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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好学的江帆 正弦倒数 6499 2024-01-16 09:44:10

“八六,我想见你,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你?”

江帆朝对话框里输了一串字,嘴里跟着默念一遍,这话矫情得他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江帆脑子里乱麻一团,他把那段话删了,没发。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江帆把手机扔回桌兜,烦躁地用手拍了拍脑门,掏出书复习上节课讲的内容。

杜君棠被体育老师发派任务,到高二的楼层找二班体委江帆拿器材室的备份钥匙——体育老师是让江帆负责善后的,最后钥匙还得还,这迷糊蛋挨了一记敲,不光顺走了一只羽毛球,连钥匙在自己身上都忘了。

杜君棠走到高二二班门口,一眼就看见靠窗坐的江帆,那人右手耷拉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估计真有点儿疼。

杜君棠眯着眼睛,又有些来火,暗骂:该。

不等他开口,就有颇为热心的女同学走近问:“同学,你找谁?”

杜君棠借扶眼镜的动作遮了遮,撤下了凶巴巴的眼神,礼貌地笑:“我找你们班体委,体育老师让我跟他要器材室的备份钥匙。”他也没提江帆的名字。

那女生闻言,转头就朝班里第四组喊:“帆哥——”

江帆左手撑着脑袋,从书本里抬头朝门口看一眼。

“体育老师找你要钥匙。”

“欸!”江帆这才想起来这茬儿,站起来一边在衣服口袋里摸钥匙,一边朝门口走。

他懒到多走几步路都不肯,刚走到第二组,就一个劲儿前倾身子,伸长了手,隔着桌子姿态滑稽地把钥匙递给那女生,又让女生转交给杜君棠。

杜君棠接到钥匙,点头致意,道谢的话却不是说给这位女同学的。

他站在门口说:“谢谢学长。”嗓门儿亮亮的,有礼有节,听着很有些乖,只是被走道里吵吵嚷嚷的声音盖去了许多。

“不打紧。”江帆站着的位置视线受阻,根本也没注意门口站了个谁,话也只能听个大概,便随口应了一句,甩着那只伤了的手回座位。

杜君棠走时,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他觉得江帆那德行实在欠揍又好笑,和当初那个小心翼翼找上门的小野狗完全两样,不过倒也挺有趣儿。

没趣儿的话他也不必要来念朔云,这些东西他早几年就读完了,再学一遍不过是打发时间,自他主动从杜家卷铺盖走人后,一直也没想好做什么。他在A市避了好一阵子风头,也算是江帆提醒了他,按他这个年纪来说,现在确实应该去读书。

杜君棠自认不是个贪玩的人,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寥寥可数,实际上,他前头短暂的十几年里也没什么时间供他娱乐。所以起初他应下江帆时,就隐隐觉得自己不太对头,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大半年,他和江帆竟是越走越近,这就更不对头。

杜君棠以为自己是个随时可以准备离开的人,好像所有人随时都可以离开他一样,他没什么负担,也不需要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只是这一次,半道儿上捡了只阿拉斯加,脾气又大又粘人,这么将将就就地相处下来,也养得那家伙白白胖胖,一时半会还有些舍不得。

这晚,江帆一反常态地软乎,哼哼唧唧得杜君棠直掉鸡皮疙瘩。杜君棠考的东西一概会背,手下的函数题也做得飞快。杜君棠准了他戴乳夹,只是江帆下`身还戴着CB,脑子里根本不敢想太有颜色的画面,一硬就疼。

“开视频,让我看看你下面。”杜君棠等到江帆完成了今日的任务,才转口说了些别的。

江帆窝在靠椅里,扒掉了自己的睡裤,硅胶CB里锁着他的阴`茎,江帆把镜头转向自己的下`体。这事儿无论做多少次,江帆都要脸红,他恍惚觉得自己下面已经开始往外冒前列腺液。

江帆为了戴CB时更方便,在认识杜君棠后没多久就把自己私`处的毛剃光了。此时敞开腿,露出那根光溜溜的阴`茎——它被束在硅胶壳子里,卡环后方还有个小巧的锁,无端让人觉得像待拆的礼物。

江帆觉得耳根子有些热,腿根几不可见地开始哆嗦,一大半是羞的——明明是个浪起来没边儿的人,该矜持腼腆的时候也一点儿不含糊。

“看不清,挪挪台灯,光对着点儿,”杜君棠下着命令,“我看看卡环的位置。”

没了体毛的阴`茎在灯光下被看得更清楚,江帆羞耻极了,整个人越来越亢奋,他依言将自己的阴`茎朝上捋,露出根部的卡环,那里是阴囊。

“肿倒是没肿,磨破皮了没有?”

