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轲睿能过来找荀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们换了座位但还在场馆,问一句就行了。
和女生道了声谢,林煦无事发生一样关了手机, 目光投向舞台,只是过了片刻又打开。
点击跳过一条自动展览的广告, 微博主页出现在了屏幕,本场歌手的超话——输入“巡回”关键词。
林煦视线停在最顶上粉丝的一条文字宣传动态, 分别是歌手下半年演唱会的时间。
今天过后,下一场定在了两个多月后,10月29号,地点京市。
林煦静看着月份这几个数字,隐下突如其来袭上的某种情绪, 收起了手机。
这时,荀泺小幅度偏过头。
帽檐下, 两人视线撞上。
像是觉得一直避着眼神会让气氛更暧|昧,荀泺没有立马撇开, 故作平常地从他眼睛扫视过去。
林煦笑了, 将背包单挎在肩上, 起身。
荀泺愣了愣,下意识跟着站起,没等他问怎么了。
林煦看着他,说:“闫轲睿来找你了。”
荀泺又愣了下,赶紧转头看一圈周围,“没有啊。”
林煦注意到他们后面座位的观众歪着头,拉着荀泺坐下, 将手机递给他。
荀泺看见了他们的聊天记录,心脏顿时收紧, 接着产生出了一份排斥闫轲睿找过来的厌慌感觉。
荀泺再次观察一圈周围,回过头时,林煦正看着他,脸上带着好似因为他这个行为才露出的浅淡笑容。
“……”
荀泺脸颊热了热,把手机还给他,纠结了一下后,看看林煦,站了起来。
林煦笑说:“不看演唱会了?”
“……嗯。”荀泺旁边就是出行台阶,迈上去的时候停了一秒。
林煦垂眼。
荀泺另一只脚迈上第二个台阶,一路往前。
他们离开的几分钟后,闫轲睿横跨了一个场馆,站在空了的两个座位前。
对了两三次座位号,再问了旁边的观众,闫轲睿腮骨凸显,一脸火大到极点的阴冷,转身往出口走。
……
而其实一出了场馆,荀泺就有一点后悔了,确切的说,是因为自己这个决定和任务惶恐不安。
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林煦看了眼荀泺,棒球帽下一双清凌眸子目视向前方,走在他身侧。
没看演唱会了,两人择近叫一辆出租车,报地址打算提前去密室。
荀泺一上车就靠窗坐着,故意隔开似的,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了后座中间。
然后看着车窗外。
开车的司机是个中年人,显然有情调的那一挂,车内音响里放着歌。
本地语言歌,听曲风像是情歌,司机不时跟着音响唱几句。
还挺好听的,荀泺抓起座位上的手机,眼角瞥见林煦看向了他。
荀泺呼吸很轻地滞了一下,没有管,调出Q|Q音乐的听歌识曲功能。
刚收藏好,进了一条微信。
林煦:【分享给我。】
“……”荀泺想回他自己识别,但还是分享给他了。
林煦:【你一般新收藏了歌,会听么。】
荀泺:【当然会听了。】
林煦:【循环几次,这一首。】
荀泺:【问这个做什么..】
这首歌是荀泺喜欢的安静风格,老实答道:【应该暂时听腻为止,一天,两天。】
林煦:【嗯。】
这个嗯字后,没下文了。
卖关子?
