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24章 【作话有内容】

座无虚席的庇克莱歌剧院,人们全部都凝神屏气,将视线都放在舞台中央,等待着今天的审判,亦或是表演。

几秒后,林尼轻手轻脚的走上舞台,伴随他的脚步,一块巨大的幕布从高处落下。

这块幕布没有直接落到地上,反倒在中途停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勾勒出来一个轮廓。

观众们想发出惊呼,却先一步看见幕布上闪烁起的火焰。

燃烧的火焰在将幕布上组成了一个词,安静。

早就对审判流程了如指掌的观众们当即全部闭上嘴,保持最大的克制,来维持歌剧院内的安静。

幕布上的火焰缓缓的燃烧,不一会别罩在下方的建筑显露出来。

那是一座小屋,它是地势低洼处的白淞镇经常出现的建筑,十分好建设,且成本低廉,容易拆除和移动,即便是积水涨起来后将其淹没,也可以快速推倒了重新再建一栋。

正是基于这些特点,它才能出现在枫达最大的歌剧院的舞台上,成为了一个超大号的魔术箱。

林尼在幕布全部燃烧殆尽过后,很是夸张的一挥手。

房子的墙壁开始松动,向后方倒去。

在墙壁倒下后,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赫然是水神芙宁娜,以及旅行者和派蒙。

望着倒下的墙壁,空内心有点遗憾,在房子移动的过程中,他借着天外而来的旅行者的身份,一直劝芙宁娜将她知道的有关预言的秘密讲出来。

对此芙宁娜也动摇了,从她的表现来看,她确实有着不少秘密。

可惜时间不够,这场谈话被打断,让空没有来得及继续问下去。

不过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其他的方法。

空看着观众,回想起自那日和维克在从仆人给出的遗址里探索过后不久,他们便联合愚人众,刺玫会以及那维莱特等人,一同制定了整个计划。

至于整个计划的起因,是那维莱特得知白淞镇涌现原始胎海之水,不得不再一次向芙宁娜询问她知晓与预言有关的事,结果和过去一样又失败了。

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与过去的情况都不同。

不论是白淞镇涌现大量原始胎海之水,枫丹全境的水位上涨速度相较以往变快,还是原始胎海之水里出现的奇怪鲸鱼,都是很急迫的信号,预示预言正在一步步在现实中上演。

留给枫丹和枫丹人的时间不多了。

而身为这一代水神,芙宁娜必然掌握与预言有关的信息。

在预言即将实现,枫丹被洪水淹没,枫丹人要全部溶解的紧急关头,她现在再不将自己秘密讲出,那么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空等人不得不采取手段,促使芙宁娜将她知晓的信息讲出来,好一同制定对抗灾难的方案。

如今这场审判,正是他们最终讨论的结果。

在歌剧院内,利用审判的形式,看看能不能让芙宁娜说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因此才有了开场的魔术表演。

奇怪的是,此时即将作为被审判者登场的芙宁娜,面对突然出现的观众,她竟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脸上更是明显的露出不知所措。

这一幕被舞台下的所有人都看见。

只不过因为过于关注‘神明’的登场,观众们都没有多在意芙宁娜的异样,更多讨论的是她为何会在这里。

“是水神大人?”

“为什么神明会出现在舞台上,是芙宁娜大人要表演了吗?”

“等会,这是一场审判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眼看歌剧院要乱起来,林尼适时的向前走了两步,如过去谢幕时一样摘下帽子,对观众们鞠了一躬,担当起主持人的角色。

