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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万人嫌的恋爱游戏 银色引擎 5435 2024-03-14 10:40:27

对视间,一股冰凉突然贴上谈墨脖颈,他“嘶”一声,从那些旖旎念头回神,垂眸看去,入目是路饮一截白到发光的手臂。

路饮将腕表贴着他皮肤,玻璃表盘和金属表带的凉意让他降温。

“别太兴奋。”

他的指尖触碰他脸颊,轻轻戳弄。

谈墨脸皮厚,被他这样说也无所谓,站着任由他作弄,过好一会才倒退一步,嘴角浑不吝的笑未消,但说:“够了。”

路饮这才回答那个问题:“我不会,你可以当真。”

“不过。”他话锋一转,表情和语气一起变得困惑,“像你这个年纪的高中生,真的随时随地都在,嗯?”

他没把话说全,但谈墨一点就通:“我们明明一样大。”

路饮往楼上走,谈墨紧跟其后,听到他在小声嘀咕:“但看上去怎么总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

谈墨重重咳嗽一声。

路饮这才没说话了。

上了楼,结束晚饭后路饮去书房办公,他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学校公司两头跑,又投资了几家潜力股,留给自己的空闲时间少得可怜。

工作中途,他注意到邮箱中的一份信件。

信件发送于不久前,内容和工作无关,是张私人宴会邀请函,落款署名赵思佩,路饮知道她是江泊烟的母亲。

前世有关于这场宴会的记忆开始浮现。

江少峰名下的江远股份和谈斯理的谈石集团一样,同样是全球百强企业之一,他的妻子赵思佩在贵妇圈中可谓风光无限,因而她所举办的西芙舞会被一众少爷小姐追捧,无数人希望得到一张入场券,从而抓住机会一飞冲天。

不过这样的热闹从来都和路饮无关,因为和江泊烟交恶,事实上,他早就被以对方为中心的交际圈拉黑。赵思佩为人颇有好评,但她一向宠溺独子,自然也不会将他拟入邀请名单。

现在,这张请帖静静躺在他的邮箱中。

路饮靠在椅背,仔细梳理着前世记忆,掌心抚上鼠标,光标在末尾停留几秒,点击了接受邀请的按钮。

“他接受了邀请。”

赵思佩收到自动回复,走到大厅,跟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江泊烟说这个消息,闻言,江泊烟立即从沙发弹跳起来,两眼放光。

他这段时间总闷闷不乐,前几天回来时脖子上还有狰狞的红痕,简直把赵思佩吓得魂不守舍,试图和他谈心,但一无所获。

这次江泊烟难得请她帮忙,她当然满口答应,只是看着他这副反应,心中的疑惑达到顶点:“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想邀请他?你们不是——”

“我都十九了,没那么记仇,妈,你能不能不要总提以前那些事。”

江泊烟模凌两可地答,一说话时喉咙隐隐作疼,上次被路饮掐伤的地方还没好透,但即便这样也再对路饮生不出什么暴戾心思。

只是想见他,很想和他说几句话。

上次医院见面之后,除了在课堂上,他已经很多天没逮到过路饮。路饮最近看起来总是很忙,办理了走读手续,几乎不住在宿舍,鬼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跟着别的狗男人鬼混。

光是想到就令他暴躁。

江泊烟又慢慢地开始磨牙,之后不管赵思佩再怎样追问,都拧着脑袋倔强地不肯再说话。赵思佩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

转眼来到舞会当天。

这天是周日,谈墨陪路饮在清河郡做发型,他虽然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注意力实则落在路饮身上,心不在焉地看着镜子当中他的侧脸。

化妆台自带的柔光打在他脸上,如同在路饮的侧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谈墨本身就有点儿心尖痒,等路饮注意到他视线,目光穿过镜子看了他一眼,他就彻底坐不住,扔掉手机走到他身边。

他掌心撑着化妆台,和路饮一起去看镜子中的两人。

他们的五官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如果要比较,谈墨的容貌显然要“凶”很多,眼神有着狼崽子一样的锋芒毕露,是典型的坏男孩长相。而路饮则正好相反,五官精致而柔和,身上的清冷感给他添上几分矜贵。

不仅如此,他们的皮肤也有明显反差,不是谈墨黑,而是路饮的冷白皮在光照下简直在发光。

谈墨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哼笑一声,盯着镜子里的他片刻,看够了,这才拉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等着他的发型打理完毕。

路饮一直都是纯黑的直发,今天造型师给他做了一个微卷的发型,又将他的头发刻意抓得些许凌乱,看着就和平时很不一样。

谈墨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觉得手痒。

造型师离开后,路饮对镜整理礼服,他很少会穿雾霾蓝,但其实这种颜色非常衬他的肤色。他将领带位置摆正,低头去看腕表时间,四点半,准备起身让司机送他去舞会。

谈墨伸手将他按回去,再次问:“真不准备让我陪你一起去?”

