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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的水,给我。”

退订 图南鲸 3378 2024-03-07 10:17:40

撒化肥是一项需要细的功夫,因此换上了alpha,也没有快多少。

班里的六个omega都在阴凉处,有几个被太阳折磨的beta经过,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做omega就是爽啊,撒撒娇就一堆人上赶着呵护。”

于小鱼笑起来,露出一侧的酒窝,吃了一口冰西瓜,“羡慕啊?那你变性去呗。”

就是因为这样,现在这个世道的omega大多都不愿意被区别对待,哪怕这个“区别”是“好”的。

他们没有一个是主动提出要休息的,全是被alpha们“赶”着出来了。

不停地轮番轰炸,没几分钟就劝一次,威逼利诱全用上,仿佛omega不去休息alpha就良心不安一般,omega只能配合。

因此omega们商量着去买几个冰西瓜,切好放桌子上,大家休息了就过来吃。

不得不说,在炎炎夏日,干活途中能吃到一块冰西瓜,大家都一脸死而无憾的表情。

林子坝又想哭了:“呜呜这西瓜太好吃了。”

刚嘲讽的那几个beta也来拿,被于小鱼“啪”地一声打了手,嘻嘻笑道:“不给狗吃。”

不是岑真白想注意到霍仰,而是受欢迎的西瓜档面前,后者就那么鹤立鸡群站在一众人身后,也不说话,好像拉不下面子挤进来吃西瓜一样。

alpha们更糙,不像omega会戴草帽会涂防晒,直接撸起袖子就干了。

就这一两个小时,霍仰好像就被晒黑了点,汗湿的额发被全部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岑真白没多想,顺手拿起一块,绕过人群。

于小鱼恨铁不成钢地狂咬。

“小鱼,”林子坝的语气带了点尊重,“原来你喜欢吃西瓜皮?”

岑真白喊:“霍仰。”

霍仰愣了愣,刚回神就被塞了一块西瓜,转头,岑真白已经走回原位坐下。

手上的西瓜和别人的对比起来,特别大块,红彤彤的果肉,流到手上的汁水,好像还是刚切的。

都那么难过了,还下意识关注他,给他送西瓜。

施肥比除草快,不到下午四点,他们就干完了。

老师也没别的任务发布,alpha们商量着要不要去打球,最后和隔壁田另一个班凑成两队,拿着球就往荒废了许久的篮球场去。

女生和omega推推搡搡地要去看。

岑真白没兴趣,正想溜,被于小鱼抓住了手臂。

于小鱼:“小白走!咱跑快点,抢个好位置!”

来学农基地五天了,岑真白压根就没好好逛过,也不知道篮球场在哪,只跟着于小鱼的步伐晕头转向。

等到了,岑真白才发现篮球场就在那天被罚扫树叶的操场后边,而且,他俩是第一个到的。

篮球场的左边有两三排阶梯,好像就是给观众坐的。

于小鱼拉着岑真白在第一排坐下,后者从善如流地掏出课本,丝毫不顾场地。

于小鱼:“卧槽!这不是咱们的新课本吗?卧槽你怎么翻到了一百三十二页???卧槽不是,咱开始学了吗?”

安静训在后边悠悠道:“小鱼你不知道吗?真白是咱们区的理科状元啊。”

于小鱼缓慢地发出了一个愚蠢的音节:“啊?”

不一会儿,alpha们才姗姗来迟,林子坝见到岑真白,“小白你怎么在这?霍仰说找你去了。”

在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岑真白一怔,的确没在队伍里看到霍仰的人影,估计是身体又痛了,找他要信息素,他站起来,“霍仰在哪?”

