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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入戏太深 秦淮洲 2768 2024-02-24 12:12:24

桑絮才不要她的钱, 涨工资跟从裴思渡口袋里直接掏钱,区别大了去。

前者当然高兴,后者她不敢要, 减少金钱往来是给自己留退路。

“不要?”

“不要。”

桑絮听见裴思渡笑说“傻子”,心想你给人送钱, 你才是傻子呢。

“你刚才说你想我,可是我们周五晚上才见过面。”桑絮煞有介事地与她重提聊天内容。

裴思渡将车子开得平稳,“一日不见, 如隔三秋,你体验不到吗?”

“还好吧。”桑絮答得模棱两可。

“‘还好吧’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我还是不想?”裴思渡语气轻缓, 但步步紧逼。

桑絮打了个哈欠,“我好困, 我想睡觉。”

桑絮转移话题的本事着实不高明,但黑眼圈和满脸疲倦让裴思渡心软:“你睡会吧, 到了喊你。”

桑絮觉得不该睡,睡了像把裴思渡当成她的司机,人家好心送她回家, 她却睡觉。

然而这个念头还未被她咀嚼清楚, 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是裴思渡温声喊她, “到了,回家再睡。”

桑絮早上在展会现场,晚上跑回公司加班,此刻又在裴思渡车上。巨大的困乏感让她迷糊了半天才对接上之前的记忆, 想起这不是第二天, 只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

刚睡醒时的桑絮哪儿都难受, 皱着眉头,很是痛苦,但看上去愈加人畜无害,很好欺负的样子。

裴思渡爱怜地替她解开安全带,将她额发理好,很自然地在她脸颊上吻一口,“很困吧?”

桑絮冷不丁被啄,无辜地眨眨眼睛,她像一个娇气的孩子,在被人呵护。这种特别的感受汇聚成河,再被拧成一股热浪,从她心口往四肢蔓延。

大脑逐渐清醒,桑絮看了下窗外,脸色微变,“这不是我家啊。”

裴思渡平静地解释:“我家更近,这么晚了,把你送回家我再回来,都算第二天了。你不是不想我累吗?”

尽管她说得没错,桑絮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磨磨蹭蹭地跟她下车:“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你行李箱不是拖着呢嘛,在我家住一晚又不要钱。”

她见桑絮不太情愿,好心提醒:“你放心,有客房给你住。”

桑絮闻言短暂地纠结了下,“那好吧。”

各睡各的就很好。

无论跟裴思渡在一起多久,她都免不了紧张。之前在云城,裴思渡跟她躺在一张床上,桑絮总免不了想入非非。有时候什么都还没做,她就开始出汗,睡觉比跑操还累。

来过裴思渡家一次,这次再来,桑絮从容许多。

反倒是裴思渡,在输入指纹时蓦地顿住,快速地想清楚一些事情,看向桑絮。

桑絮无暇管她,困得眼睛半眯着,讲话也懒散,“怎么了?”

裴思渡说没事,将人领进去,“快去洗漱,洗完就睡觉,明早不能迟到。”

桑絮“哦”了声,将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内衣和睡衣,往上回吓唬裴思渡的客用卫生间去。

“当心一点,别滑着。”裴思渡看她状态很差,眼睛都快阖上了,这样怎么行。

不放心地追加一句:“门不要锁,有事就喊我。”

桑絮又检查了一遍手中的物品,确定连毛巾都没落下后才关上门。

可以不锁门,但绝不会用着裴思渡。

将她浅灰色的行李箱立起放在墙边,裴思渡在沙发上坐下来,整理脑海里的紊乱思绪。

方才开门她才意识到,桑絮上回做出反常举动的原因。

她害怕引火烧身,从桑絮家里逃开的理由是虞眠没有钥匙,需要借宿。桑絮当时一定信了。

可当她跟自己回家,看见门上的密码锁,她一定当即就明白,自己骗了她。

她没有声张,用了另一种手段来惩罚撒谎的人。

桑絮看透了她的虚张声势和虚伪敷衍,所以才会在一直被动的相处里转为主动,逼她帮忙洗手,逼她脱衣服。

她料定自己会喊停,所以肆无忌惮。

而自己也果然被她猜中。

桑絮根本不是不理智,更没有在美□□惑下放弃她的操守,她只是看破眼前的局。

裴思渡坐进沙发里,脸上原本挂着的温柔颜色不复存在,换成疲倦的面容。

她工作压力不比桑絮少,尽管她在桑絮面前总是游刃有余的模样,但为了能有时间陪她,她压缩了其余所有的休息时间。

她处理事情必须更高效,才能抽出时间去谈一段不省心的恋爱。

因此,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都是双重辛苦。

在她意识到自己撒了个不高明的谎,被聪明的桑小姐看穿后,一股浓烈的失落和挫败感涌上心头。

她最近太自以为是了。

不知道应该庆幸桑絮没有当面戳破她并发脾气,还是应该担心,桑絮现在对她的看法。

桑絮也许会曲解她的意思,认为她不愿意更进一步,是因为不够喜欢。

无论桑絮持有怎样的看法,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近来时不时蹦出来语出惊人的话,并非是觉醒。她只是有恃无恐,不怕自己当真,她在逗自己玩。