“观众们,刚刚是暖场的表演,真正要进行的是对神明的审判。”林尼简单的讲解和宣布今天这场审判的主题。

一听真的要审判神明,顿时全场哗然,在看到芙宁娜之前。

虽然很多人是听说今天在歌剧院要审判一位大人物,但他们都没有往审判水神那方面想。

甚至哪怕芙宁娜站台舞台中央,观众席上的绝大多数人还觉得这是一场特殊形式的表演。

可惜这并不是玩笑,也不是完全的表演。

芙宁娜望着观众,接受着众人的目光,回过神的她也意识到自己踏入了陷阱,这令她回溯过往发生的事,发觉在那些抗议她不作为的白淞镇居民出现时,这个陷阱就显露出来。

当时在被子民抗议后,她偷偷跑到白淞镇查看情况,却‘不巧’被抗议者发现和追赶。

为不被抓住,最终她在‘偶遇’的空和派蒙的建议下,跑进脚下这座成为魔术箱的小房子里……

芙宁娜把前因后果拼凑起来,她深吸一口气,算是弄清楚了全部的情况。

想必在她和空以及派蒙进入房子里,趁着躲人闲聊的功夫,那栋房子便被外面的人利用某种工具移动,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歌剧院。

这背后必定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可以说,为了让她把与预言有关的秘密说出来,刺玫会也好,愚人众也好,甚至是沫芒宫,枫丹的各方势力都行动了起来。

芙宁娜为大家这么大动干戈叹气,也是这时,她脸上的慌张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游刃有余。

“从花费的精力和呈现的效果来看,我赞赏你们为这场充满戏剧性的开场做的努力。”芙宁娜摊开手,用有些高高在上的口吻称赞道。

随后她微微侧身,对着林尼提出一个问题,“不过我是正义之神,是正义的本身,用象征正义的审判来审判我,是不是未免太过荒诞?”

林尼对此没有回答,他的视线上移,看向了高处。

注意到林尼的小动作,芙宁娜发觉出不对劲。

不等他做出反应,另一道声音响起。

“芙宁娜女士,你刚才所说的话,是否可以理解为拒绝审判?”那维莱特自审判席上走出,缓声说道,“如果是这样,按照流程,你可以通过决斗来维护自身的名誉。”

芙宁娜闻声僵了一下,她差点忘记了在枫丹的律法体系里,还有决斗这一条。

仿佛是为了证明那维莱特不是随便说说,克洛琳德从后台走出。

望向走上台的克洛琳德,芙宁娜握了握拳头。

紧接着不给克洛琳德发声的机会,松开拳头的芙宁娜故意发问,“克洛琳德,你确定要和神明进行一场决斗?”

回应芙宁娜的是克洛琳德举起的剑。

观众们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克洛琳德如此直接,会将剑锋对准神明。

这也让他们期待起芙宁娜的反应。

无数道目光又一次集中到芙宁娜的身上,其中就包括在后台的令季和维克。

“我感觉她也在试探。”令季对维克讲出自己的判断。

维克闻言又看了眼芙宁娜,接着他点头附和,“她想确认这一场审判是不是能进行下来。”

“她现在或许还有点高兴吧。”说完令季摇了摇头,他多少能理解芙宁娜。

从维克的剧透来看,神格的芙卡洛斯告知芙宁娜,这场对于神明的扮演,预言的破解,都会在一场盛大,如同戏剧一般的审判中结束。

所以对于扮演了几百年水神,一直承担着秘密的芙宁娜来说,她大概比任何人都期待那一场审判的到来。

令季这么想着,又通过后台看向舞台。

只见芙宁娜抬起双手,从容的宣布,她要接受这场对自己的审判,随即又向在场的观众道歉,真诚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然后她向前走去,来到观众的面前。

“欢呼吧,喝彩吧,对神明芙卡洛斯的审判,即将开幕!”

