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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危机解除

卢飞雪被摁在墙上親,那臭烘烘的酒气,还有贴上来的肥腻身体,让他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尖叫着救命。

但是走廊上静悄悄的,没人。

只有这个恶心的男人,在对他做着恶心的事情。

本来应该是头脑一片空白的,偏偏在绝境总能突然顿悟点什么。

卢飞雪脑海里突然闪现那杯鲜红如血的Cosmopolitan,他亲手把一片泡腾片丢进了左手那杯鸡尾酒里,还用一边的细长搅拌杆轻轻搅匀。

小小的泡腾片落入水中,发出滋啦一声,缀着一片细细密密的泡沫拖尾,像是融化在海里的人鱼鱼尾。

细细长长的搅拌棒没入水中,搅动了一阵旋涡,那细密的泡沫就已经不可寻踪迹。

这是自己亲手放进去的,妈妈和他说这是抽搐药,他虽然很怕,但还是做了,而且他竟然还亲手端去给了森宿风。

过去他真的觉得自己这个哥哥什么都不如自己,脑子不好脾气还暴躁,最主要的是,妈妈说哥哥气死了爸爸,还不给他们分家产,所以才抢的……

妈妈说的,之前哥哥在那个破幼儿园说的,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兜里的手机一直嗡嗡嗡的响。

卢飞雪的脑子里也是一片嗡嗡的,好像溺水的人,被肥腻腻的油脂几乎淹没了,他觉得自己力气越来越小,几乎就推不动身上那沉重的压力。

他好愤怒,好悲哀,他感觉自己妈妈可能又骗了自己,骗自己给森宿风下的药根本不是抽搐药,应是一种很难启齿的药,而且这药阴错阳差到这个肥胖中年色鬼的嘴里。

现在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陷入了绝境。

他好后悔啊,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大错已铸成,他无处忏悔。

卢飞雪绝望地去摸手机,但是哪里能摸得到,那胖男人一身酒气还上下其手,把他的手掰起来,摁在头顶。

肥腻的唇瓣嘟着就印了下来,卢飞雪努力地偏过头,感觉那肥厚的唇就落在了下颌角的位置,偏偏那头猪还娱乐似的嘿嘿笑着,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谁来救救我啊!”

奈何36层顶层房间都是用来招待贵客和VIP长包房,整层基本上都没什么人住,自然也得不到房间里的人的援助。

撕啦一声,肩头的衣服被扯开,露出了一片白皙的皮肉。

卢飞雪觉得自己完了,他好累,手慢慢垂落下来。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迅速地蹿了出来,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着胖男人,特别凶的摁在地上。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快到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直到那个赵副导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摁在地上,掐着那摞起来好几层肥肉的脖子,卢飞雪才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那个穷鬼小侦探!

他如神兵天降,来救自己了!

卢飞雪感动得眼泪都快要崩盘。

刚刚转过拐角的顾景伊和森宿风也才看清一切,那个黑衣服男生摁着还在蠕动的赵副导,仿佛摁着一只在岸上奋力扑腾的肥鱼。

那身高颇占优势的男生看垃圾似的看着赵副导,说了一句:“你弄脏了我的东西。”

“……”

?!!

森宿风被顾景伊搀扶着,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卧槽,好中二好霸总!

卢飞雪颤颤巍巍地靠着墙壁,环胸抱住自己肩膀,吓得直发抖。

这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谢谢……谢谢你,小侦探,谢谢专程来救我。”

他抖抖抖,说话牙关打颤,主要是谢谢人家,还不记得人家叫什么,“谢谢你,他,他还没有弄脏我。”

“……”

???

这次换黑衣服男生转过目光,他看白痴一样看了卢飞雪一会,“谁说你了?”

说着,他把地上掉的一顶黑色帽子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土,“以后再不会对你这样的有钱人有什么悲悯之心了。还想抢走我的帽子,跑那么快追都追不上。”

“……”

“明明那么有钱,一顶帽子都要抢,戴着就跑,这种便宜都要占,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脑回路。”

“害的我的帽子都被弄脏了!”

