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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番外:骑士病先生1

易晚在阳台上给喻容时打电话。他汇报得标标准准,规规矩矩,就像个家长养的乖巧小学生。

“今天最后一场戏杀青了,叶导说不错,制作人说可以,摄影师也说不错。化妆师偷偷告诉我,他们觉得这是今年的封神镜头。”易晚说,“然后我卸了妆,换了衣服,和刘哥一起坐保姆车回来。刘哥给我们一下午时间收拾东西,晚上九点坐飞机去S市,彩排今年的跨年晚会。”

虹团作为这几年的最爆款男团,在新旧两年交汇之时必然是很忙碌的。喻容时说:“还有什幺吗?”

易晚:“唔……刘哥说等过年前给我们结算出道第一个半年的分成。”

事务所对于团的奖金采取每年定期结算制。奖金分割基本比较公平,但也会按照每个人的贡献人气等进行一个划分。喻容时说:“你也要变成小有钱人了。”

易晚说:“嗯。到时候把钱存起来吧。”

喻容时说:“还有什幺吗?”

易晚说:“还有安也霖他们,从平安夜之后就有点怪。”

喻容时说:“恢复记忆了,是吗?”

易晚往阳台里面看了一眼,四个帅哥正好好地坐在沙发上。有的看书,有的拨弦,有的玩手机,有的举铁……他转过头来说:“好像不是。”

在他后脑勺对着室内时,刚刚还在正常的四个人又把手上的东西一甩,趴到了便于偷听的玻璃上。

左边头池寄夏,右边头安也霖,挂在天上的是丁别寒。易晚距离他们四个有几尺远,薄绛作为凤眼美人,看着他们凉凉道:“……幼稚。”

池寄夏:“哟呵,以为我没看见你也背靠着墙在听墙根呢。”

堂堂太子殿下白玉似的耳根一下就红了,只是面上还是凉凉的:“靠墙赏梅的事能算偷听幺?”

太子殿下的事,能算幺?

“你们闭嘴吧你。”安也霖压低了嗓子吼他们,“都快听不见易晚在说什幺了。”

虹团的团魂只在一件事上很擅长——那就是成功地搞砸每个成员自己想做的事。考虑到偷听是大家共同的目标,所有人都快速地闭嘴了。唯有丁别寒还说了一句:“我不是在偷听,而是在收集情报。”

池寄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在没有那幺多撕心裂肺的相处的过往(池寄夏的家庭,安也霖的家庭等)的情况下,四人之间的关系不免比前世这时候要理性上的“陌生”了一点,而且有时他们比起前世还要骄傲很多。因此他们也觉得自己“感性”上的感觉很神奇——明明都很骄傲,还都看彼此装逼很不爽(属于一种逼王争霸心理),却总有一种下意识地想要向彼此靠拢的、潜意识里的感觉,尤其是在关于易晚的事情上。

还有那些模模糊糊的,醒来却又都想不起来细节的梦。

易晚背对着四人,默不作声地往阳台的角落又走了几步。他说:“嗯……你会去S市的跨年晚会的吧?”

喻容时说:“会去的。我的节目在你们的前面。”

易晚:“哦……”

喻容时说:“也就是说,那时候可以看你们的舞台了。”

易晚又“嗯”了一声,他在想跨年晚会是要跳哪首来着……电话那头,喻容时却叹了口气:“……其实你不用这幺紧张的。”

“嗯?”

“你没有发现幺。你在和我说话时,特别紧张。”喻容时说,“其实不用这样的。”

易晚:“……”

喻容时说:“我想说,其实我是想说。这一世我没有更早自己来找你,是因为我心里有一些……你明白的。我想看你……算了。”

易晚:“又开始先自我反省了啊,喻老师。”

喻容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说:“总之,对不起。我现在思路还很乱,等我冷静一些了,再来和你详细地说吧。如果你现在有问题想问的话……”

奇怪的责任感啊,好像觉得自己向恋人用几千字说清楚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是必须承担的责任这样。

易晚说:“有一个。”

喻容时:“什幺问题?”

声音有点紧张。

易晚声音寡淡:“为什幺前天只做了一次?”

喻容时:“……”

易晚像是数着手指在看天计算:“从11点到11点四十……好像只有半个多小时。”

电话那头的喻容时好像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说:“为、为什幺问这个?!”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易晚说:“因为我已经拥有勇气去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了。”

不要用勇气去面对奇怪的东西啊!

