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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师尊眼睛很像我等的小狐狸。

师尊不要我以后 沈瑄禾 1745 2024-01-22 15:21:31

我永远都练不好无情剑法,掌门对我很失望。

他说我徒有其型,不知其意,浪费了我一身天赋。

我无所谓,他从来也没对我满意过,他只在乎我能不能突破化神境。他突然说:“我准备收一个人为徒。”

我说:“与我何干。”

他说:“他叫沈玉。”

我心头大震,从脖颈到脊梁全僵了,但仍面不改色的转身离去,似没听到一般。不能让他看出我在乎。

入山的时候掌门带上了我,他带我骑着仙鹤在空盘旋了很久。

我来的时候仍然抱有一线希冀,如果沈玉在小木屋就好了,但他没有,他一直在山上找我,蹲着喊:“小狐狸,快回家啦。”

我牙都快咬碎了,掌门才带了我一同下来。

掌门的派头很足,即使是我两人,他也是仙鹤环绕,风起云涌,一个剑气轻洒,荡空一片天地,我们自凌空落下,玉冠白剑,华服清贵,灵力浮动,而沈玉视若无物的从中穿了过去。

我差点笑了出来。

掌门隐忍的问他愿不愿来紫云派学仙法,他无动于衷的说不愿意,他要等小狐狸。

我一时又被愧疚、心疼掩埋,掌门却说让沈玉做我徒弟,我猜不透,只好冷淡的瞥了眼沈玉。

他却呆住了,点了点头。

我后来问他:“你为何答应做我徒弟?”

他说:“师尊眼睛很像我等的小狐狸。”

我一听便克制不住的去轻啄他耳后的痣,我是,你没认错,但我不能说,只好不留余力用身体的热度告诉他,不过他双眼溃散,气都喘不匀,显然没听懂。

我带沈玉去了缥缈峰,我不喜人,缥缈峰里几乎只有我和他,仿佛又回到了山上的日子。

我不敢对他太好,除了把送往我这里的精美的糕点,悄悄送到了他那里,平日正眼也不瞧他。

半月后掌门与我试剑,他下的都是死手,世人夸我天纵奇才,却不知我背后都是逃命逼出来的修为。

我从最初的不堪一击,到如今也能与他交手片刻。

青云之上突有一簇寒光直指我天灵盖,我平地下滑,衣袍翻飞,躲过肃杀的剑气。而后气沉丹田反身凌空而起,将灵力与剑合二为一,我决厉的睁眼,运着气贯长虹的剑招向掌门袭去。

蓝紫色剑光悬空交锋,我与他同时飞身取剑,回旋而刺,强劲的灵力让试剑峰平地震荡起来,久久未停。

万千落石之中,我与他招式如出一辙,只是我的剑停在他右臂,他的剑停在我咽喉。

一阵风起,他说:“妇人之仁。”

我收起了剑,自觉往寒冰泉走去。

而他剑意四起幻化出强大的剑阵拦住了我,,他说:“为何不教沈玉剑法?”我冷声说:“肉体凡胎,也配修道。”

沈玉没有灵根,逆天而行是很痛苦的事情,我只希望沈玉平安喜乐的活着,找机会送他入凡世。掌门森然的笑着说:“你不想和他长相厮守么。”

我不敢动,师兄死在我手下的场景又浮现在我眼前,他胸口的鲜血,无助惊恐的脸,逐渐变成沈玉。

“师尊,你要的糖霜葫芦。”沈玉端着红彤彤的盒子走到我面前。我面无血色的接过。

掌门慈爱的走了过来,摸着沈玉的额发说:“辛苦小玉了,方才凌修说练剑渴了,你能去帮忙端杯茶来么?”

沈玉听话的离开了。

“你想做什么。”我颤声问。

掌门拿起我手里的糖霜葫芦吃了口,他分明白眉都皱了,却说:“不错酸甜可口,我想成全你们。”

我瞒不过他。

他对我了如指掌。

我强稳心神的说:“怎么成全。”

他说:“你如今方十五已能与我交锋,来日必定不可限量,若说我修仙界还有人能步入化神境,非你莫属。”

化神境。明明是他的执念,偏偏逼我实现。

他话峰一转:“听闻化神境能参破生死之术,你不想永生永世和沈玉在一起么。”我想,但我不信他。

我说:“什么意思。”

他竟也摸上了我额头,我半分温暖也感觉不到,倒像是被粘腻的毒蛇缠上了:“你也不必如此防备我,他能助你突破化神境,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若不能,便不好说了。”

而此时门外有个颀长清瘦的身影正在往里走。

掌门俯在我耳边说:“凡人不过几十年,你要抓紧时间了。”

掌门走了,我不由分说的抱紧了沈玉,他手里茶撒了一地,茫然的不知所措。我会救你,如果注定无法逃脱,我们就在一起。

我开始教沈玉无情剑法,各种仙丹秘法替他引气入体,但没有用,他灵根像是口破了洞的缸,怎么填补也是无济于事。

我越来越焦虑了,修仙界已有千年未有步入化神境的人,我不知道沈玉能等我多久。

我时常会用糖霜葫芦和烧鸡去试探他,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从前有只小狐狸,忘了也好,我怕我是妖怪这个事实他更不能接受。

我总是很后悔我那天凶了他,说他笨。

他更加小心翼翼了,甚至大清早来伺候我换洗,我看着他手里我常穿的衣物,一边为他细致的关心我而甜蜜,一边想告诉他,我并不喜欢这些,只是掌门要我穿而已。

我喜欢的是,一旁低着头的你。但我不敢说,我怕吓到了他。

我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他爱慕我的呢。

自从不让他修剑道后,我便疯了一般没日没夜的练无情剑,他起初会在试炼峰后偷看我,一看便是一整天,我的剑招变得花俏起来,有时还会故意去掀峰顶的红梅,落在他身上。

那时雪下的很大,他在山峰撑着伞望了半天,红梅花瓣穿过他的伞底,他目光如泓流,清澈见底,忽有寒风猎猎,卷走他的油纸伞,我飞身而去,抓住伞柄飘然而下,替他慰去风霜。

我说:“以后直接进来。”

他双颊羞红,诺诺的说:“好。”

有朵花瓣落在了他鬓边,我忍不住低头轻嗅,说了句:“很香。”其实我是想说,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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