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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红烧石慕岩10

沈俏俏似笑非笑看着他:“石先生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告诉你?”

说着, 沈俏俏就要升起车窗。

石慕岩眼疾手快用指头卡住车窗缝。

沈俏俏眉头一皱,松开按车窗按钮的手指,语气不由加重, “干嘛, 你还想讹我?”

石慕岩指头被夹得胀痛, 沈俏俏又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让他有些头疼。

昨天向人打听了沈俏俏住址, 中间人透露沈俏俏背景深厚, 不然像她这样拿明星隐私当卖点, 做损人利己的事, 早就被人搞了。

沈俏俏能嚣张那么长时间,是有人护她。

石慕岩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有些人真的能靠家里,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什么事,你说!”沈俏俏没有好脸色。

“沈小姐, 我得当面跟他说。”陈复止那么好强的人, 肯定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

他真的迫切想要见一见陈复止, 跟他说他准备好一切,就等着他去接受治疗,告诉他以后不会再利用他。

这两天他心跟被油煎一样,从一开始听到陈复止得了绝症的不可置信, 他只是觉得愧疚难受,但到晚上开始睡不着觉, 他一闭上眼脑子就不由自主想到陈复止面色平静说出自己得绝症的事情。

他想到妹妹声音哽咽地说,陈复止把她从马路上拉回来的事情。

陈复止比他以为的还要好。

也比他想象中还要惨。

陈复止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生病的事?

他三番四次跟陈复止说未来的时候, 陈复止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石慕岩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心跟石头一样硬,但这次他真的被伤着了。

他把自己代入陈复止, 一时间连气都喘不顺了。

所以,在沈俏俏发微博预告爆料,他根本没心思第一时间想办法解决危机,他不争气的脑子竟然有点庆幸,他知道怎么找到陈复止了。

石慕岩嘴角微掀,扯出抹苦笑,以前老人不是说只有心肠硬的人才能走得远。

他妈的,他现在心软的一塌糊涂,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只想赶紧见陈复止一面。

沈俏俏看他脸色一变再变,也没一口回绝,“那我得问问人愿不愿意,等我消息吧!你能联系到我吧?”

石慕岩还想说什么,沈俏俏已经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石慕岩也不知道这人说话准不准,心里打鼓。

他自己对人就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现在被人随便应付,也不敢确信沈俏俏是不是应付他的。

但人已经走了,他现在开车追上去,只会惹人厌烦,好在陈复止大概率是在H市的。

石慕岩在附近订了个酒店安顿下来。

但没等他喘口气,就有电话打进来。

情绪被拉扯,这个时候找他的不是工作就是季童,把工作当成赚钱途径的石慕岩头一次感到厌烦。

等到铃声响到第二遍,石慕岩不耐烦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缓缓传来一道声音:“小石,是我找你。”

石慕岩脸色一正,放缓语气,“严总,我在的。”

“关于季童的事,你是打算怎么处理?”

石慕岩还没想好,要是对别人他以前应对危机的办法,足够把水搅浑了,就算季童没办法完全洗白,继续骗自己的粉丝赚钱是没问题的。

但现在对面是陈复止,他不能用以前的办法处理季童的危机,可老板亲自打电话过问,石慕岩不能含糊。

石慕岩硬着头皮解释:“严总,事情还没定论,我正在跟沈俏俏接触,我看能不能封她嘴,汪林君隐婚生子的事咱们也是有证据的,到时候让他转移一下公众视线。”

严总人老成精不好糊弄,他语重心长说,“小石啊!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可不单单是季童一个人的事,你跟季童以前的事我不管,但是这事处理不好,受影响的可不止季童一个人,你可要考虑好。”

石慕岩眉头一皱,这老东西比谁都精明,这是暗示他事情都是他跟季童惹出来的,要是他没办法处理好,公司肯定不会保他。

季童至少有名气,还有不离不弃的粉丝。

他才是人憎狗嫌那个,一旦名声坏了,在网友声讨神影的时候,神影会第一时间撇清关系。

石慕岩眼神冷鸷,在你有苦难的时候,第一个来找你的肯定不是来帮你,而是来跟你划清关系的。

“您放心严总,我不会搞砸的。”

话是那么说,石慕岩心里没底。

他赶不及回酒店,先给一直合作的工作室打电话,让他转移一下公众视线。

没多久,微博一个沉寂许久的大V突然发了一组最近蹿红的男演员偷拍照,照片里该男星一前一后进入一处高档小区,后面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

一共八张照片,如果只是和异性走在一起倒也没什么,要命的是那男星在走进小区内部后,十分自然地接过了女人怀中的孩子。

一直自称没谈过恋爱的不仅早结婚了,连孩子都生了,还没从影视角色移情的女粉立刻炸开锅。

你是演员就好好演戏,结婚生子坦坦荡荡也没什么,为什么要营销单身人设,骗了一批女友粉,赚女友粉的钱养别的女人是吗?