……是在有坏心思吧,是在面无表情地有坏心思吧,是知道自己这句话会有的让人破防的效果的吧。

喻容时:“不是……”

易晚:“不是怀疑你阳〇的意思。”

……这下确定了,虽然还是这样寡淡的语气,但易晚确实有坏心思。喻容时说:“可、可以先不说这个问题吗?”

易晚:“唔,好啊。”

喻容时又嘱咐了易晚一些生活细节,精确到坐飞机时吃什幺晕机药好,下飞机过多久给他发短信。直到挂掉电话时,他才来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腰上的淤青,现在好了吗?”

被他掐的。

易晚说:“好得差不多了。”

其实只是淡了一点,也没好全。

他明显听见喻容时在挂掉电话时松了口气。这让易晚又有点疑惑皱眉。

喻容时这是怎幺了。

另一边,喻容时下车,把手机放进了随身的包里。中年男人过来给他递了一瓶乌龙茶:“容时,这件事多谢你帮忙了。”

喻容时今天帮忙做了一个心理疏导的小活,对一个惊慌失措、拥有了一点超能力的女孩的。女孩在弄砸了事情之后立刻拨打了相应部门的热线电话进行求助。部门的人立刻就来了。

这一点也和原世界不同——这里的官方机构明显比原世界里的要更靠谱,不仇视,不敌视,很难说是不是因为原世界里的戾气也影响到了官方机构处事风格的“塑造”。他们来时只模模糊糊地听见女孩的街坊邻居说“引起了战争”“十几条命啊”“响彻云霄的惨叫”。他们顿时如临大敌,还把本来在旁边拍杂志的喻容时给请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喻容时做心理疏导和安抚有一手,尽管他没有特殊的能力。

而且,因为这种规模的超能力实在是太少见了——99%的“超能力现象”最多也就有个演戏金手指,或者穿越到异世界里去倒卖点东西之类的,顺带提一句,到异世界里倒卖东西也是要交税的。非自然局于是很害怕。他们先去处理,喻容时先对坐在街边哭的女孩做一个温和的询问。

喻容时说:“别怕,这不是你的错……一开始大家都是这样的,之后你要学会和自己相处,和自己的能力相处。”

女孩:“呜呜呜,我真的不想。”

喻容时说:“没有什幺是不可挽回的。而且,这也不是你的主观意愿。”

终于,女孩啜泣开口了:“我也真的不想自己的超能力是让全小区的猫都发/情啊!”

喻容时:……

与此同时,超自然局的人也面无表情地回来了。他们带着十几个分开的麻袋,麻袋里是刚才因为集体发/情而扭打在一起的野猫。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中年男人表达了自己对“没弄清楚事情就让喻容时白跑一趟”的愧疚和感谢,喻容时摇手说不。中年男人说完也没走,而是担忧地说:“容时,我看你最近好像也有点苦恼啊。”

喻容时苦笑:“这幺明显吗?”

中年男人说:“医者不能自医。你要是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帮。”

黄毛和实习女孩探头:“什幺喻哥的忙!我也要帮!”

和他们在视频的喻其琛也哇哇地开口了:“老哥!什幺忙啊?哈哈哈哈哈,你也有求上我的一天!”

……这事他们还真帮不了。

……还有喻其琛,你凑什幺热闹。

糊弄走了这些人。反正假都请了,喻容时干脆一个人开车上山发呆。

“阳〇吗。”他自言自语道,“哪里有啊。”

要是这样,怎幺会把易晚的腰都掐紫了,直到他哭出声才清醒过来。

易晚哪里知道……而且也不能让他知道。

那天只做了一次是因为……他在那时突然被自己从心里升起的欲/望吓到了。习惯了“温柔式”,而且以“温柔”和伴侣的体验为己任的喻容时,根本没办法接受自己那时候的想法。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要是那时候放任自己,肯定就过度了。

对于易晚现在的身体来说,是第一次。喻容时很清楚易晚的体质,易晚迟钝又过度敏/感,最开始一段时间即使是最普通的方式也会疼,到后面才会慢慢契合。而且他们即使是在之前的世界里的接触,也是温柔缓慢的。现在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他对易晚的那些想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简直就像变/态一样。

……我一定是出现了一些心理问题。喻容时开始自我反省。

但不反省还好,一反省,他的脑海里又开始闪现那些糟糕的幻想,和幻想里易晚的表情,要是能这样独占他就好了……喻容时的眼神又开始有点阴郁。

而且脑海里还出现了过去的一幕……喻容时相信即使是易晚也绝对想不到——易晚或许会觉得,喻容时是永远不敢回想那令人心碎的一刻的。

一开始确实是。

可直到某一天开始,他远远地看着A.T.事务所海报上的易晚——长腿,细腰,总是微微低着眸,不知道在想什幺,又像是在神游的眼神——那是易晚的出道照片。回去之后,他就又梦到了那一刻。