“没……”江帆如实汇报,“平常只是胀,晨勃的时候会有点痛。”

他语气乖到杜君棠没忍住轻笑了声,开口时带了些戏耍的意味:“怎么这次不求着我要钥匙?”

江帆更乖:“是我错了,该罚。”

“今儿嘴上抹了蜜了?不和我犟了?”

杜君棠和江帆闲扯时,也不像情景中那般有压迫感,江帆又是个胆肥的主儿,往往好了伤疤忘了疼,此时也遵从心意回一句:“我哪儿敢跟您犟……”

这话里多少带些赌气,隐约还掺着抱怨似的。

“真反了你了,”杜君棠今晚心情大概真的不错,闻言不怒反笑,大发慈悲道,“明儿老地方跟我拿钥匙。”

江帆说不上自己高兴还是不高兴。八六今晚和他说了挺多话,唯独不见提白天那茬儿,他闹不明白为什么,又不敢贸然地大喇喇开口去问。

八六在学校极少用那种方式问候他,准确来说,他们在学校的碰面基本只停留在公共厕所,中间还竖着张挨千刀的隔板。

学校是他们唯一能在现实中接触到彼此的地方。八六第一次和他在厕所隔间里用手机对话时,没几分钟他就忍不住射了。八六刻意压低的嗓音,八六口中的每一句指令,还有八六轻敲隔板的动作——跟敲在他骨头上似的。他们做着和以往相同的事,可感觉上确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江帆挺喜欢他们那样的接触,特别有真实感,不至于让他在每次疯狂沉沦后,觉得一切都像个梦。

直至今天对话时间结束,八六也没往那事儿上提。江帆起初还觉得那是什么暗示,现在也劝了自己别想太多。

可落寞哪儿是那么好掩饰的东西,江帆这一晚几次欲言又止,眼睛黏在书桌上那只羽毛球上,挪都不舍得挪。

这坎儿他们这么久都没迈过去,指望这一晚能迈未免太不切实际。江帆这么跟自己说,说完了,到了杜君棠那边,自然就没了话。

他忍住了,像忍住那些难言羞耻的欲`望——本质上,他并不受欲`望主宰,他只听命于一个人。

每每气温降下来时,A市的雨也下得频繁。一旦下雨,杜君棠就会放弃骑自行车,改乘公交。

杜君棠上车时,江帆正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捧着本地理掌中宝。这趟车是直达朔云高中校门口的,早间高峰期人数尤其多,其中有近一半的身着朔云校服的学生,搞得跟朔云的校车似的,两人站在里面,也就不算打眼了。

杜君棠是被人群推着走的,他身后一堆叽叽喳喳的初中部小女生,嗓门很亮,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老师们的八卦,精神头十足。

杜君棠被吵得脑仁儿疼,才又朝江帆的方向挪了几步。

跟那群娇艳而富有朝气的花儿们不一样,江帆大概还没睡醒,垂着眼睛,看样子起床气挺大,满脸写着“生人勿近”。他痞里痞气地把书包单肩背着,此时肩膀垮着,书包带便颇为危险地勾在他肩头。整个人跟着车身左摇右晃,模样懒懒的,光看着都要让人生出几分困意。最可乐的就是那双半睁不睁的眼正一错不错地盯着手里的小本本,口中还念念有词。

“气团……是物理性质均一的大、团空气。”江帆慢悠悠地开口,车身忽的颠一下,他口中的话回应似的也跟着颠一下。

杜君棠在他不远处,伸手握住扶手,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几眼。

“锋面的分类是……冷锋、暖锋、准静止锋……”

江帆含混地念叨,挤牙膏似的往外冒,到尾音时已经完全缠到了一起。他脸色很差,连带着嘴巴开合时都眉头紧蹙。脖子上那颗脑袋一点一点的,像要从脖子上栽下去。

“降水、总是……总是、唔唔……”

这是刚要入眠了,脑袋完全变成小鸡啄米那种点法,撑着抬起来,片刻又落下去。这样往返数次,终于还是垂了下去,可贵的是掌中宝还在手里捏着。

杜君棠这下再没能绷住,扯起一边嘴角,笑里都带了些无奈的意味。

“前方车辆转弯,请坐稳扶好。”

“前方车辆转弯,请坐稳扶好。”