他其实也收到了舞会的邀请函,不过先前爷爷已经替他回绝了,在得知路饮准备去参加之前,他本身对于这类活动同样兴致缺缺。

路饮说:“我可以处理。”

谈墨挑眉:“你不会是在担心我和江泊烟起冲突?”

不得不说,有时候他的第六感格外敏锐,江泊烟确实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至少在现阶段,路饮并不希望谈墨清楚他和江泊烟的关系。

路饮承认:“是。”

谈墨低头替他整理西服的一丝褶皱,垂眸打量路饮片刻,突然开口:“你真应该多照照镜子。”

路饮问:“什么?”

“好看得过分。”

谈墨说着弯腰,凑近了,仔细去看他唇瓣的颜色,路饮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然,紧接着谈墨伸手在他唇上一抹,将指腹的那点淡红色举到他面前。

“你用了口红?”

路饮刚才一直在回复公司消息,闻言回忆了几秒,终于想起造型师和他说过“涂点儿口红可以增加气色”。唇釉的颜色不是纯粹的红,界于粉和红色之间,只抹了一点,其实并不明显。

被谈墨提醒,路饮转身就要把它擦掉,适得其反,反而擦得唇色更红,谈墨忙把他拉住,说“够了”,一双眼睛却没办法再从他的嘴唇上移开。

四点半,路饮出发去舞会。

地点是在云海国际,清河一家高端酒店,路饮过去的时候不算早,他从香槟塔拿了酒,找到一个座位顾自坐下。

他身姿挺拔,光是坐在那儿就难被忽视,有些人倒是想要上前和他搭讪,但都清楚他跟江泊烟那层水火不容的关系,况且这场宴会由江家举办,自然应该顾忌着主人家的面子。

一时间,路饮的面前空旷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香槟,心情并未受到影响,视线在人群穿梭,试图找到今天参加舞会的目标——罗问桐。

罗问桐是罗家最小的一个儿子,前世加入路饮的路安科技,既是他的战友,也可以称作他的朋友。

人群之外,远远的,江泊烟和他的几个朋友站在一起,身边跟着宋央。

他从路饮进门起就开始关注他,迫不及待想上前和他说话,但又找不到合理原因,人多嘴杂,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他本来就心烦意乱,旁边几个不长眼的还在聊天。

“为什么要邀请他过来?”

“大概我们江哥又在打什么主意了,你说是吧,江哥?”

江泊烟不太想理他们,牙咬得紧,情绪紧绷着,忍耐到极点,偏偏宋央还在旁边搀着他手臂,姿态亲昵。

他以前不认为有什么,现在就觉得反感,很想要脱下身上这套昂贵的西装,因为嫌弃宋央脏。

旁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继续。

“我看那几个男的好像都对他有意思。”

“他身边肯定不缺人,脏死了。”

江泊烟的呼吸变得粗重,终于无法忍受路饮被他们这样诋毁。

恍然间他想到,以前的自己也不止一次说过这些话。

更脏的调侃他也口无遮拦地提及过。路饮当初和家里出柜时,他跟一帮朋友在酒吧喝酒,酒意上头,从宋央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恶劣地大声宣扬。

“路饮这样的人,在床上一定很没意思。”

“他是不是被很多男人上、过,哈哈,脏死了。”

愤怒席卷他,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谁的气,但无法忍受,忍耐达到极限,伸手用力把宋央往旁边一推,让他踉跄地扶住身旁的朋友才能站稳。

不等宋央质问,他已经沉下脸:“别搞乱了我妈的舞会。”

他阴鸷的眼神扫过四周。

舞会开始没多久,路饮就找到了罗问桐。前世几年后他们才会成为合作伙伴,但蝴蝶效应让他们提前遇见。路饮装作不经意地和他搭讪,两人相谈甚欢。

到最后他们互换了联系方式,罗问桐收回手机,将目光移至路饮身后,紧盯了几秒后突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整个晚上都没有人主动和你搭讪。”

路饮微微颔首,等他继续说下去。

罗问桐示意他往后看:“江泊烟。”

即使路饮不回头,也已经能够感受到江泊烟落在他后背的,仿佛已经化为实质的幽怨目光。

江泊烟就站在他的不远处,和路饮的“门可罗雀”相比较,他身边围绕不少殷切讨好的同龄人。但他面色阴沉,谁也不理,生硬挤出的笑容扭曲,正越过人群,直直看向路饮。

“他不重要。”

路饮扫了一眼,语气淡淡。

罗问桐眼神好奇:“他是不是喜欢你?”

