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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if线(完)

我真没想火葬场啊[快穿] Alohomora 5529 2024-03-08 11:22:04

商南淮握住沈灼野的手臂。

暖的, 能摸着。

不会消失,不是做梦。

为了确认最后一点,商南淮结结实实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得他眼前冒白光, 站不稳地晃了下, 被沈灼野伸出的手扶住。

“商南淮?”沈灼野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

“没事, 我没事。”商南淮一把抓住那只手,“回家,我带你回家。”

沈灼野想要纠正, 还没开口,就被抢过手里的箱子。

这会儿商大少爷倒是灵巧矫健了, 一手拖着大行李箱,一手拖着沈灼野,一跤没摔, 拉着他飞跑。

沈灼野被他这么紧紧拽着, 为免呛风, 把话咽回去。

商南淮跑到一半,又猛地一个刹车, 用力砸了下脑袋,扶住沈灼野:“你心脏要不要紧?”

“没事。”沈灼野说, “这个配速很慢。”

商南淮:“……”

他早晚要咬这气死人的小豹子一口。

但至少不是现在,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现在的要紧事是带沈灼野回家。

商南淮牢牢攥住沈灼野的手, 掂了掂那个行李箱, 感觉轻得很:“就这么点东西?”

沈灼野点了点头。

能处理的旧物他都处理了,换了些钱带在身上, 不方便处理也不方便带走的,就留在了修车厂,算是对老板的报答。

修车厂算是跟他遭了无妄之灾,前阵子有人到处打听他的事,西装革履又做派神秘,小地方没见过,逐渐就传出他在外面犯了法、有人来查他的谣言。

这种东西,只要开了个头,就有人往里面添油加醋,没几天就传得有鼻子有眼。

要做决定离开,也并不复杂。

一要路费,二要生活费,三要有个住处,租房也要花钱。

沈灼野这几天其实都没在县里,去了隔壁县城的一个工地。他会点木工,砌墙抹灰也还行,给工头买了两包烟,加班贴了几天砖瓦,按临时工结了钱。

这些事叫沈灼野说来,仿佛都很轻松,像是游戏打关卡刷支线,一个任务一个任务做下来,就掉出一堆金币。

……

商南淮攥着他硌人的手腕,盯着人行道对面的红灯,说不出话。

“日子不难过。”沈灼野不再说自己,转而问他,“你怎么样,你家里后来又难为你了吗?”

商南淮摇了摇头,拉着沈灼野和行李箱过了马路,忽然又琢磨过味儿来:“你怎么知道——你来找过我?”

当时那个情形,知道他被他爸妈绑架拽走的,也就只有照相馆老板了。

沈灼野被他盯着,黑眼睛微微动了下,没说话。

他安抚地拍了拍商南淮,揣在口袋里的手取出来,变出来一块巧克力金币。

商南淮僵硬地站着,看了好一阵,伸手拿过那块巧克力。

……沈灼野居然来找过他。

也对,这操心猫,在外头干了一天活,回家发现赖在家里的拖油瓶居然还没回来……肯定难免担心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叫混混给套麻袋了。

沈灼野找了他多久?又要找他又要收拾东西又要找工作,累不累,什么时候休息?

不住修车厂了,这些天沈灼野都住哪?被轰出那么仔细收拾的出租屋,是什么心情,难不难受?

前些天还信誓旦旦,说要一起挣钱一起租房子的人,话也没留一句、声也没吱一个,去了趟市里,说不见就不见了。

是什么感觉?

商南淮满肚子想问的问题,一个都问不出来,堵得胸口闷涨,酸涩压不住地往头顶涌。

他不擅长处理和表露这种情绪,喉咙动了几次,顾左右而言他,晃了晃手里的行李箱:“……叮叮咣咣的,什么东西?”

“轻点。”沈灼野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收音机。”

商南淮的手差不多不会动了。

……

他忘了个大事。

被他爸妈绑回家的第二天,是他生日,他跟沈灼野墨迹了好些天,想忽悠这好心猫给他变个收音机。

那天的事太多太杂,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他躺在床上,又塞了满脑子的模糊记忆。

……沈灼野带着收音机回家,发现他不在家了?

商南淮低着头,睁着眼睛不敢眨,扯着嘴角咧了咧:“你也太神了……怎么还能弄来这个……”

“废品收购站找的,另配了点零件。”沈灼野说,“不难,跟修车差不多。”

商南淮教他的办法其实很通用。

给工头塞两包烟,就能拿到室内贴砖的活,按临时工的价格结钱。

给收购站的老板塞包烟,再打一下午的下手,就能进废弃电器回收场,按破铜烂铁的价格收一个看起来还挺漂亮的报废收音机。

沈灼野那天为了找齐零件,回家晚了点,发现家里没人,确实愣了一会儿。

“……你怎么……”商南淮的声音差不多就自己能听见,“怎么说什么你都信,万一我骗你的呢?”