你,弄脏了,我的东西???

是这个意思??

“……”

卢飞雪更抖了,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得。

“我,我我,我还不如一顶帽子?”

“你专程追过来就是因为我戴走你的帽子??”

谷松柏理所当然地斜了卢飞雪一眼,“废话。”说完又拍了拍自己的帽子,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帽子的里面和翻边。

“还好没坏,不然要赔的我告诉你。”

平均月工资两千三的谷松柏如是说。

“……”

卢飞雪基本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他慢慢转头去看地上那个蠕虫一样的男人,那张嘴还是嘟嘟着,好像还保持着亲吻的动作。不仅如此,这个人还在摸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白色的胖虫子长出了短胖的肉手,在抚摸自己的胸口和脖颈。

看起来十分的不雅。

好恶心,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后怕。

不光怕自己,还怕要是真的被森宿风喝了……后果不堪设想。

偏偏卢飞雪一抬头,竟然看见了森宿风。

“……”

森宿风被顾景伊半搂抱搀扶着,脚步有些虚浮,站在不远处。

地上副导演的模样实在恶心,森宿风看过,更加印证了心头的猜想。

就是卢飞雪端的那杯酒,就是那杯烈性椿药。

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望向卢飞雪:“你会有点失望吗?”

“……”

卢飞雪咬着嘴唇不说话,森宿风白皙得没什么血色的脸颊上,拂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就压下来了。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心头已经翻滚过千帆激荡的卢飞雪那一句道歉的话,在森宿风那带着反感的眸色注视下,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胆小又懦弱,一直以来就只会听妈妈的话,这会发现听妈妈的话好像是不对的,便又开始害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果然,”森宿风淡淡笑了笑,眸色从浮着愠色变成淡漠:“我就知道。”

说完,他就不再去看卢飞雪,也不想去看作茧自缚的这个色鬼导演。

“……”

黑衣男生站起来,拎着副导演的后脖领,拎垃圾袋似的,拉一半拖一半,“报警吗?”

说着,还吃力地往上提了提。

要不是武力值还可以,普通人还真拎不动这个蠕动的秤砣。

顾景伊也很厌恶,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个胖男人的肚子,踢垃圾似的,嫌弃地往旁边踢开了几分,“可能需要先报急救。”

“那就妖妖灵和妖二零一起报好了。”

说话间,小侦探已经从兜里摸出了手机,作势要打。

“……”

“不,不可以!”卢飞雪从战战兢兢里回过神来,双臂展开,挡住旁人。

报警他和他妈就完了,虽然不至于真的对他们家有所触动,但是他的继父正在找茬和自己妈妈离婚,这种找麻烦把把柄递到别人手上的事情,会让他和妈妈会处于劣势,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我不追究了,不要报警。”

“……”

“你要觉得无所谓,那就随你。”顾景伊一副懒得管闲事的模样——主要顾景伊不知道森宿风真正厌恶的原因,要是知道估计能把卢飞雪的脑袋拧下来。

“嗯,随他。”

森宿风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拍了拍顾景伊的手臂:“我们走吧。”

他与卢飞雪擦身而过,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黑衣男孩。

“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森宿风记忆力还不错,哪怕是喝得有点神经麻痹,还是很快觉得面前人的脸很熟悉。

好像今天晚上才在哪里看到过。

是看到过,不是见过。

“……其实我来面试的,我叫谷松柏。”男孩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有点无奈:“这是我的简历。”

虽然已经尽力展平,但那简历依旧被褶皱爬的满满当当,右上角是一张他的照片,“刚刚不小心弄皱了。”

“……”

今天是会有一个人来面试,之前Mary和他们说过,还和森宿风敲定了时间,同时发了这个人的简历扫描件,右上角的照片就是个谷松柏,是森宿风记忆里见到的样子。

本来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情,面试肯定是会告吹,但是双方都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能完成这项面试。