路饮抿了一口酒:“为什么这么说?”

“在你刚才和我聊天的。”罗问桐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五分钟时间里,江泊烟至少朝我们这里看了七次。你大概没有留意到他的表情,他看上去想要把我——”

说着,罗问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杀了。”

他又坦白:“其实你刚进门我就注意到,一旦有人靠近你一米之内,江泊烟的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

路饮说:“很多人都害怕他。”

“我们的父母是朋友,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罗问桐因此不怕他,又说道,“那些人或许以为江泊烟的做法是想要孤立你,谁能想到他其实喜欢你。”

舞池音乐切换,是首轻柔的华尔兹乐曲。

“不错的音乐。”罗问桐评价一番,看了人群中的江泊烟一眼,觉得好玩,低头在路饮的身侧耳语。

“我们打个赌,你说他会忍多久才过来打断我们。”

路饮不慌不忙地往后看了眼,并未立即接话,但罗问桐的赌约很快失效。因为江泊烟连一刻都忍不了。

他看清罗问桐的动作,眼神一暗,大步流星走来。虽然维持着绅士的风格,但面上的暴躁已经将他出卖:“罗问桐,你们聊什么呢,让我也听一听。”

他盯着路饮,一字一句:“我很好奇。”

路饮语气冷漠:“不能。”

江泊烟被他的话噎住:“我又没问你!”

罗问桐笑着看向路饮:“他太烦了,我们换个地方。”

路饮点头,越过江泊烟要走。

江泊烟被他这样忽视,一刻都无法忍受他的冷淡,压低声音警告:“回来。”

路饮头也不回,江泊烟已经克制的暴脾气死灰复燃,伸手就要去拽他,中途突然改变主意,双眼微眯,装作失手,将手中的香槟泼在了路饮身上。

“啪。”

他装作没拿稳酒杯,高脚杯砸落在路饮脚边,四分五裂。淡黄色的酒液沿着路饮那套高定西装的纹路向下流淌,淅淅沥沥地滴在他的皮鞋旁。

舞池的音乐还在继续,众人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天。”

不知道是谁的吸气声响起,打破沉默,如同连锁反应,一瞬间,四周断断续续响起惊呼声,之后侍者匆匆跑来,手上拿着一条棉巾。

路饮接过后低头擦拭那些污渍。

江泊烟到这时候,心里已经隐隐开始后悔。

他本意只是想要阻止路饮和罗问桐聊天,被路饮冷漠的态度气得头疼,冲动之下失去理智,现在理智回笼,望着地面那一小股狼狈的水流,不适地抿了抿唇。

他不是真的想要让路饮出丑。

酒渍难消,甚至不少渗进衬衣,路饮把棉巾递给侍者,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江泊烟被他看得心虚止不住放大,难得示弱:“我手滑了,赔你一件行不行?”

路饮的眉间蓄着冷意,望向江泊烟的一双眼眸黑得吓人,身上的外套和衬衣紧贴皮肤,黏腻难忍,他不再停留,无视江泊烟的道歉,当然,这并不能算是一个诚心的道歉,跟着侍者转身前往更衣室。

四周窃窃私语声不停。

江泊烟想追上去,跟了几步又停下脚步,矛盾的心理充斥他脑海,他跟着心烦意乱地离开。

为防止意外情况,更衣室内准备了很多备用衣服,其中也有路饮的尺码,他翻找衬衣的标签,上面注明了布料材质,见是丝绸,才放心穿上。

谁知道没过多久,他的手臂就开始发痒。

衣服是全新的,连吊牌也没拆,但路饮的皮肤从小就很难伺候,稍有不慎就会过敏,小时候不仅自己的贴身衣物需要特别注意,就连谈墨的同样也是。

谈墨一直和他形影不离,大部分时候都爱跟他有很亲密的肢体接触,也就是说,喜欢和他“贴贴”,他曾经因为谈墨的短袖起了严重的红疹反应,在这之后谈墨也会格外关注自己衣服的材质。

路饮觉得难受,下意识想给谈墨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谈墨在健身,高强度的卧推项目让他的声音带着低低的喘息,光是听到就让人觉得荷尔蒙爆棚。

他从设备起身,问路饮发生了什么。

路饮摸了摸脖子,扯开衣领凑近镜子,仔细去看脖颈的皮肤。他现在觉得很痒,皮肤上开始出现浅淡的红痕。

他简短地说:“穿了新衣服,过敏了。”

