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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有意思

校草室友今天又在撩我 大白是只猫 4824 2024-02-15 17:58:57

大一新生晚上查寝查得严,学生会的经常突击检查,宿舍里又只有上铺实在不方便,易安干脆拿着病历和导员请了两周假,每天下午踏着他的凤凰自行车载着俞远回家。直到假条结束,两人才搬回宿舍。

天气渐凉,十二月初的南方冬季,没有下雪,连日的小雨绵绵却透着阴冷。

大多数同学都裹上了冬装,俞远是个怕冷的,也不例外。看着室友还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的穿着打扮,俞远好想送他一条秋裤穿穿啊。

早上临出门前,全副武装的俞远在柜子里摸啊摸啊,掏出一个毛线小帽子。黑色的,翻着一道宽宽的边。抬手往脑袋上一套,又绕上了那条易安强迫他买的买一送一黑色针织围巾。

易安特意洗过了,还去学校小超市搞了一瓶金纺泡得软乎乎的,晒出太阳的香味才给他。他实在不好意思不戴。

易安看着他一件姜黄色的连帽卫衣衬在黑色的蓬蓬羽绒服里,围巾绕了一圈又一圈,大半张脸都埋了进去。整得像个漏了馅儿的芝麻南瓜小团子。帽子上一个小尖顶还倔强地戳着,好笑地抬手捏了捏: “有那么冷吗?”

俞远两个胳膊往自己身前一搂,仿佛奥特曼变身,闷在围巾里说道: “冻死了,你们这儿的冬天冷到骨头缝缝里。”

易安被他装哆嗦的样子笑死了,看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双干净的眼睛,抬手压了压他的帽子,温声道: “刘海是不是长了?下课了陪你去理一理。”

俞远被他压得头发戳到了眼皮上,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抬手摸上了他的手背,含混道: “是么?今天太冷了还下雨,明天再去吧。”

看着他微仰着脸闭着眼睛的样子,易安顿了一瞬,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大清早的就想东想西,易安你真是够了。这么冷的天都没能让你清醒一点。

大佬内心又把自己唾弃一遍。

“走吧。”俞远睁开眼,抬手摆正了帽子, “今天还早,叫上季桥周旭洋去吃咸豆浆!”

“好。”易安笑着应道。

一想起自己这个月月末的准备,易安就有点小激动。

前两天自己悄咪咪地找了商陆商量,问他挑个特殊节日表白,成功率会不会高一点。结果商陆没正经地让他干脆挑个特殊节日把人灌醉,第二天一早两人在某酒店的套房里相拥醒来,这成功率,绝对不行也行了。

易安对此嗤之以鼻,决定以后再也不找他商量了。这种事情绝对要在清醒的状态下干啊!他可是个正经人!

所以超有仪式感的大佬决定,就趁着小室友即将跨入成年人行列的这个跨年夜,给他来个激。情。告白!

-

大概是运气差了那么一点点,等他们到了商业街,今天的咸豆浆粢饭团居然已经卖完了。四个人没办法,只好去边上吃了小馄饨和小笼馒头。虽然觉得也不错吧,俞远还是心心念念惦记着。

俞远来了这儿三个多月,吃小笼包的技术绝对纯熟了。筷子托着小包子,在薄薄半透明的皮上咬了一个小口,替它呼痛似的鼓着腮帮子吹了两口气,嘬着小口子吸了汤汁,又站着陈醋连皮带馅儿一块儿吃了。

“天气预报说明天不下雨,我们明天早点起床再来吧!”俞远意犹未尽道。

“好好好!”季桥第一个捧场。

周旭洋跟着笑: “小远你这口味一点也不像蓉城人啊,什么都爱吃。干脆毕业了留下来算了。”

俞远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他也没办法,就觉得好吃嘛。

“那明早我叫你,”易安偏头笑道, “下了课再去剪个头发别忘了。”

俞远咽下最后一口小馄饨, “唔唔”点着脑袋算是答应了。

-

这天下午的心理选修课,主要内容讲的是大学生同性恋现象与心理健康分析。

易安听得小心脏直蹦跶,不时偏头看着俞远的表情。

平日里上什么课都认真非常,小笔记记得贼溜的小室友,这节课反而显得兴致缺缺的样子。不时走神,连老师的PPT也不记了。甚至时不时拿出手机来摸着看看。

所以他这是,没兴趣么?