难道又在等他看他吗,荀泺裹着一层薄粉的手指指腹压着手机屏幕。
他没偏头看,敲了一个问号过去。
荀泺:【问这个做什么,不要再卖关子。】
林煦:【我想学学。】
没头没尾的,但荀泺诡异地看懂了,林煦在说,他学学,然后——唱给他听。
……
荀泺没继续回他了,立马扭过头看着窗外,突然嘴角上扬。
这时感觉身边的座位一重,林煦坐在了他身边。
荀泺握着手机,把视线放在窗外放了好半天,这才镇定地回头看他。
然而四目相对的一瞬,荀泺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原来嘴巴这个部位作为主人的自己是这么难控制。
“你笑什么。”林煦也嵌了笑。
荀泺讨厌死林煦这个故意刁难他的样子了,红着脸说:“我才没笑。”
“嗯。”
“……”
荀泺把车窗打开了。
林煦也望向了窗外。
他们走的时候歌手一首歌还没唱完,才五点零几分,不过天空的颜色开始趋于橘色。
风吹过来,一个闷热的,沉醉的下午。
……
在密室玩了三个小时,一来一回,再吃完宵夜,返程酒店已经晚上23点。
今天也算是玩了一天,走进酒店电梯,荀泺瘦弱身体就犯累地靠着梯厢,前面的女人转过了身,对着电梯那面镜墙照了起来。
荀泺也默默转身,由肩靠着梯厢变为了背靠着。
站在另一侧的林煦侧头,看着他。
“……”
女人照完镜子了,转身面向电梯门口。
荀泺趁机换了姿势。
林煦让一步,来了他身边,声音不大,“累了?”
“..嗯。”
“等会儿你先洗澡。”
荀泺小幅度点点头,噢了声。
电梯里安静下来,气氛无端有点尴尬。
到楼层,刷卡进房间,中间只隔了一个小床头柜的两张床摆在房间。
荀泺的东西都放在林煦的行李箱,没设密码,他蹲在地上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收纳袋。
林煦弯身,拎起其中一个收纳袋,拿出自己一身衣服。
早上林煦帮他收也用了一个收纳袋,荀泺拉开拉链,把叠好的衣服拿出来。
这时林煦又拎起一个袋子,拉拉链。
荀泺普通地看过去,看见了,是内|裤。
林煦眼神低下来。
“……”荀泺忙低头,无措了下,拿着衣服站起,“我去洗澡了……”
“你没带内裤么?”林煦说。
“啊?”荀泺一怔,“带,带了啊。”
“早上怎么没看见,”林煦云淡风轻看了眼他手里的衣服,“内衣也没带?今天没穿么。”看他胸口。
“……”荀泺脸瞬间就红了,事实往深里说,以他们的关系讨论一句这个可以说“单纯”了,他所有的内衣和内|裤都是林煦买的。
甚至,他们床都上过了。
可是,这不代表荀泺能做到坦然。
今天不知道第几次不想理他,荀泺走进浴室。
门外传来林煦的声音,“没带内|裤可以穿我的,开一下门,拿给你。”
“……我带了!”荀泺眼尾都浮上一抹娇浅的红,小声用力地说,“放在衣服里面的。”又补充,“也、也穿了……”
林煦没声音了。
卫生间门是磨砂玻璃的,荀泺看得见林煦还站在门口,心里却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居然没有害怕。
荀泺心想,林煦难道想进来吗,他好像没有反锁……
过了会儿,林煦说:“嗯,你洗吧。”
门口的影子消失了。
荀泺心绪杂乱,犹豫着,悄悄过去把门反锁了,挂好衣服,站在洗手台前看见镜子里自己样子的时候。
荀泺自己都惊了下,慌忙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个冷水脸。
然而冷水并没有消减掉丝毫脸上的红晕,和眼睛里的像是渴求期待的情|欲气息。
荀泺,冷静,冷静。
荀泺不停用冷水洗着脸,好半天,停了下来,手搭在瓷白的水盆边沿,水珠从比水盆的颜色要嫩几个度的细长手指滑下。
荀泺呼吸了一口,拆开林煦买的一次性牙刷——下午来酒店的路上买的。
洗完澡,荀泺做了数十秒的心理建设,拉开门走出去。
林煦目光扫了过来,呼吸有点沉。
荀泺捏紧换下来的衣服,踩在卫生间门口的脚一下停住了,一双清澈眼睛懵乱地看着他。
林煦拿床上衣服的动作一顿,失笑,“……刚才做了俯卧撑。”
荀泺怔愣,尴尬起来。
林煦:“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荀泺脸热了又热,把脏衣服放在电视柜上,抓起披在肩上的毛巾擦头发。
林煦看了眼他身上穿着的外套,“洗好了?”