多少也是有些玄幻了。

森宿风平静看谷松柏,自然也看见了谷松柏身后的卢飞雪,那一脸惊慌却过分依赖的模样,心里顿时清明了几分。

这俩人,是认识的。

和卢飞雪认识的人,原著里好像没有提过太细致,不好分析动机和因果。

更不记得有谷松柏这么一号人物,但是好像有提过私家侦探之类的人物,全书可能都不到一段话。

森宿风不记得这个人,但是明显不是所有人都不记得。

此刻,顾景伊眼睛眯了眯,下巴微微扬起,居高临下地睨着人:“我记得你。”

“你在嘉年华加班过星探是吧?”

谷松柏沉默着,最终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我们可能不会用你。”

心里已经大概有个推断,森宿风的声音便愈发清清冷冷的,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感情,偏偏就叫人有些不容驳斥的既视感。

“我猜到了。”谷松柏耸了耸肩,“今天时机确实不对。”

“……”

“好了,面试结束了,剩下的烂摊子你们自己处理。”

他没有义务更不可能帮忙处理这些善后事,毕竟这些狰狞的毒牙本来是朝着自己的。

“麻烦借过。”

通往电梯间的路那么短,又那么长,好在森宿风觉得哪怕自己脚步虚浮,但还是有人在身边支持着他的重量。

是很安心的承载感。

卢飞雪注视着森宿风头也不回,离开的无比决绝的模样,突然觉得心很慌。

“哥哥,我错了……对不起!”

他朝着那个清瘦的背影追了两步,最后的三个字都喊的破了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森宿风头也没有回。

“不用和我道歉,”森宿风缓慢而坚定地说:“因为,我不原谅你。”

两人留给卢飞雪的,只有拒绝的背影。

卢飞雪抿了抿唇,眼泪夺眶而出。

“呜呜呜——”

“白痴。”

谷松柏冷冷的声音响起,“被人当枪使,现在知道哭了?”

他说着,就把那个躺在门口的胖男人拽进了房间,因为太重了,他龇着牙还在念叨:“不想被人发现就过来帮忙。”

“……”

卢飞雪不想碰这个人,就蹲下来拽着裤脚把人往里送。

嘭地一声,门扉终于合上。

卢飞雪累得虚脱地坐在地上,呜呜地小声哭。

“……”

谷松柏明显有点不耐烦了,“你可真是白痴,要不是我把你的酒换了,临时兑了一杯你们那些有钱人喝的破彩色酒,你就真的哭都来不及了。”

卢飞雪哭声止住了,他反应了一会才突然抬起头,脸上还挂着一簇簇泪痕:“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换了酒?”

“……”谷松柏翻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小卡片相机开始给这个赵副导眼拍照,打算留一点把柄,防止后续有人找麻烦。

卢飞雪哪里懂这么多,“你,你别拍了,和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白痴?”谷松柏把那个副导演衣服拽开几颗扣子,拍尸体一样用完全俯视的角度,咔咔按快门,“我是私家侦探啊!”

“……”

就还挺合理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森宿风解释啊?!”卢飞雪毫无形象地抹着眼泪:“他要是知道你救了他,还会不录用你吗?”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录用,”谷松柏摆摆手:“算了,你不懂,你没脑子。”

“……”

“哇——”卢飞雪哭的更凶了,把地上打挺的“肥鱼”惊醒了。

“啊!”卢飞雪尖叫着扑向谷松柏的怀抱,没想到视线里的谷松柏一侧身躲开了。

“咚”的一声,卢飞雪一下扑倒了墙上,撞了个眼冒金星,鸭子坐在地上,半天都缓不过来劲。

“啊!我在哪儿,我好难受……我要那个男孩!”那人又开始扭动身体,还对卢飞雪的背影伸出了手。

要不是卢飞雪还在捂着脑袋发晕,一定吓得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

谷松柏厌恶地皱着眉,一巴掌就把人重新扇回地上,“大导演,清醒了以后别忘了我手里可有你精彩的料,你别出去乱说,不然就让你在这个圈子里社死。”

他食中二指比了个剪刀对着那个导演,作势要导人家的眼:“还有,你再出声我让你从赵副导演变成赵副导眼!”