芙宁娜为这场对自身的审判主动拉开序幕。

观众们的情绪也被她调动起来,纷纷鼓掌,表达了对这一戏剧性转折的期待。

在如雷鸣的掌声中,派蒙忍不住吐槽,“为什么主导权像是到了芙宁娜手里,明明几分钟前她还在质疑,最后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一样接受审判。”

派蒙对于芙宁娜这突然的转变无法理解。

然而空也没有办法给出答案,他能做的只有告诉派蒙按计划进行。

他们今天不是要真正审判芙宁娜,而是要从她那里得到与预言相关的信息。

派蒙经过提醒也想起来正事,“确实,那旅行者,我们去做准备吧。”

“好,不过在开始前,我想去找两个人。”空压低声音对派蒙说。

虽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芙宁娜吸引没人关注他们,但空觉得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派蒙对空突然要去找人有些奇怪,于是她顺势问是谁。

“令季和维克。”空念出这两个名字,随即他看向后台。

巧合的是,这恰好和令季和维克的目光撞上。

发觉要找的人也在看自己,空没再多犹豫,叫上有些不解的派蒙,缓步向后台走去。

由于维持现场的警备员以为空和派蒙是为接下来的审判做准备,便没有阻止他们。

畅通无阻的来到后台,一进去空就见到正在等待自己的维克和令季。

“我想向你们确认一件事。”空直截了当的问,“芙宁娜,是水神吗?”

“啊?”派蒙没想到空会这么问。

维克和令季也沉默了。

这份沉默让派蒙更加惊愕。

难道芙宁娜真的不是水神?那么她扮演水神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个个问题在派蒙脑海中形成,直到被维克的道歉打破。

“抱歉,我不能说。”维克的表情上透露出为难,他拒绝回答空的问题。

好在空也不在意,他只是说起他的猜测。

之前那维莱特拿着白淞镇涨水事件的调查报告,要芙宁娜说出来她知道的与预言有关的秘密的时候,空和派蒙正好在场。

那时芙宁娜左顾言他,无论那维莱特怎么问,都不说预言。

这让那维莱特不得不把所有事挑明,表示自己早就知道芙宁娜在暗中调查预言。

“我想芙宁娜一定很在意预言。”空说出他得出的结论。

派蒙听到空的讲述,也想起来那一天,当即赞同,“是的,那维莱特也说,芙宁娜的行为和她的表现相违背,而且既然她那么在意预言,那她为何不提供任何信息?”

“也许是她不能说。”令季忍不住接了句。

“不能说吗,都这种时候了,她再不透露点什么,就没机会了。”派蒙摊开手,“再说我们能理解芙宁娜有苦衷,枫丹人能理解她吗?”

令季这下不说话了,经历过岩神之死,他很清楚被裹挟进大事件之中的人们的想法。

对于现在的枫丹人来说,他们还不相信预言会发生,就像在送仙典仪正式举办前,璃月人根本不相信岩神去世,人们宁愿相信那些荒诞的小道消息。

因为在那些消息里,岩神仍然存在。

这正是璃月人当时的想法,他们在潜意识里是不接受岩王帝君不在了这件事。直到为岩神举办的送仙典仪真正举行,人们才逐渐接受神明离去的事实。

而又可以说是很‘凑巧’,送仙典仪举行的前夕,七星和仙人一同战胜了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其中七星更是让璃月人看到了自身的魄力和决心。

这构建起来了他们的威望,在送仙典仪举行后,这份威望填补了人们对神明离去的恐惧。

到这一步,璃月的权力才正式交接,岩神也实施意义上的离去。

现在的枫丹人亦如当初的璃月人,他们不相信预言,更想象不出自己被溶解。

但随着灾厄的加深,不止是白淞镇,枫丹的其他区域也开始出现大量的原始胎海之水,甚至有很多人被溶解,届时枫丹人绝对会萌生出恐惧。

与璃月不同的是,在当前枫丹没有人构建起新的威望,来填补这份恐惧。

那样一来,在枫丹真正被海水吞没前,枫丹人会先被恐惧击垮。

届时作为神明的芙宁娜又要如何面对枫丹人的恐惧和愤怒?

