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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本宫只是想找到谁半年不冲厕所而已,怎么揪出来两个奇奇怪怪

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 白色的木 3267 2024-05-03 20:03:59

“啊!”

“嗷!”

“嘶!”

“嗷!”

权公老而弥坚, 一双铁拐挥舞得虎虎生威。

“让你如厕不冲水!”

“你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让一个老人家憋着,去其他衙门上茅房,有多残酷, 你心里有数吗!”

司农少卿抱着脑袋, 哀嚎阵阵。但也不敢躲, 毕竟是他先总是不冲厕所的。

至于小白泽回来后看到他高肿的臀部……也没问题, 他们已经把全套理由准备好了——

挨打之前,司农少卿迅速去上了一次茅房, 没有冲水。被东宫禁卫抓住扭送到太子面前。然后, 就是这场暴打。

太子在一旁时刻准备着,等权公打累了, 再换自己上去。

后面还有好几个火冒三丈的人正排着队。

当然, 大家都有分寸,不会真的打出问题来。

就在这时,有官员小跑过来, 满脸尴尬:“殿下,臣能不能先回家?”

太子震惊:“现在?才戌初!”

——也就是刚七点。

那官员更尴尬了:“内子规定臣每日戌时四刻以前归家,臣……惧内。”

太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走吧。”

那官员千恩万谢, 行了个礼, 连忙从侧门离开。

他前脚刚走, 后脚许烟杪就回来了,看着被打的司农少卿, 他迅速遮住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

【还好我从系统那边看到这里有瓜, 迅速赶回来。】

【不然等我上完厕所,可能都打完了!】

许烟杪迅速回到座位上, 听着那边的破空声, 牙齿都在酸。

【早说不要上厕所不冲水, 报应不就来了?】

司农少卿忧郁地看着房梁。

现在……嘶……改……啊!权公!能不能轻、轻点打!

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不过,才三四次不冲厕所就被打这么狠啊……】

司农少卿猛地瞪大眼睛。

等会儿!

东宫有人上茅房不冲水已经持续半年之久了,如果他只有三四次,那就根本不是他啊!!!

或者说,他确实该打,但是不应该被打的那么狠。

打错人了!!!

“啊——”一声惨叫。

权应璋咳嗽一声,把铁拐收回:“抱歉,这是老夫的问题。刚才……”过于震惊:“手滑了。”

司农少卿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但他死死瞪大双眼。

他一定要知道,他是替哪个王八蛋受过!

【奇了怪了,八卦系统说,东宫流传有人连续半年内,每过两三天就出现一次厕所没冲,或者没冲干净,但是我怎么没找到这个人?怎么还是只有司农少卿一个事例?】

司农少卿眼睛瞪得像铜铃。

别急。

许烟杪你别急。

慢慢来。一定能找到那个王八蛋的!可千万不要放弃啊,我的屁股不能白被打!

【可恶,不行,如果瓜吃不全,我今晚睡觉都睡不好!】

许烟杪盯着系统界面那灼灼的目光,直让他周围好几个官员冷汗直冒。

——他们第一次看到许郎如此斗志昂然。

【开始!】

【沉浸式翻八卦!】

好像有一阵虚幻的翻页声,伴随着许郎不间断的声音。

【乔侍中……】

乔侍中眉毛一抖,顿时紧张起来。

【哦,这个没问题。换!】

乔侍中松了一口气。

【房侍郎……】

房侍郎露出一个含蓄的微笑。内心嘀咕:我应该没做过什么吧?

【这个也没问题。换!】

房侍郎松了一口气。

【等等,撤回撤回!】

房侍郎那口气又迅速吞回去,忐忑又紧张地看着许烟杪。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自己没做过什么……嘶,难道是忘了?!

