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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病秧子虫母爱护指南 乌皙 5256 2023-12-13 11:50:28

军团的军雄们手握军权, 六大军团分别驻扎在破碎星环六个方位,言谕望着他们四种颜色的制服,除了一二三军团,四五六军团各自独立, 军团之间偶有战争, 谁也不服谁。

言谕的眼神轻飘飘地落过去, 高等级的雄虫们都对这位新生的王感觉到了好奇。

第四军团的指挥官说:“王,我们的巡防士兵汇报, 您受到了地下城歹徒的伤害, 是吗?”

言谕心平气和地说, “是有这回事,但是没有受到伤害,哈苏纳保护了我。”

第五军团指挥官谨慎说, “这太可怕了, 那几个虫是星际雇佣兵, 是我们的疏忽, 我们保证会加强巡防, 保证破碎星环的安全。”

言谕点点头,事已至此, 没有必要去追责,加图索叔叔已经吃掉了那只虫。吃掉。

言谕恍惚了一瞬, 然后回过神,坐在王座上,安静地听着帝国权贵们亲切的发言。

也许这是虫族的种族力量, 王与虫族之间天生就亲近, 而且那种贴近的语气,也让他很容易接受。

哈苏纳看了眼时间, 低声提示:“王,该进行宴会环节了。”

时间准确指向了十二点,宴会开始了,花园里到处是浓稠的叶绿色,藤蔓缠绕在白色的石膏雕塑上,喷泉轻慢地起伏,鸟雀翩然落在花园里的手扶栏杆上,虫们等待幼王走下王座。

依旧是哈苏纳抱着他,一步一步走下王座,言谕安然的躺在他怀里,雄虫们,还有稀少的几只雌虫,他们看着言谕,那眼神好像在看什么易碎的小玩偶。

言谕在这样沉甸甸的目光里感觉到被包裹,他只好半阖着眼睫毛,有些不好意思与他们对视。

言谕轻声说,“哈苏纳,放下我吧。”

哈苏纳却摇摇头,“还有十台,就让我抱着您下去,您很轻,一点也不重,我甚至怀疑您没有好好吃饭,是吗?”

言谕说,“不是的,我一直都有好好吃饭。”

哈苏纳却低下头,狭长漂亮的眼睛含笑看着他,“王,对不起,只要有一天我没有看到您,我都怀疑您没有好好吃饭,所以等一会儿,我会陪在您身边,看着您吃饭。”

言谕别过头,小声的哦了一声。

花园一角,一位蓝眼睛的少年用手抚摸着白玫瑰,他的背影高挑俊秀,一头白发干净洁白,言谕看见他的背影,眼睛一亮,拍拍哈苏纳,“请放下我。”

哈苏纳温柔的把他放下,“我等着您回来,王。”

他蹲下身,细致的抚平了言谕衣服上他抱出来的衣褶,言谕乖乖的让他弄,然后自己朝伊黎塞纳走了过去。

伊黎塞纳一回头,看见的就是言谕,还有他身边和自己一模一样蓝眼睛的白狮。

伊黎塞纳凝视着它:“……”

白狮晃着尾巴,亲昵地蹭着言谕的肩膀,毛茸茸的脑袋拱来拱去,言谕非但不生气,还纵容着白狮在他耳边打呼噜,艰难的说:“……伊黎,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才来。”

伊黎塞纳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狮看,白狮看了他一眼,然后躲到了言谕身后,委屈的呜咽了一声。

言谕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很温和的摸摸它的头,“好啦,他是一只好虫,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

“……”白狮表示我被蜜蜂狠狠蛰过鼻子,眼前这只蜜蜂看起来乖乖的像个人,眼神也太锋利了,可惜我还不能说话,我恨。

委屈的大猫耳朵都背过去了,伊黎塞纳却一个字都没说呢,言谕哄着它,又对伊黎塞纳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你。”

“我是今早才知道的,”湛蓝的眼睛里居然也出现了一点点委屈的情绪,和白狮如出一辙,“差点就被关在门外了,看不见你。”

言谕有些手足无措,他实在不知道哈苏纳是否通知了伊黎塞纳,“抱歉,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我第一个就通知你,好吗?”

