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暮和家入硝子跟着伏黑甚尔走到了病房外, 把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子俩。
医院走廊还挺安静的，看起来住院的人并不是很多，毕竟今天是平安夜除非特殊情况，应该不会留在医院。
现在医院走廊倒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点。
不过百川暮还是有点不大放心, 张头四顾了一下, 好像在提防着什么, 她确实有点担心有人会偷听。
伏黑甚尔说道：“没有闲杂人等, 除非你把护士站的护士也给算进去。”
“那就好。”百川暮说道, 有伏黑甚尔这句话, 她就可以完全放心下来了。
伏黑甚尔做队友的时候, 还是很靠谱的……但是伏黑甚尔一般会单干吧？
“不过，”伏黑甚尔皱起眉头, 指着家入硝子道，“像她这种小萝卜头, 别说两个的，就算来两亿个, 都没法在我手上撑多久吧？”
“小·萝·卜·头？”家入硝子笑眯眯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等下我要和伏黑女士说这件事。”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咬咬牙，心道, 果然是小鬼啊, 怎么还来告状这一套, 你以为我会害怕这一套吗？！
“对不起, ”伏黑甚尔说话声音几乎没有任何起伏，用一种贴近ai音的声调，面无表情地道歉, “我收回前言。”
即便是这样, 家入硝子还不太满意, 她轻哼一声，双手抱怀道：“我可是治疗了你的妻子呀，大叔，难道我还担不上一句最强奶妈的称号吗，嗯？”
伏黑甚尔嘴角抽搐，不过看在惠妈的份上，他还是妥协了：“……最强奶妈。”
然后伏黑甚尔转头看向百川暮，说道：“你拍照做什么？”
“我没有拍照！”百川暮一本正经地说道。
伏黑甚尔满脸写着不信。
百川暮轻咳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在录像。”
伏黑甚尔沉默了会，问道：“……你录像做什么？难道觉得我不会信守承诺吗？你们救了……”
“……就是难得看到伏黑甚尔吃瘪，”百川暮挠挠脸颊，有些心虚地小声嘀咕，“这样场面，可是很少见，虽然不是幼崽，但也是值得纪念的黑历史……也是硝子的光辉时刻。”
家入硝子还抬起手和百川暮击了个掌。
伏黑甚尔：……
他倒是对黑历史这种东西无所谓，只是……
伏黑甚尔忍不住吐槽道：“你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嗯？”百川暮轻疑一声，道，“当然是为了救人来的呀，而且也为了得到甚尔你的助力。”
“我的助力？”伏黑甚尔微微皱眉，“为了揍你家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百川暮摊摊手，道：“也算是对他们的磨炼吧，成长里必不可少的一环……如果注定走上咒术师这条路的话，我不得不承认，濒临死亡的处境，能够更快地让他们成长。”
伏黑甚尔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由喃喃自语：“成长……真的是如此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把这个要求升级一下，”百川暮缓缓说道，“让甚尔你成为他们的老师的话，就好了……”
伏黑甚尔挑眉：“老师？”
百川暮连连点头：“嗯嗯。”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道：“也就是说，往死里揍他们，也是老师教学的一部分？”
“也可以这么说，”百川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会不会有点贪心了，不行的话……算作两个要求也可以的，噢，对了，当然，做老师的话，学生也是包括硝子的。”
说着，百川暮还轻轻拍了拍家入硝子的背，然后扭头看向家入硝子的时候，发现她露出了惊恐的神情，眼睛都瞪得一只大，一只小的。
家入硝子：O囗o！！！
“额……”百川暮一噎，然后对伏黑甚尔道，“你看你，把硝子都吓到了。”
伏黑甚尔：？
怎么看，他都是无辜的好吧？
伏黑甚尔嘴角抽搐：“你确定她不是误解了你的意思，以为挨我揍的人也包括她？”
家入硝子撇撇嘴，道：“不仅不可以揍我，你还得保证我的安全，我没了话，可就没有人给伏黑女士治疗了。”
伏黑甚尔说道：“嗯，我会的。”
家入硝子沉默了会，问道：“……这不会算作一个要求的吧？”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颇为无语的道：“当然不算，毕竟我还需要你治疗她……你是有财迷属性的吗？”
家入硝子轻哼一声，道：“这和钱没有什么关系。”
伏黑甚尔道：“……你知不知道雇佣我的价格？”
家入硝子道：“不知道……暮暮姐姐，他身价很贵吗？”
伏黑甚尔：……什么身价呀，不要用这种有歧义的术语啊？
