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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只是他现在怀中抱着昏迷的楚执,不好抓人,就算他能抓人,现在出手也是非死即伤。

玄冥神功鼓动起来,楚泽鹤心头又涌动起怒火,正欲发作。万幸这时,有一道惊讶的声音打断了他:“少教主!”

楚泽鹤转头,发现洇墨出现在墙角,惊讶的抬头看着站在屋檐上的自己。

两人互相确认身份后,楚泽鹤跟着洇墨回到新据点。

接到司墨堂报告时,洇墨心里还有些担忧,不知这疑似少教主的身影究竟是不是楚泽鹤。她匆匆赶来,亲眼见到了,洇墨才觉得心里石头落地。

如今楚泽鹤浑身紫气,洇墨武功不高,只是稍稍靠近,便觉得有无上威压。她悄悄打量楚泽鹤,发觉少教主身上紫气缭绕,似魔似仙。

她知道对方走火入魔,因此有些紧张,看了一眼被楚泽鹤搂在怀里的楚执,洇墨状似无意的问:“少教主可需医师?”

楚泽鹤自然不满意这个阴暗隐蔽的新地方,皱眉打量了一圈,在看到外表虽破烂,内部却装潢奢华后面色稍霁。

“不必。”楚泽鹤面无表情道,“让其他人都退下吧。你留下,说说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沐浴。

话音落下,准备浴池中水的丫鬟们皆有序离开了房间。

楚泽鹤抱着楚执转入屏风内,留洇墨站在外间禀告消息。

他自然是不会解释自己这几天都消失干嘛去了,洇墨也不敢问,只恭敬垂首道:“是。”

于是,隔着屏风,洇墨开始报告楚泽鹤失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明明楚泽鹤只消失了半天左右,但外面就和虹胜焰说的一样,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洇墨汇报的时候,听到浴池动静,屏风那侧,楚执似乎醒了,楚泽鹤低声劝了他几句,洇墨赶忙闭嘴,静静盯着脚尖的地板,等声音停下来,楚泽鹤道“继续”后,洇墨才接着往下说。

洇墨说完了,楚泽鹤道:“退下吧。”洇墨便赶忙逃了出来。

浴池内,烟雾袅袅。

楚泽鹤揽着楚执,小心避开对方肩上伤口,不紧不慢的替对方擦拭身上血污。楚执靠在楚泽鹤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待房间内只剩楚泽鹤和楚执,楚执赶忙抬头道:“主上……”

他想从楚泽鹤怀里起身,结果一动身体,肌肉僵硬一瞬,比被刘飞星射了一箭还酸疼。

“别动。”楚泽鹤将他按在自己怀里,两人动弹,带出水声,“是我不好,没控制住自己,你肩上有伤,我还折腾你那么久。”说着,楚泽鹤用手撩了点水,用布巾擦净楚执胸膛。

想起刚才,楚执脸色有些红,对楚泽鹤说:“属下无碍……”

楚泽鹤笑着说他:“你别总是惯着我,自己受伤了也一声不吭的。”

楚执被他笑话,一时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影卫受伤是家常便饭,哪来的胆子还特意与楚泽鹤提起?又怎么能用“惯着”来形容?

如果这样便算是惯着,那楚执愿意惯着楚泽鹤一辈子。

想到这里,室内静了下来。楚执回过神来,见楚泽鹤一边清洁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敢打扰,只沉默的任由楚泽鹤动作。

楚泽鹤看他一眼,亲亲他嘴角问:“怎么了?”

楚执小心翼翼问:“主上的玄冥神功……”

“不打紧。”楚泽鹤垂下凤眸,看着楚执回道,“你就在我怀里,心魔有何关系?”

听了这话,楚执心中一颤。

楚泽鹤看他神色,一笑:“别紧张,你什么都不必做,安心待着便是。”

“主上现在还……”

“嗯,还在走火入魔。”

浓郁的紫气蛰伏在楚泽鹤丹田中,一刻不停的主动运转自身。

楚泽鹤说的轻描淡写,在楚执心中却犹如巨雷。

他虽然有所察觉,但楚泽鹤如此大方的承认,让他的担忧变成了现实:“主上,拿云大人说,只要乌骨大人来了,便有办法压制。”

如果不管不顾的话,楚泽鹤迟早爆体而亡。只是有楚执在身边,他起码不会陷入无意识状态,这算件好事。

“嗯,好。”楚泽鹤对楚执安抚一笑,岔开话题:“我一说真话你就这么担心,下次我都不敢实话告诉你了。”

楚泽鹤心里清楚,乌骨当年为了救父亲损耗极大,能不能再救他一次,尚不知晓。这玄冥神功何时修炼到尽头,也不知晓。

武学一途,本就如驯养马匹。有的人养的是好马,有的人养的是劣马;有的马儿温顺,实力稳定,有的马儿狂野,发挥难料。一旦马匹脱离掌控,自然会狂奔而跑。剩下的只有两个结局,一是马匹精疲力竭,活活累死;一是马儿将驾马者摔在地上,踩得他根骨尽断。

楚泽鹤现在要做的,就是第三种听起来便不可能得结局——把缰绳再套上马匹脖子,重新掌控这汹涌不羁的力量。

对比这件难事,救回众人、废了太子之类的,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得事情。

有了楚泽鹤这根定海神针,洇墨和楚执都不再紧张。任他慢悠悠将楚执打理完后,自己沐浴一遍,再换上一身新衣,搂着楚执出现在洇墨面前。

洇墨将书房上首的太师椅换成了贵妃榻。楚泽鹤很满意,让楚执先坐到软垫中间,自己再坐回书房上首。

“靳子夜那边有何消息?”楚泽鹤坐下,望着仅站着洇墨的书房问到。

“回少教主,靳公子刚传来消息,问少教主是否需要帮助。”

“噢,他倒是关注京城动向。”楚泽鹤想了想,“让他亲自过来吧,本座还要与他谈谈莫穷阴之事。”

“是。”洇墨领命。

楚泽鹤支着下巴又问:“现在在京城的冥教之人有多少?”

