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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番外一

在狗血文里做老师[快穿] 岩城太瘦生 5721 2023-12-05 20:35:22

他死以后

新帝李钺,有一个过世三年的竹马。

竹马名叫祝青臣,和新帝同年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形影不离。

后来新帝出征,征讨诸侯,祝青臣便留守凤翔,操持大小事宜,为前线提供军备军粮。

新帝对其信任非常,祝青臣年纪轻轻,才刚束冠,就已经是凤翔城的掌权人,总揽农耕狩猎、军政大事,新帝甚至将私库钥匙、兵权虎符都交给他保管。

只可惜,这位祝大人的身体不怎么好,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弱症。

若是平日里好好将养,做个富贵人家的闲散公子,或许能够平安终老。

偏偏他生在乱世,慈悲心肠,一心想要平定天下,救苍生黎民于水火之中。

于是呕心沥血,辅佐新帝。

三年前的一个冬日,草原游牧部落侵扰凤翔,祝青臣出城巡查士兵守备,回程路上,天降大雪,一行人被困在雪中不过半日。

可是回去之后,祝青臣便受了风寒,发起高热,一病不起。

喝药闷汗都无济于事。

就这样拖拉了四五日,一天傍晚,祝青臣似乎有所好转,面色红润起来,整个人也有了精神。

他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奶皮酥酪,靠在枕边,让侍从们把这阵子积压的文书拿过来。

他花了半个时辰,召见城中官员,将所有事务安排妥当,确保满城百姓能够安稳度过冬日。

他又见了自己的朋友们,与他们说笑,叮嘱他们,前线战事吃紧,他的丧仪排场不宜过大,不要铺排浪费,更不要动摇军心。

等到朋友们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祝青臣斜靠在枕上,只说了一句:“不要告诉李钺,不要难过。”

说完这话,他整个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朋友们猛扑上前,围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大声呼唤他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朋友们声嘶力竭,失了力气,跌坐在地,像是终于接受了祝青臣已经离开的事实。

朋友们在祝青臣刚刚批复过的文书里,找到了他对自己丧礼的安排。

停灵在文渊殿,棺材去西街铺子定一个,十两银子的就够了,铺子里还会送香烛和纸钱。

朋友们不必太过悲痛,若是实在思念,想起他时,给他写一篇祭文就好。

下葬之时,更不需要什么陪葬品,把他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写过的文章,还有小时候李钺帮他修好的那个木马,和他放在一起就好了。

他说自己跑不动,要靠那个木马带着他。

他还说自己命浅福薄,年纪轻轻,受不起排场太大的丧礼。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想省钱。

前线战事吃紧,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花费太多。

一切按照他的意愿进行,唯有一件——

朋友们还是派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远在前线的李钺。

他们都清楚李钺和祝青臣的情意,也知道李钺的脾气。

若是不告诉李钺,等李钺回来之后,只怕会疯魔。

结果,他们派去送信的人前脚刚出去,李钺后脚就回来了。

原来早在前几天,李钺得知祝青臣被困雪地,缠绵病榻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马不停蹄往回赶。

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祝青臣被送到文渊殿,安顿下来之后,李钺才赶回来。

终究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李钺扶着棺材,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去触碰祝青臣冰冷的脸颊。

随后力气加重,他揉搓着祝青臣的脸颊,捧着他的脸,用自己的脸颊紧紧地贴着祝青臣的脸。

在烛火照不见的地方,趁所有人都看不见,李钺紧紧地抱着祝青臣的脸,细碎的亲吻落在他的脸颊上。

直到亲卫上前,把他拉开。

紧跟着,李钺拿着祝青臣穿过的官服,爬到屋顶伤、城墙上招魂,又请了方士道士来作法。

折腾了三天,屋顶上积雪厚重,李钺站在白茫茫一片之中,痛哭出声。

哭过之后,李钺打起精神,开始操持祝青臣的丧礼。

原先那个十两银子的棺材不能再用,附赠的香烛和纸钱也不能再用。

李钺给祝青臣换了一个十六人抬的厚重棺材,殿中粗布全部换成了丝绸,蜡烛也换成了长生烛。

朋友们把祝青臣临终前批写的文书给他看,李钺只看了一眼,便暴跳如雷。

“什么福薄命浅?祝卿卿是天底下福气最深厚的人!我说他配得上,他就配得上!”

为了配得上祝青臣,李钺在凤翔城匆匆祭天登基,给祝青臣拟了一个长长长的封号。

三日三夜,他坐在文渊殿里,抱着一块厚重名贵的木头,拿着刻刀,一笔一划将封号刻上去。

他又召见了城里的几个文官,让他们给祝青臣写一篇文章。

他说,祝青臣出生之时,天降异象。

他还说,祝青臣是神仙下凡,如今不过是回天上去了。

官员们都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对李钺的话有所怀疑,李钺便道:“我和祝卿卿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不是神仙,我能不知道吗?”

