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塔罗涅是谁？
默默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空翻过第二页想去寻找答案，这时派蒙也从惊讶中缓过来，飞到了空的身边与他一同去看这本内容或许很魔幻的采访录。
在第二页上一段名为典藏版感言的话，其大致意思是没想过这本采访录会如此受欢迎，以至于都再版三次，甚至出了典藏版和珍藏版以及至臻收藏版之类的话。
在这段话的最后，写采访录的人再度感谢了潘塔罗涅。
【如果没有潘塔罗涅先生的支持，笔者无法与多家报社取得联系，收集到如此多留在岁月中的留影。】
【为感谢大家的对本采访录的支持，在潘塔罗涅先生的建议下，典藏版与珍藏版以及至臻收藏版中的部分留影，采用了尚在实验室中的技术，将其制成可动的图片，更加生动的还原过去的痕迹。】
空快速的浏览着，然后他发现这个潘塔罗涅不一般，他不光能协调多家至冬的报社，让他们交出拍摄的照片，这个尚在实验室的技术，显然也是看在潘塔罗涅的面子上才被拿出来使用。
在这两个条件的加成下，空认定潘塔罗涅也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忽然间空觉得自己看不透愚人众这个组织。
也是在此时，看完的这一页的派蒙催促翻页。
空怀抱着复杂的心情翻开再翻一页，然后他的视觉被击中了。
在第二页上是一名散着金发的少年，他单膝跪地，通过散在脸庞的金发可以看到他轻阖的双目和虔诚的表情，更巧妙的是在留影上正好有光洒在他的身上，直接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
单单是看这张图，空和派蒙就觉得非常神圣。
“这就是伊戈尔宫廷侍卫时期的留影吗？”派蒙在欣赏完留影后果断看向下方的文字介绍。
从那段文字上，她可以知道这张留影拍摄于四年前的某次由冰之女皇举办的祈祷活动，作为宫廷侍卫长的伊戈尔.格列斯塔奉命出席。
“继续往下看吧。”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匆匆的翻到下一页。
他总不能对派蒙说在看到那张图以后，他彻底明白为什么伊戈尔要加入愚人众，再这样被至冬的报纸宣传几年，芭芭拉都该跑到至冬去找伊戈尔咨询经验了。
但是那张留影拍摄的确实很不错。
空止住翻回去的再看看的想法，强迫自己吧注意力放到新的内容上。
接下来的介意是介绍愚人众内部的投票，在采访录的作者笔下，这些投票不光是一种娱乐，还是愚人众内部上下级交流沟通的渠道。
通过这些文字介绍，空和派蒙知道愚人众的上层军官者更换并不频繁，其中好几位执行官更是自愚人众成立到现在都没有进行过更换过，
这使得如果不构建起一个没有那么严肃，非公式化的交流平台，愚人众上层军官和下级士兵的隔阂会越来越大。
于是在听过多方商议后，最初的评选投票诞生了，士兵们可以匿名投票反馈，选出最受欢迎的执行官和候补执行官。
不过由于执行官距离大部分至冬人太遥远且流动性太低，而愚人众的士兵们大部分又不愿意开顶头上司的玩笑，导致最终最受欢迎的执行官名评选存实亡不再举办，只留下最受欢迎的候补执行官评选。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最受欢迎的候补执行官的评选变成一项更具有娱乐性质的传统……”空皱着眉头念出这句话。
接着抬头和同样迷惑的派蒙对视一眼，紧接着派蒙说出一句大实话，“这不是艾莉丝女士送给芭芭拉的书上的投票差不多？”
所以你们愚人众真的是在选偶像啊。
空也沉默了，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路上遇见的手持雷锤，水铳的大汉挥舞七彩应援棒的场景。
这个诡异的画面令空使劲抖了抖，随后他低下头又翻过去一页。
新的留影跳出来，派蒙和空没有任何意外的又看到伊戈尔。
那是一张宴会中的多人合照，不只是故意为之还是偶然，短发的伊戈尔在画面的正中央，在快门按动的瞬间，他越过挡在前面的人群望向镜头。
“至冬的摄影技术实在是太好了吧。”派蒙看着那张照片说，“明明是一张合影，但看的人目光都被伊戈尔吸引了。”
