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面对能够预知未来这种bug级别的术式，他怎么不可能好奇呢，虽然出口之后，他略微有些后悔, 觉得提前知道自己的命运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也不知道对方窥探未来会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不过, 夜蛾正道很庆幸自己没有问太多, 没有问她未来具体是怎么样的, 而只是委婉地询问她有没有什么警示。
但是百川暮深邃的, 他看不透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夜蛾正道还是不由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百川暮。
她现在正在看自己的未来吗？
但是夜蛾正道没有感觉到咒力波动, 这让他更加惊讶了，她发动这么厉害的术式既然如此隐秘, 他离得只有几步远，都没有察觉到。
而且为什么要沉默这么久？
夜蛾正道那边在努力思想迪化, 百川暮这么还没能反应过来, 她纯粹在愣神。
夜蛾正道说完那句话后，听得百川暮步伐一顿, 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不过她只是稍微踉跄了一下, 就稳住了身形, 然后用一言难尽地眼神看着夜蛾正道，试图让他明白自己的困惑和懵逼，于此同时, 百川暮还在回想漫画里夜蛾正道的命运……
百川暮眼睛微眯,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嘴自己动了：“panda！”
其他人：……？
夜蛾正道愣了一下，藏在墨镜之后的眼神愈发凝重了，这个人还真的有一些门道在里面的呀，知道他会制作咒骸这一点不奇怪，毕竟这一点能够通过收集情报就能获取，但知道他想要用心制作一个熊猫外形的咒骸，就有点让人意外了。
而且她说话还很有技巧，用的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懂的暗示方法。
夜蛾正道不由点了点头，看向百川暮的眼神中还蕴含着敬佩。
三只幼崽则还在懵逼之中。
五条悟皱眉，疑道：“什么panda？”
夏油杰为他解释：“英语，熊猫。”
五条悟嘴角抽了抽：“笨蛋杰，这个老子还是知道的！你难道不知道老子在好奇什么吗？”
夏油杰笑而不语，不过五条悟看到他那标志的眯眯眼微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家入硝子思索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熊猫？是因为黑眼圈吗？暮暮姐姐，你是在提醒夜蛾老师多多休息吗？爱护头发吗？”
夜蛾正道张张嘴，想要继续追问，但是听到家入硝子说的话，不由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头发还挺多的呀，但看着三只幼崽，一只狂妄，一只腹黑，剩下一只看着还比较乖巧，但迟早会被另外两只幼崽带坏。
夜蛾正道开始想象几年后鸡飞狗跳的咒术高专教学的日子，希望不要摸一把一手头发，他只是看着比较老成，他还很年轻，还不想英年早秃。
五条悟轻哼道：“我看未必，暮姨应该是见异思迁，之前不是总是念叨着猴子吗？现在改念叨熊猫了……暮姨呀，你还是继续喜欢猴子吧？如果你喜欢熊猫的话……就算是五条家也不好给你弄来一只真正的熊猫养着，更别说杰呢。”
夏油杰闻言，眼睛也不眯着了：“怎么可能，我妈妈对猴子的爱始终如一！而且就算是熊猫……也未必养不起！”
百川暮：崽，那个咱们真的没法养，除非开个动物园还是有可能的。
夜蛾正道被三只幼崽的言论给搞懵逼了：“什么猴子？”
夏油杰和五条悟正准备开口，把百川暮“猴王”的名号给传播出去，就被百川暮按住了脑袋。
“不用在意，”百川暮揉揉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脑袋，笑吟吟地说道，“只是一点个人爱好而已，不用在意……不过……”
百川暮停顿了一下，看向夜蛾正道，说起来他来执行祓除咒灵的任务，怎么没有带咒骸进行辅助呢。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其实我没有弄明白你之前说的‘panda’具体是指什么呢？我不该继续制作下去吗？”夜蛾正道问道，语气略显急促，他不由握紧了拳头，他也舍不得自己放弃研究，这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爱好，那些咒骸……就像他的孩子一样。
“……你的咒骸，”百川暮缓缓说道，她回忆起夜蛾正道领便当情形，语气不由便得沉重，“夜蛾，如果高层想要知道你制作咒骸的方法，你会告诉他们吗？”
夜蛾正道错愕的半张着嘴，好似想要说一些什么，眼中或许有惊愕，或许有迷茫，但呆愣了许久之后，抛开那一点恐慌，夜蛾正道心头涌上了一股喜悦：“所以我成功了？！”
百川暮眨眨眼，轻轻“噢”了一声，难道这个时候夜蛾正道还没有办法制作熊猫那种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咒骸吗？也是，毕竟现在的是时间点还太早了。
