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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扔了就是扔了,不会再要了。”

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迟日 2885 2024-01-17 18:36:32

那天晚上他说什么了?

宿醉过后,很多话都模糊不清了。

陆以朝握着手机一动不动,从零碎的记忆中,拼凑出了几句很重要的话。

——他说:祁砚清要跟他离婚了。

——祁砚清说:不要碰他,让他滚。

就是那天之后祁砚清变了,整个人冷淡了很多,谈妄也是这个时间联系起来的。

“呵……”陆以朝撑着额头冷笑,眼里恍惚落寞。

每次一心疼祁砚清,现实就会告诉自己这个想法有多荒谬。

可祁砚清为什么又在半夜睡不着看那些视频?

舍不得?勉强喜欢?

又或者看他露出那样爱着他的神情时,他心里会觉得过瘾?

可是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祁砚清真的喜欢他,谈妄都得靠边。

“喵。”花雕踩着他的腿,仰着脑袋看他,“喵。”

陆以朝看了花雕几秒,忽然起身出门,给祁砚清打电话。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很多事情没有说明白,有些话,他要当面问祁砚清。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环境很吵很乱。

“喂,你谁啊?”手机那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陆以朝反应了下,才想起这应该是酒吧里那个粉毛调酒师。

“说话啊,你个陌生号码怎么套到这个手机号的?”

陆以朝没说一句话就挂了电话,他在祁砚清手机里还是个陌生号码。

酒吧。

江南眠把手机放回吧台,“奇怪了,陌生号码,也没说话。”

祁砚清醉了,趴在桌子上来回推着酒杯玩。

身边没别人,只有江南眠,他皱眉敲桌子,“快点!”

“得了啊,少喝点吧,看你脸色成什么样子了。”江南眠的粉毛在脑袋后扎了个揪,露出整排耳钉,

“我来酒吧喝酒的!”祁砚清用力砸了下杯子。

今天酒吧生意很好,江南眠特地把吧台这里的灯全关了,怕有人看到祁砚清。

江南眠推给他一杯,怕他等会闹事,“喝吧喝吧,喝死一个算一个。”

“我想喝深渊。”

来买醉的,谁还顾自己身体啊,都是先爽了再说,江南眠当然懂。

犹豫着看了他几眼,还是调了杯“深渊”给他,烈酒的比例少了点。

祁砚清一口气灌进去,像是吞了一把滚烫的刀,刀刃从喉咙一路割下去,开肠破肚,混沌的大脑更是搅成一团浆糊。

他撑着下巴,眼里雾蒙蒙的没有焦距,“我刚才……在电影院都睡不着。”

“电影院那就不是睡觉的地方。”江南眠喝着柠檬水,“楼上房间软绵绵的床才能让人舒舒服服地睡觉。”

“不行。”祁砚清摇头,声音慢吞吞的带着醉意,“那会有人跟我抢东西。”

江南眠看了他一眼:“抢什么东西啊?”

祁砚清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光点看:“什么都抢,把我也抢走了,捂着我的嘴,我的耳朵,我的眼睛……就死了。”

几句云里雾里的话,江南眠听不懂。

酒吧里驻唱歌手唱着歌,缓慢又宁静,调子特别低,接近于心脏跳动的频率,听着让人莫名压抑、心悸。

干净朴素的声音在唱着——

“都是虚妄没有期望。”

“月色深露情深款款,我被你深藏。”

“只是虚妄想要期望。”

“烈日灼骨十指交融,你将我埋葬。”

“于是期望成了虚妄。”

“同宿雪泥红墙,不忘不枉梦一场。”

低沉的声音将这场梦唱醒了。

祁砚清听得入了迷,忽然摊开手给江南眠看,“你看我手里有什么。”

江南眠还在哼着歌,看向他白净修长的手,空荡荡的手心,“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哈哈哈哈……”祁砚清笑着趴倒在桌子上,直不起腰,“就是什么都没有啊。”

到来头就是大梦一场。

辛辣的烈酒大口大口地灌进胃里,祁砚清咳了几声,眼圈红了,还在醉醺醺地笑着,样子有点好看。

江南眠学着他的样子,下巴抵在吧台上,看着他的眼睛,“清清,你的东西都跑了,所以你现在很难过吗?”

祁砚清摇头,“不是,是我都扔了,所以我才什么都没有了。”

他眼眸泛着水光,笑出特别好看的弧度,长发挡脸显出几分颓丧,可是整个人还是矜傲又明艳。

江南眠叹息了一声,揉他发顶,轻轻拍了两下,“再捡回来呗,多大点事,咱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不不,扔了就是扔了,不要了,没有就没有吧……”

祁砚清看着自己的掌心,“反正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江南眠:“也是,人能活几年,好多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有就没有呗。”

祁砚清胃特别疼,但是疼痛让他清醒。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陷在一段虚假的感情里。

他清楚地看着自己坠进去,任由自己沾满带着谎言的爱意,那些东西轻盈到风一吹就没了。

然后他就站在深渊底下往上看,现实离他那么高那么远,他好累,不想爬上去。

“宝贝,难受就哭吧,你这样忍着我看着也难受。”江南眠心疼地说,“没人能看到,这里的灯都关了。”

“可我没难受啊。”祁砚清又喝了一口酒,胃里更疼了,心情却更舒服了。

江南眠就坐在他面前,“宝贝,你不能总陷在过去,你总得往前看。”

“你小时候那些破事,值当你总这么折腾自己?心力有限,你要多想一点开心的事。”

“很多事情你一直揪着根本刺激不到他们,你真的放下,对他们来说才是失去。”江南眠拍着他的脑袋,“懂吗宝贝?”