本来被沈俏俏瓜吊起胃口的网友立刻被新的大瓜吸引。

那名男演员立刻陷入群嘲状态,才刚刚火起来,剧还没播完,红利还没吃到,就迅速塌房。

沈俏俏团队一直关注着舆论风向,这个节骨眼儿爆出个新晋流量隐婚生子的瓜,沈俏俏嗤笑一声。

真不知道石慕岩怎么想的,转移公众视线,冷处理是吧?

石慕岩不是操纵舆论的高手吗?这次怎么蔫火了。

她都准备好等季童团队私下找自己,截图留证据反证季童心里鬼了。

“俏俏你这是什么样子?吃饭还看手机。”坐在长桌上位的一个面色严厉的老人低斥。

沈俏俏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老人脸上,也没放下手机,反而向坐在对面冷着一张脸的孟昨非说,“孟昨非,石慕岩找我了,他想跟你那个朋友见面,这事你转达一下。”

孟昨非和沈俏俏是表兄妹,孟昨非是跟着母亲到沈家这边聚餐的。

沈家大家长就是刚才低斥沈俏俏那位老人,也是沈俏俏的亲爷爷,孟昨非的亲外公。

沈爷爷那辈有很多兄弟姐妹,但是自己只有一双儿女,他很重视儿女的品性教育,导致一双女儿都很敬畏父亲。

但沈爷爷老年城门失火,平时威严的能压得人大气不敢出的企业家,在三个孙辈面前却没什么威慑力。

没等孟昨非回应,沈爷爷已经眉头一皱,不满孙女不重视他的态度。

“爷爷。”沈俏俏哥哥叫住爷爷,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俏俏在跟昨非聊正事,跟俏俏工作有关的。”

闻言,一辈子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沈爷爷立刻哑火,专心他听孙女和外孙要说什么。

他知道孙女从事的行业跟网络有关,他一个快年过八十的老人,在经济告诉起飞的年代顺风而起,但是在互联网时代,他承认自己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这种时候,还是闭嘴听年轻人怎么说的。

而且他这个从小性格张扬的孙女,能定下心做一件事不容易,不像他外孙,从小沉稳,也是家里学历最高的还当了公务员。

虽然是法医赚的不多,但也是份体面工作。

他这辈子已经把苦吃完了,给了孙子们过自己想要生活的余地。

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就行了。

“俏俏,你要多跟非非学,你们三个我最放心的还是非非。”

沈俏俏眉头一皱:“爷爷,我现在可比表哥有影响力多了。”

沈俏俏从小到达一直被爷爷特别关注,听唠叨都听出茧子了,每次沈爷爷要让沈俏俏干这干那,沈俏俏脸一摆,绝不配合。

孟昨非见沈俏俏又要被训,淡淡开口,“外公,俏俏现在很厉害,这次她还帮我忙了。”

“哼!”有孟昨非撑腰,沈俏俏气哼哼表示不满,“爷爷老是用有色眼镜看我。”

要是沈俏俏哥哥给妹妹说情,老爷子一点不信,但是稳重的外孙的话他能听进去。

“那你非非哥哥难得让你做件事情,你可不能做砸了,知道吗?”

沈俏俏一听,饭都吃不下了。

她白了一眼孟昨非:“话我已经带到了,你记得给我一个回信。”

孟昨非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保姆递过来的餐巾,缓缓擦了一下嘴,“我吃完了。”

说罢,便离开餐厅。

他走到门外修剪齐整的院子,给陈复止发了信息。

既然已经帮了陈复止,他就不会半途而废。

况且陈复止精神状态不太好,他想多多联系陈复止,沈俏俏让他帮忙问一下,他觉得可以,顺便可以跟陈复止聊一会儿。

不知道陈复止在干什么,微信很快就回复,他不愿意见石慕岩。

孟昨非本来也不在乎陈复止见不见石慕岩,在他看来石慕岩这时候找他无非是因为舆论。

他只是想要一个自然的借口跟陈复止搭话而已。

孟昨非顺势问他吃了吗?

陈复止也是秒回,两个人就你来我往干巴巴聊了一会儿,孟昨非不想结束聊天,陈复止则觉得不回复孟昨非信息很不礼貌。

等孟昨非要说开车回家后,陈复止不着痕迹结束话题,让他路上小心。

等到确认陈复止再没有回复后,孟昨非眉头一拧,觉得跟陈复止进度太慢了。

他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陈复止状态确实不太好,要是可以他想要陈复止主动说出来。

孟昨非眸光微冷,拨通了还在家的沈俏俏电话。

“非非?”