【房侍郎该注意身体了啊……礼部最近这么多事吗?没日没夜地熬,那眼睛都熬红了,脸颊都熬塌陷了,我之前居然都没发现。】

【正好我之前当主考官那段时间也熬,后来找了个老大夫开药,把精气神补回来了。回头把那个老大夫介绍给他!】

房·礼部右侍郎愣了一下,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不知该说什么。想要道声谢,又觉得太干巴了。

【再看下一个!】

许郎精神满满。

【孟苏孟子平……咦,人怎么不在?哦哦,提前离席了。】

【看一眼。】

【呜哇……提前离席居然是因为每天晚上八点不到家,就要被自己夫人训斥打骂。】

【嘶——】

【还会鞭挞,会让他下跪……这,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太子一贯温和随意的表情,都替换上了迷茫。

鞭、鞭挞?!

下跪?!

他没有听错吧?

这样都不休妻,难道是有什么把柄握在那家人手里?

其他大臣也震惊了。

他们光听说孟家主母是悍妇,但也没想到悍到这个地步啊!

小白泽说的八点是戌时!每天戌时四刻之前回家,不到家就被鞭子抽,这也太惨了吧。

就这还对那女人服服帖帖,这是图什么?!就不怕哪一天被折腾死?

东宫群臣一脸懵逼。

【连那夫人娘家人都看不下去了,好几次暗示那夫人不要做得太过分,不然这么好的夫郎就要跑了。】

【哇偶!孟编修亲自上门和娘家人说,他深爱他夫人,是不会和离的。】

【这……原来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太子和东宫大臣们更震撼了。

这也能心甘情愿?

他不疼的吗!

【诶……等等。】

许烟杪看着系统界面,那一个眼神,实在复杂得难以言喻。

其他人控制不住地好奇起来。

太子也好似随意走动,慢慢地往许烟杪这个方向靠近。

【半年去茅房不冲水的原来是他?!】

太子愣了一下。

啊?难道是被打出屎了,迫不得已?

许烟杪聚精会神地看八卦,完全没注意太子的靠近:【怪不得找不到,关键词错了!他没有上厕所不冲水,他是从外面偷偷带了一些狗粪伪装成人的粪便,丢进坑里。如果找上厕所不冲水,确实找不到。】

【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真的好想找个人吐槽一下这件事啊。】

【孟编修你一开始就发现了司农少卿上厕所不冲水了啊……】

【你发现了还不说,还借机跟在后面进去,在厕所里抹药,能加快愈合伤口。那药味道特别臭,但是别人都以为是屎臭,没想太多!】

【后来司农少卿怕事情闹大,开始冲水了,你还坚持不懈从外面带狗屎进来伪装,害得司农少卿这半年里每次从厕所出来,都一直在回想自己有没有冲厕所,以为自己精神失常了!还想为此辞职呢!】

司农少卿:“!!!”

原来是这样!

他就说,他记得自己冲了水的。

但是东宫里所有人都说有人上茅厕不冲,之前几年里除了他也没人拉屎不冲,他能不怀疑是自己的问题吗!

【这这这……】

许烟杪简直大为震惊。

【这也太缺德了吧!】

“唰”一下,两行泪从司农少卿眼下滑落。

青天大老爷!

青天大老爷啊!

还我清白……“啊!”

司农少卿颤巍巍回头:“怎么还打?”

这回不是权应璋打的,是乐醉打的。

乐郎中用奇异的目光看向司农少卿,很是诧异:“你撕书擦臀的账还没算呢。”

司农少卿:“……”

咕咕哝哝好半天,没敢说:我撕我自己的书,关你什么事。

这一波三折的……太子麻了。

“本宫只是想找到谁半年不冲厕所而已……”

怎么揪出来两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且。

太子明白过来了:合着那孟子平跑那么快,是怕被许烟杪揪出来啊!

说什么惧内!

【缺德归缺德,今晚跑那么快还真是因为八点前要到家啊。】

太子:“?”

太子也不走了,也不生气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找回乐子人的心态。

来,让本宫看看,今晚的瓜还能破成什么样子!

许烟杪又乐滋滋地往后翻。

然后。

【哈?!】

【孟编修的夫人真的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子!不管是用鞭子抽孟编修,还是打他巴掌,都是孟编修求她干的!】

“……”

“……”

“……”

太子和旁边的人很严肃地对视五个呼吸后,他凝重地用眼神暗示:我真的没有癔症,没有听错么?

