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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037三更

我是前任影后暗恋的白月光 饼鸽鸽 4376 2023-12-29 15:52:04

孟姜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能在当下这种阶段,从齐思嘉口中听到她没有忘了五年前的事情,这让孟姜十分惊讶。

错愕一瞬, 侧过脸,并没有立即开口, 视线在齐思嘉脸上, 挺驻了许久。

片刻后,不出意外一无所获。

还是那句话, 孟姜现在看不透齐思嘉在想什么。

客观上孟姜并不觉得齐思嘉能够这么快释怀。

这些天,即使她们心照不宣用成年人那一套做派聊天粉饰太平, 但这种关系并不能定义为处对象。

无论再怎么不想承认,孟姜心底有数, 她和齐思分开五年, 存在无法弥补的记忆空白。

过去没有参与,重逢到现也没来得及了解。

很多问题都没有敞开来说。

摆在台面去碰撞, 这令孟姜有些遭不住。

尽管以她的情商, 心知肚明齐思嘉这话不该再接话。

不深入说,谁都不尴尬, 打个岔就能够过去。

然而这两天沉浸于藕断丝连的氛围内。

这感觉太好了, 令孟姜忍不住要探究。

灯光下, 茶水蕴上白雾,凝在镜片外,齐思嘉搁下茶水, 抽出湿纸巾擦拭镜片,她低着肩, 仿佛能让孟姜从光影朦胧里找到齐思嘉神情存在的缠绵。

手指环住玻璃壁,有一搭没一搭敲。

齐思嘉抬头, 见孟姜在看她,遂看回去,开口问:“怎么呢?”

孟姜眯了眯眼,红唇微勾:“我有些上头了。”

齐思嘉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什么。”

孟姜没多做解释,好像只是单纯说说自己的状态,有一下没一下晃动高脚杯,唇凑过去抿一口酒。

又去看齐思嘉,齐思嘉实在太一本正经了,叫孟姜发现好像只有她自己陷入这种被蛊的思绪里,上头了。

茶水搅动,晃的脑袋晕,情绪到这里,服务员把菜上齐,说完您慢用后。

孟姜抬起头,叫她:“齐思嘉。”

齐思嘉抬头:“在。”

“你这些天是什么意思。”孟姜玩笑口吻问:“跟我说说,好叫我心底有个底。”

齐思嘉扬眉:“怎么忽然这样问?”

“因为你最近态度有些奇怪,我有点不确定,像是……”

孟姜停顿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上回在齐思嘉家里,这人洗澡全程无视她的神情,但这个时候境遇跟上回截然不同。

“像什么?”齐思嘉一刹撑眼。

“没把我当女……人?”孟姜被这么盯着问,随口说出同学聚会那晚心里话。

只唇角笑意不变,眼底有有恃无恐的意思,自信时过境迁,她们关系绝对不是当初的状态能界定。

暧昧游戏不能只她沉浸其中,要拉齐思嘉下水的企图昭然若揭。

齐思嘉被逗笑了,透光镜片反光,视线短暂在她胸口停留了几秒,岔开话题,一本正经说:“你说这话像话吗?医美的确什么都可以仿造,但你这种身材,我能违心脑补,你是变性人?”

孟姜要被她这个仙气盯没了,索性视线移。用同样一本正经的眼神丈量了她的:“不用妄自菲薄,你也不差。”

鲸坊斋的菜色以南方菜为主,偏甜口,头盘小点精致。

吃饭不聊天,聊天不吃饭,摆好碗筷。

齐思嘉也没去看孟姜,说:“非要知道?”

孟姜点头。

“先吃饭吧。”齐思嘉说:“吃完饭,我告诉你。”

孟姜垂眸,她再聪明不过的一个人,齐思嘉委婉让吃完饭谈而不是直接给答案,意图太明显了。

之所以定饭后,恐怕担心饭前说了不好听的话,影响彼此情绪。

心下了然,孟姜玩笑的口吻:“刚才那一通问话,你当没听见的概率有多大?”