易安的心跳速度渐趋平缓,紧张和期待也跟着渐褪。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漫上来的失落和不安。

俞远今天上课看见老师的PPT就一阵紧张,既想听,又不敢表现得过于关注,怕易安有什么想法。

趁着假装摸手机的机会偷偷瞥了他两眼。只看见室友一脸焦躁的样子。到后来,干脆趴着睡觉去了。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上课睡觉了。所以这是……对老师今天讲的内容抗拒又排斥么?

俞远好难过。

-

一节课下,两人各怀心思,气氛前所未有的诡异。

下午的细雨丝丝密密的,没有断过。才四点多,阴沉沉的云,让天色像是笼了层灰烟,看不出时间。

易安撑着一把很大的格子伞,大半倾在俞远那边,一手插在裤兜里,状似无意地笑着和他闲聊: “刚那课还挺有意思的啊。”

“啊,”俞远没抬头,两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看着一步步朝前,每走一步都带起一点泥泞的脚尖, “有意思。”

易安看着他心不在焉一点不想聊这个话题的样子,心又沉了沉。不死心,接着试探道: “俩男的谈恋爱,真有意思。”

这话在俞远耳朵里听起来,直接变了个味。听上去像是易安觉得两个男的谈恋爱特别可笑的感觉。

俞远垂着脑袋,抿着唇,难过地不想说话。

易安见他压根不想跟他搭腔,干脆闭上了嘴,不说话了。此刻觉得自己,多半是凉了。

捏着伞柄的指骨紧了紧,后槽牙狠狠咬了一下。压了压烦乱的心绪,安慰自己道:不急,他也没说讨厌不是吗?

-

从下了课,吃完饭,到回宿舍晚上看书,易安都觉得小室友蔫头耷脑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看着他摸了本专业书在书桌前盯了半小时都没翻上一页,干脆抬手摸过去,撩开刘海探了探他的额头。

“怎么了?”易安站他身侧,语带不安地问道, “不舒服?”

温热的掌心覆上来,听着他语带关心的话,俞远更难过了。小声道: “没。”

易安摸着温度,是不像生病的样子,又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干脆俯身凑到他身边,笑道: “被这里冷到骨头缝的冬天冻着了?我给你去买奶茶好不好?”

“这次让老板给你加芋圆,让你自己吃自己行不行?”易安戳戳他的脸,像在哄小孩儿似的。

俞远闻言,嫌弃地嘁笑了一声。就算只是当好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吧?反正,他也不讨厌自己不是吗?俞远心道。

“好,”俞远指间的水笔敲了敲摊着的书,下巴一仰, “要加半杯!”

“你这是芋圆汤吧?还是奶茶?”易安见他活了一点,跟着笑道。

“要你管!”说着,还伸出了两根手指, “不!老子要加三分之二!”

一次吃个够!

易安直起身子,靠着他的书桌笑得不行,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现在也时不时老子老子的牛得不行。

“要不我陪你一块儿去啊。”俞远眨着眼道。

“不用,”易安揉了揉他的发心拒绝道。知道他不喜欢下雨,像个有洁癖的小猫似的,爪子上沾到一点点泥就觉得浑身难受, “在宿舍等我就行。”

“嗷。”俞远开口,乖乖点了点头。

看着易安把黑色卫衣的帽子往脑袋上一兜,开门就出去了。

一个人的宿舍里好安静,下着雨的冬夜,窗户下面的篮球场也没人打球了。俞远慢慢趴到桌子上,开始胡思乱想。

大概他,只是和池嘉燚一样,只当他是个弟弟吧。

-

趴了没一会儿,宿舍门就被敲响了。

俞远有些纳闷,用跑的也没那么快吧?还是雨下大了回来拿伞了?