“回少教主,除司影堂、司墨堂、司情堂外,司音堂蓝烟音已至,司器堂沙迟已至。”

“都来了啊。”楚泽鹤悠哉说,“那为何本座面前,就你一个?”

洇墨不敢说话。

楚泽鹤冷笑:“一帮废物。”

洇墨噗通一声跪下:“少教主息怒。”

楚执跟着跪下了。

楚泽鹤反手将身边楚执捞起来,神色不辨喜怒,“你莫要跪,幸好你还在。若你不在,本座定要问他们责。”

楚执也算第一次直面如此有压迫感的楚泽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僵硬道:“求主上开恩。”

楚泽鹤笑着摇摇头,“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此事作罢。”他转向洇墨,“太子那边如何了?”

洇墨仍跪着,低头汇报:“属下与红珠姑娘联手,布局已妥。徐徐图之,一年之内,主上霸业可成。”

楚泽鹤说:“天子倾覆,非一日之功。起来吧,你二人做的不错。”

“如今,沈公子仍在太子手中……”

“他也算为冥教被擒,本座去救即可。”

昨晚那道紫光过于引人注目,在京城的武林人士定然不会视而不见。紫光过后,拿云出手,他作为红楼杀手榜第一与李无涯一战,亦不可能不为人知。

换句话说,冥教与朝廷打起来,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打都打了,楚泽鹤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了,左右不过传闻走向,只要洇墨手段适当,这错处可就不止是冥教的了。

洇墨见机说:“司墨堂情报言,萧碣大人与拿云大人不见踪影,蓝烟音与其他司影堂影卫被怀尘大师所救,目前身在下玄。”

“怀尘大师也来了。”楚泽鹤把玩着楚执的手,轻笑,“真是热闹。”

洇墨看了一眼楚泽鹤表情,大着胆子说:“教主亦会在今晚赶到。”

“谁这么大胆子,劳动父亲走一趟。”楚泽鹤沉下脸。

洇墨不敢隐瞒,“因为事关红楼楼主,拿云大人不敢轻敌,故而……”

楚泽鹤冷哼一声,打断了洇墨汇报,随即自己从榻上站了起来。

他突然起身,吓得洇墨又跪了下去。楚泽鹤没理她,只转头问楚执:“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楚执摇头,紧张的看着楚泽鹤。

他总觉得主上此次失踪,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如果自己武功更好一些,是否就不会让主上身陷险境?这样想着,楚执觉得自己必须紧跟楚泽鹤,跟不上也要跟。他是司影堂影卫,这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楚泽鹤也不放心将楚执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仔细打量楚执面容,问:“真的不累?”

楚执坚定的摇摇头。

“那就随我进宫,把老沈拎出来。”楚泽鹤笑起来,仿佛闯进高手如云的皇宫不值一提。

实际上,对如今的楚泽鹤而言,皇宫内高手的确不值一提。

楚泽鹤居然真的拖着一身暗紫色的玄冥神功,捞着楚执,两人掠过了层层把守的倍门,未惊动一兵一卒。

楚泽鹤如今武功已臻化境,世上任何地方对他而言皆来去自如。

楚执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无阻,直入上玄。

经过李府时,李府中影卫不动;经过姚府时,姚府中影卫不动;经过永安侯府时,屋上檐边珍兽处立了个人。

那人长袍宽袖,威严霸气,虽然年长,身上却有龙虎之威。

武榜第四,永安侯,林执桀。

林执桀喊他:“楚家小子。”

楚泽鹤脚步未停。

林执桀又喊:“楚少教主。”

楚泽鹤还是目不斜视。

林执桀再喊:“泽鹤。”

楚泽鹤停步,负手,转身,看向林执桀,道:“林叔叔。”

虽然他不知道莫穷阴是楚如泉好友,但他记得林执桀。林执桀与姚雪年纪相仿,一同长大,也算青梅竹马。当年姚雪嫁于楚如泉,还是林执桀极力促成的。

林执桀穿成这样,自然不是来打架的。楚泽鹤看出他没有敌意,但也没有与他长谈的心情,因此只淡淡打了个招呼。

林执桀叹了口气,问他:“泽鹤,你这是要做什么?”

“太子伤本座爱人,囚本座挚友,本座自然是去救人。”

“救人,还是杀人?”

“那就要看太子的态度了。”

“何至于此?”

楚泽鹤一笑,“这个问题,也有人问过本座。当时本座没答,现在本座也不想答。他人近本座一尺,本座便还他一丈,天经地义,本座懒得多说。”

林执桀听了这话,居然无奈的笑笑,“你这性子,不像如泉,倒像雪儿。”说着,林执桀拂袖转身,扬长直入永安侯府,叹道:“岁岁年年,岁岁年年——吾老矣!”

永安侯府,也不再动作。

放眼上玄,无人再拦楚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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