“刚在田里分开,应该是觉得你在教学楼,往那边去了。”

于是岑真白把书先给于小鱼保管,站起来往那边走了。

算起来,霍仰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病了,应该是托应激症的福,每次安抚,顺带着就能引导多余的alpha信息素释放出来。

一路上都没看到霍仰,那几间教室也没有,岑真白又下楼,想着应该先让林子坝用终端问问霍仰才对,走得太急,忘了。

就在他下楼的那一刻,忽然从小腹涌来一股过电般的暖流,酸酸胀胀的,直接让他膝盖一软,好在及时握住了栏杆,才没让他滚下楼。

然后,青草味不受控制地蔓延,这种感觉太糟糕,岑真白反射性地捂住后脖子,但信息素还是从指缝之间溢出来。

不对劲。

这是发情期的前兆。

但是怎么会,距离他上一次打抑制剂,不过才半个月,怎么会那么快?

是接触alpha的信息素太多了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身上没带抑制剂,在宿舍里。

总之先不能待在这种开放的环境,万一引起别的omega或alpha发情就不好了,岑真白找了一间空教室,将门窗全部锁上,刚想通过终端让于小鱼送抑制剂来———

叩叩叩。

教室门被敲响了。

岑真白瞬间抬眼,亮得人一颤,里边却没有慌张害怕的情绪,他反手握住教室里的扫把柄,不动。

万一来的是失了智的alpha……

“岑真白?”

又是一阵敲门声,“你疯了,在公众场合放那么大量的信息素?”

是霍仰。

霍仰原本都从教学楼离开了,忽的闻到了被风带过来的青草味,他皱眉,连忙嗅着味道找到了那间教室,比定位器还准。

他动了动鼻子,确定岑真白就在里边。但他没有第一时间敲门,而是返回到一楼,像巡逻犬一样绕了一圈,果然看到了几个寻着味道来的alpha。

霍仰身上不善的意味浓重,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冷声道:“滚。”

好在那几个alpha还没有发狂,被霍仰那极具压迫感和暴躁的信息素一刺,捂住想吐的嘴,走了。

霍仰在心里暗骂一声,他的身体告诉他,他现在想把所有靠近这个教学楼、闻到青草味的alpha都杀了。

教学楼外边种了一圈树,霍仰就跟着,到每一棵树那里停一下,放alpha信息素标记,警示来到这里的所有人。

二楼,三楼,也是如此。

清扫周边一切危险因素。

之后他才重新上了楼,敲门。

omega的信息素好像没有增加了,只是之前释放得一时半会散不去。

岑真白松开握住扫把的手,他没有发qing,这异状只来了一会就消失了,来得快,走得也快。

但是,仍然不可小觑。

他没有开门,只问霍仰:“你有omega抑制剂吗?”

omega信息素能引来alpha,对百分百匹配度的霍仰更是致命。毫不夸张,如果他稍微松懈那么一点,下一秒他就要踹门冲进去了。

霍仰顶了顶腮帮子,犬齿痒得很,他磨了磨牙才勉强止住,下意识的:“我怎么可能有。”

岑真白道:“那能麻烦你帮我买一下吗?”

一楼的自助贩卖机里就有alpha和omega的抑制剂,比于小鱼赶过来要快。

霍仰一愣,这才迟钝地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量的信息素。

岑真白发 情期到了。

发 情期……霍仰喃喃,把这个词嚼了几遍,蓦地,他像是舌尖被烫到了,猛地闭上了嘴。

本来发情期的前两个字就特别……色~情,再加上他身边压根没有omega朋友,因此第一反应就是陌生,第二反应就是生理课上的肉粉色画面展示图。

他生硬地:“哦。”

等了一会,怕岑真白没听见,他又用大了点的声音:“哦!”

岑真白:“谢谢。”

霍仰掉头就走,差点同手同脚。

“哐当”一声,是抑制剂掉下自助贩卖机的声音。

霍仰蹲下,伸手进去掏,抑制剂需要冷藏保存才不会失活,因此握进手里是冰冷的,可他总觉得手心在发烫。

他回到那间教室门前,敲了敲门。

两三秒,咔哒门锁被解除,铁门拉开一条小缝隙,一只手从里边伸了出来,白皙细长的指节微微弯着,手腕、指节等关节部位全部透着暗示的粉。

霍仰没想到那道门缝威力会那么大,外边的信息素已经很浓,更何况密闭教室里的。

信息素争先恐后地砸他脸上,他只觉得他像被子弹击中了,心脏一抽,然后有了一瞬的失神。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趁着给抑制剂这个动作,飞快地攥了一下岑真白的手。

岑真白一顿,也飞快地缩回手,关上了门。

教室内,岑真白熟练地拆开抑制剂包装,对着自己的小臂血管一打。

一阵冰凉瞬间随着血液,席卷了全身,他松了一口气,这才敢打开门。

霍仰还在门外。

就是……岑真白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耳朵怎么那么红,中暑了?

