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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8 身体关系

欺兄 涛涛污水 5327 2024-04-17 19:54:58

在与赵景深分开的四年间,陶知不是没有想过谈一次新的恋爱,但之前是太忙,之后接触一些人总觉得没什么感觉,也就这样单下来,如今他马上要二十九岁,再不谈恋爱都要老了。

知道赵景深有对象之后,陶知想谈恋爱的心情更强烈了,他无法推测这其中关联,只觉得如果自己单着,就好像输给了那个肆意伤害自己却能全身而退的人一样,他那孱弱的胜负欲在这件事上超脱了自我,一定要表现出来,于是陶知很迅速做了决定,他要谈恋爱。

他下载了一个社交软件,并决心扩大自己的社交圈,朋友们都不知道他的取向,所以他只能找圈里人,这只有一个办法——gay吧。

那里很乱,所以陶知在第一次进入之前先做了很久的攻略,小城市里没有合适的那就找大点的城市,交通方便就好,最终,他筛选了十几家,将目标定在了一个叫做“你我”的酒吧里。

这里像普通的清吧,男女都有,但其实是个默认的gay吧,明面上的氛围轻松下来,背地里就好像不会有肮脏的交易,陶知思索再三,做好方方面面的打算,最终决定在一个无事的周六去往那里。

不过,一腔勇气在站在酒吧外面时已经消散了一大半,陶知有点紧张了,又不明白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图什么,可来都来了......况且一想到赵景深,他就觉得不行,他必须立即找人谈恋爱,这样就算赵景深出什么幺蛾子,他也不怕。

酒吧里灯光昏暗,服务生热情地过来邀请陶知就坐,问几位,陶知说一位,服务生笑了一下就开始推荐酒水,但陶知总觉得他的笑带着些不明意味。

东边的墙面投影了一部爱情电影,陶知似乎在短视频平台刷到过电影的宣传片,他偏头看的时候,屏幕上的男女刚好亲在一起,这让他觉得有些尴尬,环顾四周,男男女女们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吃小食,只有他是一个人,他抠抠手指尖,准备喝完酒就走。

但酒还没上,有人敲了敲他对面的椅子,然后俯身下来:“你好,这里有人坐吗?”

陶知抬头,看到一个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西装熨帖平整,容貌算不得英俊但是很舒服,一对浓眉显得英气,他是微笑着对陶知说话的,神情柔软温和,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但陶知想的是,这就是搭讪吗?

他不是没有被搭讪过,但次数并不多,且都是女生,虽然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被搭讪——他从没想过自己也可以搭讪别人——但真的有人来,他还是有些拘谨的。

他说:“没人,你坐吧。”

男人坐下来点了一杯啤酒,对陶知说:“我酒量不太好,只能喝啤的。”

陶知便顺势接话道:“我还以为你们会经常应酬喝酒呢。”

开场白很自然,陶知也没什么紧张的,男人将啤酒倒在啤酒杯中,说:“你呢,酒量怎么样?”

“也一般,但是喝一小杯十几度的果酒还可以。”

两个人就酒量这个话题聊起来,男人语气柔和,给了陶知很大的安全感,没一会儿男人就问陶知要联系方式,陶知没有犹豫准备给他,却在这时看到男人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上面两个字:【老婆】

陶知:?

男人接了电话,仍旧是那副语气,应了对面几声就挂掉了,陶知茫然发问:“你有老婆?”

“对,我结婚了。”

陶知很不雅观地张大嘴巴,他问:“那你怎么还来这里,你......”

男人微微一笑:“婚姻是不得已,但我们这种人还需要更多精神上的东西,怎么,你觉得很惊讶吗?”

陶知收回手机:“我和你不是一种人,我不骗婚。”

男人挑了一下眉毛,一声不吭起身走了。

陶知气得喝了两口酒才把那股火压下去,他知道这个圈子乱,没想到一开头就遇上这种人,他是打算一辈子不结婚的,所以完全无法理解这种骗婚的死人,心里又是无奈又是生气,等到下一个人来搭讪,他都没怎么注意对方的样貌,上来先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吗?”

这次是个小年轻,愣了一愣,说:“我都出柜了。”

陶知这才一看对方,对不起,长得太抱歉了。

要死。

他尴尬地和小年轻聊了几句,就以朋友要来的借口将他支走了,第三个人来的时候陶知已经喝了整整一杯酒,他本来想走,但看这个人好像还行,又坐下了。

第三个人看起来和陶知差不多大,一身运动风,个子不算高但样貌还不错,坐下来之后先给陶知点了一杯酒,还问:“要不要点些吃的?”