派蒙认为这绝对是故意的，但空却觉得这大概率是抓拍。
然后他们看向下面的留影出处，摄于愚人众内部的公开聚会，留影中的所有人物均为候补执行官。
叹了口气，派蒙让空快点往后看，她现在对采访的内容越来越好奇了。
空点点头，他也想知道这本采访录里还能整出什么新花样。
这时候他们不得不说这本采访录的排版人真的是太狡猾了，他们很清楚这本书里哪位候补执行官是最大的卖点，所以在每段内容结束后，就把那位执行官的留影放出来。
如此一来阅读者既一饱眼福，又想继续翻页，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留影。
叹了口气，即便是空也不得不承认，这点小技巧确实很吸引人。
于是他快速再向后翻过两页，再看到几张同样是拍摄有候补执行官的照片后，他和派蒙终于看到采访的部分。
最先出现的是愚人众内的普通士兵。
因投票本身是匿名投票，所以被采访的士兵都是用化名。
空读者第一篇采访稿，意外的发现这竟然不是关于伊戈尔的内容，而是对其他执行官的抱怨。
【阿列克.利波耶维奇：在很多执行官眼里，也许像我这种士兵算不上什么，在他们的计划书里，我可能连标点符号都算不上，但是作为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就是我去投票的原因。】
【阿列克.利波耶维奇：我知道那没什么用，就是个娱乐，而且如果事事都看投票结果那世界都乱套了。】
【阿列克.利波耶维奇：小姐你敢相信吗？上次联谊的时候，有个小队选队长，结果他们选了队里军犬，更可怕的是那条黑色的狗得票率有百分之九十。】
【我：能够理解，人们在没有真正能让自己信服的选项下，往往会选最离谱的那个。】
【我：不过我冒昧的问一下，刚刚你的话是在控诉那些候补和正式的执行官吗？】
【阿列克.利波耶维奇：不是，我在陈述事实，实际上我清楚自己的位置，可我仍然想获得尊重，我不是一个工具，我也有名字。】
【我：那你这次投票给了谁？】
【阿列克.利波耶维奇：一名新的候补执行官，他人不错，我是真心实意的想投给他。】
【阿列克.利波耶维奇：希望下次分配，我能成为他的手下。】
读到这里，空和派蒙发现话题又被拐到伊戈尔身上。
“这样看的话，伊戈尔受到欢迎也没有错。”派蒙叹了口气，“愚人众的执行官是很可恶。”女士在蒙德的所作所为他们可没有忘记，实在是太过分了，好歹温迪也是风神啊。
一边为温迪打抱不平，一边派蒙觉得给温迪起外号叫卖唱的是没错，他真的只会卖唱了，居然能被执行官欺负。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岩神也不怎么样，稀里糊涂就从天上啪叽一声摔下来。
经过一番联想，派蒙惊讶的发现到伊戈尔的存在是多么难得可贵。
“哎，我竟然也理解了愚人众。”派蒙挠了挠头苦恼的说。
旁边的翻页的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很想告诉派蒙，他早就理解了愚人众。
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空把视线放到新的采访上。
这次是关于尉官，内容也很之前的士兵大同小异，不过这名愚人众的尉官对伊戈尔的好感度明显更高，通篇都在夸赞他。
“她竟然收集了这些报纸。”派蒙扫过采访中的配图，虽然那些配图不大，但是能看清上面有伊戈尔。
“不光收藏刊登伊戈尔的报纸，还有其他的执行官。”读着下面的字，空纠正派蒙的话，“收集与他们相关的报纸是她的爱好。”
说完他抬头看着一屋子报纸，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爱好在至冬很广泛。
不对。空无声的反驳自己，不是在至冬，是在整个提瓦特这个爱好都很广泛，毕竟偶像这东西往大了说神明也可以算是。
而无论是蒙德还是璃月，都有很多人收集和神明有关的物品。
都是一样的。空在心里安慰自己，随后接着和派蒙看下去。
剩下的几篇采访大同小异，不过出现的那些会动的照片却很有意思。