两人谁都没说话,终端铃声救了急,是林子坝打给霍仰的,“喂霍狗,好了没啊!所有人等你呢!”

霍仰发出几个音节:“哦,嗯,好了。”

“行,小白和你在一起不?他来不来?”

霍仰的脖子像是被固定了,他看也不看岑真白,只把终端往岑真白那边一伸。

他的书还在于小鱼那,岑真白想了想,道:“来吧。”

挂了终端,两人又在自助贩卖机买了一瓶阻隔剂,浑身上下喷了好一通。

的确是所有人都在等霍仰,无论是打球的,还是坐在观众席给加油的。

岑真白无视众多探究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坐回于小鱼身边。

于小鱼压低了声音:“霍仰找你干啥?”

岑真白不好透露那么多,只道:“犯病了。”

两个班刚好凑到了十个人,他们班有七个,隔壁班来了三个,也就是说要有两个人到隔壁班去。

他们猜拳,然后霍仰被分到了隔壁班的队里。

岑真白对外界的情况一概不知,只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中途,身旁的于小鱼好像离位了一下,不久后,岑真白手里被塞了一瓶水。

于小鱼喊加油喊得嗓子哑,他说:“给你的,渴了就喝。”

岑真白点了点头,“谢谢。”

裁判手势交叉,示意换场。

霍仰撩起上衣擦了一把汗,清晰明显的腹肌一闪而过,他换到了对面的场子。

真不是他想看,打球需要眼睛四处动去观察敌友的位置,因此特别容易瞥到不该看的人。

没换场之前他就在岑真白面前,需要大幅度转头才能看见,简而言之,他一下都没瞧见岑真白。

而这里,只需要动一下眼珠子。

比分来到24:21,他们队暂时落后自己班三分。

中场休息,alpha们下了场要喝水。

观众席上的女生和omega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了,纷纷拿着水朝自己喜欢的人走去。

一时之间,场面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

连林子坝这个傻叉都收到了水,受宠若惊,应该是惊多,因为他吓得跳了一下。

霍仰余光看到有两个女生朝他这个方向走来,但因为他在对面场,所以还没走到。

于是,他非常顺势地就扫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岑真白。

岑真白手里也拿着一瓶水,仓皇地看了一眼那两个女孩,又看了一眼他,快速收回视线。

那稍微离了座位的姿势,看样子是想要起来的,但可能是被膝盖上躺着的书拖了下脚步,被抢了先。

呆住半晌,霍仰看到岑真白重新坐了下去,失落地低下了头,额发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那么可怜。

霍仰也不知怎的,脑子一抽,抬脚往那边走。

一个敌方阵营,从左边横穿球场,来到右边,别提有多明显了。

他看到那两个女生站在原地,不动了。

然后坐在观众席上的人也不动了,只把头拧过来,张嘴的,呛水的,瞪眼的。

岑真白抿了下干燥的唇,正有点渴了,他握上矿泉水瓶,忽然书上洒落一道阴影。

一双昂贵的球鞋停在他膝盖面前,他一愣,抬了头。

霍仰撇开脸,望着远处,手却是伸到他面前。

只听霍仰道:“你的水,给我。”

作者有话说:

(与正文无关)

教室门关上。

霍仰哐哐哐地用头疯狂撞着铁栏杆。

教室门打开。

霍仰一秒归位,手撑着头,靠着栏杆,左脚脚尖交叉点在右脚旁,嘴里叼着一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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