礼尚往来,陶知点了几个小食,但实际上他已经没什么耐心聊下去了,他小口抿着酒喝,和对方扯着云里雾里的话题,终于到了要联系方式的环节,陶知加了对方后就准备提前离场,结果向后拿外套的时候,头一转,就觉得人有些晕。

喝得有点多了。

但站起来走路没什么问题,陶知穿上外套就和对方告别,但是那男人起先一步站在陶知旁边,说:“我送你吧。”

“不用了。”

“我觉得和你很投缘啊,再聊聊不行吗?”

男人说着就要过来扶陶知,陶知侧身躲开,说:“下次聊吧。”

他急需出门吹冷风,因为他觉得酒醉之后身体不受控制,很怕出现什么无法预见的问题,心里也在谴责自己,怎么敢第一次来酒吧就喝多,喝的还是别人点的酒。

可那男人不依不饶非要来扶陶知,陶知很抗拒,挥手甩开的时候却一个不防,胳膊打在了旁边的酒柜上,“啪”一声,一瓶酒摔了个稀碎。

全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陶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对赶来的服务生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

服务生一边说没事,一边找人来打扫清理,陶知脑子还算清楚,主动道:“多少钱,我赔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懊恼死了,怎么想不开偏偏要来酒吧找对象,这下可好,没找到靠谱的人,还得倒赔一瓶酒,但麻烦的是,服务生面露难言之色:“这是我们老板自己酿的酒,没价的,我问问老板吧。”

陶知摇摇头,知道这下难走了。

很快老板来了,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见陶知先笑得见牙不见眼,说他的酒只给有缘人,今天被陶知打碎了那是酒的缘分,陶知听得稀里糊涂,只问了一句:“怎么赔?”

老板拿出一杯酒:“说什么赔不赔的,干了,都在酒里。”

陶知真的很想回家,所以他什么也没说,拿起那杯酒就喝了,酒确实不错,入口辛辣油润,但是陶知已经无暇再品,他将酒杯放在桌上:“抱歉了老板。”

老板伸出大拇指:“爽快人!”自己又陪了一杯。

喝完,老板要叫人把陶知送回去,但那第三个男人却抢先说自己是陶知的朋友,此时的陶知已经醉得很深,他摆着手想说不是,可说话断断续续,回神间,已经被那男人搀扶着出了酒吧。

外面没有风,陶知想挣开对方的禁锢,但是浑身酸软使不上力,他生怕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睁着混沌的眼看着四周,还好,看到了一个交警。

他一下蓄力从那人手上逃脱,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跑到了交警旁边,急刹不住,差点给交警跪下,交警来扶他的时候他才安心下来,只说了一句“后面那人我不认识”就醉了过去。

————

陶知能感觉到自己身在梦中,还是一个久违的春梦,有人在舔舐他的脖子,啃咬他的胸口,他一点都没觉得不舒服,反而希望对方更深入一些,单身四年,他很想念这种肌肤相亲的渴望感,那是原始又直白的欲丨望,是冲动的爱。

反正是做梦,恣意一些也无所谓,陶知抱着身上人的肩膀,含含糊糊地说着自己也不清楚的话,他其实在想这个人是谁,但或许也不用想,因为他只和一个人做过,梦里也只有过那一个人。

此刻他觉得羞耻,赵景深都有对象了,他还在梦里意丨淫对方,但陶知知道自己并不想做这样的梦,他远离赵景深还来不及呢,只是......梦又无法控制,也不会伤害别人,不如放纵算了。

他主动起来,就觉得赵景深更凶狠了,早前陶知是不太能接受这种强度的,但现在毕竟不同,越强烈的感受会带给他越真实的感觉,他贴在赵景深的脸颊上,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景深。”

他还想叫“勉勉”,但没能出口就语音破碎,便也不再想,只沉溺于情事之中了。

陶知醒来的时候缓了很久,才睁开眼睛去分辨这是何处,深蓝色的遮光帘,圆形的顶灯,是自己家没错了,还好,是自己家。

陶知觉得安全,又闭上了眼睛,腿向后一动,却蓦然碰上了一个柔软潮热的肉体,他一个激灵爬起来,向后一看,赵景深精壮的肩膀和半张脸就撞进了他的眼睛。

他差点尖叫,捂住了嘴巴后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一掀被子,两人全身光裸,而自己的腰上胸口还有不少显眼的痕迹,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怎么会这样?陶知的记忆还停留在交警的荧光衣服上,怎么一转眼和赵景深睡在一起了?他拿起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发现昨晚赵景深打给自己的电话是被接通的,那大概是打过来然后被警察接了,以为他们是朋友......