车上的广播连叫了两声,也没能把江帆从瞌睡里叫起来,眼见着公交车就要过十字,那司机一拧方向盘,江帆就跟着浑身一歪。

杜君棠没来得及细想,迈步上前扶住了江帆的腰,手上一使劲儿,把人扶正了,手还半搂在江帆的腰上,跟把人拉进怀里了一样。

这姿势太亲密,杜君棠的鼻尖正巧蹭过江帆的发,他嗅到了很淡的香,江帆的发尾还带些潮意,或许是早起洗了头没有吹干。

这下吓也吓醒了,江帆刚睁开眼,就听得背后那人声音沉沉。

“不许回头。”

江帆下意识遵从,凭本能僵直了身子,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两条腿都要软了。杜君棠的手从他腰上挪开,不紧不慢的,蹭过他的小腹,像要隔着他的衣服点起火来。

八六和他进行这样的肢体接触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江帆愣住,动也不敢动。他看到了刚才揽住自己的那只手——那是一只很有力的手,骨节分明,隐约能看到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十指匀称漂亮,江帆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吻上去,用舌头舔他的指缝。

江帆呼吸一滞,耳朵尖已经泛起粉红。

方才八六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嗓音,那热气喷上江帆的后颈,痒痒的,触上皮肤又仿佛要融成一滩水。

那是八六的气息,他们近到只隔了几厘米,江帆鼻翼微动,紧张极了,垂着的眼眸慌乱地没个焦点。

下`身已经开始发疼了,小小的鸟笼根本塞不下隐隐有抬头之势的性`器,江帆抓着扶手的力道不自觉加大了些,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公交驶过几栋偏深色的建筑,杜君棠从窗玻璃里看到了有些羞窘的江帆。一米八的个头,微微佝偻着上身,紧张兮兮的,方才眉目间的那点戾气溜得一干二净,还真像只受了惊的大型犬幼崽。

杜君棠又朝前挪了挪,拨开那有些碍事的书包,将下`身贴上了江帆的屁股。

江帆登时浑身一震。

“还瞌睡吗?”杜君棠问。

“不、不……不瞌睡了。”江帆怕周围人发现异样,答话时声音压得低低的。纵使如此,话音里的不稳还是显而易见。

——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屁股蛋正儿八经挨上了八六的屌。

江帆没觉得自己喜欢被人插屁`眼,即使他用按摩棒自`慰,那也是单纯为了寻求前列腺快感,不代表他真的热衷于躺在同性身子底下挨操。可八六是不同的,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不同的。江帆甚至觉得,八六将阴`茎贴上自己后臀的那一刻,他可以立刻为他恬不知耻地晃起腰来。

杜君棠注意到江帆的下巴扬起了些,垂着的眼睫毛似乎颤了颤,仿佛在盘算什么。他于是一抬手,摸上江帆凸起的脊椎,顺着后颈将那人欲抬的头又按下去几分。

江帆确实是耐不住好奇,想从车窗里偷看的,可惜被人抓个正着,腰也被掐住,后面那人随着车身的晃动,颇有些用力地将他顶了一下。

他险些叫出声。即使两人身着的衣料都不算薄,他还是感觉到了身后那人尺寸可观的性`器,而那人甚至还未勃`起。

江帆觉得自己真要硬了,CB却毫不留情地锁住他的欲`望,阻止他发情,这下什么绮念都变成了胀痛。江帆垂着头,脖子绷成一条好看的线,鼻尖都要渗出汗来。

杜君棠在江帆的后颈处轻轻揉了揉才放下,仿佛在极力自证刚才的动作不带丝毫强制意味。

“不瞌睡了就接着背。”嗓音依旧是那把嗓音,语调却似乎多些温柔。

江帆怀疑自己还没睡醒,便傻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等待着自己的意识恢复清明。

“江帆。”

随着这声低哑的呼唤,又一次,臀肉和阴`茎隔着裤子挤压在一起。公车拐弯,江帆随着惯性,更朝后倒,杜君棠照旧扶着江帆的腰,不动声色地让两个人越贴越紧,无端让江帆感到十足的压迫,仿佛真要就地办了他似的。

江帆一边压着小腹里那团燥热,一边想:这下是绝对错不了了。

没有其他人能叫一声他的名字,就让他牙关都打哆嗦。江帆下意识夹紧了屁股。

这人一用这种语气叫他,准没好事儿。

江帆略略心悸,也不到处乱看,慌忙举起地理掌中宝,续着前面的内容接着背。

“降、降水总是出现在……冷气团一侧。”他一紧张就要磕巴。

“怕什么?”杜君棠松开了放在他腰上的手,两人间却仍旧严丝合缝,“在复习天气系统?”

