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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 有对象了

欺兄 涛涛污水 3343 2024-04-17 19:54:58

第二天去店里,那个叫郭新的店员一看陶知就惊呼:“陶哥你昨晚干什么了,好大的黑眼圈。”

陶知揉揉眼睛:“没睡好。”

“那你今天还来干嘛?不在家多睡会儿?”

在家一个人反而止不住多想,还不如出来清净,陶知道:“没事,月底了清账,我在店里方便。”

郭新“哦”一声,就去擦柜台了。

陶知拿了电脑去算账,但是眼睛酸得直流泪,没一会儿他自己受不了,滴了点眼药水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结果就这么睡着了。

赵景深推门进来的时候,门口的铃铛响了响,郭新看了看躺着的老板,声音不大,说了句:“您好,想要什么随便看看。”

赵景深跨进来,四处一看,就看到了在角落里睡觉的陶知,他朝那边走过去,郭新想要叫住他,但又觉得不能扰了生意,就住了嘴。

两三步的功夫,走得很远很长,赵景深驻足在陶知的旁边,低头看着他,他眼圈青黑,眉心微皱,显然睡得不稳,他蹲下身,手指在陶知脸边放了一下,没挨上,又收回了。

郭新看得皱眉头:这是在干什么?

赵景深没打扰陶知,他从角落里拐过去,看着玻璃柜和墙面上摆放的各式各样的饰品,便挑了五六个小的,又在玩偶区拿了兔子、乌龟、大猩猩,来结账的时候,郭新耐不住好奇,问道:“您认识我老板吗?”

赵景深点点头。

“那......不叫醒他吗?”

赵景深摇摇头。

还真是惜字如金啊,郭新想,他结了账,将东西一一装好,又问:“那等老板醒了,我给他说一声。”

这次赵景深说话了:“不用,他精神不好,不要说。”

郭新难为起来:“啊,我怎么能欺骗老板......”

赵景深收起东西,道:“随你。”

陶知醒来的时候发现货架上少了东西,但他没问,毕竟他这里生意还不错的,只是周内的上午清冷了一些而已,他不问,郭新也就没有说的机会,就这样过去了。

往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陶知都没有再见到赵景深,也没有收到什么不明电话的骚扰或监视,他心下疑惑,难道赵景深真的放下了?但也觉得安稳,这样多好,大家各自生活互不打扰,就最好。

他对赵景深并非没有感情,但这种感情在受过的伤害之下只如蚊蝇般细弱,而伤害与爱绑定在一处,他越爱赵景深,受到的道德谴责和欺辱感就越沉重,他很害怕那种自我责难,所以下意识地,他让自己不要喜欢赵景深,旧情止于旧情即可,成年人该有控制感情的能力。

这很成功,起码在四年后第一次见到赵景深的时候,陶知内心并无关于爱的半点思绪,他只思索是离开还是留下。

没了赵景深这个潜在威胁,陶知又继续正常生活,他终于拗不过那个团长的邀请,参加了一次他们的聚餐,吃喝到兴头时,团长就将当时电视报道那一段视频拿出来反复观摩,陶知也看到了,人群里最显眼的就两个,一个是局长的秃头,一个就是个高英俊的赵景深。

帅哥当然要比这无聊的采访更引人注意,有人聊起他来,陶知只当没听到,团长说:“八成是以后要接班的小年轻。”

陶知并不知道赵景深转专业的事情,算算时间他也该毕业了,大概是毕业前先来基层实习吧,他夹着菜,听着席间众人对赵景深的讨论,觉得有些久违。

的确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赵景深的消息了,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前几日的相见只是自己的幻觉,此时他却知道并不是,或者赵景深早已有了新生活,也不是非要缠着他。

席间喝了点酒,散时陶知和同路的一个大哥一同拦车回家,但两个醉鬼被几辆出租车拒绝了,大哥拿着手机翻不出打车的页面,陶知则还在执着地挥手打车,挥到胳膊都发酸时,终于有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

但不是出租,是一辆白色起亚。

大哥直接凑上去拍车窗:“师傅,师傅去清华路,那个……”

车门打开了,发出轻轻一声响,大哥拉着陶知上了车,陶知脑子还没有那么糊涂,他一边躲着不碰到头,一边说:“师傅你是拉客的吗,是不是叫的网约车,号码,号……”

前座的人回过头,正是赵景深。

一看到这张脸,陶知瞬间酒醒了大半,门还没关,他愣神一秒就要下去,可是大哥拽着他的胳膊:“走、走,清华路……”

“上来吧,我送你们回去。”

陶知坐在座椅边缘,另一只手推开车门,开也不是关也不是,后面有电动车滴滴声,陶知才反应过来拉上车门,车内一下封闭起来,他很闷,说:“怎么是你?”

“路过。”

赵景深启动了车子,陶知朝窗外看了一眼,路边的树已经倒退向后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处于一个极端警惕的防备状态,一旦不好,他一定会反抗。

“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到家再送他,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只要不独处,陶知的担忧也就没那么大,他想了一下,报了一个地址——当然,不是真正的地址,那地方离他家还有五百多米。

赵景深没有过多过问,红灯的时候他打开导航放出声音,清华路三个字一出来,大哥又转醒了,他迷迷糊糊看着车内后视镜,突然一拍大腿:“啊!这不是那个帅小伙!”

大哥大概以为自己在做梦,当下就松开陶知,扒着驾驶座的椅背就要向前探头,陶知生怕他影响驾驶,连忙拉着他,说:“你看错了。”

“没错啊,就是那个小伙子,我那天、我那天在最前面!”