没多想,哒哒哒跑去开门: “你没带钥匙呀?怎么那么快就回……”

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俞远愣了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那么有些怔愣地呆在了门口。

那个开学没多久就叫住易安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被易安摁在墙上差点揍了一顿的人。那个在大佬传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植物人”。那个,校园会4乘100米在侧道丢了接力棒,让自己摔了一跤崴着脚蹦跶了两个多礼拜的人。

此时正拄着——一条拐杖??同样伤的左脚踝上还绑着石膏。廊檐外的天空还下着小雨,这人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头发都湿得有些透。雨渍浸染在衣服上,泛着潮气。

细小的水珠子缀在睫毛上,冻得脸色苍白,唇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像是微微打着颤。看着,怪可怜的。

“我能进去一会儿吗?”何劭平视着他,声音很低,像是怕他拒绝似的,说完,还咬了咬下唇。

“哦,哦哦,进来吧。”俞远也不知道他来找自己干什么,运动会那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又总不能就这么让一位伤残人士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说话。

错开身让他进来,阖了房门。有些尴尬的俞远挠了挠额头,拉过一张椅子给他: “坐会儿吧。”

“不用了。”何劭浅浅笑道, “没人扶着也不方便。”

“……哦。”俞远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直接问道, “找我有事吗?”

“易安不在吗?”何劭明知故问。

俞远点头: “他去买奶茶了。”

垂着眼睫,何劭缓缓开阖一下了眼皮。

高一那会儿他们几个都还很要好的时候,季桥老是喜欢上校门口一家奶茶店买奶茶喝,还要全糖死甜的那种。易安总是只给他们买,自己完全不喝。偶尔他问起,那时候的易安总是嫌弃地撇撇嘴: “这什么甜滋滋的玩意儿,老子喝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喝了。”

然后喝着全糖的季桥总是被周旭洋笑话像个女孩子。几个人一顿傻乐。

……

所以,是给他去买了吧。

何劭半低着脑袋,嘴角几不可见地一撇。

“本来很早就想来和你道歉了,”何劭抬眼,笑得很客气。接着欲言又止道, “就是……”

话说一半,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打着石膏的脚。

“易安对你真好啊。”何劭笑道。

“……”这,什么意思?俞远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

“你知道我们几个很早以前就认识吧?”何劭没给他问话的机会,接着说了下去, “我,易安,季桥,周旭洋。高一那会儿就认识了。而且关系很好。哦,还有一个人你大概不知道,他叫于毅。连姓读着都和你一样呢。”

……

何劭走出他们这栋男生宿舍,重新走进冬夜细雨里的时候,嘴角挂着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淡笑。

那天在校园里看见俞远坐在易安车后座上,还有季桥周旭洋陪着,他心里像是聚满了蚂蚁啃。噬着一样。为什么对于毅是这样,对俞远又是这样?他们这几个人啊,就喜欢把他排除在外。

他答应体育老师的,一定会来看他,和他赔礼道歉的,他可不会食言。

周五那天,他多希望易安能来找自己。他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当天晚上就来了。

一想起那天易安见他,连一惯的散漫都懒得伪装,神色阴戾只给了他一句话: “没骨折,你自己看着弄吧,我不想碰你。”

呵,这次倒是好。连对着他动手都懒得动了吗?那句“不想碰你”,比利刃割在皮肤上的感觉还让人难以忍受。

所以,以前对他那么好,都是假的么?

“我承认于毅那件事,是我故意的。可是俞远,我真的是不小心的。”何劭小声道。

“呵,”易安嗤笑一声, “怎么,连他名字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你告诉我是不小心?”

何劭没有回答他,依着心里自己的想法,偏执又别扭地问了自己想问的: “你是对谁都那么好吗?”

易安眼睛微眯了一瞬,下颌线一紧,沉了一口气: “我再告诉你一遍,当初我对你们都一样,就你脑子有病会觉得于毅喜欢我!谁给你的资格做那种事情?谁给你的资格毁了别人的人生?!”

哦,所以是都一样吗?何劭心道。当初看着于毅是他们几个人里年纪最小的,人内向,身体也不怎么好,易安总好像对他比对他们几个要上心一点。外校的几个混混放了学堵着于毅在小弄堂里拍脑袋要钱的时候,易安二话不说把人揍得哭爹喊娘再也没敢来过。怎么原来都一样吗?