“复止不愿意见他,你问一下石慕岩关于复止的事情。”

“行吧。”

石慕岩试着联系沈俏俏,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确切的回复。

结果在预想之中,石慕岩追问,“沈小姐可以告诉我他住的地方吗?”

沈俏俏很机灵:“大经纪人,人家都不想见你,你觉得我能把他地址给你吗?”

石慕岩烦躁地将手上的烟灰抖落,压着脾气说,“沈小姐,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我相信他会感兴趣的。”

有什么事比命还重要,为了治病连房子都卖了,他不信陈复止不想活。

是人都想活的,都想好好活下去!

石慕岩怕这次再联系不上陈复止,以后更加没机会了。

医生都说了,到了晚期平均时间只有六个月,只有积极配合治疗才有机会活下去。

石慕岩猛地吸了一大口烟,将烟头甩掉,“大小姐,我求您了行吗?”

“那行吧!你总得跟我说说什么事吧?我得掂量掂量。”见石慕岩先沉不住气,沈俏俏知道把他拿捏住了。

石慕岩狠狠搓了一把脸,自暴自弃开口,“是陈复止的事,他的私事,我之前不说是怕他不高兴,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说了。”

他压着嗓子眼,那种酸涩的感觉像是从胃里翻涌上来似的,跟别人说陈复止的身体情况,他比自己生病了还难受,“你看他挺正常的是吧?他得绝症了,淋巴瘤,晚期。我现在找他,我连自己事业危机都搁着不处理,就是想把他赶紧找出来,跟他说别置气了,我给他准备好了最好医院的病房,我想求赶紧去治病,行了吧?”

石慕岩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不知道是该怎么面对,还是哭不出来,但沈俏俏听愣住了。

她本来根本没石慕岩找陈复止的理由放在心上,无非以为是石慕岩再想办法让陈复止放弃接下来的动作。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石慕岩找陈复止原因,竟然是陈复止生病了。

姑父是医生,表哥法医,她跟很多平时生活没接触过基本医学的人不一样,她是知道淋巴瘤的。

淋巴瘤是非常凶险的癌症,到了中后期,治愈率非常低。

沈俏俏跟梦游似的,她不能帮陈复止做主,但也拒绝不了石慕岩,“我知道了,我去会去问。”

沈俏俏第一时间想告诉孟昨非,但挂电话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这口气,“石慕岩,陈复止以前没得罪过你们吧?你以前陷害他还不够,还能跟季童做出拿他炒热度,把他推到风口浪尖承受舆论暴力,你他妈的真是个人渣!”

说完,沈俏俏不给石慕岩回骂的机会,直接掐断通话。

骂了石慕岩,沈俏俏心里还是觉得不爽,像是堵了一口气发泄不出来。

她以为她跟陈复止是互惠互利,她赚了流量,陈复止以后可以清白做人。

原来根本不是这样,陈复止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在绝望中发出悲鸣。

她根本没看出来,那么礼貌有度的帅气,竟然身患绝症。

他就是到死,也在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体面。

沈俏俏一刻没耽搁,把陈复止神生病的事告诉了表哥。

孟昨非正在尸检,他手机是静默状态,等从解剖台出来,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习惯长时间站立的腿开始酸麻。

他脱掉无尘衣,走出解剖室,听到消息的信阳第一时间赶到。

“怎么样?”

“没发现问题。”孟昨非检查了尸体外部,也做了切片,将尸体内部的器官检查过一边,没有发现外伤,也没发现内脏有破损,或者毒药腐蚀情况。

可以排除他杀可能,是死者自然死亡。

但这起案件显然没那么简单。

没有外伤也没有发现死者有轻生现象,孩子突然去世,父母怎么无法接受。

不顾女儿丈夫反对,老两口执意要求解剖尸体,查出真相。

按照规定,在死者有丈夫的情况下,死者父母是无权越过法定配偶要求法医解剖的。

但死者父母拿出女婿出轨,并且女儿在准备离婚期间跟丈夫打争夺财产的官司的证据。

死者父母怀疑女儿是女婿所害,说什么也要尸检,为女儿讨个公道。

因为有作案动机,警方觉得有必要排除他杀可能,孟昨非才接手了这具尸体。

“行吧!等详细的报告出来了,我就去通知那对夫妻。”信阳见不是凶杀案松一口气。

孟昨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看到了好几个沈俏俏的未接电话,他滑下屏幕栏,果然看到沈俏俏发来的信息。

等看到内容后,孟昨非冷峻的眉宇蹙起。

与此同时,孟昨非听到信阳吸气的声音。

孟昨非不悦抬眸:“不要说出去。”

“艹!我这不老实的眼睛。”信阳低骂一句,有些不可置信,他求证似的问身边的老友,“非非,这是真的吗?”