令季无法给出答案。

不仅是令季,其他人也无法回答。

后台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直到警备员开始敲门,四人才找回神思。

“按计划进行。”维克淡淡地说,“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令季听到维克的话,突然感觉他们和芙宁娜也没有什么区别。

为了保密起见,自改变必然的命运计划实行起,不论是他还是维克,都没有再说过与之有关的事,最多就是交流一下进展是否顺利。

即便他们还能互相交流,那个计划还是给了他们不小的压力。

这让令季多少理解芙宁娜,有人和合作交流都有压力,那么做一件没有人能讨论,更没人理解的事,岂不是更痛苦。

想到这里,令季暗暗自嘲的笑了笑,甚至连通过非常规手段知晓那件事的人,都不能对外表达自己的想法。

令季为此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同时目送空和派蒙走出后台。

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后,他对维克说,“你也开始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好。”维克轻声应下后向谕示裁定枢机的背面走去。

等待维克也离开后台,这里只剩下令季一人。

坐到后台用于休息的沙发上,令季从衣兜里取出一枚星星的挂饰。

这是莫娜师傅的朋友托莫娜交给他的东西。

令季端详着那一枚平平无奇的六角形挂坠,回想莫娜把东西转交给他时说的话。

当时重新来他的莫娜特意嘱咐,在枫丹的预言结束前,不能把这一枚星星挂坠的存在说出去。

用她的话说,这就像是对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许下的愿望一样,告知其他人就不灵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久前见过赛诺的缘故,令季总觉得对外说出星星就不灵了是个冷笑话。

对外人说出去,这枚星星就‘不灵’,亮起来了。

令季无声的想着,莫名觉得这个笑话还有点好笑,有机会可以告知赛诺,他说不定会喜欢。

这么打算着,令季将那枚吊坠收起来,稍微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再次站起来,来到后来的出口,看向舞台上的进展。

此时的舞台上,芙宁娜没有不久前的游刃有余,她正在竭力反驳空提出的她不是水神的指控。

“……关于公子被判处有罪,我已经明确说过,神的判断不是凡人能够理解,我不需要解释。”芙宁娜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但这个说辞,却被坐在审判席上的那维莱特提醒。

“芙宁娜女士,请你认清当前的状况,在审判中,你首先是作为辩方。”那维莱特强调审判的规则,并告知芙宁娜,“如果你不如实陈述,形势将会对你不利。”

这正是选择在歌剧院对芙宁娜询问的原因。

唯有在这里,在审判的规则之前,芙宁娜才无法用她是神不用解释的理由来搪塞。

至于芙宁娜也知道审判开始后,审判的规则高于一切。

但是她多少没有预料到,那维莱特会直截了当的指出。

这促使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察觉到芙宁娜情绪上的变化,派蒙直接点出来,“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公子为什么会被判有罪,也不知道谕示裁定枢机的原理和运行方法。”

“你说的那些神迹,都是真正的水神所创造的吧。”

芙宁娜听到真正的水神,她像是抓到了新的漏洞,反驳道,“谕示裁定枢机自诞生起就一直独立运行,公子有罪的判决也是它单方面判定。”

“总不能因为神明的造物出问题,你就质疑我不是真正的神明。”芙宁娜一口气说完。

这话引起全场观众的热烈讨论。

大部分人还是偏向于芙宁娜说的没错。

因为大部分机械运行时间久了,多少都会出问题,谕示裁定枢机说到底也只是一台机器,真出现漏洞也是情有可原。

再加上公子是愚人众,他真的做了点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事,被谕示裁定枢机发现也有可能。

虽然对于后一个观点还是有不少观众提出异议,但前一个观点在场的人基本上都认同。

空和派蒙也察觉到观众的反应,立刻意识到主动权又被芙宁娜拿到了。

对此派蒙抱怨起来,“芙宁娜是认定我们拿不出谕示裁定枢机不是她制造的证据,怎么办旅行者,我们要不要换个方向?”