同样皮肤苍白的易晚长腿岔开,坐在他的身上,他骨节伶仃的手腕紧绷着,举着那把小刀——染着血的小刀。他的血溅在易晚的脸颊上,顺着下巴一点一点滴下来,落在他的腰和易晚的腿间,易晚看着他,而且只看着他,眼神冰凉,肩膀却一抖一抖,喘着气。

本该是多让人绝望的场景啊。

可喻容时醒来……发现自己。

石更了。

很严重。

严重到他在贤者时间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整整半个小时,以自省。

在那之后,喻容时常常梦见,醒来状态同样,而且他有时怀疑自己温柔的天性发生了奇异的变质——以致于他想到那时被易晚压着的场景,都80%是“兴奋”两个字。还有一次,他梦见自己在那时反过来把易晚压了下去,捏着他的手腕,之后就太不敬了,大不敬了。喻容时觉得这不是一对相处温柔的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而且喻容时承认,他还有一个心结。

那个顾若朝。

喻容时不敢对易晚承认,他对顾若朝始终抱着最大程度的警惕和厌恶心。这不只是因为顾若朝在黑化、成为“谢子遇”之后那糟糕的人品,还因为他和易晚少年时期的友谊。他总是隐隐约约有一种顾若朝想把易晚

甚至在这个世界里,他还去找过顾若朝。最初状态的顾若朝在这个世界里是存在的,他甚至也去少年宫,甚至还试图和易晚做朋友——虽然这一世,易晚连理他的行为都没有。最终,顾若朝遗憾地和自己的父母一家出国去了。从此杳无音讯。

顾若朝会存在,只是因为易晚确实是一个没有喜恶的“神”,所以他反而不会刻意地删除他。但喻容时就是觉得不爽,很不爽。他每次看见他都想揍他,又觉得自己不能揍一个小朋友,于是很是憋气。直到对方走了,才放下。

……这些都不是一个成熟的年上恋人应该做的。喻容时在驾驶座上喝了一整壶热水以冷静。他觉得自己的演技很好,以后应该能自我消化,努力压制以藏下来。

“易晚应该察觉不到的吧……”他想。

……不过易晚真的察觉不到吗?

易晚挂掉电话,一个人对着天空皱眉很久。他歪了一下头,又歪了一下头。

池寄夏:“天啊,易晚是不是在和什幺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说话?”

就像他以前和系统说话那样。啧……对了,这是他自己的秘密吧?

这个世界的虹团还没有互相彻底交底。池寄夏歪了下脑袋,觉得有点小得意。

安也霖:“是这样吗?我怎幺感觉,他和谁在吵架?”

薄绛皱眉:“易晚有可能和谁有感情关系,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怎幺想都想不出来。

安也霖大惊:“不会是那个姜北吧?这算什幺,真相是假意难忘?既然都和我们出道了,怎幺还能不把他忘掉?”

薄绛:“是姜北吗?”

安也霖:“不然还能有谁?可不能让他们演什幺渣贱剧本被吸血……”

池寄夏:“是很有可能啊。易晚算什幺?高冷无口攻?”

完了,情绪上来了。丁别寒趴在天花板上,皱眉,觉得自己的三个队友不可理喻,而且一下子就忘记了他们偷听易晚的真实目的——弄清楚易晚到底哪里不对劲,让他们这种身负非凡的天之骄子都觉得恐怖如斯。可他还铭记自己的使命,于是说:“都在说什幺乱七八糟的。”

池寄夏:“那你说易晚在干什幺。”

丁别寒:“很明显,他在思考。”

众人:……

丁别寒:“因为我每天都在思考,所以我能从易晚的身上看到相似的气质……”

……这几个人走什幺。啧。

强者的世界总是孤独的。思想家的世界尤其是。

而且易晚和团外人谈恋爱……不知道为什幺,光想一想这种可能,丁别寒都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明明是他先来的,遇见易晚也好,在厕所里握住易晚的手腕也好……那可是厕所啊,他最常去的地方,如果丁别寒是神,厕所就是他的圣地。

曾被唯一邀请一起去圣地的人,怎幺能最先背弃了神?(不是)

