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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茉莉奶绿8(加更) 赌场

夏淞说话时从来都是注视着蒋星,眼睛一眨不眨,不放过他的任何一点反应。

青年抱得很紧,手长脚长地缠着他,身上还有淡淡的松香味,一点点焦糊的感觉,像是烤过头的糖块,热热黏黏地往下滴,裹住蒋星不让他逃离。

蒋星:“你坐回去。”

“不干。”青年固执道,“亲一口嘛。”

蒋星无奈,揪揪他脸颊,留下两道指痕。

夏淞蹭得更起劲,“蒋先生……”

其实更加亲昵的事都做过了,可面对拥抱亲吻这样的小事青年却格外认真,不得到蒋星的许可绝对不越界。

夏淞脸颊被捏得变形,他脸上的皮肤也很白,显得五官格外浓,不是读书人温润如玉的气质,全是野兽一般外露的攻击性。

就和他的性格很不一样。

蒋星仰起头,轻吻了下夏淞的脸颊。

夏淞泄了气,“蒋先生跟亲弟弟妹妹一样。”

“不然呢?”

蒋星好笑道,“要到家了,把你的东西拿好。”

陈阿姨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分量不大,营养配比均衡,每一样都能吃到。

从爽口的青笋鸡丁到麻辣鲜香的水煮肉片,恰好够两个人吃的分量,夏淞还帮蒋星解决了大半,看着恨不得抱着陈阿姨亲上两口。

活了二十多年,却在一个外人身上感受到了比亲生父母更加温柔的对待。

蒋星工作落了很多,把夏淞关在书房外头不让进,青年怎么撒娇讨好都没松口。

“那我出门一趟,”夏淞道,“蒋先生要不要吃点心?我顺路买一点。”

“不用,注意安全。”

夏淞笑了笑,“好。”

家里安静下来,夏淞特意换上了一看料子就能感受到价格的新衣服,迎着夜色离开别墅。

*

城中村的一处活动板房内,烟雾缭绕,满地都是干果皮和踩扁的的烟头,从五块一包的到上百的好烟混杂其中,也可从中看出里头顾客钱包的厚度。

里头沸反盈天,鬼哭狼嚎,有人尖叫,有人痛骂,还有人哭着求庄家让自己赊账再赌一局。

但这些输光的人,要么被扔出门灰溜溜地滚回去自己找钱,要么一咬牙签了高利贷,现场就能拿到满满一箱子红票,只需咬破手指一摁。

没人思考该如何偿还。

板房只有一扇小通风口,没有窗户,从外头看不出任何光线,门口站着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倒并不多精壮,可是满脸横肉,表情凶恶,足以普通人绕道而行。

两个男人互相散了根好烟,淫.笑着讨论晚上关门去哪家按摩店过夜。

他们身为狂欢地狱的守门人,自己却是绝对不赌的。

就在这浓重夜色与喧嚣中,沙土路上走来一个人影。

守门人眯起眼睛,“有人。”

“是不是条子?”另一人紧张道,“啧,忒高。”

“不是……”守门人意味深长道,“咱这儿倒是有段时间没来有钱人了。”

他举起手电,刺目的白光照亮来人的脸。

“谁!这是仓库,闲人免入。”

那人早有准备,手掌搭在眼皮上,只能让人看见他俊美的下半张脸。

“我找夏彦兵。”

守门人对视一眼,关了手电,嘲笑道:“找人,我们这儿又不是托儿所,没有流浪儿。”

“夏彦兵欠你们老板三十二万高利贷。”他放下手,双眼冰冷。

“知道你还敢来?”守门人竖起眉毛,一个呼哨,从门里出来三个手提撬棍的彪形大汉。

夏淞:“他还在赌?”

“你是夏老鼠的儿子?”那人突然回过味儿来,狞笑着:“正好你爹还不上钱……”

他上下打量一番夏淞体面的打扮,“看你样子,还个三十万不难吧?爷让张老板给你抹个零头。”

夏淞抿紧唇角,下颌紧绷。

“我来还钱。”夏淞晃晃手腕,上头戴着一块外行都能看出价格不菲的手表,“让他出来,还完钱,以后他再借,你们不准再去学府街。”

守门人“啧”一声,他也负责带人收债,哪能不知道罗红家穷得就剩一口锅,别说三十万,三百都拿不出来。

夏老鼠更别提,手指都少两根了,还在里头赌。

“让他滚出来。”打手做了决定,一摆手,两个小弟领命进去。

“哎哎,我还有钱!我还没赌完呢!凭什么赶我……”

“我刚那局要是赢了,你们怎么赔钱!松手——”

一个高而佝偻的男人被扔出门,他瘦得近乎脱形,眼眶深陷,一口黄牙,很久没剪过的指甲里满是黑色污渍。

他摔倒在夏淞面前,看着眼前光洁锃亮的皮鞋,先是一愣,随即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夏淞!”

“嗯。”夏淞冷淡地应了。

夏彦兵上上下下审视他,眼里贪欲四射,“你,哎,我的好儿子,赚大钱还不忘我……”

他想去拉夏淞,被对方敏锐地躲开,顿时双目圆瞪:“你躲什么!不认你老子了!”