那他还真是,冤枉他了。

“那这次的,也一样吗?”何劭抬眼看他,像是一脸天真地问道。

易安攥着拳头,咬着后槽牙闭了闭眼,长出了一口气。

何劭没有资格毁了于毅的人生,他同样也没有资格毁了别人的人生。当年那几个月的医院住得,也算是让他尝到苦头了。

“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易安一字一顿,冷声道。

何劭点点头: “知道了。”

像是不知道痛一样,何劭跨上周末晚上最偏僻的那栋教学楼的楼梯,一遍遍单腿跳下来。直听到脚踝处一声明显的骨擦声,他才停了动作。

“可以了么?”何劭坐在楼梯上,抬脸问他。

易安微蹙着眉,眼睛眯了一瞬: “你他妈是不是真的有病?”

平白无故让俞远吃了痛,他忍不下。但是看着何劭一遍遍地故意把自己弄骨折了,他觉得简直第一天认识这个人。

“没有啊。”何劭继续坐着,摇头。

“就当你还给于毅的吧。”易安沉声道, “反正也还不清。”

看着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的背影。何劭抱着膝盖叹了口气。

怎么又变成还给于毅的了?不是说,于毅和他们都一样么?

还问他有没有病。何劭笑。大概,他真的有病吧。

-

易安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买了一杯满是芋圆,最后浇了一点点奶茶的芋圆汤。拎着回宿舍的时候,钥匙开了门却没见到人。

宿舍灯开着,俞远的手机还放在书桌上没拿。

易安没来由的,心里慌了慌。

“俞远!”站在门口往阳台围栏边上退了一步,有些慌乱地喊了一声。

隔壁宿舍迅速传来季桥的声音: “易哥别急别急!在我们这儿!”

边说,门边被季桥从里面打开了。

易安提着的一口气刚松下来一半,季桥一个偏身,把门虚掩着一带,将人拉到了一边。

季桥朝身后看了一眼,低声道: “易哥,小远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跑来问我们以前的事情。”

“他……说什么了没?”易安一时间心神不宁。

季桥想了想: “倒也没什么,就是说好奇,来问问。”

“那我去叫他。”易安稳了稳心绪,开口道。

俞远早在里面听见了他的声音。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两人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易安心彻底一沉。

俞远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回避,失望,还有浓浓的失落。本来就是藏不住心事的孩子,这会儿,就算嘴角牵强地还挂着点笑,心里的想法还是全数落进了眼里。

易安提着那杯奶茶,指骨紧了紧,咬了下后槽牙,同样憋了个笑给他: “先回来吧,奶茶要凉了。”

俞远点点头。脑袋垂下去就没再抬起来。

季桥看着两人气氛尴尬地进了隔壁宿舍,轻轻阖上了房门。挠着脑袋烦躁地回了自己寝室。门一关,几步跑到周旭洋跟前抱怨道: “我艹了,哪个逼这么烦人来多嘴?是不是何劭那个逼?”

周旭洋被他难得的一句话没几个字却掺了N个国骂弄得哭笑不得,安慰道: “你让他们说开就行了,反正也不是易哥的错。小远又不是拎不清的人。总比整天听贴吧那些人乱吹来得好吧?”

“啊啊啊啊!”季桥两个手来回搓了搓头发,嚎了两嗓子发泄了一下, “行吧。”

说完,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小毅后来怎么样了。”

-

易安跟在他身后进了宿舍,一时间不知道他的想法,不敢贸然开口。

看着俞远沉默地坐到书桌边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易安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心思烦乱,踩乱了地上原先带着水渍的脚印也没注意,奶茶放到他跟前,挤了点笑意出来,温声开口道: “老板说第一次看见只买芋圆,奶茶填缝的人,边做边笑了半天。”

等了几秒,见俞远还是不说话,易安捏着指骨紧了紧,松开。抬手想去揉他脑袋: “怎么了这是?”

俞远像是突然回神,偏身一躲: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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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们动手,我先自己把锅盖顶上。

但是!!你们要信我!我我我是亲妈!是个小甜文写手啊啊啊啊!

保证明天就和好!!信我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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