“好。”伊黎塞纳居然大大方方答应下来,他看见言谕衣服上落了一只会咬虫的虫,想要替他拂掉。

伊黎塞纳已经朝他走了过来,言谕还以为他是不是生气了,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撞到花圃围栏上。

“小心!”伊黎塞纳眼疾手快地护住他的后背,既修长又俊美的身影完全笼罩住言谕,这样一来他们的距离无限拉近。

言谕眨了眨眼睛,被他圈在怀抱里,伊黎的手太快,还撞歪了他耳边的助听器。

言谕突然就能听见伊黎的心跳奇快无比,与此同时,外界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

“言谕?”伊黎塞纳小声说,他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住了言谕头顶的花刺,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言谕从花丛底下抠出来。

言谕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乌黑的眼睛望着他,嘴唇微微张开,有些迷茫。

伊黎塞纳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他的嘴唇,他刚才远远看着王,就已经觉得很难呼吸了,但他还得保持淡定,他不想让自己杂乱的心跳被王听到。

可是他不知道言谕听的一清二楚。

伊黎塞纳低下头,忍了忍,鬼使神差地,完全摘下了言谕的助听器,悄悄地说,“对不起了,王。”

言谕本来就是只有右边耳朵能听见一点点,左边耳朵近乎于完全失聪,他的耳疾其实非常严重。

他能读懂伊黎塞纳的唇语,他在叫他的名字,语速很慢,语气大概很温柔。

这么多年配合下来,言谕和伊黎塞纳已经是无比默契的搭档,但是伊黎从来没有主动摘过他的助听器,伊黎似乎有话想说,但是不想被言谕听见。

言谕也不担心伊黎塞纳会伤害他,所以他安静地望着伊黎,漆黑的眼睛很温和。

伊黎塞纳说,“祝贺你,冕下……”

伊黎塞纳靠在言谕左耳边,说了一句话。

言谕看不见他的唇语,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伊黎塞纳撤回身,仔细的帮言谕戴上助听器,言谕非常想知道他的悄悄话,于是问,“伊黎,你说了什么?”

伊黎塞纳别回头,抿唇,“没什么,不是难听的话。”

“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是没有骗过我,但是……好吧。”

言谕又气又笑,看着伊黎塞纳,他个子比自己还高半个头,身体的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睫毛在阳光下变成了雪一样的白色,头发比起从前更长了。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矜贵的殿下怎么能有那么多坏心眼?

于是言谕决定也作弄他一下。

言谕摘下助听器,慢吞吞地把白狮牵走。

伊黎塞纳眼睁睁看着言谕一顿操作,转身就走了,他连忙叫道:“言言?”

言谕就只顾着摸白狮,心想,反正我也听不见。

伊黎塞纳赶紧跑上前几步,然而言谕却站住了脚,伊黎塞纳一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下意识把他紧紧抱住,两只小虫一下子滚到地上。

言谕被他护在怀里,一点没摔到,不过伊黎塞纳摔到了头,言谕用手给他揉揉,“疼不疼?”

伊黎低声说:“没事,”但言谕的手碰触到他的皮肤,他的耳朵却越来越红。

言谕慢慢把他拉起来,带他去宴会。

一位雌虫贵族看见哈苏纳,很直接的问,“哈苏纳近侍,你有没有日常佩戴尾钩环?”

哈苏纳垂了垂眼眸,很温和顺从地说,“是的,每天都戴着。”

贵族满意的点头,“一定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白塔最出色的雄侍,其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一定要照顾好王。”

言谕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伊黎塞纳,他轻轻拧了拧眉毛,言谕把他拉过去问,“伊黎,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伊黎塞纳想了想,决定给言谕一五一十的解释,尽管说这些话,会让他的脸很红,但是言谕一定要知道这些事,他想要让言谕完全了解雄虫的身体结构,而不是以后被坏蛋骗到。

伊黎塞纳拉着他坐在长廊的座椅上,他能完全把言谕遮挡在刺眼的阳光里,雪白的虫母冕下抬起眼睛注视着他,自然而然把脆弱的脖颈露出来,伊黎塞纳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兀自冷静的说。

“阿洛缇娜花园不允许雄虫暴露具有独特气味的尾钩,需要用一枚能够束缚信息素气味的气囊环,这样他们就不会对王产生想要相爱的冲动,就算有,也会被压制下去。”

言谕说,“相爱犯罪吗?”

伊黎塞纳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不,这只是保护虫母冕下的方式之一。”

言谕问,“只要喜欢我,就要戴上吗?”

伊黎塞纳点点头,“是的。”

言谕说,“权贵们也会同意吗?”

“是的。”

“亲王呢?”

“也会。”

“那你呢?”