旁边的大臣同样凝重地摇头:臣也听到了……

两人再次对视五个呼吸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炸裂。

我们在心疼你被夫人打,结果你居然是主动要求人家那么做的?!

【好好一个大家闺秀,硬是被逼着拿起鞭子,被逼着扇丈夫巴掌,被逼着制定一系列规矩,丈夫不守规矩就处罚他。】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她就不疼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啊!】

【夫人。惨。】

【等等等等等会?!】

【孟编修还是记名御史,怪不得他天天忠言逆耳,惹恼老皇帝。】

【合着是为了骗庭杖啊!】

【越是大庭广众下被罚,越高兴?!】

【怪不得特别愿意顶着巴掌印上朝……】

东宫之外。

孟编修一路往外走,一路捂着耳朵,但许烟杪的心声还是精准无误地出现在他耳边。

完了。

孟编修悲哀地想。

陛下知道这个罚不到他,以后就不能再骗庭杖了。

一抬头,看到不远处带着一群侍卫的老皇帝。

很明显,对方也听到了许烟杪的心声。

“……”

“……”

孟编修眼神一亮:“陛下,臣……”

老皇帝往后退了一大步。

孟编修砰地一声下跪,目光灼灼看着老皇帝:“陛下!臣有罪,臣为一己之私故意朝堂上不给陛下颜面,臣甘愿受罚!”

老皇帝:“……”

他闭了闭眼。

我哪辈子作孽,才得了这么一帮子大臣。

孟编修膝行数步。

老皇帝:“停住!”

老皇帝龙行虎步,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孟编修眼睛更亮了。

然后,老皇帝从他身边迅速走过去,那速度,后面的侍卫差点跟不上。

作者有话说:

反常识:

宋代“悍妇”很多,曾巩为此感慨现在(宋)的女人一点都没有古代女人那么安分守己:

近世不然,妇人自居室家,已相与矜车服,耀首饰,辈聚欢言以侈靡,悍妒大故,负力阀贵者,未成人而嫁娶,既嫁则悖于行而胜于色,使男事女,夫屈于妇,不顾舅姑之养,不相悦则犯而相直,其良人未尝能以责妇,又不能不反望其亲者,几少矣。其于舅姑然尔,而况于夫之昆弟、相与为等夷者乎?有祀祭、宾客之礼,不自为具,而使人为之。浣濯之服,蚕桑之务,古天子后礼安而常行者也,而今之庶人孽妾羞言之。姆保师傅、佩玉仪节、采苹蘩、贽枣之事,则族而笑曰:“我岂能是?是非我宜也。”一切悖礼,相趋于骄骜淫僻而已,求其所以辅佐夫,可乎?

噫!古士庶人之妻,知秉礼义,服训导,而今王公大人之匹反不能,可怪也。

——《元丰类稿》

【翻译:曾巩批评宋代女子骄奢蛮横,不够贤妻良母,丈夫有哪里让她生气了,她会直接甩脸色。而像洗衣织布这些女人的本职,她们别说做了,谈都不会谈。】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一点小科普:

沈存中晚娶张氏悍虐,时被棰骂,捽须堕地,儿女号泣而拾之。须上有血肉者,又相与号恸。张终不悔。长子博毅,前妻儿,张逐出之。张忽病死,人皆为存中贺。而存中自张亡,恍惚不安。船过扬子江,欲堕水,左右挽持之。未几不禄。

——《宋人轶事汇编》

【翻译:写《梦溪笔谈》那个沈括,他的第二任老婆张氏非常悍虐,对沈括非打即骂,还将沈括的胡子连血肉一起揪下来,他们的儿女哭着把胡子捡起来。但是沈括就很喜欢他老婆,后来张氏病逝了,很多人都为沈括高兴,沈括就恍惚不安。船过扬子江的时候还打算跳水自杀,被其他人拦住了。但没多久,还是郁郁而终了。】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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