空和派蒙慢慢的看着，直到一个熟悉的代号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我：女士大人，这次能采访到身为第八席您我感到很荣幸。】
【女士：呵，不用感到荣幸，我不过是给九席一个面子，顺便来看投票的结果。】
【我：没关系的女士大人，能见到您对我来说已是不可想象的是。】
【女士：不愧是摆弄文字的人，话说的就是漂亮，算了，长话短说，你要问我什么？是对那些竞争失败的家伙的看法？还是我投票给谁？】
【我：这个用词需要我修饰吗？】
【女士：不用，因为你见到其他的执行官会发现我说的是最委婉的，好了，你再不说正题我就走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耽误在这里。】
【我：嗯，那我能问问您对投票这一事的看法吗？】
【女士：没有什么看法，这种投票持续了几百年，我对此感到无聊，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公鸡不把它叫停。】
【女士：不过今年这一届不那么无聊，那个伊戈尔.格列斯塔很有意思，也很好用，如果每个候补执行官都是他那样，这种投票也有存在的意义。】
【我：好用？】
【女士：他的报告写的很漂亮，善后工作也做的很完美，比那群蠢货强多了。】
【女士：一想他曾在宫廷侍卫那种装饰性的队伍里浪费了几年时光，我就觉得不可思议，愚人众很适合他不是吗？在这里他的才能会得到充分的发挥。】
【我：呃，抱歉，我不是愚人众更没接触过宫廷侍卫，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女士：你这副语气让我想到了他，呵呵。】
【我：……】
【随后女士大人资讯问投票结果后离开了这间会客厅，在临走前，女士大人对我说下一届评选她还会把票投给伊戈尔.格列斯塔先生。也许即便是强大的执行官，想找一名符合心意的下属也是非常困难。】
关于女士的采访到这里彻底结束，接下来都是采访者对女士那些话的分析和自己的看法。
空和派蒙快速的看完，然后翻页看到女士投出的那张票的留影。
在那张票的留言栏有着两个字，不错。
可见女士对伊戈尔的确很满意。
“那么傲慢的女士会给伊戈尔投票。”派蒙喃喃自语。
空同样感觉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可能看见女士说不错。
“我们还是再往后看看吧。”心有余悸的派蒙不想再看女士的采访，想要换一个。
恰好空也是这么想，他向后翻去，在又看到几张和女士有关的留影后，终于来到第二个执行官的访谈。
受采访的第二个执行官是博士。
空对代号博士的执行官这时候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他没产生太多的想法。
结果一开头他就看到博士阐述了一大堆与会动的留影的技术有关的知识。要不是知道这是采访录，空会以为他翻开的是一本留影机制造书。
再看采访者的回复，似乎对方也这么想。
【我：原来是您改进的这项技术。】
【博士：并非改进，而是革新，将动态分层的方法进行精简，植入留影机内。】
【我：嗯，我听潘塔罗涅先生提起过这点，对于即将再版的采访录能用这项具有革命性的技术，我十分受宠若惊。】
【博士：九席在技术的商业化方面一向很有自己的想法，可惜，这项技术并不完美，仅有在少数留影上能实现。】
【我：确实是这样，但能有让那些具有特殊意义的照片动起来已是十分的不容易，这方面真的很感谢您和您实验室提供的技术支持。】
【博士：于‘我’来说那不过是一场实验，不用太在意，反倒是我们是不是该谈论投票？】
【博士：还是说你不想去谈投票？转而想采访我实验方面的进展？】
【我：抱歉抱歉，请问博士大人您对投票怎么看？您又投给了哪位候补执行官？】
【博士：我对投票没有任何的看法，这是一项愚人众里规则，可以打破它，但打破这样规则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必要，至于‘我’投给谁，九席没有对你说吗？】
【博士：哦，我想起来了，他也无法确定，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理解他为何不提前对你说明。】