“我也接受。”

言谕只是问到了这里,毕竟问过了侍从,贵族,亲王,也就只剩下殿下们了。

但是没想到伊黎塞纳的回答也是一样的,而且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明明刚才拧了眉头,有点奇怪。

但是言谕没有产生太多的疑问,“我知道了。”

伊黎塞纳闭了闭眼,掩藏着自己稍微露骨的目光。

回到宴席上,哈苏纳一直在等他,他眼里没有任何虫,一心一意照顾小小的王,手里拿着方形盘子,夹了一块奶油小蛋糕,奶酪布丁,然后变幻出竹节虫虫肢,重新拿了新盘子,盛满了香肉酱。

言谕朝他走过去,哈苏纳的眼睛里有一点点失落,但是脸上却没什么情绪,直到他看见言谕,眼睛里的笑才重新亮起来,好像看见了幼年的冕下,他才感觉到他死气沉沉的虫生燃起了新的希望。

冕下是只很温柔的虫,哈苏纳一直觉得自己的缺点很多,从家族出来后,白塔对他的培训非常严苛,他也一一接受,因为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意义。

竹节虫家族是个很小的家族,他却是精神力唯一达到S级的雄虫,是好事,也是坏事,他的精神力经常失控,一只性情暴戾但强迫自己温顺的雄虫,说不定哪天就会血管爆裂而死。

白塔选择他,就是因为他的基因,和他对虫族本能的克制能力。

但是现在他的虫生有了一点点不同,他想要看着冕下,冕下的出现就像一盏灯,有的时候,哈苏纳望着他的眼神总是会变得无限温柔,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不仅仅把冕下当成了生活的全部重心,还把冕下当成了唯一的信仰。

他誓死守护他的信仰,只要冕下还愿意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王,再吃一点。”

言谕被哈苏纳的温柔询问劝动了,慢慢的吃着,伊黎塞纳也得到了哈苏纳的连带照顾。

伊黎塞纳的餐桌礼仪很标准,似乎这里的每一只虫都认识他,伊黎塞纳很有分寸的与他们交谈,每每有虫敬他酒,他就以水代之。

贵族们对待伊黎塞纳和对待言谕的态度极其不同,在他们眼里,伊黎塞纳本来是继承王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但是现在虫母冕下出现了,本该不受到恭维的六殿下,还是像从前一样受虫尊重,实在是难得的事。

身边的白狮有些不喜欢嘈杂的氛围,言谕小声问它,“你觉得害怕?”那语气很温柔,甚至算得上是在哄白狮。

白狮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不知道为什么,它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暴走的精神力开始平缓,正常来说,这是很艰难的自我克制行为,但是眼前的小蝴蝶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白狮从果盘里叼了一颗雪白的果子,送到言谕手里,可是果子上沾满了口水。

白狮顿了顿,龇起大白牙,粉红色的舌头隐约咬在牙里,隐含期盼地看着他。

言谕不嫌弃它,用袖子擦了擦果子,一口一口咬着吃掉了。

白狮鼻子里喷出的鼻息更大了,结实的身体拱了拱言谕,尾巴甩了甩,嗷呜一声,趴在言谕脚边,把大脑袋枕在肉厚的爪子上,把另一只爪垫搭在言谕脚面上,闭上眼睛假寐。

吃过了饭,权贵们逐渐散去,他们依依不舍地看着王,王在哈苏纳怀里,和他们道别,头上还戴着一枚白玫瑰王冠。

是哈苏纳给他编的,他的虫肢实在太多了,抱着王的同时,另外两只手快速编花环,然后轻轻搁在王的头上。

言谕留下了伊黎塞纳,他想和伊黎塞纳讨论一下新学期开学的事项,哈苏纳退了下去。

他们俩坐在花园里的小池塘边,阳光很好,水池边的石头长着细薄的绿苔,池面上有水生睡莲,散发阵阵幽香,白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把大脑袋枕在言谕脚边。

言谕握着它的大爪子,厚厚软软的肉垫,沾上一些细碎草屑,白狮乖乖的让他玩肉垫,不过,在被捏捏的时候,它会本能地蜷缩一下爪子,然后它会把利爪都小心的收起来,生怕挠到小蝴蝶细嫩的皮肤。

白狮很懒,呼噜噜睡着了。

伊黎塞纳打开光脑,念必备清单,“书本,机甲,一个校园网智脑,住宿同学要带生活用品,洗漱工具,然后可以带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毛绒玩具,植物,学校里会有一座植物园,还有飞行场,射击场,图书馆,你的那张金卡还是可以刷开禁书区。”

“听起来不错。”言谕眯着眼睛,看向池塘,池塘里泛出光的波澜,有些晃眼,但他觉得很开心,“伊黎,我们俩是一个班级的吗?”

