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憋住一道气, 她怕一旦泄气了会站不住，带着布鲁斯倒下去。

你行的，小艾，你行的！

给自己打过气后, 她半扛着布鲁斯离开牢房。

他们靠得很近, 直到那股熟悉的洗发水香味传到鼻腔, 布鲁斯彷佛才從恍惚里回过神来, 意识到艾米丽真的来了, 并不是他的幻觉。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的声音比以前听起来更低沉了。

艾米丽的目光注视着前方, 嘴角却微微挑起来：“你忘记了？我可是个黑客, 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布鲁斯凝视着她的侧脸，眼中酿着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柔和：“……谢谢。”

艾米丽不太自然的别开了脸。

离开之前, 布鲁斯回头，对老人微微颔首。

虽然不知道老人的名字, 老人也只是奉命照顾他，但如果没有他的话, 他大概早就熬不住了。

老人看了看艾米丽, 用稍调侃的口吻对布鲁斯说：“你骗了我。”

布鲁斯带点无奈的说：“我没有骗你，我也希望那是真的。”

老人没有细问, 只是回以点头：“祝你好运。”

艾米丽带着布鲁斯去跟夜翼会合, 夜翼带着他们撤退, 贝恩大概没想到布鲁斯会这么快就被找到, 所以监狱里的守卫并不算太森严，在他和罗宾的掩护下，艾米丽和布鲁斯顺利上了战机, 殿后的两人也在起飞的那刻及时跳上来。

艾米丽把布鲁斯交给迪克, 重量离开她的身体后, 她如释重负——字面意义上的。

几乎把她压得喘不过气的布鲁斯到了迪克却像手上轻飘飘似的，让艾米丽当场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弱鸡。

迪克让布鲁斯躺在医疗床上，战机有阿尔弗雷德在远端驾驶着，他们不需要操心。

成为罗宾没多久的杰森还是第一次见到蝙蝠侠这副凄惨的模样，明明心里在担忧，嘴上却硬着：“啧，输的真惨啊。”

艾米丽瞪了罗宾一眼，后者撇了撇嘴便不再说话。

她不忍看见布鲁斯身上的伤，咬着嘴唇问：“贝恩对你做了什么？”

布鲁斯犹豫着应不应该说实话，但就算他现在隐瞒，只要回去做个检查他的伤势一样瞒不住，便硬着头皮说了实话：“就，脊椎断了一下。”

顶着艾米丽那杀人的目光，他马上补充：“——已经接好了。”

艾米丽几乎气得吐血——就脊椎断了一下？？断了？？？

天那，那得有多痛？

她心疼又生气，他怎么能把这么严重的伤势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他不知道他差一点就走不了路吗？？

这正正就是当天她在正义大厅里转身离开的原因！她敬重英雄，感激他们所做的一切，却没办法接受他们是自己身边的人——真是意志力稍为薄弱一点都要被他们吓死！

气愤的艾米丽无处发泄，她又不能骂病人，只好在战机里来回踱步。

布鲁斯缩了缩肩膀，对正在帮他处理外伤的夜翼打了个眼色。

夜翼手法熟练的给他包扎，眼神却飘移到别处。

——你自己哄，我可不负责。

布鲁斯：“……”

“大伙们，我想你们必须在费城降落了。”通讯器传出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为什么？”夜翼问。

就在他们前往加勒比海营救蝙蝠侠的这段时间里，哥谭发生了重大的事变。

贝恩引爆了被他埋在城市地下的炸弹，封死了所有当时进入下水道围捕他的警察，将三千名警员困在地下，同时炸断所有哥谭与外界连接的桥梁。

这意味着，哥谭成为了一座孤岛。

不仅如此，贝恩还将从韦恩集团那里抢来的聚变能反应器改造成一颗中子弹，对外宣言只要任何人敢硬闯进哥谭，中子弹就会立即爆炸，所蕴含的中子幅射足以取去全哥谭市民的性命。

这下连政府甚至是超英组织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也是这天起，哥谭陷入了无政府的状态。

听见阿尔弗雷尔带来的消息，战机里变得寂静。

……

刚在费城降落，艾米丽就接到拉姆莤的电话。

原来拉姆茜早就给她打过数次电话，只是当时她人在战机上，手机没有讯号所以没接到。

“小艾，我问过唐了，他说贝恩的弱点在他的面罩上。”拉姆莤语速飞快的说，“他背后的管子是用来输送毒液的，那些毒液使他变得强大，但同时也会令他痛苦，他必须无时无刻都配戴着呼吸罩才能减轻痛楚。”

艾米丽原封不动的给布鲁斯复述。

这倒是跟他在监狱内打听回来的消息是一致的。男人收起内心的念头，说：“如果你要去纽约，迪克可以送你。”

虽然他不太想艾米丽跟复仇者联盟的人走得太近，但在这个时势，复仇者大楼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艾米丽犹豫了，她想起在战机上跟管家的悄悄对话。

“——雪伦小姐，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照顾韦恩老爷。”阿尔弗雷德的语气要有多忧伤就有多忧伤，甚至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是个过分的要求，但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也知道他是个多么令人操心的大男孩，理查德少爷和杰森少爷都是粗心大意的孩子，我又无法离开哥谭，只能拜托你了。”

她捏了捏拳头。

“我不会去纽约。”艾米丽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

“在你的伤好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目光倔强的金发姑娘一把撸起袖子，口吻透着几分威胁，好像只要他敢逃就会抓他回来暴打一遍。

布鲁斯先是一愣，随即蓝眸里无法抑制的涌出了笑意。

在两人的后方，迪克踹了杰森一脚，让他把轮椅收起来。

杰森：“？”

迪克横他一眼——少废话，照做就是了。

“……”

杰森不明所以的把推出来的轮椅又推回去收好。

那边布鲁斯栓着拐杖，艾米丽扶住他的手臂，让他借力。

迪克抱着双手在后面看戏，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图。

啧啧，别以为他没看见布鲁斯偷偷去闻人家的头发了。

【作者有话说】

追妻之路重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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