这话没法接,齐思嘉只笑笑,夹一只蟹饺,筷子戳破面皮,满勺的汤汁,她对着青瓷勺吹了吹,吧唧一口,喂入嘴巴里,汤汁浓郁,味蕾都舒服了。

再抬头,见孟姜什么也没有吃,只心不在焉拎着高脚杯,往嘴里灌红酒。

齐思嘉原本公筷夹住的虾饺,转了方向,丢到孟姜碗里:“尝一个?”

孟姜一愣,忽然笑了。

她们只有在热恋的时候,齐思嘉才会把所有的体贴和温柔给她,因为齐思嘉从头到尾就是个冷淡的人,她甚至有时候不解风情的理解不了别人话里话外撒娇的投怀送抱。

但也有例外,在孟姜教会她怎样恋爱的那些时光里,齐思嘉是个完美伴侣。

所以又似乎并不如最坏猜测那样,恩断义绝。

孟姜原本以为两人现在不上不下的关系,她很有耐心应付,但自负了。

被这样缠绵的钓着,再来几下,孟姜遭不住。

一顿饭有将近一个小时,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酒足饭饱,她那些面面俱到的社交本领根本一点都没有使出来。

“现在能说了吗?”孟姜干脆来了句直的。

齐思嘉:…

视线对上,孟姜明白了,她又笑了下,不闪不避道:“我猜你想说,把我当朋友。”

齐思嘉微愕,还没来得及嗯声。

孟姜把椅子往她那边挪近一些,收起唇角开玩笑的痕迹,语气认真说:“刚才遇见葛雅茹,有句话可能有些冒犯。。”

“你说。”

“那天医院里她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全部听见了。”

猛地转变话题,齐思嘉在脑海里转了下,反应过来,孟姜这是在说上回,她和葛雅茹在医院里的谈话。

“就怕你提起这个。”齐思嘉无奈的笑了笑。

“那说说呗。”孟姜支棱着下颌,目不转睛与齐思嘉对视:“葛雅茹说你刻薄,对每一任女朋友都零容忍。”

“为什么啊?”

她语气慢悠悠的,即使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座位,但她身体前倾,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怎么对我,还能做回朋友关系。”

齐思嘉被问得有些答不上话来,心里叹息一声,孟姜实在太聪明了,这人要想更进一步,有无数方法去戳破这层窗户纸。

可以预料到孟姜手里的牌都还没有打完,齐思嘉要不答,孟姜接下来还可以问另外一句:“为什么分明在感情上刻薄至此,交的女朋友却是玩得很开的那一类型。或者谈的都是些性格烂的人,从头到尾潜意识里,是不是就奔着分手而去的。”

这些齐思嘉根本给不出答案。

孟姜在她眼底意味着什么,事实上齐思嘉自己也没有完全想明白。

贸然给出承诺或等待,对谁都不公平。

而现在这种时刻去想这些,对于齐思嘉来说通通太早,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马上要去M国接受自己一直抵触的催眠治疗,不确定能不能治愈回来。

给人留下承诺,不磊落。

这五年齐思嘉是完全封闭自我的状态,由来拒绝碰触关于五年前的任何记忆,齐思嘉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曾是个怎样的人了。

是那晚以后,从《花旦》一首节律里,有些尘封久远的记忆自己跳出来。她被迫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才逐渐窥见,从来没有跟自己和解过。