谈墨还能记得路饮过敏时的反应,大步向外走,声音沉稳:“我现在过来接你,你等我。”

“二十分钟。”路饮计算他从清河郡到酒店的时间,推开门离开更衣室,长廊幽静,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时间够了。”

路饮重新回到大厅,江泊烟不知所踪,最后在一间休息室找到他。

门开了一条两指宽的缝,光从缝隙里中撒出来,和它一起的,还有江泊烟那帮朋友幸灾乐祸的笑声。

“可惜我没看到那一幕。”

“真带劲,路饮当时别提有多吃瘪了。”话中带着阿谀谄媚的笑意。

“早知道有热闹可以看,我就不出去抽烟了。”

这些断断续续的笑声中,穿插着宋央慢声细语的说话声:“哎,路饮确实很讨厌人,真是的。”

沙发上,江泊烟翘起腿坐着,他有烦心事,目光阴阴沉沉的,盯着房间一角咬牙切齿,脸上丝毫不见“大仇得报”的喜悦。

众人以为他是担心母亲的责备,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路饮在这时候推开房门。

江泊烟的视线循声扫过去,在见到路饮的瞬间,他下意识从沙发上弹射起身,停顿了几秒,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刚才苦思冥想的那段时间里,他已经绞尽脑汁地给自己组织了跟路饮道歉的语言,但想是一回事,真见到路饮又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嘴巴是他浑身上下最硬的地方,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硬、邦邦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路饮一言不发地走到他面前,低头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清冷的眼眸,被他扫过,有一瞬间,江泊烟仿佛浑身过电。

“我为什么不能来?”

声音却冷漠,江泊烟如梦初醒,舔了舔嘴唇,还想继续说点儿什么。

紧接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红酒从他的头顶泼下,沿着他精心打理的发梢湿哒哒地往下流淌。冰冷的酒精渗进江泊烟的皮肤,让他有种被火灼烧的强烈愤怒感。

他意识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僵硬。

路饮他,他怎么敢!

竟然拿红酒泼他。

房间里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鸦雀无声,安静得只能听到江泊烟沉重的呼吸声,他在刹那的错愕后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被当面泼一杯红酒,这种事,他从未设想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鲜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刻,自尊被路饮当面踩在脚下,那些黏腻的酒渍让他抓狂,江泊烟抬起头,从湿漉的一缕发间,铁青着脸瞪向路饮。

“道歉。”他一字一句地命令。

路饮脸色不变,杯底残留些许酒液,他好整以暇地欣赏完江泊烟此刻的疯态,甚至于,火上浇油,又将那些剩下的液体倒在江泊烟的脑袋上,让他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粗重地呼吸。

路饮当着他的面松开手,酒杯砸在地面,刺耳一声后,碎屑四下崩裂开。

透明碎片反射头顶刺眼的灯光,江泊烟下意识闭了闭眼,又随即愤怒地睁开。

路饮拍拍手:“还需要继续道歉吗?”

四周鸦雀无声,就连一向巧舌如簧的宋央,这时候都被吓得说不出话。

路饮提前离开了舞会,在门口等了没多久,就等到了谈墨开车过来。

黑色的越野在他面前急刹,谈墨跳下车,大步朝他走来。他边走边脱下身上的冲锋衣外套,远远抛给路饮,让他换上。

“我走得太着急,才意识到应该带上一件你的衣服。”谈墨解释,“但现在你只剩下一个选择,我的冲锋衣,如果不介意的话。对了,它不会让你过敏。”

进入秋季后谈墨的衣柜里添了数十套冲锋衣,他酷爱穿这类休闲服,出门在外时常常将拉链拉到顶,戴上一顶鸭舌帽,露出半张酷帅的脸庞。

都说冲锋衣是男人最好的单品,谈墨穿着他时再适合不过,路饮见他穿过不少次,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穿上谈墨的衣服。

他垂眸接过,身体实在难受,说:“不介意。”

谈墨搂住了他的肩膀,以一种充满保护欲的姿势,护着他来到车前,拉开门:“你换吧,我守着你。”

车窗贴了顶级的隐私膜,看不清内里,谈墨单腿屈起倚靠车门,直到路饮将窗摇下,拨弄着额间的乱发,跟他说:“上车。”

衣服大了一个码,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他单穿谈墨的衣服,皮肤感受着布料残留的体温,在谈墨深邃的注视下,不自然地拉高拉链。

谈墨正要上车,身影猛然怔住。

他看到路饮的西装裤叠在一旁,意味着。

他转头,视线在路饮裸、露的双腿上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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