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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修)

一口忘崽牛奶 杳杳一言 3944 2023-12-20 10:16:32

岳振洮对霍司承的脾气秉性有所耳闻,岳立泉锒铛入狱之后,他就一直害怕自己受牵连,尽管身边的人一再劝他不要太担心,毕竟岳家是名门望族,产业涉及面很广,牵一发而动全身,霍司承不至于赶尽杀绝。

结果第二天就听到检察院里的人传来即将对他提起公诉的消息。

这直接点燃了岳振洮的怒火。

他这辈子最在乎钱和名,动他的钱财就等于要他的命。

冲动之下,他开始部署绑架案。

谁不知道霍司承疼老婆孩子,这是霍司承唯一的弱点和软肋。

他派人潜伏在东升岛附近,在霍司承离开之后,他发觉警备被调走一半护送霍司承去机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立即派人动手。

他把钟息和孩子绑到一座废弃工厂,警卫队刚反应过来,迅速包围了废弃工厂,但为时已晚,岳振洮给蓝岩基地办公厅发去消息。

他的要求是,放过他,否则同归于尽。

霍司承拍案而起。

看着岳振洮发过来的照片,他眼底猩红如血,整个人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近身战尚能运筹帷幄的他,此刻竟然只有慌乱无措,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钟息和霍小饱被绑架了。

他脑海中只反复盘旋这几个字。

旋即化为一片空白。

“林封呢?他人呢?”

“因为您紧急回基地,林处长把大部分警力调去护送您到机场了,谁知道被岳振洮抓住机会钻了空子。”

霍司承身形微晃。

是他的错。

他太自大了,他以为钟息很快就会回来。

他以为他去一趟东升岛,就能把钟息和孩子带回来,他根本没考虑过钟息不回来的情形,所以在临走前也没有提醒林封加强警备。

他陷入极度愧疚的情绪之中。

还是文副官先镇定下来,他说:“理事长,我现在通知武警特警紧急上岛。”

.

钟息从昏迷中醒过来。

被打晕时他和霍小饱正从集市上回来,拎着一袋装饰小木屋用的挂件,霍小饱蹦蹦跳跳,告诉钟息他已经学会数一到十了。

霍小饱话音刚落,就有一辆车朝他们飞驰而来,钟息警惕地抱起霍小饱,还没来得及转变方向,就被车上冲下来的人喷了药水。

接着就失去意识。

他缓缓睁开眼,入目就是一盏泛黄的悬吊式白炽灯,灯泡已经没了。

他第一时间寻找霍小饱。

幸好,霍小饱躺在他身边,还昏睡着,钟息俯身过去探他的鼻息,感受到小家伙均匀的呼吸,他稍稍放下心。

他被绑架了。

惊恐之余他竟然不算太意外,霍司承还没空降到蓝岩基地前有一段时间,他的身边也频繁有人跟踪尾随。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霍司承一旦成为蓝岩基地理事长,那他离联盟总督之位也就不远了,有虎视眈眈的人想通过钟息恫吓霍司承,但被霍司承及时发现,直接解决。

三年过去,钟息已经从心有余悸到放松戒备。

谁知道真正的危险现在才来。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开始观察四周。

这是一座五之十几平米的废弃仓库,地上有很多垃圾,有记录本有空烟盒,四周还有堆叠如山的面粉袋,但袋子上的日期都是三年前,看来是一座存放面粉的仓库,左右各有一道门,左边的门缝透着光,右边略暗。

说明左边是出口,右边连接的是一个小屋子或者另一间仓库。

左门有一个人持枪看守,这也印证了钟息的猜想。

钟息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右门,他发现右门是虚掩着的,门把已经生锈。

也许右边可以用来逃生。

钟息的手和脚都被胶带绑住。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也许霍司承已经赶来了,也许没有。

绑架钟息和霍小饱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威胁霍司承,钟息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想要通过威胁霍司承达到怎样的目的,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他不想成为博弈的工具。

也不想霍司承为了他委曲求全,答应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最后都变成他的罪过。

他不想后半辈子还要永远带着这份算不清的恩怨账。

他必须自己想办法。

他扫视四周,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门口的看守制止:“不许动!”

钟息停下来。

看守身材魁梧高大,穿着一身黑色,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钟息挺直腰背,镇定地望向看守,冷声问:“你知道绑架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别废话,老老实实待着。”

钟息又问:“绑架我的人是谁?是……岳家的人?”