大哥说的是采访那天,陶知就更头疼,他用力拉着人,说:“开车不要打扰司机,等一下停车了再说好吗?”

大哥嘿嘿傻笑,然后问:“小伙子,你有没有对象,我给你,介绍一个!”

陶知真无语,怎么这些人见着个长得不错的人就要问这种问题啊,他只想将人拉回座位上,却不防听到了赵景深的回答:“有。”

陶知停住了动作。

“啊?有对象?”大哥的脸皮都皱在了一起,“可惜,可惜啊,我有个侄女还单身呢!”

这句话打击到了大哥,大哥坐回座位,又开始扒拉陶知:“小陶没对象吧,小陶不错,你多大来着?要是年龄合适也可以和我侄女试试嘛……”

陶知本不想答话,但是大哥问起来就不松口:“你多大,多大啊?多大?”

陶知实在有点受不了,瞎说了一句:“八十了。”

大哥长长“哦”了一声,说:“都八十了,比我爸还大呢,那太大了,那确实不合适……”

虽然大哥打着诨让车内的气氛不至于尴尬,但是陶知还是记住了赵景深的那个“有”字,说实话,挺出乎意料的,但他并未多问。

很快,到了陶知说好的地址,赵景深停下车,只问了一句:“他醉了,我要把他放在哪儿?”

陶知本都准备开门,想起这个麻烦事,又坐回来,问大哥:“有人接你吗?”

大哥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陶知解不开他的手机,无法,只得在群里问其他人有没有大哥家人的联系方式,转着问了一大圈,还没个结果,大哥突然眉头一皱,撑着身子起来,分明是要呕吐,陶知急急忙忙去开车门,但已经来不及,大哥一低头,冲着车里就是一顿哇哇哇。

恶臭弥漫开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尴尬,毕竟是陶知的朋友,就算赵景深不说什么,陶知也淡定不了,他捂着额头,说:“你就不该顺我们。”

“下车吧。”

赵景深熄了火,拉开后座的门,将体型不小的大哥搀扶了下来,陶知说:“你去洗车吧,我给你钱,五百够吗?”

他虽然脚步还有些浮,但是头脑很清醒,赵景深见状,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洗。”

“不行,该算清楚的还是要清楚。”

陶知拿出手机要给赵景深转钱,赵景深没有理他,只是问:“哪个方向?”

这样一打岔,陶知又想起来当务之急是什么,切了手机页面去群里,还好,团长那里有登记过大哥联系人的电话,发给陶知后,陶知拨了过去,对方是大哥的妻子,言语几句问清楚了位置之后,陶知就过来一起架着人,指了指南边:“那边走,二百多米。”

喝了酒容易发汗,夜里的风一吹又有些冷,陶知是有些瑟缩的,但他不愿意在赵景深面前表现出来,就只顾向前走,等到将大哥交在家人手里,他心里终于平坦了些,就看见眼皮下面递过来一件外套:“穿上吧。”

拿着外套的手指在夜里显得格外细白且长,陶知却别过脸:“不用了。”

赵景深也不坚持,他收回衣服,没穿,拎在手上,和陶知一起向车的方向走,陶知又记起洗车的事情,拿出手机怎么说也要给赵景深转钱,他想了一大堆话准备在赵景深拒绝的时候说出来,谁知道赵景深从容地拿出手机:“好吧。”

倒让陶知有点措手不及了。

扫码转了账,还没走到车边,赵景深就在旁边打电话找代驾了,陶知想也知道他是嫌弃车里脏,这毛病多少年也不见改,但他也没立场说什么,一直向前走了。

赵景深叫住他:“你家不是在这个小区吗?”

陶知呆了一下,他是忘了,偏头看了看这个小区,他干脆道:“不住这儿,只是不想被你知道住址。”

赵景深掀了一下眼皮,说:“如果你现在回家,我就能看到你家在哪,如果你现在不回去,就要和我单独待在这里,你怎么办?”

陶知被噎了一下,想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他不肯看赵景深,朝着反方向道:“都过去多久了,没必要说这些话,你回吧,我走了。”

刚说话,赵景深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接起来,第一句话是:“马上回家了。”

陶知本不欲听,奈何距离有限,赵景深的话还是一字不落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嗯,带了,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这是……家里有人的意思吧,联想到刚才在车上赵景深回答的有对象,陶知猜测电话那边的人大概就是赵景深的新人了,很难说此刻他心里是什么感受,很钝,带一种麻麻的粗糙感。

陶知不愿多想,继续走自己的路,赵景深没有叫他留他,走了约莫一百来米,陶知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街道,忽然觉得自己挺傻的,这是什么,自作多情吧,显然赵景深并没有探寻他家地址的兴趣,他这样刻意,反而显得心虚,似乎自己还走不出来四年前的过去一样。

赵景深都走出来了,他怎么能走不出来?感情上的伤害和物质上的总是不一样,无法用现实的东西去衡量,时间一过,大家完全可以默认什么都没发生过,开始各自的新生活,互相一见,也只是客套一番,还能真的再纠缠下去吗?

想到这里,陶知就愈发觉得自己傻了,四年过去自己也没长进,不像赵景深,不知道四年间换了几个对象。

他重新回头,再次路过赵景深身边的时候,说:“有对象的话,半夜就不要载别人回家。”

话一说完,陶知就觉得自己多嘴了,说这种话好像自己和赵景深还有什么关系似的,不是的,他们早都是陌生人了。

唉,陶知不由得怨起那个大哥,怎么你就非要开了赵景深的车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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