗?”

裴思渡被下属当面指责,只是笑,“不说我都忘了,方案重写得怎么样呢。”

桑絮没好气地沉下脸,“自己看呗。”

裴思渡选择将工作放在一旁,“你先回答,我有将功补过吗?”

她将桑絮搁在茶几上的杯子倒满茶,自己喝了一半,又端给桑絮。

桑絮接过,极为自然地喝了一口,“嗯,我很大度。”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哪方面的?”辛辣的药油味道横更在她们之间,桑絮的话语也被染得冲:“如果是给领导打分,裴总可太尽职尽责了。”

上个药的功夫,还不忘督促工作。

裴思渡嗔怪地看她眼,又笑了下,“我是说做女朋友方面,我够不够好?”

怎么会不好。

再晚都等她下班,开车带她回家休息,情急时候可以将她打横抱起,给她擦身体,陪她睡觉。早上给她做早饭,索要早安吻。中午还买来药,亲自帮她涂上。

刚才裴思渡跑去策划部,道貌岸然地喊她走,她就在想,好会装一女的。

桑絮没有急于回话,静静地将杯里的茶喝光,“挺好的,自愧不如。”

恋爱关系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需要琐碎到每个细节。裴思渡做得太好,没有瑕疵可挑,反观她,除了时间,几乎没付出过什么。

只是被动地回应和偿还。

这种问题不应该裴思渡问她,她应该问裴思渡才对,而答案她心里有数。

恐怕是个人跟裴思渡这样相处十几天都会喜欢上她,但桑絮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她这样的普通人,裴思渡可以找到许多。

会接吻,会坐车,会说话,会受伤……这些有什么难呢,她跟裴思渡在一起,也只能做这些了。

裴思渡本就挨着她坐,说话间脸贴得她更近,“还有十多天,我们的协约就到期了,你后面有打算吗?”

同样的问题,桑絮每天都在问自己,此时她没有答案,垂眸不语。

裴思渡定定地看她,“或许你心里对我有这样那样的误会和揣测,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后面都愿意跟你在一起,愿意陪你做任何事情。”

桑絮想到密码锁,复述道:“任何吗?”

“嗯。”裴思渡转着弯与她解释:“但要看时机,我怕我考虑不周全,我们的感情会不稳,你说走就走了。”

“也怕你好不容易接受的感情在我的经营下,平淡乏味,让你确信人根本没有恋爱的必要,让你怀疑没有我你会更开心。”

爱情不是必需品,但是,碰到喜欢的人,错过是她不能接受的失败。

她的话柔软而克制,既要往桑絮心里钻,又要把握住分寸,不把人吓跑。她慢慢习惯了桑絮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有时候还软硬不吃,所以一定要提前想好。

桑絮抬眸看她。

她流转的眼波里摆着恰到好处的期待和温柔,发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理解包容你”的信息。

近在咫尺的眼眸里,桑絮看见自己,她越来越想知道裴思渡为什么会喜欢她。她喜欢裴思渡的理由,张口就能说出十几条,但裴思渡呢。

她回答过一次,却也只是回忆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故事里的桑絮没有做多么加分的事情。她为什么会记着呢?

她将人按进沙发里,做她一直想做却没贼胆的事情——在她办公室吻她。

她吻裴思渡的眉心,鼻梁,红唇,脖颈和锁骨,如果不是因为下午还要上班,裴总要见重要的客户,她会毫不客气地脱下对方的衣服。

裴思渡在接吻途中自顾不暇,还提醒她担心膝盖,怕她再撞着哪。

桑絮领了她的好意,不压在她身上,坐端正并拢双腿,对她说:“你坐上来。”

裴思渡犹在喘息,看了眼桑絮的腿,又看了眼桑絮,听话地跨坐上去。搂住桑絮的脖颈,与她鼻端对着鼻端。

这个姿势让她们清楚地看见对方的每个神态,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腿上的重量让桑絮调整了下坐姿,膝盖跟着疼,她却不觉得多疼。面颊温度开始升高,她不自信地往后仰,怕烫着裴思渡,更怕露怯。

裴思渡碰碰她的脸,笑容里带着蛊惑,在她耳边轻吻,呢喃着帮她解说:“这个姿势让你很兴奋,你出汗了。”

桑絮说不出完整的话,将她腰肢禁锢在怀,艰难地吞咽,脸埋进她的脖颈间。

无论是裴思渡身上的香味,还是属于她的身材曲线,都让桑絮的大脑沦陷。某处的弦在崩到极限之后倏然断裂,随之乱了的音律难以修改。

桑絮吻住裴思渡的唇,不许她再讲话。她有办法让裴思渡乖巧认输,不再挑衅自己。她的手在她身后上下摸着,裴思渡的几个敏感点,她都晓得。

从肩带的轮廓摸到臀部,在腰窝处逗留,腿上的人呼吸乱了节奏,开始轻轻扭动。

她想逃离桑絮,却又只能贴得她更紧。

一声娇过一声,黄鹂软语,专长在她耳畔,供她一个人听。

桑絮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主动权再次回到她手里,哪怕裴思渡的心理再强大,身体却是真的不行,她很喜欢这点。

纵情地攫取她的呼吸,在裴思渡推她肩时,桑絮停下,恶劣地将手从她身后收回,换了位置。

裴思渡的眉头皱起,眼睛却含了水光。

“你是不是……嗯?”桑絮将最关键的几个词直接放进她耳朵里,怕风声传出去半点。

裴思渡红着脸,边喘边看她,本不想答,却仍摇头,倔强道:“没。”

桑絮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耍无赖:“我不信,那你刚才扭什么。”

裴思渡含情脉脉的双眸打颤,意识到自己玩得过火,把恶劣的桑小姐召唤出来。无论出于怎样的目的来戏弄自己,桑絮的的确确说了这些话。

“我该回去了。”桑絮满足后逐渐冷静下来,“再久会吓着她们。”

“为什么吓着?”

“以为我被你折磨死了。”

裴思渡轻轻叹气:“那他们真是误会了,桑小姐厉害着呢。”

桑絮刚才的话都是临场发挥,此刻才开始害羞,却强迫自己看着裴思渡:“谢谢夸奖。”

她衣冠楚楚地离开办公室,不久收到裴总的骚扰短信:“晚上回家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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