导演都有点吓清醒了,哆嗦着一脸肥肉,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

-

明月正悬,夜幕已深。

森宿风和顾景伊终于回到了公司楼上的商住楼公寓,这间loft是他们新租下的,为了方便男团成员一起居住。

随着门锁被指纹识别打开,一个奶团子仿佛冒着花花特效似的,扑面而来。

“森森你回来惹!”周礼酌闭着眼睛抱上森宿风的腿,脸蛋上都是红扑扑的色泽。

森宿风:“……”

顾景伊把森宿风随身带的东西归置好,折返回门口,把周礼酌拎小猫似的,拎着后脖领子就提溜进了屋子。

“以后不要喝酒,你这个小屁孩。”

森宿风今天晚上对酒这个字已经深恶痛绝,他心里还有点忐忑,回不过神来那种恍惚一直充斥着心间。

也就是回到他们的家以后,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的同时,一阵阵后怕的凉气儿才从足底升腾而上,让他不自觉的感到战栗。

真的,差一点就下线了。

如果喝了那杯酒的话。

腿上攀住的小家伙还在用脸颊蹭他的腿,“唔……蛋奶酒,好喝,下次给森森也带一杯。”

森宿风:“……”

大可不必。

“那个撒瓜把烈酒当饮料了,”蜂蜜罐罐小朋友晃晃悠悠从厕所出来,在他们面前走过,眼睛还闭着,一看就是没睡醒的样子,“他吵死人了,偏偏曼埋睡死了谁都吵不醒。”

王天航闭着眼睛找到床铺,三头身小朋友费力的爬上去,然后熟练地钻回了被窝,不出五秒,呼吸已经均匀。

“……”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周礼酌却在门口小树懒似的抱着森宿风不撒手。

“好了,去睡觉,你需要充足的睡眠。”森宿风疲乏地拍了拍小熊的脑袋瓜,但是显然小熊已经化作小树懒,抱着他的腿似乎十分有安全感,就准备呼呼大睡。

“……”

这一晚上太闹腾了,森宿风也实在是困倦不堪。

他微微弯腰,又拍了拍小朋友的后背:“去你的床上睡,听话。”

“……”

“滚去睡觉,不要缠着别人。”顾景伊终于忍不住了。

他都已经把床铺好了,回来发现森宿风还在被周礼酌这家伙缠着。

“烦死了,耽误我和我哥睡觉。”说话间,顾景伊又把周礼酌提溜起来,拎小鸡崽似的晃了晃。

“呸,你不要捻,”周礼酌穿着小熊的连体睡衣,腾空踢腾着小短腿,胖嘟嘟圆滚滚的莲藕腿竟然企图去踢顾景伊的肚子,但是踢不到,然后闭着眼睛小脸红彤彤的冒傻气:“以为我不资道,你就是把所有人都支开,你好强占森森。”

“嗝!”周礼酌小朋友打了个奶嗝:“不对,我说错了,应该是好霸占森森。”

强占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太健康。

顾景伊毫不留情地把小熊丢进了床铺:“自己滚去睡觉,多一个字就派你自己出去赚钱养家。”

“……”

周礼酌沉默了,眼睁睁看着顾景伊搀扶着森宿风进了房间。

搀扶到了门口,顾景伊一把将森宿风打横抱起来,反脚踢上了木门。

“……”

森森喝醉了,这俩人不会发生什么吧?

作者有话说:

对于上一章文下留言,需要声明的一点是,没有洗白谁,只不过确实是角色有了自我意识,开始判断自己的善恶行为是否正确,但做错事的卢飞雪不可能这么容易得到原谅,我之前也强调过了,我文下恶人是一定会有恶报的,做错事也要受到惩罚,只不过暂时还没写到罢了,宝宝们稍安勿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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