点了点头,空提出要芙宁娜展现神明的力量。

结果这被芙宁娜以歌剧院人太多,神明的力量不能轻易展现为理由拒绝。

“我可以去观众席加护。”那维莱特认真的提议。

芙宁娜哽住。

下一秒她就磕磕巴巴的拒绝了那维莱特的好意。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那维莱特那么难糊弄。

仿佛是打配合,空顺势做出颓然,提出只要芙宁娜展现出她是如何使用水元素力就好,这是一个拥有神之眼的人都能做到的事。

这没有帮到芙宁娜,反而让她再一次说不出话。

看她这个逃避的态度,观众席又响起议论声。

芙宁娜有点慌了,不过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是律偿混能,我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转化为律偿混能,供给枫丹使用,看啊,我是多么大公无私的神明!”芙宁娜最后还不忘强调了神明的身份。

可惜这一次,没有多少人相信她。

就算是不久以前,教令院的学者们用行动展示将神明认为是全知全能,拥有伟力的存在是多么愚蠢,但人类依旧改变了那个观点。

即没有力量的神,不能被称为神。

在人类的认知的神都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

风神的飓风能削平山峰,岩神的岩枪能填平大海,雷神无想的一刀能劈开岛屿,草神创造的防沙壁阻挡了沙漠吞噬雨林,造出的虚空终端能整合全须弥的智慧……

那么水神就算是比其他的神明更弱,也不能一点力量没有吧?

于是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谕示裁定枢机发生了偏转。

芙宁娜见状皱起眉头,她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对着投向自己的怀疑的视线,一瞬间她产生了恐慌。

“我还是那个芙宁娜啊,大家不是很喜欢我的吗?这次也应该站在我这边啊……”芙宁娜说到这里声音变缓,她竟然发现她也说服不了自己。

台下没有人相信她,观众们开始相信指控一方。

芙宁娜听着议论声闭了闭眼,她再次调整好思路。

“那么我不是水神?真正的水神又在哪里?”

这个问题把空和派蒙,以及在场的人都问住。

是啊,神位不可能有空缺,假设芙宁娜不是水神,那么真正的水神为何不指控她?

除非是真正的水神同意了?可她为何要同意?

歌剧院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也是在这时娜维娅站了起来,提出她有方法验证。

“我带来了白淞镇的原始胎海之水,芙宁娜小姐,如果你是神明,那么你理应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在她说话间,一盆闪烁奇异光彩的水被刺玫会的成员送上舞台。那维莱特则在她说完后再次提示她,要提供新的证据需要走流程。

“抱歉,不会有下一次了。”娜维娅简单的应下那维莱特的话,随即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芙宁娜小姐,你是否愿意触碰原始胎海之水?”

这个询问引起来了新一轮的议论。

观众有的认为娜维娅太过火,有的又觉得白淞镇刚遭受灾难,她有资格提出这种验证方法。

在众人喋喋不休之中,芙宁娜来到那本原始胎海之水面前。

那维莱特为防止出现意外,提示道,“芙宁娜女士,实验是指控方单方面提出,未提前审核,根据审判规则,被指控方有权利拒绝。”

来到舞台上的芙宁娜能听见那维莱特在说什么,其他人当然也听得见。

这使得大家很默契的得出一个结论,拒绝实验,就是承认自己是人类。

芙宁娜看着水中的自己,听着观众的议论,她做出了决定。

没有多做犹豫,她把手伸进了放有原始胎海之水的盆中。

伴随着众人的惊呼,芙宁娜睁大眼睛。

“我没有溶解!”

芙宁娜伸出手,对着所有人宣告。

“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吧,我真的是神明,不是会溶解的普通人!”

结果下一秒,那维莱特就请来了常年在梅洛彼得堡内,能够辨别接触到不同浓度原始胎海之水的人的反应的美露莘。

在美露莘的辨别下,很快她得出结论,“芙宁娜小姐的反应和接触到同等浓度胎海水后的普通人一致。”因为梅洛彼得堡发生过原始胎海之水涌出事件,她积累了足够的观察样本。

娜维娅也解释她为了防止悲剧发生,没有使用纯度较高的原始胎海之水。

这下芙宁娜又感觉自己落入了陷阱。

可是她已经没有辩解的方法。

一切都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芙宁娜的精神在这一刻可以说是彻底崩溃,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请求观众们相信她是神明。

可无人再相信她。

谕示裁定枢机也再次发生偏转,审判的时刻到了。

芙宁娜的耳边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判决的结果如何,她彻底不在意,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坐在属于她的那张高背椅上,无声的流泪。

几百年的坚持化为泡影,无边无垠的痛苦和内疚自她的内心奔涌而出,席卷了她的灵魂。

她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另一边的观众们同样震惊,只是他们震惊的不是芙宁娜被宣判有罪,是在有罪之后的刑罚。

“死刑?”

