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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我想和你一起走

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 会飞的茄子 2732 2024-01-09 11:09:57

“宣王!你身负皇家血脉,怎可对臣下卑躬屈膝!?”梁帝喘着粗气,面上浮起异常的红,目眦欲裂,“来人,将这个藐视皇权的逆臣贼子给朕拖下去!”

他笃定应我闻作为他的儿子,只是像应有时一样,暂时被陆雪拥那张谪仙面皮蛊惑,只要想办法先解决掉这个蛊惑人心的青年,他的儿子自会明白他的苦心。

然而他命令的话说完,却发现周围迟迟没有动静。

梁帝环顾一周,竟发觉整座御书房,除了面前二人,一众侍卫宫人皆不在身边。

“太子逼宫,陛下那些忠心耿耿的皇家亲卫死的死伤的伤,怕是无法再待命左右。”陆雪拥淡声道:“想来陛下有很多话想与宣王殿下说,正好微臣亦不想看见陛下薄情寡幸的脸,臣告退。”

应我闻听他如此说,不情愿地就要去拽他的衣袖,却被一个凉凉的眼神定在原地。

梁帝更是被他这番毫无敬意的话冒犯到,颤抖地抬起手指着那道缓步离开的白色身影,“朕就知道相府狼子野心,当初朕就不该心软,就该让你与你母亲一起去死!”

陆雪拥猛地顿住脚步,偏头冷冷地盯着帝王歇斯底里的面孔,“我的母亲,是你杀的?”

原来如此。

难怪当初梁帝会想尽办法安抚相府,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仁君模样,却将一切罪责推脱到自己的皇后身上。

自母亲死后,豫王作为他的外祖,虽心疼他与阿姐,却自此与父亲有了隔阂。

豫王作为唯一拥有兵权与封地的异姓王,哪怕无诏不得入京,帝王也要礼让三分。

若是与相府合谋,应昭怎么可能不忌惮?

这样的真相来得突然,却并不让人惊讶。

母亲死去多年,陆雪拥亦早非那个意气用事的少年,纵使心中恨意翻涌,面色依旧淡定。

杀人,要诛心。

“陛下的确不该留下臣的命,以至于今日竟落得一个众叛亲离大权旁落的下场。”

陆雪拥冷冷俯视帝王愤怒的脸,抬手扣住一旁站立的男人的下巴,头一次主动低下头在那唇瓣上落下轻羽般的吻。

他懒散地用指腹挠着男人的下巴,如同敷衍地逗弄一条狗。

“不过陛下的眼光不错,应我闻的确比太子要听话的多,臣要他做什么便做什么,要他去争兵权便将西北军都收入囊中。多亏了陛下这些年的养育,这条听话又能干的狗臣当真是喜欢极了。”

这样的话可谓是丝毫不曾有半分尊重,仿佛这个凶狠残暴的男人在他口中不过是呼来喝去的一条狗。

梁帝目光微转,试图从应我闻面上看出几分被折辱的血性。

可他却只看见男人呆呆地触摸自己被吻过的唇,目光痴痴恍若深陷情网的痴情种。

不过是一个吻,竟也被迷昏了头,简直丢尽了皇室的颜面!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梁帝攥住帘幔中坠下的丝带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狠声道。

应我闻分明就是一条桀骜难驯的疯狗,连他都无可奈何,陆雪拥又何德何能驯服?

他立马想到了血蛊。

“是血蛊,一定是血蛊,你好毒的心思!”

陆雪拥嘲弄道:“与其质疑我做了什么,不如想想你作为父亲又做了什么。”

纵使应我闻对年幼时的事绝口不提,他问起也只是笑嘻嘻地随口带过,但宫中最不缺闲言碎语,他并不难猜测那人年幼时的遭遇。

他想,他不该独自逃避这么多年,让这只可怜的小狗独自一人面对宫中冰冷阴暗的争斗。

他欠小狗一个约定。

“当然,这也怪不得陛下,毕竟您对自己的儿子皆是如此,不曾有过任何偏驳。”

“你放肆!朕是皇帝!朕还没有退位……你怎敢如此忤逆朕?你以为凭借着应我闻的爱就能一辈子无忧了?他是朕的儿子,身上流着朕的血,断不可能此生都一如既往被你蛊惑!”

梁帝说完,忽而整个人无力地往床榻上一倒,喉间发出艰涩刺耳的声音。

他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分明吃了长生不老药,为何还会如此。

“说了这么久的话,想来陛下也累了,还是好生歇息吧。”陆雪拥垂眸慢条斯理整理自己那片溅了血珠的衣襟,“日后不论前朝后宫,都有臣与宣王替您分忧,陛下也该颐养天年了。”

梁帝赤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他漠然的面孔,喉间发出咿咿呀呀的不明呻吟,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中听的话。

但他陆雪拥既然决定走了这条路,便不会再回头。

他淡淡收回目光,转身朝御书房外走去,尚未走几步路,一只宽阔的手掌就握住了他的手。

“你没有话要单独与他说么?”陆雪拥微微侧头道。

应我闻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看着他,“我想与你一起走。”

尽管他知晓陆雪拥主动吻他,只不过是为了刺激应昭,但心中的欢喜却依旧要将他淹没。

陆小雪心里一定是有他的,否则那么多种杀人诛心的法子,为何偏偏要亲他?