“可我不愿意。”祁砚清醉得眼皮都是红的,眼神肆意决绝,语气强硬偏执,“我就是要恨一辈子。”

“他们一直都在抢我的东西,把我的东西给别人,他也是……他总想跑向别人,不靠近离得最近的我。”

江南眠看了他好久,又递给他一杯酒。

陆以朝赶到的时候,往上次祁砚清坐的位置看过去,黑漆漆一片,但他直觉就是那里。

他疾步往前走去,还没说话,就先听到祁砚清带着醉意的声音,有点哑。他往旁边的酒柜靠了下,听到祁砚清说。

“你懂不懂那种感觉……就是你有一些没什么用也不怎么喜欢的东西,但别人都喜欢非跟你抢,这时候就觉得,这东西就是烂我手里都不能被人抢走。”

“时间一长,我就真觉得我喜欢手里这些烂东西了,我里外都被烂东西裹着,我也烂了,烂透了。”祁砚清语调拖得很慢,很明显是喝醉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心。

江南眠摸着他的脑袋,“你一直是这样定义你喜欢的东西?”

祁砚清玩着酒杯,“差不多,因为没什么是真喜欢的。”

时间像是被凝固了,谁都没有再说话,都在安静的听歌。

江南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去调酒,祁砚清忽然说:“我不喜欢这个酒味。”

“那我换一种。”江南眠说着也顺势换了话题,“你之后有什么打算?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alpha吗?各种风格任你选哦。”

祁砚清摇头,“很忙,过几天我就得去找谈哥了。”

陆以朝就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五官冷沉又平静,除了猩红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多余来这一趟。

这样想着,陆以朝出了酒吧,开车去了万誊。

他在万誊的地下酒馆喝酒,面前一堆杯子。

今天这样这个场面,忽然就让他想起三年前。

他去祁家提亲,正式说了要娶祁砚清,把他的全部家当都拿了出来,就为了跟祁家表明心意。

然后就在那个早晨,他去叫祁砚清起床。

前一晚还在笑着威胁让他娶的人,在打电话,轻佻傲慢的语气,不是他平时的风格。

祁砚清跟那电话那头说:“为什么和陆以朝结婚?这样他就是我的狗了啊,我花这么多钱买条狗,当然要栓在我身边。”

然后他大笑起来,语气中的嘲讽无法让人忽视。

“是啊,你没见过他围着我转的样子,闻着我的信息素,多像一条圈地盘的疯狗……”

“我想要的,就没有抢不到的。只要陆以朝乖乖听话当一条好狗,那我肯定不舍得放手呀,毕竟他长得那么好看。”

这几句话,陆以朝没有一天忘记过。

每一个字眼都充斥着祁砚清的轻蔑不屑。

过几天就是他母亲的忌日了。

如果不是祁砚清,他还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他的母亲尸骨无存,被车祸撵烂了身体,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仅仅只是因为那天祁砚清不舒服,非要他陪着,不让他出门。

当时他们争执的太激烈,祁砚清找了很多保镖守在门外。

“我说了你今天不能出去,陆以朝。”

21岁的祁砚清,平静又冷血。

陆以朝捶着闷疼的心脏,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可这三年,他却对祁砚清越来越心软。

嘴上说着要弄死他,也没舍得真打他一下。

“呵……”陆以朝灌了一口酒。

那就谁也别想好过了,祁砚清,看看是你先扔,还是我先扔。

酒过三巡之后,江南眠把趴在桌上的祁砚清扶起来,“清清,咱们上去休息吧。”

祁砚清醒了一下,软塌塌地趴在江南眠肩上,过了好久忽然说了句。

“除了陆以朝。”

“什么?”江南眠问。

“就是说,除了陆以朝。”祁砚清揉了揉耳朵,捂着不松手,“你刚才调酒的时候用了白兰地,我一闻这个,就不想说这句话了。”

江南眠让他坐到床上,笑着说:“我可没有,你都醉成这样了,闻得出来吗。”

“闻的出来。”祁砚清倒在床上,钻进被窝里。

过了几分钟,他迷迷糊糊地看江南眠躺到旁边的床上,很认真地说道:“除了陆以朝。”

“嗯?”江南眠笑着看他,“你说过了。”

“我说过了?”祁砚清捂了下耳朵,神情迷茫。

“说过了。”江南眠声音有点哽咽,“睡吧宝贝,好好睡一觉。”

房间里开着小灯,祁砚清缩在被子里,神情恍惚地想起见陆以朝的第一面,他像一条小疯狗。

祁砚清缩在被子里忽然笑了一下。

除了陆以朝。

只有陆以朝,是他见第一眼就喜欢,别人看一眼都不行的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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