可是,为什么会滚在床上?

陶知的思绪完全乱了,赵景深有对象,而他也并不想和他再发生更多的交集,他昨晚醉了,可赵景深没醉吧......

一切都太突然,陶知爬下床去穿衣服,但刚套上内裤,赵景深的声音就从床头传来:“你醒了。”

陶知拿衣服的手抖了一下,他强自镇定,穿了一件短袖,转身去看赵景深:“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醉了,拉着我亲。”

“你不会推开我吗?你有段平安,你又爱他,为什么这样做?”

“你问这些,不如想想该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

“怎么处理,你出轨,你是清醒的!”

从四年前被道德两个字压得喘不过气之后,陶知就很逃避这种关乎道德的关系,可没想到赵景深再次将他拉进深渊,他满身愤怒,眼睛都发红,身体上的不舒适感都被他忽略了,他真想给赵景深两个大巴掌,但终究也没这样做。

“出轨。”赵景深只是淡淡重复这两个字,说:“那你就更逃不开,我们已经一起背德了。”

陶知睁着眼睛无话可说,赵景深却走下床来,又道:“比起和自己的弟弟上床,出轨更难以接受吗?”

“为什么要让我做这样的选择!”

陶知眼圈红了,他还是那样没出息,也终归逃不出赵景深的掌握,赵景深却说:“但事实是我并不是你弟弟,我也没有出轨。”

陶知只是咬着嘴唇。

“我和段平安分手了,所以不算出轨,我和你也并不是兄弟关系,因为你叫我的名字,你知道床上的人是我。”

陶知无言以对,红着脸,说:“你出去。”

“我们是不是兄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希望这件事束缚你。”

“之前你说是兄弟,现在你又说不是,都是你说了算吗?”

陶知早已分不清赵景深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他们昨晚睡在一起是事实,他又说:“你和段平安的事情我不管,随你们,但以后你不要再骚扰我了。”

“那不叫骚扰。”赵景深裸着走过来,“各取所需不好吗,你身边无人,我刚刚分手。”

陶知向门口走了两步,说:“你穿好衣服再说话吧。”

他走出门,在客厅里捂着胸口喘出一口气,然后倒了一杯冷水喝下去,才觉得周身的热气散了些许,两分钟后赵景深穿戴整齐走出来,他们两个隔着一两米的距离面对面站着,都衣冠整洁,丝毫不像昨晚发生过那样的亲密关系。

陶知将杯子放在桌上,道:“和段平安性生活不和谐,现在想找个和谐一点的吗?”

以前陶知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刻薄话语的,但时间足够长,足够改变很多人与事,他说完,赵景深就道:“不行吗?”

陶知说:“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假话。”

“那就不说,只做。”

“做。”陶知将这个字在口中囫囵一遍,又咽下去,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景深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可以是酒吧里那些不知底细的男人,就不能是我吗?”

陶知说:“不能。”

赵景深向前走了两步,陶知则站在原地,他们又离得很近,赵景深将手掌按在陶知的肩膀上,用一种暧昧不明的语气说:“不谈爱很轻松,为什么不能呢?”

他和陶知始终保持着一个近却不冒犯的距离,说:“我爱段平安。”

陶知一把将赵景深的手打开:“那你就去找他!”

“现在不会找他,他和我都需要冷静,以后或许会。”

“那是你们的事。”

“你需要我,哥哥,我觉得我应该帮你。”

每次赵景深叫哥哥这个称呼,陶知都觉得身上发抖,他本来准备了长篇大论来驳斥赵景深,可这两个一出,他就无法言语,他的确叫了赵景深的名字,在梦中,在现实中,但那只是感官的下意识,不是真正的需要。

但他解释不清。

赵景深从沙发边的衣架上取下一个外套披在陶知身上:“我每周找你两天,周二周四,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聊天吃饭逛街,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上床。”

陶知这种性格的人,至死都不会明白赵景深怎么能把这种话说得如此自然,他没答话,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拒绝有用吗?

