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试图挣扎：“只想要这个？没有其他了吗？”

艾米丽坚定的点头：“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

对他而言, 买一栋楼还比较简单。

布鲁斯正在考虑，如果他问艾米丽能不能别要蝙蝠侠的祝福，改为送她一辆车，他会不会被揍？

面对女友充满期昐的目光, 他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只是干巴巴的道：“我尽量。”

艾米丽高兴的在他的脸颊上mua了一口, 力道颇重, 布鲁斯面带无奈地擦擦自己脸上的口水印。

他接着来到蝙蝠洞, 正在改良蝙蝠腰带的阿尔弗雷德转过身来, 提醒他下周就是艾米丽的生日, 让他准备点什么。

又过了一会，杰森踩着轻快的步伐下来蝙蝠洞, 跟他说艾米丽下周生日，问他准备怎么庆祝。

……所以, 全世界都知道他女友什么时候生日，只有他不知道吗？

陷入了自我怀疑的布鲁斯跟他们说起了艾米丽的生日愿望, 一大一小听完满脸理所当然的说：“当然要去啊。”

“……”

认真的？以蝙蝠侠的身份去跟她说声生日快乐？

他堂堂黑暗骑士要沦落到去当派对小丑了吗？？

“我前些日子见到艾米丽在浏览出租房子的网页。”杰森取笑他, “她快要离你而去了，这是个感动她让她留下来的好机会。”

布鲁斯抿了抿唇：“不需要。”

“啧啧, 你以后别后悔才好。”杰森对他扮了个鬼脸。

“他一定会的。”阿尔弗雷德边叹气边摇头, 看布鲁斯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无药可救的傻子。

“……”

最了解布鲁斯的人莫过于他的管家, 当他说他会后悔, 那他九成会后悔。

……他会后悔吗？

说实话，这段感情比以往的都要长久的主要原因是艾米丽对他没有产生任何情愫，这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每当女方有爱上他的迹象, 他都会找不同的借口分手。

他深知自己无法回应她们的期盼, 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予希望。但这不代表他不想要一段稳定的关系, 只是这对他而言太过奢侈。

艾米丽是个很好的对象，但他们不适合。

所以他会不会后悔都不重要，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你觉得我应该要挽留她？”他有点好奇管家的看法。

阿尔弗雷德没说应不应该，只道：“我认为雪伦小姐是一位很好的女孩子，相信你也这么觉得。”

这种事情不能由他人来决定，只能顺从自己的心意。

“我不能。”蝙蝠侠平静的看着他，“阿尔弗雷德，我不能。”

他不能把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艾米丽，以她的性格，她一定不会放任他去面对那些危险，就像那天她中途跑回来捡起那把枪。

这姑娘平时冷静理智，一到危险关头却往往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有些东西，他一个人背负就足够了。

“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找到一个你爱的人，组织自己的家庭吗？”从小到大都陪伴在他身边的管家把声音放轻，“我见过你跟雪伦小姐一起时露出的笑容，你很快乐。”

“我们的愿望是什么都不重要。”布鲁斯说，“重要的是我们能为这座城市贡献什么。”

“但你终有一天不再是蝙蝠侠。”

布鲁斯替他补充：“如果我有命活到那一天的话。”

……

艾米丽一回到公司，杰西就把她喊来自己的办公室，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她。

“主播部在两个月后会有人离职，那边的头儿跟我说会优先考虑你——如果你还有兴趣的话。”

艾米丽现在也是个拥有二十多万粉丝的网红了，而且数字还在不断攀升，大步大步的跨过入职门槛了，加上她还有当记者的经验，业务能力也是出了名的强，基本上只要主播部一有空位就内定了是她的。

——况且她还是电视台大股果布鲁斯·韦恩的女友，还不是月抛的那种，有不请她的理由吗？

艾米丽欣喜若狂的点头：“请务必告知他们我有兴趣！”

杰西答应了她，又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升职之后，你真的打算分手吗？”

艾米丽不明所以：“分啊。”

不分难道留着过年吗？

杰西：“……”好果断的女人。

天天在男友面前装嗲精、娇气包其实也很累，压力还特别大，老担心自己哪做做得不够好，一段无法随心所欲的关系只会成为她的包袱，甚至开始让她厌倦这样的自己。

而且她打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对方的身份去的，要是冲着冲着就来真了，这不是显得她很逊色？