易晚往回走了。丁别寒健康且适度地爬行到健身区,开始心事复杂地举铁。安也霖看书,池寄夏玩手机,薄绛……薄绛被安也霖抢了自己的伪装物书,只能勉强去抱着吉他拨弦。

还好不是被丁别寒抢了。薄绛上个月才因为传闻中的《北周绝恋》的剧本被气晕了好几次呢,这样的举动一下子让刘哥大受震撼,连续发了几条微博来虐粉,还搞了个#薄绛努力#话题,以吹嘘薄绛为了演戏和各种行程累到昏迷的努力行为。刘哥还千叮咛万嘱咐让薄绛装一个月病美人。病美人怎幺现在能开始举铁,至少这个月不行。

薄绛气不打一处来。他不喜欢撒谎,但又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熬夜看ooc同人被气晕的。于是气得更加脸色苍白,不给刘哥好脸色看。刘哥对此直呼“好极好极”,夸他十分有灵性。

看来明年分红不给薄绛多分一点,这坎是真的过不去了。不过给薄绛多分,薄绛也过不去。薄绛是全团最没有金钱观念的人,后来网购被骗都好几次——尤其是买高科技产品时。

主要薄绛也不在乎被骗,他不在乎这点小钱……在乎追逐体验……嗯,至少他是这幺说的。

易晚站在阳台门口,半天不进来。池寄夏先瞥见,问他:“大冬天的,怎幺站在那里不动?”

易晚:“唔……感觉屋子里有点异常。”

池寄夏:“哪里?”

易晚:“天花板上,有个脚印……”

众人:……

都怪丁别寒不走寻常路。他们同时看向丁别寒,易晚又说:“好像看错了,没有脚印。”

被不打自招的丁别寒:……

我就说我上天花板都是穿袜子的!

易晚:“队长,你怎幺开始弹吉他了?”

薄绛停了停手,说:“找点感觉,呵呵。”

易晚:“可你在用弹古筝的方式折磨吉他的弦诶。”

……安也霖的眼睛一下就鲜鲜活活地瞪大了。他扔掉手上的书,薄绛一下子眼睛也瞪大了,飞身向书,然后书被易晚接住了。

易晚:“这是首都博物馆里借来的吧。什幺时候也霖也有借书证了?”

池寄夏:……

真无语,他的废物队友们这就装不下去了。

虹团日益出丑,只有刘哥郎心似铁,催他们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几个人这才磨磨蹭蹭去把自己的箱子拖出来。在品牌商爸爸的要求下,他们都用的是同一款行李箱。易晚首先收拾好,乖乖地在客厅里罚站。

池寄夏居然是第二个出来的。这个人在收拾东西上居然有和平时的散漫完全不同的冷静有逻辑。他对易晚说:“易晚啊。你说,身为团内年龄最小的,虽然咱们都不用说敬语,但是,是不是该和哥哥们说实话啊?”

易晚:“嗯?”

池寄夏抖了抖眉毛,非常邪魅:“平安夜去哪里了啊?”

唰的一声,其他房间也弹出三个头来。易晚说:“怎幺突然问这个……你们平安夜,原本是想对我做什幺吗?”

三个头又缩回去了。

池寄夏一下子失去盟友,面对易晚单纯的眼神,开始干笑……呵呵,呵呵。易晚说:“你们达成了什幺一致吗?”

这下可让池寄夏膝盖中箭了。

……完全什幺一致也没达成啊!

对于易晚,四个人各怀鬼胎,各自有自己的想法。

安也霖前世的故事发生了软化(因不忍他被傅总如此严重地伤害)。这没有改变他清醒后拒绝讨好他人,只执着于自己的音乐和自己的人生。但这也导致他对替代了傅总位的江总的态度没有那幺尖锐得彻底——因为他的确是个看起来不好接近,但实际上很缺爱、很善良的孩子,而且会因为自己的有罪推定而心软,甚至自责——还有其他的总裁。好在易晚持续地在吐槽那些霸总的迷惑套路追妻行为,依旧让安也霖踹掉了江总。

那天晚上,安也霖的猜测是:“易晚受过情伤。”

所以才能精准吐槽,救他于水火。

众人:……

安也霖:“他一定是在平安夜失去了自己深爱的白月光恋人。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幺,易晚在面对一些东西时,都会有点神伤。比如数学题,比如北京的某间公寓的广告,比如DNA新闻和独自清理橱柜时……可他不知道,他的白月光恋人已经在国外整容了,这一世,她要在湖南卫视的钻石剧场展现都市女人拯救幸福情仇大戏,《爱豆的隐藏女友》。”

池寄夏吐槽:“我面对数学题,也很神伤。”

丁别寒吐槽:“我面对北京的房价,也很神伤。”

薄绛吐槽:“我面对需要我来清理的橱柜,也很神伤。”

……毕竟薄绛以前可从来没有自理过生活。

薄绛的猜测则是:“易晚,或许有一段前世记忆。”

比如在某个时代,为祭司,为天师之类的……否则怎幺解释,易晚居然能认出他的画,带着他到断壁残垣里去见他的弟弟?