他甚至猜到陆小雪会不耐而冰冷地敷衍回答一句,就自顾自朝前走,而他只需如以前那般亦步亦趋跟在那人身后,总有一日能等到陆雪拥回头看他。

可他却感觉到那双温凉如玉的手缓缓回握住他,在他怔愣的目光下,道:“那就一起走吧。”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好似有冰雪消融,耀眼的阳光自窗棂间隙射入,映照出无数飘浮着的细小而杂乱的尘埃,亦照亮了雪水在那双浅色眼眸中晃荡,不染尘埃,干净彻底。

“陆小雪……这句话也是说给应昭听的么?”他哑声道,头一次胆怯到不敢相信。

陆雪拥闻言扭过头,逆着阳光抬眼看他,“不是。”

简单的两个字,却足以让应我闻呼吸错乱,眼角微红。

陆雪拥瞅着他呆滞傻笑的表情,还未来得及说话,整个人便撞入了硬朗宽广的怀抱里。

“陆雪拥,我刚刚已经给过你反悔的机会,你既没有抓住,以后便是哭着让我放过你,也永远不可能了。”

今生今世,哪怕是死了变成鬼,他都会缠着陆雪拥一辈子。

陆雪拥微微用力挣开他的怀抱,抬手拂去他眼角的湿润。

“嗯。”

他想,不放过便不放过吧。

人生长寂寥,他所求不多,只是觉得养这样一条可爱的狗,也能添几分乐趣。

一双人影映在屏风上,互相依偎,如胶似漆。

-

诏狱外秋意盎然,诏狱内阴冷如地狱。

应有时在诏狱里枯坐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终于在入秋后的第一场秋雨暂歇之时,等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臣奉陛下旨意,来送殿下上路。”那道白色的身影在这昏暗肮脏的地牢中,宛若天上冷月山尖白雪被凡尘困住却一尘不染,只教人移不开目光。

身后跟随的宫人端着托盘沉默上前。

陆雪拥瞥了眼托盘上整齐叠放的白玉锦衣,淡声道:“以往在国子监读书时,你便最在意周身风度,这件你最喜欢的衣服,你还可以再穿它最后一次。”

“……”应有时宁愿他双目含恨反唇相讥,也好过这样温柔,温柔得像只将他当做一个不相干的人。

陆雪拥对于不相干的人,总是慈悲而宽容。

“你当真不知我为何会喜欢这件衣服?”应有时的嗓音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陆雪拥垂眸看向那件衣服,与自己身上的颜色一模一样,是应有时及冠那年他寻来了江南罕见的天蚕丝,亲自设计图案,再由相府绣娘细致小心地绣上了一月方才完工。

是他为了那份伴读情谊,送的及冠礼。

“若早知今日,我绝不会多做这些多余的事。”他淡声道,面上并无半分情绪,就像这是一件寻常事。

应有时知道他说的是前世,心中骤痛,纵使万分悔恨,却已无力挽回。

他抬眼望向牢房里那处狭窄的窗口,丝丝缕缕微凉的雨滴飘落进来,眸光不自觉恍惚。

“当初陛下为皇子挑选伴读时,亦是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陆雪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雨后清新的气息刚钻进来,便淹没在诏狱弥漫的阴冷血腥里。

应有时笑了笑,由于他双腿残疾的缘故,狱卒甚至懒得给他戴上脚铐。

他就这样从容不迫坐于轮椅上,分明周遭一切皆是阴暗,却依旧淡然。

“你竟还记得我们——”

陆雪拥面无表情地打断他,“那天我始终记得,应我闻在得知我是太子伴读时,一个人偷偷站在角落里,难过了很久。”

应我闻,又是应我闻!

“我知道雪拥只是想将他推上皇位当你的傀儡,不必用他来激我。”应有时淡笑道。

可衣袖下掩藏的手,却已无声攥紧。

“傀儡?”陆雪拥失笑道:“可我认为,只要耐心一些,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

“怎么,你竟放心再次将陆家的前途赌在他身上?”应有时道:“别忘了,他也姓应。”

“他若敢步应昭的后尘,我自会清理门户。”陆雪拥冷声道。

前世种种惨状依旧在眼前,他自是不会再将自身命运全系在旁人身上,即便那个人是应我闻。

“……清理门户?”应有时唇边的笑意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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