她把属于自己最痛苦的那段记忆包括孟姜一起尘封了起来,即使重度社恐已经发展到抑郁症的地步,她都没有打算要接受催眠治疗。

在那样处境的五年里,面对葛雅茹的指控,齐思嘉没有反驳。

她甚至仔细思考了一下,每一任前女友身上的相同点,又发现记不太清楚了,

每一任相处时间都不长,都是别人主动,而这群人中唯一一个齐思嘉主动地,有辨识度的人,是顶楼业主。

最后顶楼业主是孟姜。

像是走不出这个怪圈似的,兜兜转转,齐思嘉认命了。

揭开最痛苦的那一层记忆,过去每一帧,抛开结果,孟姜给齐思嘉带来的并不是预想之中的苦大仇深,更多的是岁月从容,世界多彩。

但伤痕划上过一笔,这个时候,在齐思嘉刚明白过来境遇,打算要去找医生治愈之时,跟孟姜谈情说爱都显得不合适。

那是一道不仅过去五年的伤疤,这些年每一个时刻,齐思嘉甚至没有真正直面过,她需要时间去思考。

“我不知道。”齐思嘉直言。

孟姜点头,不由多看了眼齐思嘉。

总觉得齐思嘉这句话语气过分沉重,但她不知道,齐思嘉这句走出来是走出她暗无天日的心理疾病,以及齐奶奶的死,原生家庭齐钧性格里的强势。

那些齐思嘉只容孟姜窥见了管教所的一角,孟姜从来无从得知,她们分手那天齐奶奶死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齐思嘉有很严重的社恐,需要用药物维持的心理问题。

齐思嘉把所有刻薄给了别人,却唯独没有把鲜血淋漓的真相摆在孟姜面前,令她为难。

没把这些跟孟姜说,只是把主动权拿了过来,平铺直叙告诉孟姜,就目前为止,她没有再继续一段恋爱的打算。

顺其自然就好,不然带着过去的枷锁,在这种心理负担都没办法卸掉的时候,去谈其他,都仿佛不成熟的一套做派。

四目相对,孟姜并不意外,抿了口红酒。

“好吧。我不问了。”

“你好像提前知道答案。”齐思嘉说。

孟姜很浅的弯了弯唇瓣,只是眼底没多少光了:“上回同学聚会,在你家,你说,为出柜,你跟家里人抗争许久,被关入管教所,我当时唯一一个想法,就是无论怎样解释,那时候的退缩都是错的,那事没那么快抹平。 。”

齐思嘉意外孟姜聪明又通透,的确是没有这么快抹平,但也再不会有苦大仇深了。

孟姜自嘲说:“你如今没有掉头就走,也没有冷脸相迎我就得烧高香。”

齐思嘉抬眼瞧孟姜:“女神,这不像你。”

“怎样才像我?”孟姜搁下酒杯,抬眼,径直看入齐思嘉眼睛里:“不然怎样,端着强迫你来一趴?”

齐思嘉从上到下打量了孟姜一眼,一本正经说:“你现在……已经变换体位了?”

孟姜被问的一愣,忍不住骂了句骚,笑着对齐思嘉说:“你猜。”

“我不猜。”齐思嘉打量完毕,好像刚才开黄腔的不是她似的,一本正经抽了张纸巾,擦拭嘴角,搁下筷子。

“我吃饱了。”

两人神色都很自然,好像刚才一通试探与不合理渗入都给弱化起来。

不需要把什么话都往死了捅。

齐思嘉的态度是说,今晚这些话,已经过了。彼此不约而同各退一步,齐思嘉要时间,自信孟姜能看懂。

不出意外,孟姜拎着高脚杯晃了晃,从善如流回应: “还指着我对你死缠烂打?”

被拒在意料之中,不过话题说开得到齐思嘉反应。

孟姜大概心里有数,跟着齐思嘉后面也笑了笑。

两人这一笑,不约而同在为刚才尴尬话题兜底。

齐思嘉大多时候是没有那么多锐角的,她只是在一开始遇见孟姜的时候,就给定义了位置。

拒绝对方靠近自己的位置,但眼下,发现顺其自然相处很好,无论会处成什么样一种关系,但至少不用苦大仇深?