没有办法,官员们只能按照李钺说的来写。

丧礼法事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

李钺派人在凤翔城外紧急开凿了一个陵寝,暂时把祝青臣的棺椁放在里面。

李钺在陵寝前起誓,不到三年,一定把祝青臣接去京城。

做完这些事情,李钺便带着祝青臣小时候用过的一截短短的毛笔,重新奔赴战场。

祝青臣从前就叮嘱过他,凡事莫出头,韬光养晦为上策。

可是如今,各路人马之中,李钺率先称帝。

这同时引起了各路叛军和朝廷的注意。

他们一起向李钺发难,同时将矛头对准李钺。

最严重的一次,是敌方将领嘲笑李钺。

他们说,就死了个祝青臣,他怎么跟死了姘头似的?

李钺骑在战马上,戴着头盔,手持长戟,登时红了眼睛,策马入阵,把敌军将领全部斩落马下。

最后一个将领,正巧就是嘲笑得最厉害的那个。

他跌在马下,屁滚尿流地求李钺放过他。

李钺没有犹豫,手起刀落,那人圆滚滚的脑袋落在地上,滚得很远。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死掉的那个祝青臣是李钺的逆鳞。

阵前叫骂,就算是骂李钺本人,也不能骂祝青臣。

可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李钺照样战无不胜。他率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好几次被暗算,身受重伤,也攻城不误。

三年后,李钺攻下京城。

他把前朝皇族、贪官污吏斩杀殆尽,安排好京城守卫,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凤翔。

他要把祝卿卿接过来。

另外,他要在祝卿卿的那串封号中间,再加一个——

皇后。

在京城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钺已经把祝青臣的棺椁接到宫里了。

从凤翔城来的官员们,虽然震惊,却不意外。

李钺和祝青臣感情深厚,李钺做出这样的事情,很荒唐,却并不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他们和祝青臣也是极好的朋友,纵使震惊,也绝不会插手。

这是祝青臣应该得到的。

但京城里的世家就不是这么想了。

立一个男人做皇后,本身就足够荒谬了。

还要立一个死人做皇后,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几个世家合计一下,便跪到了宫门前,请新帝收回成命。

这些世家原本就是前朝遗留的,李钺本来就看他们不顺眼,留他们一命,主要是因为祝卿卿也是文人,他不会喜欢自己滥杀无辜的。

这下好了,这群人自己作死。

李钺根本没有给他们理论的机会,一挥手,一行人还没跪热乎,就被李钺的亲卫拖下去了。

择日问斩。

世家众人吓得几乎晕厥。

就算是前朝皇帝,也绝不敢这样对待他们。

世家旁支众多,林林总总算下来,竟然有三千多人。

因此,在李钺上朝的时候,许多朝臣下跪反对。

李钺铁了心要杀人,谁来劝都没用。

“他们不让祝卿卿做皇后,那我就送他们去见祝卿卿,让他们自己去找祝卿卿说!”

朝臣乌泱泱跪了一地,其中也不乏凤翔跟来的臣子。

凤翔臣子正色道:“陛下,祝大人一向宽厚,如今一杀就杀三千人,只怕祝大人泉下不安。”

李钺攥紧龙椅扶手,忍着怒火,思索半晌:“旁支不杀,领头的家主亲眷,全部杀了!”

朝臣仍不满意:“陛下,这些家主亲眷加起来也有几百人,并无冒犯之处,他们不过是在宫门前跪了片刻,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怕是……”

李钺猛然起身,一把掀翻面前桌案,回过身,刷的一声,抽出壁上长剑,斩断桌案。

“这也不让杀,那也不让杀,那谁能杀?他们嘴上没说,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清楚楚,不就是觉得祝卿卿不配做皇后吗?祝卿卿配不配,轮得到他们来胡搅蛮缠?”

他提着剑,走向方才说话的朝臣。

“我心意已决,立皇后、杀世家,谁再敢多说一句,即刻下狱!”

李钺话音落地,所有人,不论站着跪着,都忙不迭俯下身,请陛下恕罪。

只有几个从凤翔城跟来的老臣,六七十岁,一把年纪,都活够了,梗着脖子,站在殿上,不肯低头。

李钺双目赤红,提着剑,走向那几个站着的朝臣。

“几位还有什么想说的?”

李钺刚要挥剑,只听得殿外传来一声高喝。

“陛下是要当着祝大人的面,杀了这些看着祝大人长大的长辈吗?”