反而是她裴思渡信以为真,以为桑絮喜欢她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情不自禁。

在一阵闷响声里,裴思渡惊得从沙发里起来,立即往浴室跑去。

副业带来一定收入的情况下,也会带来负担。譬如此刻,桑絮已经后悔,早知道就昨晚回来,还不用加班,能好好睡一觉。

反正店里收益拿大头的是封憬,她就是个混子合伙人,这么拼命干嘛呢。

负面情绪包围困得睁不开眼的桑絮,在花洒舒适的冲洗下,她缓缓眯上眼睛,意识却还在活动。

她边小憩,边以为自己没睡,只是闭目养神。等到惊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就是睡着了。

在这里睡觉太危险,她快速地上冲洗沐浴露时,想着已经洗过脸刷了牙,不护肤了,赶紧睡觉才是正事。

在强烈的念想下,她又睡过去。迷迷糊糊地腿一软,头不客气地撞向玻璃门。

疼痛感和心悸让她迅速摆脱瞌睡,正准备站直,腿又抽筋,狼狈地磕了一下,跌坐在地。

裴思渡推门冲进来,又打开淋浴间的玻璃门。将花洒关上,蹲下检查桑絮哪儿伤着了。

水蒸气往外逃窜,裴思渡的睫毛上也沾染水汽,湿漉漉的,雾蒙蒙的。她眼睛里盛放着极度的担心,彷佛桑絮摔着,疼的却是她。

桑絮本来还觉得疼,但被裴思渡近距离地检查身体,羞赧便压过了疼痛。

她将双臂遮在胸前,并住了腿,有些尴尬。

第一次完完全全地坦诚相见,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太丢脸了。

她尴尬地解释,“太困了,所以没当心。”

“哪儿疼,跟我说。”裴思渡没有取笑她的心思,不敢贸然动她,怕让她的伤势更严重。

桑絮仔细感受了下,捂住磕到的地方,“头疼,腿疼,膝盖疼。”

裴思渡吓得脸色惨白,“头磕到哪儿了?”

“玻璃上。”桑絮自感不是很严重,疼会就好了,还好没把裴思渡的门撞坏。

裴思渡问明状况,拿了条大毛巾盖在桑絮身上,然后废了些力气,将她抱起往外走。“我现在喊救护车。”

桑絮头一回被这样抱,惊叹裴思渡的臂力,又认为她小题大做,“不用,没那么严重。”

“不检查一遍我不放心。”裴思渡的语气很坚决,走进卧室,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

这不是客房,而是裴思渡的房间。整体颜色偏暖调暗调,连灯光都是暖黄色的,床很软,躺上就困。

桑絮拉着她的手撒娇,“真的,我连外伤都没有,只是摔了一下。你让我睡觉吧,我要困死了,明天如果身上哪儿不对劲,我们再去医院好不好。”

裴思渡急得脸上没有一丝笑色,试图跟她讲道理:“我想让你睡,可是你头疼不是闹着玩的。”

桑絮不想理会,她疯了才会凌晨从床上爬起去医院,闭上眼睛,“睡了睡了。”

说完便真睡过去,裴思渡轻拍她,她全然没有反应。连疼痛都能放下而选择睡觉,怎么忍心继续喊她。

裴思渡恼恨自己不近人情,明明可以不让桑絮加班,可就是不想以公谋私,为她讨些舒适。哪有她这样的女朋友。

桑絮今晚太困,无暇多想,等她明早醒来一定会埋怨自己,说不定因为这件事不跟她续约。

裴思渡低头看她许久,才下床去卫生间拿来新的毛巾,将桑絮身上细细擦净,顺便再检查。

水渍被毛巾吸去,白皙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像幅复古的油画,桑絮的身材没比谁差,每处地方都恰倒好处。腰背上的胎记,修长的双腿,精致漂亮的脚,裴思渡克制着杂念,擦得全神贯注。

擦完将毛巾搭在一旁,检查她的伤势。她记得刚才桑絮捂头的地方,在那儿小心地碰碰,没有破,也没有肿。打开手机在搜索引擎里找了找,按着上面的建议,小心翼翼地摸桑絮的骨头。

还好,没摸出不对劲的地方,桑絮睡得香甜,甚至没感觉到疼。

做完这些,裴思渡替她盖好被子,自己才去洗澡。睡前不忘帮桑絮涂上护肤品,连唇膜都没落下。

然后搂住不着寸缕的桑絮,亲了亲她额头,累得迅速入眠。

昨晚两个人折腾得筋疲力尽,这一觉睡得香甜且满足。

闹铃响起,睁开眼的桑絮先是发现自己被抱在怀里,紧接着发现自己袒胸露乳,跟着发现自己膝盖还在疼。

恨不得昏死过去,永远不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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