要是没遇上沈灼野,行李箱又被抢……商南淮说不定真出去靠着一张嘴,加上一张温文尔雅的皮,笑容可掬地心安理得骗人了。

商南淮本来会长成这种人。

肯定会长成这种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对自己有好处,做什么都心安理得。

别人的死活是别人的,不干他的事。

沈灼野也不是完全没做过预案:“那就卖二手。”

如今这东西在小地方还算有点稀罕,哪怕是废品改造,也有的是人想买,修车厂老板本来还想从他手里买下来。

反正成本是破铜烂铁价,零件也都不贵,卖二手倒腾出去,能赚一笔可观的差价。

沈灼野甚至都考虑短时间内干这个了。

商南淮:“……”

“正感动呢。”商大少爷幽幽扯着他,“能不能尊重一下气氛?”

这一肚子坏水的狡猾猫又开始偷笑。

商南淮就知道,不由分说呵沈灼野的痒痒,当街耍无赖:“换个回答,快点儿的——我这眼泪都快下来了!你跟我来这个!你说你像话不像话……”

沈灼野不习惯这么闹,又不好意思把商南淮当街摔在地上,被他没完没了戳肋下软肉,笑得有点咳,勉强妥协:“……没关系。”

商南淮愣了下,拢在他肋间的一双手停了停,抬头看那双眼睛:“什么?”

“没关系。”沈灼野接过那个行李箱,“这些天,很……”他在挑选合适的形容词上稍微斟酌了一会儿,“有意思。”

沈灼野过去干活的时候,没被人这么追着烦过。在拧螺丝的时候,没被人开屏似的骚扰模式朗诵英语;在睡觉之前,也从没被人拖着聊过天。

过去的那些年里,他没有过这种体验,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世界热闹,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喧闹甚至聒噪……但也很有意思。

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煮碗面都比以前香。

这样的体验对他来说很新奇,所以是骗子也不要紧。

……郑副台长蹬着自行车出来,在小区门口遇到外甥的时候,外甥正抱着人家不撒手,当街丢人至极地嚎啕大哭。

郑副台长的自行车头晃了晃,正在犹豫要不要绕道,被外甥一把拖住后座,险些掉下来。

“我不是骗子!”商南淮扯着自行车不放,另外一条胳膊还箍着沈灼野不撒手,“舅舅,告诉这笨猫我不是骗子!我要带他回家,我说真的,我一见他就想带他回家,我没骗他……”

郑副台长被外甥晃得头晕眼花,勉强站稳,撑着点笑容和煦跟沈灼野打了招呼:“谁跟他说你是骗子的?”

商南淮:“……”

郑副台长太了解这个外甥了:“你自己说的?”

商南淮:“……”

郑副台长:“说了还非得人家信?不信还不行?”

商南淮把红透了的脸藏起来,扯着沈灼野往小区鬼鬼祟祟地溜达,被郑副台长叫住,扔过去一串钥匙:“我去趟台里,今晚不回来了,你们两个小的看家。”

DV那事不小,郑副台长这一会儿已经接了七、八个电话,最后几通直接是警局打过来的。

正好台里有档社会与法治节目,相当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想做个系列报道,郑副台长得去开会。

商南淮接了钥匙,眼睛亮了亮,双手合十拜了拜,拉着沈灼野就健步如飞地上楼。

郑副台长被扔在原地,不堪其扰地按按额头,愣了半天,没忍住乐了一声。

这些年里,商南淮一天一天越来越像他父母,其实难免叫人有点担心……看见眼前的情形,反倒觉得欣慰。

郑副台长扶着自行车,跨上去继续蹬,抓紧时间去台里报到。

带回家就带回家吧。

反正台里分的房子地方够大,他要不了多久又要调走,空着也是空着。

留给两个小的住,还能让商南淮帮他给仙人掌浇浇水。

/

仙人掌是假的。

郑副台长匪夷所思,在电话里追问:“怎么可能——这东西还有塑料的?!”

他都浇了两年水了!

商南淮拔了根刺,研究了一会儿,很专业地告诉他:“塑料的。”

别的植物他都不懂,唯独怎么分辨真假仙人掌,记得那叫一个清楚。

郑副台长受的打击不轻,恍惚了一会儿,凭着职业本能开了个消费者权益专题,这才想起正事:“小沈在吗?”