赵景深太正常了,他甚至在陶知家里洗了个脸刷了个牙,还收了厨房和卫生间的垃圾带出去,等人离开之后,陶知一个人在房间中央站了好一会儿,还觉得像在梦里似的。

其实陶知也能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走进了一个新的陷阱,但他又难以判断这个陷阱到底有多深,凭借自己又能不能爬上来,他摸寻到很可怕的一点是,四年后重见赵景深时他被他有对象这件事迷惑了,已经失去了向他大发怒火的最好时机,现在他们每次见面都温温吞吞,他已经没有机会再搬出以前的事情来说教了。

很奇妙,到了周四,赵景深准时来访,陶知开门让他进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两头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视剧,八点多赵景深去厨房煮了点粥切了些凉菜,两个人沉默地吃完,赵景深又去洗碗,结束后他们睡在一张床上,赵景深去碰陶知的手,陶知缩了一下。

所以这天晚上他们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多余的肢体碰触,还是陶知觉得寂静过分,主动开口问:“你真的和段平安分手了?”

“嗯v娱演。”

“为什么?”

“上次说过了,他不爱我,并且……”

陶知知道并且什么,他打断赵景深:“他不爱你吗,上学的时候不是他追你。”

“追了两年他放弃了,我反而回头了,一错位,就有隔阂。”

赵景深说得有理有据,陶知不觉信了,他又问:“那你还要挽回吗?”

“现在不行,他出国了,但我们还有联系。”

“那如果以后你们又和好了,他知道我和你还睡在一起,能接受?”

“那没什么,他现在也有新人。”

这话一说,陶知的心情就变得很微妙,心想你们这些情侣都这样谈恋爱吗,他不甚理解,但也没有心力去理解,只是说:“如果喜欢他,就再努力吧。”

“我会的。”

赵景深语气宁静,让陶知的心情稍微舒缓下来,他开始思索自己和赵景深这种关系是否正常,在黑夜里他听着旁边的呼吸,想到幼年的陶勉,却早已没有那种大人看小孩的心情了。

他比谁都知道赵景深就是陶勉,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虽然一晚安宁,但第二天早晨陶知醒来时,发现自己是钻在赵景深怀里睡的,赵景深的呼吸仍然绵长,还睡得沉,陶知就埋在他胸口处,轻轻叹着气。

这也是他曾经眷恋的温暖,谁知道那么多事端过去,两个人竟然成为这样的关系。

他从赵景深怀中小心地退出来,拿着衣服去了客厅换好然后洗漱,结束时赵景深已经醒来了,他只穿了一条短裤,靠在卧室门边,眼皮耷拉着一半,整个人慵懒松散,说:“我今天还要上班。”

陶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隐约的不满,像撒娇似的,但转眼陶知就觉得自己魔怔了,他走进厨房开火:“我打点豆浆热几个包子,你吃肉的素的?”

问完,陶知就觉得这话很多余,果然赵景深说:“肉的。”

于是他们洗漱的洗漱,做饭的做饭,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就都收拾完毕了,赵景深临走时指了一下陶知给凳子上缝的拼接布坐垫,说:“能把这个送我吗,你做的很好看。”

陶知说:“我做个新的给你吧。”

两个人一起下楼,陶知看着赵景深的一身公务衣着,问道:“学外交还要来基层吗,你好像做的也不是这方面的工作吧。”

赵景深说:“我大二转专业了,现在只是城市建设分派给乡镇的驻村大队队员。”

陶知蓦然一惊:“你转专业了?”

“嗯。”

赵景深不欲多说,可这世界上除了他的家人之外,就属陶知最在乎他的前途,陶知追在赵景深的身侧,用一种少有的急切语气发问:“为什么?外交不好吗?那个专业前途那么好,你们家不是也做这方面吗,为什么要转专业?”

赵景深停下步子,侧过头道:“答应过一个人,说要给山里修公路和学校,要给每家每户装自来水,所以就换了专业。”

陶知胸中阻塞,一股气堵在那里要出不出,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考虑你自己,何况你就算真的做了这一切我也不会感谢你,那是你的事……

他一句话没说,赵景深却看出来什么,他捏了一下陶知的耳垂,说:“陶勉一直是一个很执着的孩子,我也一样。”

与眼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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