明知故问的问题,荀泺不回答,但没忍住多瞟了他两眼。
他住在他家那段时间,就是把林煦弄进公司后,林煦每天除了下班去健身房,回家还会做一百个左右的俯卧撑。
荀泺看了看林煦的身材,才发现,对比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林煦身体好像精壮了很多,手臂还有明显的肌肉线条了。
荀泺擦头发的动作不自觉慢下来,冷不丁回神,林煦也正看着他,疑惑似的,看了眼自己的手。
“……”
荀泺径直越过他,软白的一张清丽脸蛋,透着洗澡时被热水蒸出来的粉。
“怎么还穿着外套。”林煦说。
荀泺没理他。
“我帮你吹?”林煦伸手,作势拿他的吹风机,
“..不要。”荀泺躲开,“你去洗澡。”
荀泺往自己睡的床走,他选的是靠着落地窗的床,没想到林煦跟了过来。
“……”荀泺没有看他,在床边走了一下,忘了手机放在床头充电的。
他走向电脑桌,将从卫生间里拿的吹风机插|进插座,然后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吹起了头发。
余光里,林煦坐在了他那张床的床尾,看他吹了一会儿头发,站起身。
荀泺猛地心一紧,以为他要到他这里来了,结果没有,去了两张拼在一起的床头柜那。
再坐在他床上时,手上多了部遥控器。
电视机离电脑不远,一打开荀泺就瞥见了。
林煦用遥控器控制着,没多久,选了一部国外电影,只有嗡嗡吹风的房间里,登时增添了一点人声。
电影播放了,林煦却没看,转回来继续看着他吹头发。
荀泺微垂着头,兀自给自己吹着头发,心跳忽然变得又慢又重,呼吸也是。
……
荀泺吹好了,林煦就去洗澡了。
荀泺上到床上,脱掉外套躺好,闭上眼睛,卫生间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荀泺翻身,面朝着落地窗。
这个时间点城市的灯全部亮了,霓虹闪烁着。
荀泺看了一会儿白天那座地标建筑,试图睡觉,但是睡不着,他干脆把手机拿过来。
一打开,又多了十六个未接来电,备注名字闫轲睿……加上之前的,闫轲睿给他打了四十多个电话了……
不知道是他拉黑他微信的缘故还是什么,闫轲睿没给他发消息,但是此刻,多了两条短信。
闫轲睿:【什么意思。】
闫轲睿:【耍我玩?】
“……”荀泺眼睛不自在地眨了眨,没有回答,沉默了一段时间,召唤出系统面板。
看见积分的那瞬,荀泺怔住。
多了400分,而且感情任务进度也多了4%,这是闫轲睿今天追来广市这个行为加的吗?