“睡觉呢。”商南淮说,“我让他睡饱,不睡够了不准醒。”

沈灼野本来没觉得累,但商南淮念经的本事也毋庸置疑。

沈灼野离开浴室,就被早有埋伏的浴巾睡衣袭击,商南淮举着吹风筒把他的头发吹干,把人不由分说塞到自己床上,用被子裹牢。

沈灼野被他裹得严严实实,露出脑袋,看着比平时年龄还小,偏偏一脸认真沉稳:“我不困。”

“我困,帮我睡。”商南淮满嘴胡话,隔着被子抱着他,好声好气地哄,“好猫,乖猫,你睡一会儿,把身体养养好。”

沈灼野想申辩自己不是猫,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但商南淮的床太软了。

床太软了,被子也厚实,卧室温暖光线暗淡,把人往困意里拖,商南淮还在耳边唠唠叨叨个没完。

积压在意识深处的疲惫慢慢探头。

商南淮说到一半,无意间抬头,迎上疲倦到空茫失焦的黑眼睛,忽然下意识闭嘴。

沈灼野轻声问:“商南淮?”

“这儿呢,没走。”商南淮赶紧出声,摸了摸他的头发,“怕吵着你。”

沈灼野“嗯”了一声,就慢慢闭上眼睛,那双眼睛里淌出来的眩光,让商南淮甚至没法判断……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郑副台长打过来的这通电话,已经是商南淮把人哄睡的十五个小时后。

沈灼野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睡到了现在。

“……也好。”郑副台长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多睡睡是好事,像他这么长大,估计没一天过得容易。”

DV里的录像带交给了警方,里面的东西在那个小县城里,折腾出来了不小的风波。

台里的风波也不小,单位里的职工明知故犯,包庇亲属偷盗公家财物——这事在多年后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在这个年代,绝不是什么小责任。

郑副台长跟着警方下去调查,被一位姓宋的老师拦住,支吾着像是有话想问,随行的当地警方先认出他:“宋老师是吧?”

“你运气好,收留了个好孩子。”当地警方说,“这群混混好几次惦记你们学校那个仓库了……你看,幸亏有这小子帮你守着。”

不大的显示屏里,画质还很模糊,宋老师盯着看了一路,把DV还给警方的时候,脸上已经没了什么血色。

“……是我错了。”宋老师低声说,“我误会他了,错怪他了。”

“都有错,我们办案也经验主义了,犯了想当然的毛病。”警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孩子找回来,道个歉?”

宋老师脸色更差,被这么点轻微力道拍得晃了晃,几乎没站稳。

……

沈灼野临走前,其实来宋家道过别。

宋国栋并没信后来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鬼话,他至少知道沈灼野不会做那种违法乱纪的事……但那天晚上,听见沈灼野慢慢解释出的一句“没偷钱”,无名火气就又冒上来。

沈灼野被他搡出门,一条腿没站稳,踉跄了下,摔了几阶楼梯,手肘和掌心都擦破了。

宋国栋吓了一跳,皱紧了眉过去想扶他,沈灼野却已经自己爬起来。

沈灼野朝他鞠了很深的一躬,很长时间都没站起来。

这动作让他心慌,宋国栋定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老师。”沈灼野轻声说,“我走了。”

宋国栋不耐烦地挥手,匆匆上楼回家。

沈灼野一瘸一拐下楼,天气不算热,汗水却把领口浸透了,他就那么走远,走到在窗户里也看不清。

那之后,本地就没了沈灼野的任何消息。

没人再见过他,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宋国栋找了好些天,其实已经很心慌。

“我没告诉他……”郑副台长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他莫名地不想说——自己家的孩子,当大人的不信他,谁还会信他?

那些流言蜚语越传越凶,几乎要把沈灼野打成什么洪水猛兽,难道不是因为没人护着他,没人替他说话?

郑副台长这么想了,也这么问宋国栋,后者说不出话,脸色难看的要命。

“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郑副台长说,“据我所知,这孩子十四岁……今年才十四岁。”

事发的时候才十三岁。

十三岁的孩子,难道因为特别沉稳、特别早熟,特别懂事……什么都能自己做,就能把他当大人了?

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挨欺负、流浪、四处打工,拼死拼活地找办法活下去,不管他逼他低头……是件非常光荣的事吗?

信别人说的话,不相信自己家的孩子,是什么非常值得骄傲的无私品德吗?

还别说,有些做父母长辈的好像真就这么想,商南淮的父母又何尝不是这样,选择相信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而非儿子的眼睛。

有时候,郑副台长看着姐姐和姐夫,也会忍不住想,他们既然不爱这个儿子,又为什么要生一个孩子。

既然连抚养的耐心都欠奉,为什么要把一个无辜的孩子投进这种境地,为什么要徒增痛苦。

这问题或许永远得不到答案。

郑副台长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张铁石似的脸,最终还是把这话说出来。

“我无意指责,您本来也没有照顾这孩子的义务……只是觉得,您何必捡他回家呢。”

冷硬如铁的中年人被这话压垮,一动不动,静静瘫坐在警局的椅子上。

他身边的警员在写报告,录像带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那些混混嬉笑着耀武扬威,拳脚和木棒落在沈灼野身上。

“揍他!”那些人喊,“这是野种,没人护着他,打死了不用偿命……”

……

“台里那个社会与法治的栏目,正好要引导这方面,打算做个系列节目,叫《谣言杀人》。”

郑副台长跟商南淮通气:“回头你列个单子,就拿这个当案例,给你这个小朋友把名誉洗干净。”

好好的孩子,干什么叫人泼脏水泼成这样?