伊黎塞纳看了看分班表,点头,“是的,很巧合,但是我觉得很幸运。”

“嗯。”言谕躺到青草地上,把头枕在白狮身上,马上他就听见白狮发出的呼噜呼噜的声音,它很舒服。

伊黎塞纳没有躺下,他稍微低着眼睛,才能看见言谕,还有他调皮的溜出来喘气的蓝白翅膀。

他的翅膀比阳光下的水面还要光彩斐然,言谕漂亮的桃花眼抬起来,静悄悄地看着伊黎塞纳,“要不要和我一起躺下?很干净的。”

伊黎塞纳犹豫了一下,轻轻在他身边躺下,言谕就翻了个身,猝不及防和伊黎塞纳湛蓝的双眼对上。

那双眼睛很快躲避着他,但是没过五秒,就又把视线移了回来。

伊黎塞纳低声说,“言言,我可以申请,继续和你成为搭档吗?”

言谕眯着眼睛,笑盈盈地说,“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不是最好的搭档吗?如果我们俩能一起组队参加联赛,肯定会取得好成绩。”

伊黎塞纳的脸颊泛着红,他伸出手,伸向言谕的脸,言谕下意识闭上眼睛,就感觉凉嗖嗖的手指落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触即离,伊黎塞纳好听的声音低低的说,“你的脸上有草屑,我帮你剥掉了。”

言谕慢慢睁开眼,他看着伊黎,觉得他有一点点可爱,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脸红,于是他毫无保留地拥抱了伊黎塞纳。

“谢谢,伊黎,你总是会陪在我身边。”

伊黎塞纳整只虫都僵硬住了,被拥抱住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了,而且那只虫还是言谕,但其实他们已经拥抱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比不上现在这个拥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

言谕也比在荒星系时长大了一点,但还是软软的,还是那么可爱。

言谕的后颈刚好落在他的犬牙之下,他只要一口咬上去,幼年虫母冕下的腺体就会沾染上他的味道,其他的雄虫都会察觉到雄虫入侵了冕下的腺体,标记了尊贵的冕下。

偏偏言谕毫无防备,他很信任伊黎塞纳,他甚至在毕业考试时把后背交给了伊黎塞纳,共同面对暴虐的星兽潮。

西塞庭军校六年,他们的意志力已经无比坚强,但是好像只有两只虫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说话方式还和小时候一样,对彼此毫无保留。

“……没关系的。”

伊黎塞纳闭上眼睛,绷直了身体,却感觉言谕打了个哈欠,拉过他的胳膊,这动作莫名其妙的熟练,好像他拉过某只虫的胳膊,这样睡过。

伊黎塞纳的心有一点酸酸的。

然后言谕在他肩窝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轻轻地睡了过去。

伊黎塞纳为他挡着阳光,阳光只能照到言谕白生生的耳垂,小小的,软软的一小粒,阳光的交界线把他的皮肤隔成橘红色和雪白色,余晖落在他的睫毛尖上,他的睫毛稍稍颤抖着,好像有些不安。

伊黎塞纳不知道他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总是这样,他小的时候不是被慕斯元帅好好的护在心里吗?怎么会有睡梦中不安的情绪产生?

还是说,是他想多了,是不是草地太凉?地上有小蚂蚁?还是白狮的呼噜声太大?

一定是白狮呼噜声太大,伊黎塞纳冷冷的想,它和言言那么亲近,真的是没开智的兽人吗?

但是伊黎塞纳不想叫醒言谕,他很珍惜这样的时刻,鼻腔里不仅仅有睡莲的香味,也有蜂蜜淡淡的甜蜜,他很想化身蜜蜂去采蜜。

伊黎塞纳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耳垂,不知道现在亲他一下,他会不会醒来?

伊黎塞纳垂下眼眸,忐忑的,靠近了言谕的耳畔,嘴唇轻轻碰到了那粒可爱的,软白的耳垂。

吻了一下。

言谕没有醒,他在睡梦中咕噜了一声,软软的躺在他胳膊上,脸睡的红红的。

伊黎塞纳压抑不住自己的心跳声,他有点害怕,自己的心跳声会不会被言谕听见?

言谕确实听见了,很吵闹的喧嚣声,但是还不足以把他惊醒,他循着声音,把头抵在发出扑通声的地方,试图让它的声音小一点点。

他觉得那地方有点硬,于是把手抬起来搁在稍微凹进去一点的地方,搂住了吵闹的大机器,拍了拍他,让他不要吵。

伊黎塞纳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修长的手按住他的后脑,轻轻地揉着,也闭上了眼睛。

风轻轻的吹,两只虫崽,一只大白狮,卧睡在池塘边,静静地享受时光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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