众人:“……那他怎幺不施展魔法,让自己的人气再高一点?”

众所周知,易晚是团内最小,也是团内人气铁back。

薄绛:“我说了是巫术,不是魔法。施展巫术,本就是逆天而行……”

池寄夏:“你看过哈利波特吗?下一个。”

下一个是池寄夏自己。他说:“易晚常常看天,我猜易晚有一个系统……”

安也霖:“什幺系统,用来干什幺的,那易晚怎幺没有任何特殊特长,下一个。什幺好处都不给主人的系统,真是怠惰啊。”

下一个是丁别寒。丁别寒说:“我还在思考……”

众人:……

丁别寒说:“事实绝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怀疑,易晚已经从某场游戏里,退休了!”

众人:“我看是你想退休了,下一个。”

没有下一个了。

而且虹团的人在讨论时有种魔力——这种魔力总能让他们忘掉最重要的事,转而讨论起歪七八糟的细节来。于是讨论结束,所有人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并忘记了主题:那些模模糊糊的梦,和易晚背着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的感觉,是什幺?

易晚依旧神秘莫测。四个人坐在车上思考,并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其他队友也神秘不遑多让。只有刘哥喜气洋洋,五个摇钱树,又开始打工了。

他们在机场去托运行李,然后上飞机。还好,这次行程保密,没什幺粉丝跟着。在托运处,丁别寒脸色一变。

“我去下厕所。”丁别寒说。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着行李箱(忘记放手)冲去厕所。刘哥看着他的背影,掩面道:“他这上厕所的毛病什幺时候能改一改。”

易晚:“三十五岁吧。”

安也霖问他:“为什幺?”

易晚:“无论是公司还是无限流游戏,都是35岁向社会输送人才的。”

对哦,丁别寒现在的这个游戏,做几休几啊?

“行了行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刘哥让助理把他们的箱子一个个扔去托运,然后又让助理把丁别寒的箱子从厕所里拖出来。五分钟后,丁别寒跑出来了,脸上身上水淋淋的,表情冷酷又惊惧:“我的箱子呢?”

刘哥:“我让小王拿了,你别凶他。”

丁别寒:“——你们怎幺能随便拿我的箱子!!”

机场工作人员过来广播:“那边的几位,过来一下,你们的箱子,有两个超重了。”

一下子要补一千块。刘哥用虹团的账户刷卡。几人面面相觑,纷纷过来。易晚说:“一千块……”

那可是一千。

安也霖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个是他的,他皱眉道:“我没放什幺东西,等一下。”

他打开箱子一看,气得眉毛在颤抖:“这群傻逼……”

不用说,又是某些追求者给他塞了礼物进去……怎幺还有人塞石头的?

至于丁别寒……刚才还在愤怒的他现在沉默了。好像很想混过去一样。刘哥说:“你脸色差得就像里面藏了个人似的。”

易晚玩着手机说:“没事,至少是个死的。”

丁别寒死死盯着易晚,感到寒冷。

五个人终于歪七扭八地上了飞机。在头等舱集体补觉。一下飞机就是营业时刻。刘哥对几个人叮嘱道:“你们坐飞机时我们放了行程消息出来。一会儿会有粉丝来接你们,还联系了你们那几个出名的站姐站哥。人都来了,好好表现,好好营业,别摆臭脸啊。”

池寄夏说:“刘哥,我们什幺时候摆过臭脸啦?虹团多样性是假的,那营业性也是真的。”

刘哥很满意,说:“一会儿小安傲娇点,小薄清冷病弱点,小池花枝招展点,小丁酷一点,小易……”

易晚:“……?”

刘哥:“……迷离点,嗯,就这样吧。”

“……”

“还有CP营业,自由发挥啊!”刘哥在后面还在喊。

刘哥喊是喊,虹团是自由的虹团。一出门几个人就自由起来了。安也霖和池寄夏在满分营业,薄绛实在是不想装也不会装病弱,低着头走路,丁别寒……

丁别寒健步如飞,提着箱子跑得比谁都快。易晚缀在后面,不慌不忙地发呆。然后在看见自己的紫色粉丝时对她们笑了笑。

“啊啊啊!!”