那么现在任务进度6%,总积分1210,他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是,荀泺看看那张用200积分兑换的失忆药水,以及用200积分兑换的一年世界旅游券。
……
卫生间的门开了,荀泺忙把手机放到了枕头底下,闭上了眼睛。
听见脚步声,林煦好像来他床边了……
荀泺眼皮不受控地动了动。很快,林煦拉上窗帘走了,卫生间的门重新被关上,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荀泺睁开眼睛,安静听了一会儿,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听到吹风机关掉的时候,立马钻出来,保持着刚才的睡姿。
又听见靠近他床边的脚步声了,停了,荀泺呼吸随着放轻。
没过多久,灯关了,荀泺听见床承载人重量下塌的声音,林煦睡在了隔壁床。
荀泺呼吸依然放轻着,这样过了几秒,屏住了呼吸,缺氧的感觉混合着突然冒出来的一大股情绪。
荀泺觉得自己疯了,竟然这么失落。
他不想睡觉了,睡不着了。
荀泺想坐起来,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还没有品味出是什么声音。
他身后的被子被掀开,躺下了一个人。
荀泺愣了,心里瞬间有种难以描述的欢喜。
“睡着了么?”林煦说。
“……”荀泺犹豫又犹豫,欢喜里搅拌着理智,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房间安静至极,这家酒店的床宽度足够两个成年人睡。
两个人睡在一起,身体并没挨到。
荀泺依然侧躺着,睡意全无。
忽地,荀泺肩膀被扣住,他被林煦刻意放轻的力道带着变成了平躺。
旋即,他的手,被林煦牵住。
荀泺手指轻蜷了下,不可控地漾起了笑。
那刻大脑其实活跃得不像话,可奇妙的是,困意也随着过渡到掌心的热很快涌了上来。
他就和林煦这样牵着手,慢慢睡着了。
当天晚上,荀泺做了一个梦,罕见的梦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他去世后发生的事。
当时荀泺反复高烧了半个多月,在他十八岁生日前一天终于退了烧。
家人都以为他好了,荀泺自己也是这么以为,因为衰竭的器官恢复了一点机能,然而当他一觉再醒来,就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再是系统面板出现。
而现实里,当钟声在午夜十二点敲响,他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唱着生日歌推着蛋糕车走进了他的房间。
荀泺看见原本开心的一家人,在打开灯看见他冷冰冰的尸体后,他爸直接晕了过去。
他妈妈那么雷厉风行的一个女强人,自从他半个月前高烧以来,每每难以掩饰的红着眼出现在他面前,此时抱着他的尸体哭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一句话都没留,白天还好好的,明显有恢复的迹象了,突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
“怎么了,醒醒,醒醒。”
荀泺睁开眼,视线模糊地看着他头顶的林煦。
林煦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纸给他擦着眼泪,“做噩梦了?”
荀泺看着他,思绪回笼,突然猛地推开他的手。
林煦一顿。
荀泺也顿了下,垂头,自己坐直了,然后用纸擦了擦泪。
林煦看着他,又递了两张纸。
“……”荀泺没有接,小呼了一口气,眼圈红红的,“我、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几点钟了。”
“凌晨2点。”林煦从床头柜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给他。
荀泺接过,喝了半口,“好了好了,继续睡觉吧。”
林煦看了他一会儿,没问他做了什么噩梦,将水放回原位,关了壁灯。
一般梦醒后所有情绪都会在顷刻间消散,荀泺情绪没有沉浸在梦里,但是脑子和心脏格外的空。
这时,听见林煦的声音,认识以来的第三次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荀泺:“啊?”
林煦偏头,黑暗里,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原来的荀络,你叫什么名字?真名。”
荀泺懵住,心里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条件反射地反驳:“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不用解释,也没必要解释,正因为你不是所以我才会喜欢你。”
荀泺看着林煦,完全没有从他这猝不及防的发言里条理清晰地回应。
林煦别开眼:“算了,你别说了,睡觉吧。”
被子下,林煦再次牵住了他的手。
好半晌,荀泺惊心动魄的心情终于稳定下来,但还是震惊,“……你一直知道我不是本人吗?”
“嗯。睡觉吧,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
“..为,为什么?”