不知谁人打破沉寂发出惊呼。

接踵而来的是五花八门的声音。

“不,不至于吧,这罪不至死吧。”

“冒充神明的惩罚这么严重吗?”

“谕示裁定枢机是真的坏掉了吧,也许芙宁娜大人说的才是对的。”

空和派蒙同样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原本他们只是想让芙宁娜说出秘密。

难道对她来说保守这份秘密,比生命更重要吗?空无声的想,他的耳边又浮出维克的话,这让他判定也许确实如此,那个秘密对芙宁娜而言值得压上一切。

这个想法的诞生使得空皱起眉头。

还没来得及细想,空看到菲米尼突然出现,告诉上次在遗址中,他和维克没有找到的那块代表预言的石板找到了。

新找到的石板拉回了空的神思,让他将注意力都放到上面。

那维莱特也很在意石板。

通过之前的观测,他也能看出石板和预言有关系。

或许上面就有破解预言的关键线索。

很快石板就被送上舞台。

经过简单的拼凑,那维莱特试着读取完整石板中的信息,结果从中得出了早已在空那里知道的定论。

不过比起空推测出枫丹人是纯水精灵,这些石板里透出更多的信息。

“前任水神为回应身为眷属的纯水精灵变成人类的愿望,窃取了原始胎海的力量,将纯水精灵拟态为人类。”那维莱特当着所有观众的面念出这条信息。

“这正是为何枫丹人接触到原始胎海之水后会溶解的原因,也是预言中枫丹人与生俱来的罪。”

一时间,全场的观众全都愣住。

自己是纯水精灵,比水神是普通人类且被判处死刑还要劲爆。

甚至有些人开始逃避现实,不承认那维莱特的话。

“那么这份罪,无法消解吗?”空则是意识到更重要的问题。

本质上他们今天对芙宁娜的审判是为了得到与预言有关的信息,好对抗即将到来的灾难。

可这些石板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预言是无解的,

不对,空看向芙宁娜。

预言是可以破解,只是破解的方法是——

不等空说出他想到的方法,歌剧院的地板突然开始抖动。

警备员们发现异常马上组织人员疏散。

就在歌剧院内的观众按照警备员的指挥,从座位上离开,朝外面的开阔地带跑去之时,空间忽然撕裂,一条巨大的鲸鱼自撕裂的空间里跳出来。

“是那条和公子战斗的鲸鱼!”派蒙一眼认出。

那条鲸鱼正在空气里肆意的游动,像是在寻找什么猎物。

那维莱特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跳下舞台,对鲸鱼发出攻击,好吸引它的注意力,给正在撤离的民众们留下足够多的时间。

鲸鱼也确实被那维莱特的攻击吸引。

只见它冲向那维莱特。

早有准备的那维莱特制造出屏障,意图阻止鲸鱼的反击。

可那头长着角的鲸鱼比那维莱特预想中的更加强大,它直接冲破了防御,紧接着趁着猛然转身冲向了还未逃走的观众。

就在这千钧一发,巨量的雷元素力从空间的裂缝中涌出。

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人自缝隙冲向外界,跳到鲸鱼的身上。

那把由雷元素力组成的兵器在鲸鱼身上划下无数的裂口。

最后狠狠的击中鲸鱼脆弱的脊背,阻止了鲸鱼吞噬枫丹人的行动。

这时空和派蒙也看清突然救场的人是谁。

那正是达达利亚。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