齐思嘉很自然的跟她碰了个杯。

“聊聊你吧,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孟姜抿了口红酒,她唇瓣沾了酒液。灯光荡在上面,很容易让人有接吻的欲望。

齐思嘉看了一眼,收回的速度显得微妙。

孟姜看在眼底,勾了勾唇说:“不怎么样,一直单着,以后也没想找别人恋爱的打算。不过事业上还行,世面打开了,看到的也多,开了传媒公司,当了制片,演艺事业上发展也还行。”

孟姜捡了些这些年比较深刻的事情说了一两件。

但前头两句话意图明显,别人都说孟姜是女神,她成为很多人的性幻想对象,但齐思嘉之后,孟姜再也可能跟任何人发展另外一段关系。

齐思嘉明白她什么意思,想了想,点头说: “可惜了,你这条件恋爱不难。”

孟姜手虚虚搭着杯体,猛地掀开眼皮,直勾勾盯着齐思嘉看:“不行呢。”

有服务员敲门进来上了一碗醒酒汤,孟姜说他们没点这个。

服务生便把目光投向齐思嘉。

这是齐思嘉半小时前去卫生间中途转道,特意绕到前厅叮嘱的。

话到这里,孟姜盯着醒酒汤,有些触动,良久,扯了扯唇说:“你看,你也把我当孩子哄了不是?”

言外之意,还是在乎的。

孟姜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装样说兴许之前会因为被拒绝抽根烟,亦或者借酒消愁,但现在不会了。

嘴上说着不买醉的话,抬手又往嘴巴里灌红酒。

齐思嘉说:“ 你喝多了。”

酒杯半倾,有点鲜红色酒液点在地面上,头顶一盏白炽灯,孟姜低眸,唇瓣含住杯沿,笑了一下:“我对象才被允许管我喝酒,今晚,齐老师让我喝点儿,正闷着呢。”

好好的心照不宣搞成这样,齐思嘉也没想到孟姜会这么不合作。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堵?”

“刚才的问题很难回答,就当我从来没问好不好。”

不等齐思嘉答应,孟姜又说:“我自私一点,跟你换个问题。”

她眼神坦诚的对上,隐含了一点不自信。

其实只要不是刚才的问题,齐思嘉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说。”

“你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了吗?”

“上一段感情是指。”齐思嘉想了想:“舒然?”

“不是。”孟姜偷换概念说:“喜欢顶楼业主的那段感情。”

这话弯弯绕的问,自己把自己割裂开。

齐思嘉被逗笑了,心想有区别吗。

但见孟姜目光灼灼,想了想,诚实道:“走出来了。”

“那有没有想法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段?”

齐思嘉撩眼,与孟姜直白的眼神相接。

忽然笑了笑,窗外夜色柔美,前几日的雪花挂在廊檐。

齐思嘉把视线转开,看着冗长的一段黑,神色里没有尖刺,她用再温和不过的语气说:“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用了暂时,比先前那句不考虑多出一个令人遐想的词汇。

孟姜借酒撒野,得到满意的答案,勾了勾唇:“代表以后是有这个打算么?”

齐思不置可否,抬手又喝了口凉茶。

孟姜瞧见了。

茶水卷入舌尖,齐思嘉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发现孟姜在看,便对视上。

很浅的一缕笑意从齐思嘉眼尾扫过。

孟姜抬手,也朝嘴巴里灌了口冰凉的酒,把热望毫无遮掩盛在眼底,明明没有醉,开口却像是醉意熏然:“你怎么那么难追呐。”

这样一句抱怨,随风散在齐思嘉耳边,像是喃般轻语,齐思嘉垂眸,将眼底淡淡的热望敛去。

比孟姜淡一些,但她无法否认,她对孟姜自始至终,都是不同的 。

这晚的聊天,到这里就结束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以及未来发展都有了渗透。

孟姜回家,很晚了。

陈呈打来电话,问她情况。

孟姜勾了勾唇说:“挺好的。我被拒了。”

“被拒绝还这么开心。”

“挺好的。”好半响,孟姜又答。

齐思嘉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在朝着一种蛊人的方向成长。

至于自己在其中参与多少,孟姜不得而知,因为她曾经在齐思嘉的记忆里占据的是不好的那一部分,或者存续了阴影的那一块。

但以后,她想成为齐思嘉向好的一部分。

所以,一切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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