一个年轻官员,也是祝青臣和李钺的朋友,双手抱着祝青臣的牌位,从殿门外跑进来。

在看见祝青臣的牌位的瞬间,李钺的眼神马上缓和下去。

那朋友挡在几个年老朝臣身前:“青臣一向教导学生,不得滥杀无辜。青臣心善,平日里总会去城外施粥舍药,若是让青臣踩着几百几千人的尸骨,当了皇后,青臣泉下有知,必定魂魄不安。”

“陛下与青臣自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情分更加深厚,非我们这些寻常友人能够比拟。可如今,我们都明白的道理,陛下为何不明白?”

有人带头,其他官员也纷纷上前。

“陛下,臣等知道陛下心中悲痛,可是前不久刚杀过一批皇室官员,不能再杀了啊。”

“若是此举成风,往后我大周人人自危,生怕对祝大人不敬,惹来杀身之祸,更有甚者,胡搅蛮缠,栽赃陷害,我大周危矣。”

这些东西,李钺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

“倘若陛下执意如此,往后再无人敢提起祝大人,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言,难道这就是陛下愿意看到的吗?”

“若是祝大人泉下有知,只怕也魂魄不安,来日陛下又怎么能与祝大人相聚?”

“况且,祝大人也是世家旁支出身,家人被贬官到了凤翔,才与陛下有了这一段缘分,陛下如今要杀尽世家,莫非要连祝大人也一起杀了吗?”

李钺握紧手中长剑,一时怅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周围的景物、周围的人、这些人说的话,都是陌生的。

他什么也听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只有朋友怀里、祝青臣的牌位上,“祝青臣”三个字,对他来说是熟悉的。

“哐当”一声,他丢开长剑,一把将祝青臣的牌位抢过来。

“这是我的。”

他抱着牌位,转过身,朝龙椅走去。

朝臣们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自从一统天下、入主京城之后,新帝好像一夜之间瘦了许多,背影萧索。

李钺抱着祝青臣的牌位,想要登上玉阶,回到龙椅上,却好像被绊了一下。

他稳住身形,干脆直接在玉阶上坐下。

他回过头来,众臣这才发现,旒珠之下,新帝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坐在台阶上,抱着牌位,大哭出声:“祝卿卿,你看他们都欺负我,所有人都欺负我,他们不让我立你做皇后,他们还说你会生我的气,是他们胡说,我就要立你做皇后!就要立你做皇后!”

李钺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朝臣们在他开始哭的时候,就默默退了下去,把殿门关上。

隔着殿门,一开始,还能隐约听得懂李钺在说什么。

可是到后来,李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他只是哭着喊着“祝卿卿”,只有“祝卿卿”三个字是清楚的。

他想祝卿卿,他想要祝卿卿活过来。

最后,李钺自己把自己关在殿里一天一夜,出来的时候,便下了新的旨意。

只要那些牢里的人肯改口,说祝卿卿和他是天生一对,祝卿卿就该做他的皇后,那就可以马上出狱。这个消息一传下去,整个牢房里都充斥着这些话。

“陛下与祝大人天生一对!”

“祝大人天命所归,该当皇后!”

李钺抱着祝青臣的牌位,站在牢房门口,先是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又没忍住流下眼泪。

他和祝卿卿没法成为一对,在史册上、在人心里,也要是一对。

*

这件事情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对祝青臣做皇后的事情提出异议。

李钺亲自筹备了他们的大婚。

红烛燃到天明,李钺便对着祝青臣的牌位,一遍一遍地收拾祝青臣从前留下的东西。

李钺违背了祝青臣的遗愿,没有把他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放进他的棺材里,他自己留下了几样。

祝青臣小时候用过的短毛笔、自己编的小诗集,祝青臣穿过的衣裳、戴过的玉冠。

他都偷偷留了下来。

李钺颓丧地坐在地上,拿着软布,把这些东西,从一个箱子里拿出来,擦一擦,再放到另一个箱子里。

他一边清点,一边想起祝青臣用这些东西时的样子。

一边却又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过早地暴露龌龊的心思。

祝卿卿一直都认为他们是知己、君臣、好友,要是祝卿卿知道了,走的时候,也一定走不安稳。

三年前,李钺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一统天下,让祝卿卿住上好的陵寝,给祝卿卿安排高贵的封号。

现在天下既定,李钺又要开始寻找新的目标。

立祝卿卿做皇后,实现他描述过无数次的海晏河清。

这回李钺给自己定的时限是五年。

李钺翻来覆去地收拾东西,一直到天色微亮,红烛燃尽。

*

李钺登基后的一天:

卯时醒来,在祝卿卿的牌位前说一会儿话,陪祝卿卿一起吃早饭。

随后去晨练,练刀、练枪或是练拳,视情况而定。

晨练之后,更衣上朝。

朝会一般会在正午时分结束,回去陪祝卿卿吃午饭,小睡一会儿,起来之后批奏折。

批奏章到傍晚时分,傍晚可能会去巡查军营,也可能会召见史官,看看他们给祝卿卿新写的文章、新画的画像,提出自己的意见,若是没有,便陪祝卿卿一起吃晚饭。

吃完晚饭,继续批奏折。

批完奏折,整理一下祝卿卿的东西,洗漱就寝。

年轻的时候,李钺恨不能一天召见八百次史官,想起一点关于祝卿卿的事情,就要让他们记录下来。

他让史官把祝卿卿写成,出生时一朵莲花绽放、满室芬芳、紫气东来的文曲星降世,小时候聪敏过人、出口成章的神仙孩童,长大后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的神仙少年。

史官们总是在改文章,李钺总是不满意。

祝卿卿偶尔入梦,控诉他怎么胡编乱造,赶紧全部改回来。

李钺却只是笑,醒来之后,继续召见史官。

他越是胡说八道,祝卿卿就越生气,越有可能来找他。

这样幼稚的状态,持续了整整十年。

直到李钺三十岁的时候,他忽然醒悟了。

这天,他按照祝青臣之前的惯例,去学宫探望学生。

门外有两个十六岁的少年跑过,他忽然好像看见了少年的自己和祝卿卿。

所以,祝卿卿不来见他,他为什么不去见祝卿卿呢?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富庶,他再也没有事情可以做了。

还有一件,要为天下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只要做完这件事情,他就可以去见祝卿卿了。

思及此处,李钺迅速起驾回宫,派人将旁支的孩童名册整理一份,三日内交给他。

这些年来,随着李钺年岁渐长,情绪越来越稳定,偶尔有几个朝臣提及后宫之事。

只是朝臣每次一提,李钺就把他们贬官,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敢提了。

这回李钺要收养旁支家的孩子,自然也没有人反对。

最后,李钺选中了一个名叫李端的六岁孩子。

人看着挺老实,也还算机灵。

把人接到宫里的第一天,李钺就按着这孩子的脑袋,让他靠在墙上,用匕首沿着他的脑袋,在墙上刻下一道划痕。

李端不解,迟疑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问。

李钺用匕首加深划痕,又微微抬起手,低声道:“等你长到这里,我就可以去见祝卿卿了。”

李端小声问:“是……祝皇后吗?”

“是他。”李钺颔首。

“那我应该叫他……君后?”

“叫他太傅,他才不想忽然当爹。”

“是。”

李端不甚聪明,但是胜在勤奋。

在他看来,皇宫的日子是很不错的,有许多夫子教他念书,父皇偶尔也会教他骑射。

在这些夫子之上,还有一位祝太傅。

夫子们偶尔教完他功课,也会跟他说一些祝太傅的事情。

在他们的口中,祝太傅温柔大方、才高八斗,是世间顶顶好的夫子。

李端捧着脸,听得很认真。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几天晚上,他就梦见了祝太傅。

他跟父皇说,父皇便细细地问他,祝太傅跟他说什么了、祝太傅是什么神态。

可是他全都忘了,只说祝太傅人很好、很温柔。

一向明察秋毫的父皇竟也没有看出来,只是微微颔首:“祝卿卿是很好。”

在皇宫里,唯一不好的是,每隔几个月,父皇就会让他站在那面墙前面,看一看他的身高。

看见他没长高多少,父皇板着脸,有点嫌弃:“跟小鸡仔似的,根本不长,滚蛋!”

于是李端麻溜地滚蛋。

直到他十岁的那天,父皇又一次让他量身高,他忽然福至心灵,说了一句:“父皇,祝太傅不让你说‘滚蛋’。”

父皇的神色马上和缓下来,他清了清嗓子,甩下一句:“你让他亲自来找我。”

这件事情之后,父皇对他说“滚蛋”的次数越来越多。

李端知道,父皇其实是想激祝太傅和他见面,这叫“激将法”,兵法书上有写的。

为了让父皇满意,李端只能勤加锻炼,多吃肉食,每天的补品也捏着鼻子往下灌。

终于,他长高了不少。

在他又一次挺直腰板,靠在墙边,自己握着匕首,往墙上划的时候,父皇没有再让他滚,而是背着手,转身离去。

李端很高兴,可是很快的,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随着他一天一天长高,父皇的身影也越来越寂寥。

直到他十六岁这年。

开春之后,李钺病了。

李钺将他召到殿中,让他背书,又让他耍了一套拳法。

李钺皱眉看着,勉强还算满意,于是对他说:“朕十三岁就跟着父亲上战场了,你已经十六岁了,朕还宽限了你三年。”

李端跪在榻前,眉心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父皇?”

李钺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低声道:“朕要去找君后了,我要去找祝卿卿了。”

李端愣了一下,随后扑到榻前:“父皇!”

隐约之间,他似乎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你好,我是控制中心的系统1号,它们都管我叫‘恋爱脑’系统,我觉得你很适合去小世界做任务。”

随后是父皇的声音:“你是什么鬼?我要见祝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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