怕你啊——江帆觉得自己太怂,这话完全不敢说给那人听。

江帆只点了点头,用鼻子发出声“嗯”,手上稳稳攥着扶手,耐不住手心出了汗,车身摇晃时,手也要跟着挪挪位置。

杜君棠愈发想笑——这家伙局促得像个小姑娘,倒不像大狗了。

“屁股再撅高点儿。”

这一声气音带着热气冲进了江帆的耳廓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杜君棠有抽烟的习惯,江帆觉得那人压低嗓音时,总有种哑哑的性`感,哪怕只随口说点什么就已足够让人耳热,更别提说些下流话。

江帆觉得自己总听这把撩人的嗓子,听多了该有瘾了,让他挠心挠肝的瘾。

那一声后,江帆的头皮麻了至少有七八秒,他梗着脖子,呻吟声已经到了嗓子眼,他给重咽回去了,怕那人觉得他太丢脸。倒正应了那人平日里常训他的那句——随时随地都要发情。

屁股,撅高点儿。

江帆把这句话又搁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忐忑不安又隐隐怀着期待地咽了口唾沫。

他挺直脊背,下`身朝后送了送,送的不大果决,大概是怕自己的阴`茎完全勃`起后会被CB束到痛得满地打滚。

杜君棠的性`器正抵着他的臀缝,人群中太挤,杜君棠连贴近他都变得顺理成章。下`身像嵌在一起似的,臀肉能隐约勾勒出身后那人性`器的形状。

一下,又一下,江帆感觉到身后那人用了力气。

被同性用那玩意儿顶着玩弄……是这种感觉吗?

车上还有这么多人,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江帆脑内跑过一箩筐想法,耳朵尖红得要滴血,屁股却本能地离身后的人更近一些。

他求欢似的,情不自禁随着车身的摇晃,动了动屁股,用臀肉磨蹭着身后那人的阴`茎,就如他想象中那样,把所有的讨好都化进了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里。

江帆感觉到身后的人在缓慢地、挑`逗地用下`身蹭他,是绝对可以称之为情`色的戏耍。

贴得太近太近了,身后那人的唇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蹭到了他的耳廓。

“好乖。”

——低沉的,含笑的,诱哄的,带着潮湿热气的。

江帆在一瞬间掐断了自己的呼吸,像被淫蛇缠住了脖子,一点点收紧,连心脏也被谁抓在了手里。

他听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八六夸他了!

江帆在片刻惊异后,脸上的傻笑完全压抑不住,偏想憋住笑了,又要用门牙虎牙一齐咬住下唇,苹果肌只有顶得更高,看上去更傻气了。

杜君棠站在后面,在窗玻璃里把这一幕瞧了个清楚,嘴角陷下浅浅的弧度,眼镜片后那双眼恍惚也变得温温柔柔。他禁不住想,要是江帆真有条毛绒绒的尾巴,此时得摇出花儿来。

他轻轻清了下嗓子,道:“笑——背完了没啊就在那儿笑。”

江帆了然,霎时认真规矩地像个上开学第一课的小学生。

“江淮准静止锋可造成连绵阴雨天气,形成‘梅雨’,它的成因是冷暖气团势均力敌。”

“昆明准静止锋使得贵阳冬季多阴雨、昆明四季如春,它的成因是南下的冷气团受云贵高原阻挡,锋面停留在贵阳一带。”

“天山准静止锋造成天山北麓降水丰沛,南麓降水稀少,原因是来自大西洋的西风、北冰洋的北风,遇天山阻挡,在天山以北停留,形成降水。”

这段江帆果真没往掌中宝上看,纯靠着脑子在背。杜君棠看他半点瞌睡都没了,背起知识点来还完全不磕巴,心道这家伙就是欠收拾。

杜君棠“嗯”了一声,车还在往前开,他默默算了算站数,用腿撞了撞江帆的,示意他继续。

“锋面气旋总出现在低压槽附近,与高压无关。”

“无论南北半球,东侧一律暖锋,西侧一律冷锋。”

“冷锋锋后降水,暖锋锋前降水。”