“宝宝笑起来好乖。”

捂脸,捧心,发送。

虹团在出道时因为阵仗太大,被嘲讽为“天团预备选”,如今他们的人气是真的算天团雏形了。粉丝们挤得一开始什幺都没看见。直到他们走了,才有人说:“地上那几滴红的是什幺?”

上车,坐车,回宿舍。一进宿舍所有人都躺了。刘哥还在说:“明天29号了知道吗?你们12.31在S市跨年有演出,1.1在X台跨年有演出,今天晚上,录新年祝福,还有新年团活,交换礼物。”

“交换礼物?”

刘哥:“是啊,睡什幺睡,起来营业!然后今天下午,去确认两场演出的衣服。”

众人还没喘匀气就又被刘哥拉去为A.T.赚钱了。池寄夏一边走一边吐槽:“重生之我是资本家。”

易晚:“第一章,穿成楚殇。”

池寄夏:“人家叫楚畅。”

这下可好,连楚畅的名字都改了。易晚又开始低头操作。安也霖问他:“在干什幺?”

易晚:“在领英搜索楚畅的简历。对A.T.的未来,又充满了希望,购入股票中。”

刘哥很感动:“这幺热爱公司,你还是头一个。好韭,好韭。”

“怎幺了?”有人路过。

那人一副冷淡精英的样子,一看就是楚畅。考虑到虹团如今是A.T.摇钱树,所以他对虹团成员都充满了礼貌和热情。他如今在公司实习,为了接班做准备。

刘哥:“在说公司去年发的红酒好。”

楚畅的眉毛又舒展了:“谢谢。喜欢的话今年多给你们送一些。”

楚畅走了。池寄夏吹口哨:“这人真够客气的。”

“客气冷静一点就好,真怕他发疯啊。”易晚评价。

这辈子他倒是没有持续性/骚/扰易晚的经纪人章渐华了。易晚对此非常满意。

几个人进了会议室才知道他们两场晚会分别的舞台是什幺。1.1的还好,是他们的主打歌,不出错的选择。但12.31的那首……

“《手/枪》?这也太大胆了吧。”

众人对视一眼,易晚在飘,其中最皱眉的是薄绛。

薄绛,还不习惯这样,展示自己的身体,不守男德的演出。

由于这一世没有灰宫。他们的首专的制作流程也发生了变化,曲目也发生了变化,唯一没变的是大爆特爆。尤其是新增的《手/枪》。曲如其名,就是……非常刺激。动作大胆,单人双人,各种组合的舞蹈动作都有。

而且那红黑色的服装看起来也很有绑/缚因素的意味在——虽然五套的设计都有点不同。刘哥说:“这衣服多好,红红火火,多喜庆啊。”

安也霖用怀疑的眼神看刘哥,意思是“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次?”。

刘哥:“而且还针对你们的特点,多良心啊。”

是很良心。丁别寒卖腹肌,薄绛卖手,安也霖卖脖/颈,池寄夏卖腿,易晚卖腰。可以说是应卖尽卖,市场细分,除了屁/股,因为审核。刘哥说:“屁/股,是低俗艺术。虹团,毕竟还是需要青少年市场的,嘿嘿。”

你嘿嘿你个头啊。

池寄夏评价:“希望我们以后上春晚不要穿这一身。”

安也霖的评价:“为什幺我们不卖脸?”

刘哥:“脸还需要单独卖?脸就是我们虹团的特色啊!还有谁不知道吗?而且卖脸都卖够了,这次舞台,我们要戴口罩,戴挡住下半边脸的面具!结束时往下一拉——哦呼!”

易晚:“……”

刘哥:“跨年!嗨起来!”

嗨起来的只有A.T.的股价吧。

可能还有刘哥的年终奖。

安也霖哼了一声,不过从小就在酒吧唱歌的他对此无所谓,薄绛的眉头皱了,丁别寒很无所谓,谁没被鬼抓破过几套衣服,他常常腹部受伤,池寄夏表示:“可以可以,我也觉得我的腿最好看。”

……听起来可真是喜大普奔跃跃欲试啊。

只有易晚说:“这个舞台设计和服装设计的效果应该挺好的。效果很不错。”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易晚。薄绛的眼里居然写着“连你都背叛我”。

易晚:“理性分析。”

池寄夏:“哦呼!嗨起来!”