她太爱面子了，所以她不能容许自己是被甩一方，这段感情必须由她来终结。

想到两个月后就能分手，艾米丽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难道你从未都没有心动过？”杰西问她。

“有。”艾米丽回答的倒是很诚实。

她心动过两次。一次是坐直升机去纽约的时候，另一次是他把她受伤的那只腿搁在自己大腿上，细心温柔的帮她洗澡的时候。

并不是没有人对她这么细心过，但能给她带来层出不穷的惊喜，布鲁斯还真是第一个，就像一瓶上等的红酒，存放得越久，味道越甘醇，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不但没有觉得闷，反而更想去了解他身上那些矛盾且令人费解的地方。

两三个月应当是热恋期，他们都要踏入第四个月了，感情却没有变淡，还比以前更黏腻了。

这是危险的先兆。

再不分手的话，她怕自己以后就再也不舍得提出分手。她也怕演着演着，会把自己都演进去。

这也是她迫不及待想搬出去的原因，她不想自己习惯这种生活。

还有就是每次在她动心之际，总会发生别的事情让她无心恋爱，像是被绑架、恐怖【…】袭击、父亲的案子……

以及蝙蝠侠。

最近她的注意力几乎都被蝙蝠侠夺走，每天晚上就是干巴巴的等他上线，在那之前会找布鲁斯滚一滚床单，或者写写程式消磨下时间。

所以她实在没心机去正视跟布鲁斯有关的事情，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多敲几个代码。

——男神就近在咫尺，再出色的男人也会变得黯然失色。

听到好消息之后，连接下来的工作也充满动力。

艾米丽迅速跟新的房东敲定了合约，从韦恩庄园搬到新家。

果然就如她所料，布鲁斯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只是象征性的哄了她几句让她不要走。

当初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湿漉漉的眼神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大黑猫。

“你真的要走了？我是不是做什么惹你讨厌了？”

啧啧，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不过艾米丽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挤出一个难过又依依不舍的笑容：“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只是怕继续这样朝夕相对，你很快就会厌了我。”

“不，宝贝，我求远不会对你厌倦……”

两人在韦恩庄园门口依依偎偎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是杰森看不过眼，一把拖走艾米丽的行李箱，帮她搬上车。

太阳要下山了，他如此催促。

新公寓比旧公寓距离公司更近，每天可以多睡十分钟，虽然不多但早上的时间特别珍贵，能多睡十分钟已经很好了。

布鲁斯始终没有跟她安排生日那天要怎么过，她便默认两人不会一起过她的生日，估计生日礼物也应该不会有了。

艾米丽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她知道布鲁斯不会放上心，所以她也没有。

——但那人好歹做个样子啊！她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女友，送束花也很应该的吧？！

就这样带住少许怨气，她迎来了自己的二十四岁生日。

艾米丽生日那天是周五，白天照常上班，公司并不会因为是她的生日就给她放假。

不过记者部的同事倒是在公司里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下班后则跟妮娜出去吃晚餐庆祝。

两个姑娘在餐厅里喝得醉烂，最后还是由餐厅老板亲自送她们上出租车的。

昨晚过了十二点、踏入生日正日之后她一直在等蝙蝠侠，想着他会不会来，直到凌晨三点终于熬不住，睡过去了，结果这天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上班，同事都问她昨天干去嘛了。

这会时针指向了十一，她的生日只剩下一小时了。

看来他不会来了。

虽然当初向布鲁斯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抱着无妨一试的心态，早就做好了他不会来的打算——如果是她，她也不会特意跑去跟一个陌生人说生日快乐，蝙蝠侠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丝期待。

现在艾米丽是彻底死了心，喝了不少酒加上睡眠不足的她一回到家就昏睡过去。

直到有人敲响她的窗。

两声不应，那人就继续敲，艾米丽还是没醒，他又加重了力度，几乎把玻璃窗都震碎。

她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张眼就见到一个庞大的黑影蹲在她的阳台上，两只尖尖的耳朵竖立在冷风里。

艾米丽立即被吓醒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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