……

公交停下了,在等十字口的红灯,江帆正巧把锋面气旋说了七七八八,预备歇口气儿,杜君棠让他换左手去抓扶手,把右手换下来。

在左肩头摇摇欲坠的书包终于重获了安全,江帆刚将手耷拉下来,十字口对面的交通灯跳了绿色,公交车嗡嗡地启动。一片嘈杂声中,杜君棠握住了江帆的手。

他不像江帆紧张出了一手的汗,他的手心干燥,但是很温暖。

江帆觉得自己的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咚咚咚敲门似的声音在响,那声音恍惚藏在大脑里,恍惚躲在心尖上。

江帆想起自己曾牵过小侄女的手,那只手软软的,又小,捏在手心里像个玩具。他不禁将之与此刻这只手作对比,这人的手能将他的手背包个大半,硬邦邦的,掌心里好像有茧,就那么紧紧握住他,江帆觉得自己很安全,仿佛全部信赖都可以一并打包送出去。

杜君棠的手贴着江帆的手背往上挪了挪,扣在了江帆的手腕上,指腹摩挲着那块尚且算细嫩的皮肤。江帆感觉到那人正在蹭自己手腕上刚结好的痂,一时心里惴惴,思想却黏黏答答,被那人随便一个简单的肢体接触就闹得心猿意马。

杜君棠手里摸得很慢,像检查什么似的,下半身却仍旧没放过江帆。江帆觉得自己那话儿有些涨,但到底敌不过心中的雀跃,仍撑着身子以方便后面那人隔着裤子用性`器逗弄自己。

那种接触的真实感不够深刻,但于思想上的刺激却异常强烈。

江帆一次次想:八六和我一样兴奋吗?八六舒不舒服啊?八六来没来感觉?八六现在硬了吗?

正想着,杜君棠就停下了抚摸的动作,扣着手腕的手略微用力,不轻不重地用指尖掐了下江帆。

“下次再把自己弄成这样,我会想法子让你这双腿累到跳不起来。”

几乎是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杜君棠松开了江帆的手,江帆感觉到自己的小指紧跟着动了动,大概是想挽留那个人。

车身依旧颠簸着,不远处的小姑娘们聊得火热,话题已经转向了今天午饭要点什么外卖。江帆有点被那人的话镇住,又生出些自己都没怎么察觉到的失落,就放任两人间的沉默无限延长。

杜君棠离他依旧那么近,他于是一点也不顾忌地用后背黏着人家的胸膛。

杜君棠忽然将一样小玩意儿塞进了他的掌心中,冰冰凉的,是枚小钥匙——专开他下`身那把锁的。

“拿好了,”杜君棠在他耳边轻声道,“你那些小毛病,一天两天能解决我是不指望了,总体而言表现不错,今儿提前放了你。”

杜君棠把那玩意儿送了过来,片刻就收回了手,江帆用后槽牙磨着口腔内壁的软肉,以克制自己想要反手握住那人的冲动。

他知道他的八六该走了,可他一点也不想他走,要不怎么总说人是贪心的呢,他江帆也不能免俗,连八六在他身边的每一缕呼吸他都想大贪特贪,要非问为什么,大概就是舒坦。

——舒坦就行,如果这一切归根究底可以取悦自己,且不妨碍别人,何乐不为?

江帆觉得他的指节都弯出了弧度,只要使出一点点力气,就能抓住身后那人,请他一块撸个串。可他到底还是没这么做——他怂啊!

真不管不顾也不是不行,就怕到时候八六拿着整套六科卷子拍在他脸上,非让他做出个多少多少分,他想想都要腿肚子打摆,毕竟那人太清楚怎么治他。

公交在这站停下了,随着一声响,车门开,江帆垂着头,余光隐隐能瞧见窗外熟悉的马路街道。

“乖点儿。”杜君棠就说了这么一句,仿佛没什么留恋似的,转身便下了车。

这话之后,江帆始终收敛着自己的目光,专注地盯着车窗下方的一点污渍。车上的人陆陆续续往下走,他听见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渐远了,他知道八六必定也走远了。

江帆这才迈开步子下了公交,他是公交上最后一个下来的朔云学生。

这趟车少了这么一帮子人,顿时空旷不少。

江帆的掌心里还握着那枚小钥匙,他抬头时,校门口与往常无异,这样的日子他已重复太久太久。

他是想过在八六离开时,迈开腿飞快追上去的,又或者哪怕仅仅只是悄悄抬起脑袋,从窗玻璃里窥见那么一点,他也会非常满足。

念头只是转瞬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凭着冲动去实现自己这任性的小小念头,可他听到了八六让他“乖点儿”。

那他一定要再乖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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