看守的语气有些急:“我让你不要说话。”

钟息心里有了点数,“岳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霍司承不上位也轮不到岳家,而且一旦霍司承上位,你们这群人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们难道不知道霍司承的手段吗?”

看守明显慌了一下,但还是拿枪指着钟息,说:“闭嘴!”

沟通无法进行下去,钟息只能暂时放弃和平解决的想法。

他环顾四周,忽然想到头顶上坏掉的白炽灯,灯泡应该在地上,果然,他很快就发现了离他不远的碎裂的灯泡。

非常老旧的钨丝灯泡,玻璃破碎。

是适合划破胶带的利器。

钟息假装和看守发火:“我和霍司承已经离婚了,他离开东升岛回联盟了,说明什么?他放弃了,他要回联盟做他高高在上的总督,不管我和孩子了,你们一群蠢蛋,绑架我有什么用?放我出去!”

他努力扭动身体,装作要起身的样子。

看守立即冲上来,一脚踹在钟息的肩头,怒道:“闭嘴!给我安分一点!”

钟息看准时机抓住灯泡,然后压在身下。

尽管破裂的灯泡扎进他的手心,他也不吭一声,面色如常。

他挪动身体回了霍小饱身边,在看守转身时,用碎裂的灯泡边缘,一层一层划破胶带。

手得到了释放。

这时候,霍小饱醒了过来。

钟息第一时间躺在他身边,轻声说:“小饱,不要怕,我们在玩游戏。”

霍小饱呆呆地望着钟息,钟息朝他笑,还凑过去亲了亲他,语气轻松地说:“岛上的人为了欢迎我们,跟我们玩一个游戏,他们说,只要我们能从这个房子里跑出去,就可以得到大大的礼物,小饱想要什么。”

霍小饱察觉到了陌生的危险,但有妈妈陪在他身边,他就不那么害怕了。

他说:“要小朋友和我玩。”

霍小饱的愿望总是简单到让钟息感到心酸。

其实霍小饱和小时候一个人看星星的钟息一样孤独。

钟息笑着说:“好啊,只要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就会有很多小朋友来我们家做客。”

话音刚落,左边门开了。

钟息立即藏好自己已经解放的双手。

外面进来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通知里面的看守,说:“霍司承来了,你注意一点,把四周的窗户都检查一下,防止特警从窗户进来,我们都在外面守着,如果到了紧要关头,你就把孩子带走,记住,听到老大的暗号再动手,不要轻举妄动。”

看守说:“好的。”

听到“霍司承来了”,钟息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等着霍司承营救。

而且就算霍司承来了,此刻肯定还在和岳振洮谈判,钟息最担心的是,时间拖得越久,给霍小饱造成的心理阴影就会越大,这是钟息不愿看到的事。

再加上岳振洮现在走投无路,谁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做什么极端冲动的决定。

钟息和霍小饱碰了碰鼻子,轻声问:“小饱怕不怕?”

霍小饱哽咽着说:“不怕。”

“小哭包,”他告诉霍小饱:“不管发生什么事,爸爸妈妈永远会保护小饱的。”

钟息趁着看守站在椅子上检查四周的窗户,迅速挪到面粉堆旁边,用碎灯泡把面粉袋割开,顷刻间大量面粉泄了出来,看守发现不对劲,立即冲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钟息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可能时间久了,袋子破了。”

看守检查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继续回去加固窗户。

钟息屏住呼吸,继续割袋子,面粉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仓库里扬起阵阵粉尘。

有密闭空间,有粉尘。

现在就差火了。

这时候钟息看到了不远处的烟盒,烟盒里有复合铝箔纸。

霍小饱喊了一声“妈妈”,钟息立即躺了回去,“怎么了?”

霍小饱摇摇头,眼角通红,钟息问:“是不是手疼?”

