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从未试过拥有那么迫切的想完结会议的欲望。

宣布解散之后, 他坐下了，可是坐没多久又站起来，似乎有些坐不住。

他向克拉克询问了他在复仇者大楼见到艾米丽的详情，不过克拉克也无法给他什么有用的资讯, 他纯粹只是刚好在那里见到她。

布鲁斯知道托尼挑人的标准, 艾米丽肯定有着过人之处, 他才会接纳她。

他想起托尼那句“看来你并不了解她”,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艾米丽是黑客, 她就是西兰花。

布鲁斯并不感到意外。

巧妙的重合实在太多了, 他不相信巧合, 早在艾米丽来韦恩庄园借住的期间，他只要趁她不在的时候扫描她的电脑就能肯定自己的猜测,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侵犯她的私隐。

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只是觉得无论艾米丽是什么人都不重要, 就像克拉克所说，就算她是黑客, 不代表她是坏人。

艾米丽的电脑技术为他提供了不少方便, 省却了很多麻烦，但原来她也在帮钢铁侠打工。

……布鲁斯第一次觉得女人的思维那么难以理解, 明明是蝙蝠侠的粉丝, 却加入了对家英雄的阵营。

就在蝙蝠侠胡思乱想之际, 他跟艾米丽两人的专用频道里有了动静。

——她上线了。

蝙蝠侠盯往屏幕片刻, 才进入了频道。

艾米丽立即向他报告：【你上次给我的文件解出来了。】

蝙蝠侠平淡的应了声，她早就习惯了上司这种能说一句话就绝不说两句的性子，继续道：【有了这份文件, 除非企鹅人把法官和陪审团全都买通了, 否则这次他不可能逃得掉——】

讲了几句, 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你今天不在状态。】

他没有否认。

见蝙蝠侠不在状态，艾米丽也没心思干正事了。

【你经历过分手吗？】

不知道她的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上面去的，蝙蝠侠嘴角一抽。

……不好意思，他刚刚被甩。

过了好久，就在艾米丽以为对方不打算理她了，才听见一声轻轻的“嗯”。

——原来蝙蝠侠也经历过分手啊。

艾米丽感叹之余又不禁不太滋味，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命，能成为蝙蝠侠的女友。

……呃，或者是男友？

艾米丽这样问，是因为觉得她想让蝙蝠侠来评评理。

她身边的人都认识布鲁斯，很容易先入为主的对他有偏见，但她想听听客观角度的意见。

——还有比蝙蝠侠更公平公正的选择吗？

【是这样的，我跟另一半交往半年了，就在前几天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

【他过往的风评不太好，伤了很多人的心，不过当初追他也是有目的的，最近这个目的达成了，我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反正现在不甩他，以后被甩的就是我，就提出了分手。】艾米丽一时口快，不小心用上了“he”，可是都说出口了，便硬着头皮的讲下去，【你觉得我很过分吗？】

“……不过分。”他顿了一下，“但你后悔吗？”

【不啊。】她回答得十分干脆，【他没问我为什么就答应了，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干嘛要在乎？】

“……”

嘴巴这么说，艾米丽却清楚自己并非毫不在乎，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哪怕是她也不可能面对一段感情的结束时无动于衷。

这几天她偶尔会回想起两人过往的点滴，但是她想，她会习惯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然后就能彻底的把布鲁斯·韦恩从她的生活中抹去。

【所以，分手是对的吧？】

蝙蝠侠沉默了好久，才用沙哑的声音说：“是的，你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艾米丽一听就舒畅了。

既然连蝙蝠侠都觉得分手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她不禁洋洋自得，对不对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跟蝙蝠侠谈心事了！

这不是代表他们已经是可以谈心的关系了吗？虽然对方从不说自己的事情，但愿意听她说就跨出好大一步了！

料不知蝙蝠侠下一句就问：“如果他有意复合，你会怎么做？”

这倒是把艾米丽问住了。

如果布鲁斯向她提出复合，她会答应吗？

【……我不知道。】她含糊的说，【只是，我不想输。】

蝙蝠侠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你没有输。

输的人是他。

艾米丽知道他很忙，交代了要交代的事情就下线了。

蝙蝠侠转身才发现管家就站在自己身后，他刚刚居然没注意到他的走近。

阿尔弗雷德来到的时候刚好听见复合的那句。

“这样就可以了吗？”他轻轻的叹了一声。

蝙蝠侠没有回答。

阿尔弗雷德默默过去放下一杯柠檬水。

“哪怕你表现出一丝关怀，都还有扭转的余地。”

“扭转有什么用？”他终于开口，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难道我要向她坦承我就是蝙蝠侠，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太多的关注吗？没有人想跟怪胎一起，阿尔弗雷德。她仰慕我是一回事，承受我受着的压力是另一回事。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的生活会恢复平淡。”

管家没有反驳，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值得被爱，每个人都值得被爱。”

……

虽然对哈尔说自己和女友的感情很好，但奥利弗还是隐若在担心。

要知道好姐妹很容易被彼此影响到，万一妮娜见艾米丽分手后那么快活，也想跟他分手呢？

妮娜就是一只脱笼的小鸟，只会顺着自己的感觉飞，她想要找下一个对象并不出奇。

何况他们压根就没有感情很好，他在星城，妮娜在哥谭，他们算是远距离恋爱，一周能见面一次已经很好了。

而且当初在一起的原因也说不上一见钟情，纯粹只是睡过之后对大家的感觉不错就交往了。

同样是花花公子，奥利弗并没有布鲁斯或者托尼那样夸张，一个月换一名女友，也没有收集封面女郎的趣味，他交往的对象大多数都能熬过三个月。

他不怕分手，可是看看布鲁斯——他才不要成为联盟的议论中心！

于是奥利弗怀着不安的情绪，相约妮娜在这周末见面。

妮娜也没想到奥利弗会主动约她，她本来还愁着要怎么找机会提分手呢，现在机会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艾米丽分手之后，第一个通知的就是她。

见姐妹那么干脆就分了，她觉得自己也不能输，只不过她和奥利弗能见面的机会不多，打个电话就把人甩了她又不喜欢，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奥利弗又没有伤过她的心。

所以这次不分的话，可能又要等一两周了。

结果奥利弗一进门，她就把人抵在墙上，本着以后再也吃不到了现在就不要浪费的原则，把他吃干抹净了两遍。

奥利弗见女友这么热情，顿时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忧都是杞人忧天。

——他们的感情明明就很好嘛！

就在他安心下来的瞬间，空气中忽然飘来一句：“奥利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奥利弗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是我意识到这是一段错误的关系。”妮娜正在背对他穿衣服，“说实话，我只是喜欢你的脸和钱，我太肤浅了，配不上你的好。”

“——在酿成更大的错误之前，现在分开对你我都好。”

不得不说，艾米丽的分手理由实在太好用了。

“？？？”

他终于反应过来，从床上爬起来，震惊道：“你要跟我分手吗？”

妮娜穿好衣服，幽幽的投来一眼，然后点头。

绿箭侠：“……”

他不是介意分手，可是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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