【我：潘塔罗先生是没有具体告知我。】
【博士：果然，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投给了伊戈尔.格列斯塔，当然，这仅代表‘我’的选择。】
【我：这个回复很特别，是出于学者的严谨吗？】
【博士：姑且算是，一个人的头脑在不同的阶段会产生不同的想法，进而做出不同的选择，比如我选择将票投给伊戈尔.格列斯塔是因我也想要拥有一名那样完美的助手。】
【博士：管理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需要高超的技术，遗憾的是世间的庸才总会产生错觉，认为管理的技术是人人可以拥有。】
【博士：据说九席与‘我’有类似的想法，可见他也认同伊戈尔.格列斯塔的管理水平。】
【博士：比起处理文书，我想伊戈尔可以选择一条更加宽广的职业道路。】
【我：听您的意思，您将票投给伊戈尔先生，是因为想要拉拢他？】
【博士：不，不需要拉拢，他已经是愚人众不是吗？如果我需要他做我的副官，我可以随时提出申请。】
【我：还真是简单，但是也有其他的执行官抱有同样的想法吧。】
【博士：是的，你很聪明，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申请成功的原因，虽不想承认，但前面的竞争者确实有点多。】
【我：您真是意外的好说话，我刚刚还想为我的冒昧向您道歉。】
【博士：言语上的得失没有必要计较，更何况你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我想这也是九席选择你来做采访的原因，在你所在的领域，你同样是一名天才。】
【我：谢谢您的夸奖，我都忍不住激动了。】
【博士：呵呵，不用激动，也只有‘我’会这样认为罢了。】
往后是些琐碎的对话，关于实验项目还有伊戈尔，空通过这些采访得知博士的某个实验室爆炸后，其善后工作正是伊戈尔做的。
派蒙读着那些文字，颇为感慨的说，“虽然这个博士是在夸奖伊戈尔，但是我一点都不为伊戈尔感到高兴。”
旁边的空颇为认同的接话，“听起来就很麻烦。”到这里他大致能明确伊戈尔在愚人众内的定位，用璃月的话讲就是，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正式的执行官们希望他做自己的副官下属，来为自己处理琐事和善后，下级的愚人众士兵和尉官则是想到他手下工作，让他做自己的上司。
这种受欢迎的方式，很奇怪但又很愚人众。
空再次想问伊戈尔想不想去旅行。
坦白来说他觉得旅行中的困难和伊戈尔面对的困难完全不是一个难度，后者的等级比前者高太多了，与此相比冒险就像散心一样。
“后面还有一点，我们赶紧看完吧。”派蒙的话拉回空跑远的神思。
在派蒙期待的目光中，空翻到下一页，伊戈尔和其他候补执行官一同骑在马上的留影跃入眼帘。
留影上伊戈尔换上了愚人众的制服，他不苟言笑的盯着前方，完全忽略了镜头，在他的身边是正在飞舞的白雪与寒风中招展的彩色的旌旗。
空的视线在这张会动的留影上停留了几秒。
他可以确定，这张就是摄影师故意的。
有点夹带私心了。空无奈的笑了笑，不等派蒙再催，便把印有照片的这一页掀过去。
有一名执行官的采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是散兵！”派蒙睁大眼睛，她想问这个潘塔罗涅到底是什么身份，旋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女士和博士已经把潘塔罗涅的身份抖露出来。
于是派蒙没忍住说道，“这么多执行官同时出现在一本采访录里。”女士，博士还有散兵，再加上把他们请来的第九席潘塔罗涅。
这人加起来都超过愚人众执行官总数的三分之一了。
派蒙啧啧称奇，随之她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伊戈尔知道这件事吗？”
话音刚落，一个男声就从门外传来。
“这扇门怎么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