霍小饱委屈地点了点头。

“翻个身,妈妈看看。”

霍小饱蹬着小腿,努力在脏兮兮的地面上翻了个身,钟息先是看到小家伙被胶带勒得红肿的细嫩手臂,还没来得及心疼,紧接着就看到霍小饱手腕上的电动发射器。

等等,电动玩具。

有电池。

钟息立即联想到不远处的烟盒。

有办法了。

钟息朝霍小饱“嘘”了一声,他把电池取出来,又拿过不远处的烟盒,一边观察着看守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地撕下铝箔纸。

利用复合铝箔纸导电的属性,连接电池正负极,可以点火,他尝试了一次,有火星冒出,虽然烫到指尖,但他丝毫不觉得痛,反而愈发轻松,他迅速平静下来下来。

看守身上有枪,而且看着身手不错。

钟息的搏击术本就练得不好,在军校毕业之后更是迅速退化,再加上霍小饱在他身边,钟息根本不能和对方硬刚,但他很清楚一点,这个看守不敢伤他。

如果对方真的要伤他,就不会只派一个人看守他,对方的目的只是霍司承。

他必须赶在霍司承妥协之前找到破局的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他对霍小饱说:“宝宝闭上眼睛,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

霍小饱尽管害怕,还是乖乖闭上眼。

钟息将自己腿上的胶带割开,然后一鼓作气奋力跑向右边的门,他用肩膀撞开生锈的大门,踉跄地摔了进去,他整个人砸在地上。

看守迅速冲上去抓住了他。

钟息看到仓库右边确实连着一个空房间,空间很大,没有门,只有一扇窗户。

还没等钟息看清房间布局,看守的枪已经抵在钟息的头上了,钟息猛地僵住。

人对子弹的恐惧是无法控制的,饶是钟息早有准备,但当冰冷坚硬的枪口抵在他后脑勺的时候,他还是吓得抿紧唇角,心脏跳得像阵阵鼓声,他一边观察空房间的角落,一边说:“我不逃,这个房间也没有门,我想逃也逃不了,你别出声,别吓着我的孩子。”

看守押着钟息回到霍小饱身边。

钟息确定好爆炸方法和逃跑方法之后,开始故作轻松地和看守闲聊。

“你是想要钱吗?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看守丝毫不为所动。

一般这种绑匪的帮凶也会有人质在绑匪手上,或者本身就是亡命之徒,单单是为了钱而卖命的情况并不多,钟息知道这条路行不通,又说:“你这把枪哪里来的?”

钟息眯起眼睛,观察枪支的形制,又说:“924旧式,看你拿枪的姿势,你以前在联盟军服役过?”

看守愣了一下。

“当过兵的人来当绑匪?”

看守恼羞成怒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不知道你老大是谁?可以明确一点,不管霍司承有没有答应你老大的要求,我最后一定可以平安地出去,但你未必。”

看守不说话。

“你放了我,我会保你。”

“信你和信外面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我欠了一百万的赌债,要么活要么死,”看守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没什么差别,还不如搞点轰轰烈烈的事情做做。”

果然是亡命之徒。

钟息知道劝解无用。

他装作发泄,把一旁的面粉袋全都扯了下来,霎时间眼前烟雾缭绕。

看守就当他在发疯。

可是转眼之间,钟息已经解开了霍小饱胳膊的束缚,他抱起霍小饱,站在右侧门边。

看守慢了半拍,慌忙举枪对着他:“给我回到原位!快点!”

钟息在霍小饱耳边说:“小饱不怕。”

霍小饱重复道:“小饱不怕。”

看守拿起对讲机正准备呼喊同伴,钟息忽然开口,对看守说:“你知道我大学学什么专业的吗?”

看守愣住。

钟息自顾自回答:“弹药工程,第一节理论课就是爆炸原理,那门课我是满分。”

看守还没反应过来,钟息将点燃的铝箔纸扔进烟雾弥漫的面粉堆里。

粉尘爆炸只在一瞬间,钟息抱着霍小饱躲进里间的角落,他用手臂捂住霍小饱的耳朵,然后将他紧紧护在怀里。

随着一声巨响,四周玻璃同时碎裂。

爆炸的冲击热浪涌进右边房间,霎时间所有东西都砸在钟息的后背上,钟息一声不吭,只死死捂住霍小饱的耳朵,他反复说着:“小饱不怕,只是一场游戏,妈妈在呢。”

意识逐渐模糊。

很快,他感觉到安全的气息传来。

爆炸导致霍司承和岳振洮的谈判中止,一旁守着的特种兵迅速冲了进去。

钟息强撑着力气,蹲在墙角。

好痛,整个后背像是滚烫的火球撞过。

耳膜轰隆作响,一时间他听不见任何声音,所有动静都变得虚茫。

他低头贴着霍小饱软软的头发,喃喃道:“小饱不怕,妈妈在呢。”

直到霍司承赶来,他才松开僵硬的手臂,瘫倒在霍司承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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