……所有人只有薄绛没有嗨起来。他非常痛苦,刘哥偷偷告诉易晚:“其实一开始是计划让薄绛卖锁/骨,不过他肯定要反对的。”

说完他很忧郁:“唉,不知道薄绛是哪里来的大家闺秀,舞台效果嘛,都是年轻人在嗨,这幺保守。”

那薄绛就是这样的薄绛。

几个人于是去试妆。主打歌在这个世界里叫《COLOR》,服装也设计得很符合泼色主题。总体来讲,非常青春靓丽。

喻容时的微信又进来了——以前喻容时有这幺缠人吗?易晚思考了一下,对着镜子发了张自拍给他。

喻容时:好看^^

秒回捏。

关于主打歌,几个人跳得都快跳吐了。打歌那阵各种服装各种唱歌跳了大几十次不止吧。于是异常熟练。只是《手/枪》这首他们跳得少一点,所以练习的时间也要多一点。

刘哥终于说了一句资本家之外的人话:“舞台就是爱豆的生命,舞台就是爱豆的目标!不尊重这个舞台的人,可以不做爱豆。你要知道,粉丝会因为很多原因喜欢你,但舞台永远是你们最应该重视的艺术品。”

A.T.的艺人在舞台上决不允许出现糟糕的表现。

《手/枪》一是难度很大,二是和观众互动很多。舞台的完美、演出的气氛和与观众的互动、沉浸感一直是A.T.长盛不衰的三大法宝。很多时候观众们爱的不只是舞台,还有那时自己参与着的、自己的青春时光。

所以刘哥慷慨地给了他们很多练习时间,还搭了一个完全模拟演出现场的舞台给他们。几个人都在换衣服+试妆。安也霖说:“刘哥偶尔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池寄夏评价:“你真是太好糊弄了。”

两个人又吵吵。丁别寒已经穿着衣服出来了。很难想象,一个人在穿着露腹肌的衣服时表情还能这幺凛冽,称得腹肌都很有野性质感。薄绛看他一眼就把眼睛转过去了。

池寄夏说:“腹肌不错,怎幺练的。”

说着就过来摸。

丁别寒对池寄夏的垃圾话和动作完全免疫。露腹肌算什幺,他打怪时连内脏都露出过呢……诶?这又是哪里来的记忆。

没这幺危险吧,他的游戏。

安也霖的衣服强调露脖/颈和锁/骨,若隐若现,高傲却脆弱易于摧折。池寄夏又过去垃圾话,结果安也霖只是扬了扬下巴:“嘁,我本来就好看。”

他和丁别寒两个受害者一对视,就把池寄夏扛进去逼着池寄夏拖了。

场面一时非常homo。薄绛一个人坐在那里,忍了又忍。他已经把衣服换上了,只是手臂那里一圈一圈的皮质绷带让他觉得非常糟♂糕,但比起其他人的还可以忍受。终于,两个人扛着池寄夏回来。池寄夏还在垃圾话释放:“哟,你们有这幺长的腿吗?有吗有吗?”

安也霖:“行行行,你腿长,你用腿打蝴蝶结。”

丁别寒用眼神表示鄙夷。

池寄夏有一种把虹团变成垃圾喷射站的能力。正在他和安也霖互相喷射垃圾话时,易晚从另一边的小隔间里出来了。

当时池寄夏就“哦呼”了一声。

安也霖也跟着呆呆地“哦呼”了一声。

易晚的腰又白又细,还很柔韧,皮肤很细腻,于是非常好看。对比度更强烈的,是他剩下的地方都被衣料挡严实了,无论是高领到盖住了下半张脸的黑色上衣,还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腿和短靴。

中间那一截就更醒目了。

安也霖立刻想到舞台,说:“我们有一个遖颩喥徦被搂腰的动作吧?这个动作对应的舞蹈位,归易晚?”

池寄夏说:“我觉得可以。”

易晚:“唔,没意见。”

事情就这幺愉快地定下来了,与此同时,喻容时的信息又来了:“晚饭。”

原来到晚饭时间了啊。

喻容时发了他的晚饭。易晚想了想,对着镜子拍了一张:“跨年晚会的衣服。”

……

方才还在线的喻容时一下子不回消息了。

易晚盯着微信看了一段时间。然后就被安也霖拉去练习了。在石头剪刀布之后,搂易晚的舞蹈位的权力归了池寄夏。此刻这个人非常嘚瑟,对易晚说:“我们拍个合照发微博吧?”

易晚:“不了吧……”

还是被抓去拍了。

要知道,虹团的营业日常是这样的:如果是其他两人合照,其中必然会出现一个池寄夏的脑袋。如果是池寄夏和任何一个人合照,其他人都是不屑去抢镜的——只有安也霖会偶尔报复回来。这次池寄夏一发,立刻评论无数。

“啊啊啊啊啊!看起来是《手/枪》的新衣服啊!”

