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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没有知了

反咬 何暮楚 2666 2024-01-29 14:54:36

一霎间的愣怔后,薛寻野马上从程谓的眼神中读懂对方并非记起了当年的种种细节,而是即使过去多少年,程谓的这个想法都未曾改变过。

在帕尔纳酒店那回程谓就明确说过了,他不需要alpha。

年少时的薛寻野听到程谓的回答后没控制住急迫和暴躁的情绪咬伤了omega软乎乎的嘴唇,看他哽着嗓子抽抽噎噎站在洗手台前弯着腰,用冰冷的水流清洗淌血的伤口。

程谓临走前用怅然若失的眼神地看了他一眼,下唇红肿着,月光下眼角和睫毛都覆着潋滟湿意。

他用手背抹了把嘴,薛寻野想摸摸他的手是不是也变冷了,但是程谓转身就跑出了洗手间,似乎再怕冷也不需要他的烈焰信息素了。

这次程谓真的如薛寻野所愿把校卡遗落在地上,估摸着是匆忙提裤子时掉出来的,薛寻野捡起用透明卡套嵌住的校卡,拿衣角擦擦揣到了兜里。

回教室后,薛寻野抽出程谓的校卡,将自己的那张塞进卡套喊人给高三级那边送过去,睡觉前就对着小夜灯研究omega的校卡。

学生照片栏里的程谓看着呆呆的,也许是惧怕镜头,咬着嘴没有笑,紧绷着尖尖的下巴。眼睛倒是有神,透过镜片和观察他的薛寻野对视。

在阴暗的厕所隔间约会的那些日子,他们只打枪接吻,薛寻野其实也想提出去操场散个步,如果担心被抓违纪谈恋爱的校领导看见,他可以忍受不牵手。

当然也想在中午洒满阳光的教室里一起做题,别人忙着冲食堂,他就伏在程谓上方,等对方用笔杆点着嘴唇专心思考,他就无所忌惮地抬高程谓的下巴让对方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让知了为他们的亲吻伴奏。

不对,冬天好像没有知了。

他们的默契消失了,薛寻野想触摸程谓的时候还是会往那个并不浪漫的地方跑,可是程谓没再出现过,公众场合也尽量和很多同伴混在一起,像是怕被他拦下。

“后来我想你的时候,就对着你的校卡打枪,弄脏你的脸,再用温水洗干净,就算仅仅是张照片,也担心你受冷,或者被热水烫伤。”薛寻野压下脖子,像小德牧一样把脸埋进程谓的肩窝里,他从不介意在程谓面前放下自己的骄傲,也希望能像狗崽子那样示个弱就能得到程谓的怜惜,“我那时在你眼里可能就是个小屁孩儿——”

“现在也是。”程谓无情补充。

薛寻野低头时毫无防备地露出后颈的腺体,通常alpha是极少把这么重要的部位送到别人面前的,这么做只能证明他对面前的人信任到愿意奉上自己性命的地步。

程谓腾出一只被小德牧的体温和薛寻野的信息素烘暖的手,摸了摸属于alpha的腺体,仿佛能感受到里面也蕴藏着另一颗为他的抚摸而跳动的心脏。

SSS级的alpha被人摸了腺体还是不可抑制地绷紧了身子,但很快便放松下来:“我对你说的喜欢你从来不会信,你只会捉弄我。”

再见面已经是寒假之后了,高三生的时间争分夺秒,每周日晚要打乱班级借用实验楼教室做考前拉练。

薛寻野从教室外的座位表里找到了程谓的名字,终于候到程谓因为帮老师整理答题卡而落了单,等人折叠着卷子走出教室,他把措手不及的omega拽到了老地方。

他用手试探程谓后颈,那片皮肤的温度比周围区域稍高一点,是omega发情期的体现。

程谓缩了缩脖子,薛寻野就笑:“打了抑制剂?”

程谓答非所问:“我要专心备考了,不能再……”

他的答话因薛寻野的动作而停顿。

挂在胸前的校卡被薛寻野从卡套里拔了出来,很多学生由于学校拍摄技术差劲但不得不佩戴校卡而把有照片的那一面藏起来,露出的是校卡的背面。

但程谓藏起正面的原因是他的校卡是alpha学弟的脸。

校卡上面沾有清淡的雪绒花香,薛寻野一手撑在程谓脑袋旁,一手夹着卡片在程谓的鼻尖刮了刮:“嗯,考完还继续喜欢我吗?”

程谓对感情的灵敏度还很低,对alpha的提问略一踟蹰,薛寻野就懂了他的心思:“哎,老早就喜欢我了吧,还死不承认。”

薛寻野将手中的校卡插入卡槽位,在刷卡机上按了几个键让它固定住卡片,随后捧起程谓滚烫的脸:“想你了,今天能接吻吗?”