夏淞厌憎地皱起眉,对方每根头发都让他恶心得要命。

很小的时候,他和罗红住在狭窄的隔断里,夏彦兵往往深夜两三点才回来,无论输了赢了,都要大闹一番。

赢了会抱着老婆孩子哈哈大笑,做些不切实际的美梦,酒瓶扔得满屋都是。

更多时候是输,那就不拘皮带木凳,一切他能抓到的东西都会变成打骂妻儿的工具。

打手掀起嘴皮,“你儿子说要替你还钱哩。”

“真的?”夏彦兵脸上哪还见怒容,喜笑颜开道:“好夏夏,你妈最近还好吗?哎,我想你们两个呢。”

夏淞冷声道:“是想免费打人吧?”

他不等夏彦兵继续做戏,缓缓挽起袖口,露出手表。

“你们做生意,也要讲信用。”夏淞道,“往后夏彦兵的债和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守门人是个识货的,对着手表垂涎不已,连连摆手:“好说。”

他们答应得好,不过夏淞这么有钱,以后再去找他要点零用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这小子就在A大,还能跑了不成?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学校里头。

夏彦兵:“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人话?”夏淞后退半步,拧着眉,目露厌恶,“以后你在这里要死要活,与我无关。”

夏彦兵怒道:“你敢?!”

“三十万现在就帮你还上,还是继续给它们装低俯小挨打,自己选。”

夏彦兵脸色变幻,又是舍不得高利贷一朝还清的诱惑,又是知道自己不能放走夏淞这棵摇钱树。

夏淞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讥诮一笑。

即便在这种时候,对方也没想着问哪怕一句自己的钱是哪来的。夏彦兵眼里只有他的债和赌。

夏淞插在兜里的手指微动,问:“我不敢?我问你,这么多年,你打了我和我妈多少次?”

夏彦兵气势被他压下去,一下子怂了,老鼠就是这样,别人比他强,他就装低俯小,别人弱,他就成了为非作歹的施暴者。

“我打是打了,但是你知道,爸爸是爱你的。”

“别恶心我。”夏淞冷声道,继续问:“你有没有付过赡养费?”

“啧,我不是没钱嘛,你妈又不是养不起你。”

夏淞:“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赌吗?”

夏彦兵被他一连串追问得火气上来,也顾不得忌惮夏淞,吼道:“你老子的事儿你也要管?老子就是赌了把你卖了,你他妈还不是得喊我爹!”

“好。”夏淞却勾唇笑了,“你说的。”

夜色太黑,没人看见他兜里动了动。

几个打手津津有味看好戏,瞥见道路尽头的几辆皮卡车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晚上过路的车违规运输建材。

等那几辆车将他们这处屋子团团围住时已经迟了。

守门人大吼:“跑!”

几人用撬棍狠命敲了两下板房转身就跑,震天响撼得里头都安静下来,赌徒们惊叫着,要从早就留好的后门跑走。

“警察!”

“后门堵住了!”

夏淞脸色微变,一脚踢开扑上来的夏彦兵,要跑向他来时藏下的摩托,可是没两步就被一个便衣拦下。

他举起手,冷静道:“我不是赌徒,我爸在这赌,我来找他。”

便衣看他身上整洁,让他出示身份证联网一查,态度软下些:“原来是A大的啊,你爸,唉……但你还得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明白吗?不用怕,如果你没犯事儿不会记入档案。”

“谢谢。”夏淞这才感觉到手指发疼,居然是刚才自己用指甲刺破了指腹,十个指头鲜血淋漓。

他不是怕留档。

便衣让他单独坐一辆车,不用和那些蒙头铐上的罪犯一起,夏淞低着头,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怎么会这么巧。他明明可以处理得更好的……

快凌晨的时候陈阿姨敲了敲蒋星的房门,“蒋先生?”

蒋星起身打开,“怎么了?”

陈阿姨担忧道:“小夏还没回来呢,不知道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

“关机了?”蒋星微微诧异,“好的,我会找他,你先休息吧。”

陈阿姨迟疑片刻,还是站定了,柔声说:“蒋先生,小夏真的挺好的。”

她见蒋星不答话,继续说:“我也是很时髦的老阿姨,知道你们现在有些人不爱女孩儿,就喜欢,咳咳,同性。”

陈姨尴尬地咳嗽两声,“不过吧,男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对的人。您说是吧?”

“嗯,快休息去吧。”蒋星轻搂着阿姨下楼,“我有分寸。”

陈姨拍拍他,笑着说了晚安。

蒋星拨通司机电话:“夏淞呢?”

“我正要和您说这事儿。”司机低声道,“在警局呢。”

“警局?”蒋星皱起眉,单手拿起外套下地库开车,“为什么?”

“还没问,刚知道是在赌场门口被带走的。”

蒋星:“我知道了。电话给他。”

司机那头一阵响动,片刻后,听筒里传来略微沉重的呼吸。

两人谁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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