夜蛾正道追问道：“所以我现在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吗？”
“额……”百川暮迟疑了一下，她也不确定现在夜蛾正道现在的研究方向是怎么样的，如果因为她的肯定，导致最熊猫研制推迟了怎么办？
其实百川暮希望熊猫能够被提前创造出来，也希望夜蛾正道创造更多的熊猫那种咒骸，毕竟夜蛾正道算是他们这边的人，是能够被信赖的。
看到百川暮的迟疑，夜蛾正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天机不可泄露，对吗？”
“不，”百川暮抿抿嘴，挠挠脸颊，“其实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你未来研究出来的答案，不过……”
不过，这可能会导致严重的蝴蝶效应，但是百川暮转念一想，还管什么蝴蝶效应呀，现在他们五个在这里，剧情早就不知道歪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是羂索应该会努力把剧情给圆回来……想到那个脑花，百川暮心情也不是很好。
养育了夏油杰那么多年，她是愈发看脑花不爽了，甚至有点恨的程度在里面，那玩意居然想坑害她儿子！
百川暮想到这，不由用力揉了揉夏油杰的脑袋。
被用力揉揉脑袋的夏油杰抬头看了看百川暮，他看懂了百川暮的“暗示”，用力点了头，然后开口对着夜蛾正道说道：“夜蛾老师，您知道怀璧其罪吗？”
夜蛾正道闻言冷静了下来，他很快就明白了夏油杰的意思，如果自己的研究真的成功了话，高层要么想要将这个办法牢牢掌握在手中，要么将他视为眼中钉。
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告诉自己是意外成功的，假装自己也不知道办法，但那么做的结果就是，他再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制造特别的咒骸了，甚至干脆不再制造……
这不是夜蛾正道想要的未来。
夏油杰眯起来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夜蛾正道的神情变化，等待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呀，夜蛾老师。”
“一样？”夜蛾正道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夏油杰鼓鼓囊囊的背包上，总不能他也会制造咒骸吗？
但是夜蛾正道又注意到夏油杰嘴角的笑意，就明白了夏油杰的意思，他并不是也能制造咒骸，只是和他一样，拥有着可能被高层忌惮的能力。
“是呀，”夏油杰笑吟吟地说道，“所以在强大起来，先要好好隐藏起自己，我和悟请求您隐瞒我们的存在，也是因为如此。”
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会，然后看向百川暮，严肃道：“……原来您是这个打算。”
百川暮：诶？
前面的话她都听的懂，百川暮本来也想告诉夜蛾正道要小心谨慎地制作咒骸，不要被高层的发现，夏油杰能够帮她把这话说出来，她还特别欣慰呢，心里还想着这孩子真聪明。
但是夜蛾正道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把百川暮给整懵逼了，而且他怎么还忽然用上了敬称。
五条悟轻笑一声，看向夜蛾正道的眼神中带着赞许的意味：“呵，夜蛾大叔你还不赖呢，也难怪未来能够做我们的老师了。”
家入硝子点点头表示赞同：“嗯。”
夏油杰笑而不语。
夜蛾正道谦虚道：“毕竟给了这么多提示，我再看不出来的话，那不就是笨蛋了吗？”
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夜蛾正道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们都挺开心的，都在用眼神交流着，做着谜语人说话只说一半。
但是百川暮不开心，她觉得自己好像被骂了，感觉就像是好好走在路中间，被忽然踹了一脚。
百川暮：夜蛾正道啊，你那句话真的不是在内涵我吗——？！
夜蛾正道看着百川暮略微变得凝重的眼神，虽然她还是笑着的，但是那双暗紫色的深邃眸子透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那浅浅的紫调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色彩。
夜蛾正道深呼吸一口气，先前第一眼他还以为百川暮是个普通人，但是越接触越让他心惊，如果不是她主动透露，他怕是永远没有办法看清楚了。
这就是信任吗？
明明今天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这或许是来自于预知者的自信吧。
夜蛾正道长吁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百川暮：……啊？什么？
“……好，”百川暮选择摆烂，“我相信你，夜蛾老师。”
她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几个，她根本就没有听懂他们几个在说什么吧？
她只能先顺着夜蛾正道来了。
今天的百川暮也是一只笨蛋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