程谓说不能,薛寻野还是亲上去了,先亲的下巴,再轻啄上唇,然后勾出了程谓绵软的舌头。

“要回家了……”程谓说话轻得像带上了点哭音,“晚了没有车……”

“我送你回去,我的Vul会开得很快。”薛寻野拍拍程谓颤得不像话的腿,“乖啊,别抖别抖,就接个吻而已,我又不欺负你。”

他们搂抱着聊了会儿,春末天气转暖,薛寻野热得要穿短袖,但程谓还是怕冷地穿着宽松的校服外套,薛寻野让他把外套脱了挂门后的钩子上,迫使程谓依赖他的信息素。

“我的宝贝车叫Vul,你也可以叫我这名儿,我载你回家你就得骑上Vul,这个逻辑关系会让我很兴奋。”薛寻野抱着程谓笑,胸腔的震动传递到程谓的胸膛。

“嗯。”程谓就算被抱着也站得很规矩,挺着腰板,两腿并拢,但不得不仰着脑袋,因为alpha长太高了,“你把校卡还给我,我高考要用。”

“好,明天见面再还好吗,我落家里了。”薛寻野无聊地在卡机上胡乱按着键,不知摁到哪个键,他的校卡突然从卡槽松落险些掉坑里,他连忙接住,珍惜地把校卡揣回自己裤兜,“陈喂喂,别打太多抑制剂,对身体不好。”

两人第一次交合是在入夏以后。

程谓的考前焦虑比谁都严重,压力大得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刚好薛寻野能倾听他和给予他。

性需求就像开闸后的潮涌,生物书上没教的、老师忌惮于学生的起哄反应而没深入讲解的、男生们私底下悄悄传阅的,他们全都和对方一起在短时间内学会了。

高考前一周,老师们停止布置作业,准考生们自由安排时间,再顽劣的学生到这个点也安分下来,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薛寻野破天荒只抱了程谓,他撕下omega后颈的抑制贴片汲取缠在发梢的清淡花香:“好好考,以后我去找你。”

程谓背靠着他没说话,只抬手扒拉他的头发。

薛寻野露出虎牙在omega脆弱的腺体上磨了磨:“我可以临时标记你吗,我答应你不会对别的omega心动。”

程谓还是很抗拒这个话题,转过身想把alpha推开又被人拽了回去,薛寻野扶着他的脖子,尖锐的虎牙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在怀中omega怕疼的颤抖中将自己的烈焰信息素注进充斥着馥郁花香的腺体里。

“临时标记只能维持十八天,可我等了你十年。”薛寻野吹去粘在程谓唇角的碎雪,拨弄了下他的睫毛,“你就像凭空消失了,你们毕业礼那天我上你们班找你,他们都闭口不言,我只在你抽屉里找到你的校卡,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你无意落下的还是施舍给我的嫖资,毕竟你从没亲口承认喜欢我,我他妈真是……”

明明易感期已经过去了,提起这件事薛寻野还是难过得眼眶发胀,又把脸埋进程谓的肩窝里,温热的液体浸透了程谓的毛衣,有的落在小德牧的脑袋上,烫得狗崽子抖了抖耳朵。

程谓用舌头顶顶上颚,似乎这样就能让喉间的胀痛沉下去。

被alpha捂得温暖的腺体刀割般疼,他咬牙忍受着,抬起因保持同一姿势而发麻的手在薛寻野头发上扒了扒,从薛寻野的口吻中他听得出对方很喜欢十年前的程谓做这个安抚动作。

向来吝啬于大量释放的安抚信息素此时像找到了最合适的容纳体而无法受控地冲撞而出,匹配度的指针在95%~100%的区间疯狂摆动,指针靠近的数值越大,程谓腺体的痛阈值越低,他只能逼迫自己停下捞取记忆的动作,拍拍薛寻野的后背让对方起来:“我能记起一点。”

“你别骗我。”薛寻野猛然抬头,湿淋淋的眼睛里涌出喜悦,“你说,我们用的第一个小雨伞是哪个牌子。”

程谓叹了口气,脑细胞在做除了记忆捞取以外的事都能正常运作:“赤尾。”

火焰似的标志,和他姓名字母相同的缩写,薛寻野的心思总爱放在这些细节上,他起码了解。

“你手机在振。”程谓推推薛寻野。

薛寻野正为程谓的正确回答而愉悦,摸出手机就想掐掉来电,瞥眼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他一愣,赶紧按了接听键,仓促中松开了拢在程谓身上的外套。

烈焰信息素从周遭抽离,程谓抱紧小德牧退后一步靠在护栏上。

下一秒薛寻野就倏然抬眼,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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