百川暮也记不大清，她给出了一个含糊的数字：“大概几十万，或者几百万？根据委托内容……有起伏？”
伏黑甚尔道：“差不多吧……反正你手提箱里的钱对于我来说太少了一些……都不够玩上几局……额。”
说完后，他一顿，警惕地看着百川暮，强调道：“现在我已经戒掉了。”
这里说的应该是赌马。
百川暮沉默了会，道：“你是怕我去告状吗？”
伏黑甚尔撇撇嘴：“我……最近又没有去……”
对于百川暮知道自己赌马的事情，伏黑甚尔也不是很意外，毕竟没有事先调查过他，怎么可能找的到他呢，还是他差不多金盆洗手的情况下。
知道他的事情还算正常，他以前没有掩饰，但是了解惠妈的话……
伏黑甚尔在心中感叹道，真是可怕的情报网呀，百川暮这个人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虽然伏黑甚尔目前没看出来百川暮的特殊地方，但还是准备慎重对待。
百川暮眯起眼睛，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伏黑甚尔……不会也要迪化了吧？
哈哈哈，应该不会吧？这有什么好迪化的。
伏黑甚尔双手抱怀，道：“如果有工资的话，做他们几个的老师，就不算是两个要求了。”
“没问题，”百川暮比了个OK。
家入硝子不太放心：“你们确定被爆打的人应该不包括我吧？”
百川暮点点头：“嗯，不是说了吗？还需要硝子你给他们治疗呀。”
家入硝子长吁一口气：“不会揍我就好……我这样用反转术式治疗别人的人的奶妈，锻炼能力的方式和你们不大一样。”
伏黑甚尔道：“话说如此，但是基本的体术课程，还是需要的吧？”
家入硝子看着健壮的伏黑甚尔，感觉他理解的基础，和自己理解的不一样，她沉默了会，抬手指向病房的方向，说道：“我申请伏黑女士援助。”
伏黑甚尔：……怎么又来告状这一套。
伏黑甚尔对此颇为无语，不过他也没有完全代入老师的身份，更何况对方还握着自己的“把柄”，他耸耸肩：“算了，唉，本来让我来教你们体术有点……所以，你让我去打她这个年龄的小孩子……”
百川暮眯起眼睛，疑惑道：“难道……难道甚尔你还有职业操守这种东西吗？小孩子不打？”
“怎么可能，只要钱到……咳，”伏黑甚尔回答道，但说到一半的时候，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一些什么，飞速地瞥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心中暗自庆幸刚刚说话声音不大，惠妈应该没有听到，“咳，那是以前，现在我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百川暮说睁大了眼睛：“难道甚尔你因为职业操守，所以才想要拒绝接单吗？”
伏黑甚尔无奈道：“只是你不觉得有些大材小用？揍两个小孩的会，没必要专门来找我吧？差距不会太大了吧？”
家入硝子挑眉，她对自己的两个同期的实力还是很信任的，道：“这话说的……大叔，你很厉害吗？你不是不会咒术的普通人吗？”
在家入硝子的认知里，普通人和咒术师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就算伏黑甚尔看起来很健壮，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个不会咒术的普通人……吧？
“普通人……吗？”伏黑甚尔看看家入硝子嘴角轻微抽搐，又看向百川暮，“你没有告诉过她吗？”
“忘记了……”百川暮心虚地移开视线，然后拍拍家入硝子的肩膀，“甚尔他啊……可是天与咒缚，完完全全的零咒力呀，也就是传说中的天与暴君。”
“噢……”家入硝子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不过神色还是很自然的，看不出来任何惊讶的感觉。
伏黑甚尔沉默了会，然后说道：“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家入硝子耸耸肩，道：“嗯。”
伏黑甚尔：……
百川暮简单说明了一下，她道：“天与暴君，他挺强，体术上第一人吧？”
这下家入硝子也多少明白了一些，但是她还是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也就是说，他能够打得过杰和悟？”
伏黑甚尔轻微皱了一下眉头，感觉……“悟”这个名字挺耳熟的，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真奇怪……他一般都不会在意男性的名字。
“如果悟学会反转术式的话，甚尔就打不过他了。”百川暮笑眯眯地说道。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然我不是咒术师，但我也挺了解他们的，反转术式哪有那么容易掌握？”伏黑甚尔语气不屑
伏黑甚尔还是皱着眉头的，他捏着下巴，思索着，他很奇怪，百川暮哪来的自信，觉得两个小孩子加在一起，就能……等一下……这个年龄，是不是那个……
伏黑甚尔猛得抬起头：“你说的小孩是五条家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