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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这位仙长,可否上车一叙

翌日一大早,季辞便和秦珏一道往诏狱去了。

梁皇不是个倔性子,再加上自己这个久未谋面的儿子是个实打实的仙人,再如何也不好一回来就拂他面子,只是进一次诏狱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辞刚一踏进诏狱,便觉全身阴冷。

他下意识抱住秦珏的手臂:

“这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比外面的温度低这么多?”

秦珏见他冷,便习惯性握住他的手掌,将热气内息传过去,说道:

“诏狱,向来是如此的。”

这地方环境艰苦,也不知道张绍远那家伙在这里待的怎么样。

两人在牢头的带领下往前方直行走去,最终停在一处窄小的牢房面前。

老头用钥匙撞了撞铁栏杆,告诉里面的罪犯,外边来人了,接着便打开牢房门,转身朝着季辞露出一个谄媚殷切的笑容。

季辞无可无不可地颔首,率先走了进去。

这间牢房窄小阴暗,墙角边上堆着一张破败的草席,而让季辞担心了这么多天的张绍远本人,却连那么大的钥匙撞门声都没听见。

他正穿着一身白色囚衣,面朝墙壁侧躺着,睡得正香呢。

见此,秦珏不甚在意地移开目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

这一声就连季辞都没听见,反倒是那原本正在睡觉的张绍远懒洋洋开了口:

“叫你过来救我,你怎么还带了个拖油瓶过来?”

“瞧瞧,他最是看不起我了。”

听到这话,季辞也意识到这家伙并非是真的睡觉,便伸出鞋尖轻轻踹了踹他:

“胡说八道,我小师弟怎么会看不起你?倒是你,才来大梁皇宫多久就惹了祸,还连累着我去替你求情。”

张绍远当作没听见季辞后面的话,只是伸了个懒腰从草席上起来。

他像是几天没洗过澡了,脸上身上衣服上,全部脏兮兮的,就连那特意蓄起来的美髯都糊了些泥土。

季辞看见之后,神情微顿,随后嫌恶道:“你这家伙,怎么也不好好收拾自己?”

“没时间啊,这诏狱里又不好过。”张绍远分外无辜,仿佛刚才面对长满苔藓的墙壁睡觉的人不是他一样。

季辞懒得和他多说话,便只问道:“你做什么要说皇帝的寝殿内有恶鬼?祸从口出知不知道?”

“不知道。”张绍远说,“况且,他那屋子里是真的有恶鬼,我老张从来不说假话。”

听到这,季辞倒是来了些兴趣:“当真?”

“那自然是真的了,”张绍远得意洋洋,“我几乎是一进屋子就察觉到不对劲了,那阴森的哦,那只恶鬼道行挺高,一直趴在养心殿房梁上吸食皇帝老儿身上的龙气,偏皇帝和他的身边人不信我。”

他没必要骗人,像这种事情,他周游九州列国的时候见过不少,早就不觉得新鲜了。

但偏偏张绍远并不精通仙术,就连灵根也不算上乘,认得出,除不掉。

原以为钦天监和那个什么清净寺大师能把这只恶鬼揪出来,谁知道那俩是比他还要菜的水货,皇帝还偏袒他们。

一个不小心,张绍远就被抓来诏狱了,当真倒霉。

张绍远表情郁闷。

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季辞却只想笑:“你啊你,倒是把话憋着嘛,你也说了,那只鬼道行高,怎么就没想到兴许旁人也奈何他不得呢?”

张绍远嘟囔着:“谁知道他一个皇帝,身边的人这么废?”

“行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这样不知轻重。”季辞随口数落了他几句,又从怀里掏出半道上买的烧饼塞给他,“先吃着吧,诏狱里伙食不好,皇帝寝殿里那只鬼,我择日便去看看,抓住了就能替你洗脱冤屈。”

他说了什么,张绍远其实都没太听清,他现在满眼睛都是那张烧饼,抢过来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一边吃一边说着:

“唉,还得是小辞啊,热情还心地善良,来看我还知道给我带张烧饼。”

季辞失笑:“少贫,等着吧,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成。”张绍远咽下一口饼,“其实我在这待得还算不错,困了有床睡,饿了有牢饭吃。”

季辞:“……”

吃你的牢饭去吧,傻卵。

他哼了一声,带着秦珏离开了。

出了那间牢房,他们都还能听见张绍远狼吞虎咽的咀嚼声。

彻底离开诏狱之后,季辞只觉得全身回暖,便听见身旁秦珏冷淡的声音:

“同师兄交好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人?”

闻言,季辞感到有些奇怪:“什么样的人?”

秦珏憋了半晌,最后冒出来一句:“……不拘小节。”

听到这话,季辞捧着肚子笑起来。

他说:“其实你是想说,如此不知礼数,疯疯癫癫之人吧?”

秦珏没说话,意思是默认了。

季辞乐的看他一脸严肃,想不明白的样子,便说道:“你这话说的,张绍远虽然性子古怪了一些,但不是什么坏人,况且见多识广,我与他待在一块,往往能知晓许多事情。”

说着,他便又瞥了一眼秦珏,发现这小孩仍然没什么表情。

见状,季辞想向之前一样,上前揽住秦珏的肩膀。

只是这些年秦珏长高了不少,季辞想要揽人的肩膀颇为吃力,只得退而求其次,挽了小师弟的臂膀,说道:

“你啊你,小小年纪,竟然管起师兄的交友来了。”

秦珏最听不得的就是季辞说他小。

青年圈住季辞的手腕,眼底神色莫辨,声音细听之下还有些咬牙切齿:

“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闻言,季辞轻飘飘挣脱开秦珏的手,漫不经心道:“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了。”

说到这,他又朝着秦珏眨了眨眼睛,声音甜腻地凑到他耳边:

“你可是师兄的心肝宝贝啊。”

他是惯常喜欢瞎撩的,说到最后,尾音便轻佻的上扬,就像是一把小勾子,明晃晃地往秦珏心脏处勾了一道,惹得他心痒难耐。

秦珏煞是便红了脸:“师兄!”

季辞哈哈大笑着,自顾自往前边走去了。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侧停下一辆马车。

车帘被一只修长骨感的手掀起,露出车内主人那张俊美如玉的脸,他目光专注地落在季辞身上,温和道:

“这位仙长,可否上车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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