“睡觉。”林煦说。
“……”
荀泺怎么可能轻易睡得着了,“你不觉得恐怖吗?就是,就是我冒充他。”
“不觉得。”
荀泺惊愕他的接受能力,但转念一想,以林煦的性格能接受,似乎又很正常。
荀泺就想问他,那不问他从哪里来的吗,然而话到嘴边立刻咽了回去。
“你的名字是什么。”林煦又问。
荀泺被他牵着的手一动,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林煦,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我迟早会……”
“我不想听。”
荀泺噎住,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荀泺把自己的手从林煦手里抽出来,翻身背朝着他。
后半夜,荀泺又做梦了,这次只是云一样轻的梦。
梦里是林煦问他的名字,然后他发现,这好像是林煦第三次问他的名字,最早的一次,是在公司部门,他决定用勾引的方式让闫轲睿和他交易,那天的交易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林煦听见了……
由于这个事情,林煦问了他有没有想过改一个名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荀泺不懂。
只是,他发现,似乎从那一天开始,林煦再也没有叫过他“荀络”这个名字,甚至这个名字里的任何一个字。
……
周日这天,两人中午回的深城,荀泺把自己放在林煦行李箱的东西放回房间,就打了一辆出租去霍胥庭家。
到了别墅区,荀泺暂缓一步,打开系统面板的商店,点下失忆药水的购买选项。他无论还想在这里待多久,有原文描述过有囚|禁手段的霍胥庭在,都很麻烦。
手心骤然凭空多了一个约莫10ml的瓶子,荀泺毫不犹豫,倒进了超市买的一瓶饮料里。
荀泺往前,来到霍胥庭家,输入密码进门。
客厅里,霍胥庭一身黑色家居服,尺寸可观的电视里正播放着财经新闻。
茶几上,一副成色就算外行人也能看出价值的紫砂茶具。
“小络?”霍胥庭放下茶杯,有些纳罕,似是未曾料想荀泺会这么早回来。
毕竟荀泺对他的心思,他并非蒙在鼓里,只是乐得装作不知道罢了。
“大哥,”荀泺走过去,“在泡茶喝吗。”
“凤凰单枞。”霍胥庭自己一个人喝茶,但整套茶具都被清洗过,他心情尚佳地拿起一个茶杯,给他倒了一杯。
荀泺这么早回来,他心里是高兴的。
荀泺坐在霍胥庭身边。
“没带东西回来?”霍胥庭将茶推至他面前,笑问。
荀泺一愣,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他的行李,可是事先他们并没有谈过以后他就不住酒店了,只说他一周里需要回来住几天。看来上次后,霍胥庭默认他每天都得回他家。
荀泺本能抵触,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俏着眼睛看他:“那些东西,包括衣服都不要了,你重新给我买。”
霍胥庭笑了。
他周围从没有过谁,但朋友伙伴间不少养了情人,以往见到这种场景他只觉得低廉。
从荀泺嘴里说出来,真是不一样。
“可以,”霍胥庭抬手,摸抚着他的后颈,“下午出去转转,给你那张卡也不见你用。”
荀泺忍着颈后泛起的轻微过电感觉,“好。”他掏出外套口袋里的饮料,假装才拧开瓶盖,“大哥,这款饮料的这个口味很好喝,特意给你买了一瓶。”
这是瓶橙子口味的饮料,霍胥庭忍俊不禁,接了,“小孩子爱喝的东西。”
“你喝一下就知道了,真的好喝。”
对于荀泺的一些兴趣爱好,比如上次的麻辣烫,霍胥庭是愿意陪他体验的。
所以他没拒绝,喝了一口。
失忆药水只要喝了一口,剩下的就变成了普通的水,再喝不喝意义不大。
荀泺悬着的大石狠狠落下,没有问他喝后感,站起:“我回一趟房间。”
霍胥庭对他这反应感到一丝奇怪,放下饮料,“午餐有没有想吃的?”
荀泺懒得再应付他,没回答。
“小络?”
荀泺直往二楼走,而快到二楼,看见刚才还坐得好好的霍胥庭忽地倒在了沙发上。
荀泺忙加快步子,喝了失忆药水十分钟内就会苏醒。
他在这里的东西少,收起衣服,再把浴室里的东西用袋子装好就提着箱子下楼。
接着走向沙发,用霍胥庭的指纹解锁手机,把他的微信和电话删除,再将饮料收好。
做好这一切,荀泺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