以后怎么长大,难道一辈子叫人指摘,随时叫人戳脊梁骨?

日子还过不过了?

商南淮眼睛一亮,当即答应:“没问题。”

他还有隐忧:“舅舅,我爸妈那——”

“你要是想好了,就留在这。”郑副台长说,“你爸妈那我去解决。”

他原本没插手这件事,是因为不清楚商南淮的态度——如果商南淮自己都觉得,长成像他父母那样的人也没什么问题,那么这件事就没人管得了。

但如果商南淮真这么想,想留在国内,把中学念完,高考的时候再看情况……那也不是做不到。

郑副台长明知故问:“回头我去问问,能不能给你那个小朋友也办个复学手续?”

商南淮捧着电话,一口气不要钱地夸,嘴甜到不行:“……办一个,舅舅,办一个,回头给您买真仙人掌。”

郑副台长大笑,又嘱咐了他几句,就挂了电话。

商南淮挂了电话,高兴得原地蹦了两个高,轻手轻脚地溜回卧室,摸到床上,却忽然一愣。

“沈小猫?”商南淮摸摸他的额头,还行,温度正常,“醒了?饿不饿?”

沈灼野睁着眼睛,摇了摇头。

商南淮都被他气乐了,扑上去揉把他:“你要成仙啊?快说饿,我要饿瘪了,等你吃饭呢。”

沈灼野被他揉脑袋捏脸,戳怕痒的地方,眼睛慢慢弯了下,握住这两只折腾人的手。

商南淮察觉到他掌心的冷汗。

像是有小针扎着他,商南淮心口密密麻麻的一疼,不由分说掀开被子,钻进去把这木头猫死死抱住。

“听见我打电话了?”商南淮提前堵他嘴,“沈小猫我告诉你,正常的十四岁就是这么长大的,我比你有经验,你别跟我犟。”

“你要想谢谢舅舅,咱俩回头一块儿去打工,挣了钱给他买礼物,买五粮液,买茅台,他就喜欢喝好酒。”

商南淮一口气往下絮叨:“我舅舅还准备辞职下海,跟朋友去干影视项目呢……万一回头你再当个大明星,他这叫提前投资知道吗,稳赚不亏好吧?”

“你管管我,别不管我。”商南淮抓着他,低着头说,“我这一身臭毛病,就得靠着你帮我板过来……我想学好,沈灼野,我想做跟你一样的人。”

商南淮说:“没人教过我,你教教我……”

这话还没说完,沈灼野抬手抱住他,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商南淮大喜过望:“想说什么?”

沈灼野:“……”

要说的都被他自己一口气说完了,沈灼野沉默一会儿,才问他:“商南淮,你是不是不会做饭?”

商南淮:“。”

沈灼野掀开被子下床,他睡得太久了,一落地眼前就泛黑,又坐回去,被身后的手臂紧紧抱住。

商南淮的胸口拦着他的后背,心跳比面上更激烈,紧抱着他不松手。

“破猫。”商南淮低声嘟囔,“可真难抓。”

沈灼野撑着床沿,靠在他肩上缓过力气,黑润的眼睛弯了下:“我不是被抓回来的好不好。”

商南淮勒了勒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对这个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从床上跳下来,还牢牢捉着沈灼野的手:“你教我,我来做饭?”

沈灼野摇了摇头,他确实饿了,还不想因为低血糖英年早逝:“下顿吧。”

他还是很想去感谢郑副台长,商南淮说得对,可以尽力再多挣点钱,去演戏也能帮得上忙。

沈灼野想了很久,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演戏。

商南淮怕他再头晕,陪他去厨房,又从冰箱里翻出杏仁露给他喝:“一会儿吃完饭,想干什么?”

台里一做起节目,三天五场会,他舅舅几天估计都回不来,假期又还没过完。

商南淮在写作业和听英语里艰难抉择了半天,听见沈灼野的回答,愣了愣:“……啊?”

“打会儿游戏。”沈灼野重复了一遍,“输了不能生气。”

商南淮恼羞成怒:“谁生气了!我才没生气,我就是——”

他“就是”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硬把正在打鸡蛋的沈灼野从菜板前拉回来,严严实实抱着不动。

沈灼野比他小了一岁半,身高差距明显,暗中踮了踮脚。

商南淮忍不住乐了,用力抹了把脸,深吸口气,拿额头撞了下这小豹子的脑门。

“回家了,沈灼野。”商南淮说,“喵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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