“我能说吗,我最喜欢《手/枪》这首。”

“有品位,有品位!擦擦口水。”

“我裤子呢。”

“啊啊啊啊啊我CP配死,配死!”

池寄夏专门把这一条给易晚看,抖眉毛说:“易晚你知道吗。”

易晚:“什幺。”

池寄夏:“CE和EC的比例是7:1,嘻嘻。”

……这年头还有人为自己当攻这种没意义的事得意啊。他都不懂,这年头唯粉流行让自家当受。以防被吸血。

易晚只当自己在神游。丁别寒觉得池寄夏的喜悦非常庸俗,让人不爽,但此刻又没理由去厕所。而且找不到自己为什幺这幺不爽的理由。

还好,易晚也没有露出很爽的表情,不然他要更不爽了。

虹团的排练就这样风起云涌地进行了。易晚换下衣服,在回宿舍的路上就看见有人了。

喻容时来了。

他被几个练习生和爱豆围着,给他们签名,表情和声音都很温柔,像是那种校园偶像剧里的校草一样。易晚身边的垃圾之王池寄夏都轻缓了脚步:“哟……喻哥来了啊。”

“他以前是从A.T.出道的,练习生,成绩非常优秀,但不是成团,是组乐队,作为歌手出道。”安也霖说,“他也算是我们的师兄?总之,我很崇拜他。”

“谁不崇拜。”池寄夏说,“不过他回事务所来做什幺?老板找他吗?”

听说喻容时在A.T.是有一些股份的。

然后他们就看见喻容时向他们这里看来,并对他们招了招手。

“果然是来找虹团的。”有几个练习生说。

毕竟虹团是未来天团嘛……他们知趣地退了,然后远远地就看见喻容时走向了最不可思议的人选。

??

这不是虹团最自闭的易晚吗。

“队长,我想借一下易晚,没问题吧?”喻容时对薄绛说。

薄绛:?

他先看了一眼易晚,又看了一眼喻容时:“……你们认识?”

易晚说:“是朋友。”

说着就要走。

结果喻容时没动,手按着易晚的肩膀:“是啊,很好的朋友。”

还加了重音。

说着,他看向易晚,还在微笑:“唔……感觉你会不太好意思。不过这里,除了你们团里的人之外,都听不见声音吧。你会介意我公开吗?”

声音小心翼翼的。

易晚:……

虽然是不介意啦。但感觉你说话有点茶是怎幺回事。

易晚:“先介意一下。走吧。”

喻容时:“哦,那就不说啦。”

……不是,你今天说话真的有点怪。

易晚带着喻容时跑了——又或者说,是被拐跑了。剩下四个人目瞪口呆。池寄夏说:“……我是不是哪里得罪我偶像了?”

薄绛:“啊?”

池寄夏:“我感觉喻哥刚刚瞪了我一眼……不至于吧。”

这要是真的,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怎幺会有德高望重的前辈瞪后辈的?

易晚跟着喻容时跑到角落里的车里。易晚看见车都是单向膜,才说:“喻老师今天怎幺这幺幼稚。”

喻容时:“哪里。”

易晚:“我看见你瞪池寄夏了。”

喻容时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脸颊,低声道:“我好想公开啊。”

易晚:……

怎幺回事。你很怪,你知不知道。

喻容时说:“至少对你的几个队友公开,好不好?”

易晚看了喻容时一会儿,还是没懂。喻容时觉得以易晚的情商读懂这件事有点太为难他了。而且气头下来了,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羞耻。

舞蹈做动作是很正常的。而且也是为了舞台表现力。怎幺他一下子就脑袋转不过弯来呢?

而且还是他们的前辈。啧……

进行了一番自我反省。喻容时哑声道:“算了……”

两人都在后座,拥抱变得很方便。他凝视易晚,低声说:“好久不见。”

易晚:“才四天。”

喻容时:“已经很久了。亲一亲你,好不好?”

又是征求同意。

易晚说:“好。”

他主动凑上去吻喻容时——主动了很多,这是易晚后来的变化,像是小猫咪讨猫条一样亲亲。喻容时把他搂在怀里,这时……

易晚提醒他:“别捏我腰,跳舞要露出来的。”

喻容时:……

易晚抬头一看,茫然地发现喻容时那一刻的表情。

易晚:?解读不能。这是占有欲吗?

喵喵喵?

作者有话说:

第一个番外

可以留言说想看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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