孟昨非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他冷静地摇头,“我不清楚。”

信阳看着孟昨非的脸色,知道自家法医面冷心热,知道陈复止生了重病,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他想劝好友几句,有些事情能帮就帮,有些事情是真的帮不了。

他们是警察,但不是神仙。

“那怎么办?咱们就当不知道?”

孟昨非静静看了信阳一眼,透彻的眼神不知道闪过一丝暗光。

他对陈复止的国王不太了解,仅知道陈复止被好友背叛,出于人生低谷。

他大概猜到陈复止心理状态不佳,身体也存在问题。

只是他的身体状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差。

孟昨非脸上划过迟疑:“我再去传达一下石慕岩的意思,见不见看复止自己吧?”

到H市的第二天,石慕岩心情更加烦躁。

网上关于沈俏俏微博的讨论已经少了很多,大部分人都在声讨汪林君还有嘲讽内娱环境。

但石慕岩一直很焦虑,也很急躁。

他感觉有两种情绪在他脑子里交战。

一个说,先不管了,先把季童的事情处理好,不然自己也得连带着遭殃。

另一个说,你要处理季童的危机,是不是要把祸水往陈复止身上引?你忍心再把陈复止放在风口浪尖上吗?你还有没有良心了。还不如求得陈复止谅解,陈复止好好去治病,不再追究五年前的事情,他跟季童的危机也顺利解决,两全其美。

但另一个小人却嘲笑他的天真,这可能吗?陈复止不会原谅他的,不会放弃这个报复他的机会。

石慕岩三天没怎么睡觉,他一连抽了好几包烟,熬的满眼红血丝。

终于,他等到了沈俏俏的好消息,陈复止愿意见他了。

石慕岩大松一口气,他猛地灌下两口凉水,约定见面时间。

不过见面有条件,只能去陈复止指定的地点,只有十分钟时间,陈复止也会全程录音。

石慕岩不敢有意见,满口答应。

他跟陈复止约在了市区一个咖啡馆,石慕岩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看上去没那么颓丧。

他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家咖啡馆在公安局边上,他没多想,按照导航找到咖啡馆。

在走进店的时候,他远远看到陈复止身边有两个气度不凡的男人陪同。

石慕岩脚步一顿,这两个人他看着眼熟,等走进了才想起那是在汪洲镇见过的两个警察。

陈复止怎么跟他们在一起?

心里疑惑,石慕岩脚步没停,他快步走到陈复止桌前,复杂的目光落在陈复止苍白的脸上,呼吸随之一窒,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陈复止脸上没有血色的。

“阿止。”石慕岩下意识叫出声,就见陈复止眉头一皱,接下来的话就像堵在喉咙里一样,说不出了。

石慕岩苦笑,扫了一眼陈复止边上的孟昨非和信阳,“我可以单独和你聊一会儿吗?”

陈复止黢黑眼眸冷的发寒,像腊月的冬风,不带一点世俗的温度。

他冷冷看向石慕岩,手机打开录音模式,直接放在桌面上,“你还有九分钟。”

“......”石慕岩神色陡然冷了下来,强迫自己当作没有看到陈复止拒绝的行为,“阿止,我给你联系了最好的医院,就在B市,你现在跟我回去好不好?”

石慕岩勉强扯出抹笑来,他这次带着诚意来,阿止会考虑的,没有人不想活下去。

他跟阿止关系就算不能修复到以前,至少,阿止不会再这样用冷冰冰的态度对他了。

“B市的军区医院,我托了很多人才有人肯让出一个床位,我联系好了,负责给你治病的是一位院士,是国内最厉害的大拿。”

“我是真的想让你好起来,以前的事情我不奢求你原谅,但是治病这事不能耽搁......”

“我不想活了。”

“什么?”石慕岩愣住了。

陈复止冷冷看着他,语气平静到极点,“我不活了,你觉得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活着比死了还痛苦,我光是想到死后能跟我亲人在一个地方,我就从心里感觉到快乐。”

陈复止嘴角勾起怪异的微笑:“你这样对我,他们也这样对我,我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冰冷的世界。石慕岩,你根本不是想我好,想让我活下去,你是想救赎自己,让自己不用良心不安。”

一瞬间,石慕岩如坠冰窟,他愣愣看着陈复止两瓣淡色薄唇开合,耳朵似乎失去了接受声音的能力。

这几天一直憋在心里的情绪一下子堆积到顶峰,在陈复止说到不想活了后,瞬间点爆。

石慕岩绷不住了,疯狂大叫,“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报复我,让我这辈子也放不过自己,故意这么说的?”像是为了求证这个事实石慕岩猛地身体前俯双手紧紧扒在桌面上,满是血丝的眼球狠狠盯着陈复止,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说谎的神色。

但陈复止脸色平静的可怕。

“喂!你干什么!离远点!”

没等石慕岩卡壳的脑子转过弯,一直充当护卫的信阳黑着脸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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